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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河南道會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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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富坊就緊鄰皇城根下了,與百官上朝的午門,也只是隔了四五個坊罷了。由此可見河南道的實力有多強!

  常言道,皇城根,居不易,離皇城越近,房子便更貴,河南道能夠在咸宜坊安置產業,便足以證明河南道的財力了。

  陳奇瑜帶著張書堂一行,來到了河南道會館前面,張書堂抬頭看去,臨街的卻是一個二層的門樓。

  一并八開的大門上,一方黑漆橫匾訂在上面,上書:“河南道會館”五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陳奇瑜到了門前,便有一個小廝迎了上來,見到跟隨在陳奇瑜身后的是百十名精悍的壯年男子,一行人中,還有人受了傷,正纏著帶有血污的繃帶。

  小廝當即就明白了,這一行人必然是官場之人了。

  他趕緊笑著做個稽:“敢問大人是何職稱,來河南會館是要住宿呢,還是要打尖?”

  聽到小廝說話,一個正坐在柜臺后面,看似掌柜的男子,抬頭看了一眼,臉色大變,急忙上前,他滿面笑容彎腰道:“原來是陳大人進京了,小的王有才這廂有禮了!”

  陳奇瑜笑著點了點頭。

  張書堂暗思,此子果然不愧是能被派駐京城的人物,單單這句話,不過是一個見禮,就將自己的名字帶了進去了。

  這是一個人物啊!

  不過是多了三個字,就讓他有了無限的可能!

  萬一哪一天,有人想起了這廝,稍微提拔一下,就足夠此子受用無窮了!

  陳奇瑜進京的消息,在官場之中并不是什么隱秘事。

  身負照顧本籍在京官員,打探有關本省官員消息的會館,做的就是這個事。

  因此,王大財才會在幾年之后,再次見到陳奇瑜,就一眼認出來了——只因這段時間進京的河南道大官,并不多啊!

  那王大財對著小廝道:“記著了,這是咱們河南道的分守道,陳德州陳大人,下次一定要記住了!”

  那小廝忙不迭連連稱是。

  陳奇瑜指著張書堂幾人,一一介紹了。

  身為駐守京城的外派吏員,這廝也不過是一個八品的小吏罷了,見到幾人也不做姿態,當即笑臉相迎。

  王大財請陳奇瑜一行進了會館。

  作為進了京的河南道最高官員,雖然陳奇瑜的調令,很有可能不再在河南任職,但是館內的眾人還是紛紛上來拜見。

  諸人笑著應和幾句,眾人知道陳奇瑜一行遠行勞累,約好了晚上給眾人接風,便各自散去。

  會館很大,足有四進的大院子。

  一行人的住所在第三進,百余人住滿了兩棟三層的小樓。

  眾人放下行李之后,紛紛跑去打水洗漱,而陳奇瑜招呼張書堂進了三樓的小茶室。

  陳奇瑜道:“書堂,你在會館小住幾日,我明日先去吏部報備,待確定改任職何處之后,會要前去面圣的。

  到了那一天,你方可去敲擊登聞鼓,如此,我也能給你搭句話,你明白嗎?”

  張書堂點點頭,他知道,這是陳奇瑜沒有將他當做外人,要趁著自己在皇帝面前的時候,好幫他說話。若不然,鬼才管你死活!

  陳奇瑜繼續道:“登聞鼓設置于長安右門外,最初是由監察御史值守的,后來改為六科給事中輪值。”

  張書堂疑問道:“大人,如此重要的一個地方,想來應該有軍卒守護吧!若是只安排一個文官看守,若是人人因為小事而來敲擊,豈不是要亂套了!”

  “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陳奇瑜撫須長笑:“這份眼光,實在是犀利至極啊!

  的確,值守皇城的兵卒不算在內,還有專人值守的。

  你要記住了,若是兵卒敢來攔截,只管沖過去便可,其等不敢動手的!

  你需要注意的就是——每一日,都會有一個錦衣衛校尉,帶著四個錦衣力士值守在登聞鼓外。

  此五人,才是守護登聞鼓的真正兵卒。”

  陳奇瑜拍拍張書堂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的,竟然特意帶著錦衣衛將軍前來!

  以高校尉一級的錦衣衛將軍在場,有了同門之誼,那五個錦衣衛自然不會阻攔你等,而六科給事中,不過是區區一個文臣,更是阻攔不住你等,這登聞鼓啊,你是敲定了!”

  張書堂認真謝過了陳奇瑜的指點,他疑惑道:“大人,末將有一事想不明白?”

  “說吧!”陳奇瑜說了這么多,早就口干了,他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

  張書堂繼續道:“這登聞鼓,本來乃是皇帝陛下用來體察民情,讓冤假錯案者,有一個上達天聽的渠道的,為了那些官吏竟然膽敢阻攔呢?”

  陳奇瑜搖頭,臉上卻是一片憤恨之色,手中的茶碗也被他捏的咯咯吱吱只響。

  許久之后,陳奇瑜才道:“自太祖朝至今,我朝為了防止專職后會徇私枉法,是以并未設置專職與登聞鼓的官吏,都是以官員輪值的方法來安排的。

  但是,在國朝之初,因為吏治清明,是以,那些輪值的官吏,卻是不敢阻攔敲擊登聞鼓者。

  到了萬歷朝之后,因為吏治漸漸腐敗,那些輪值的官員,不愿意多事,是以,便互相勾結著,開始阻攔起來。

  但是只要你敲響了登聞鼓,六科給事中卻是不得不接下狀紙,否則是要丟官免職的。

  我大明可不止一個因為拒收狀紙,而丟掉了官職的六科給事中!”

  陳奇瑜從懷里掏出一張寫滿了字跡的紙,遞給張書堂道:“這是老夫給你寫的狀紙,你拿去謄抄一份,然后背熟了,以防陛下忽然提問!”

  見到陳奇瑜考慮的這么周到,張書堂再次拜謝。

  陳奇瑜仔細想了想,發覺沒有什么紕漏,又仔細的將流程給張書堂講了一遍,遂揮手讓他去了。

  趕了許久的路,張書堂也早已乏了,他洗漱之后,便去了臥室小寐。

  到了晚間,果然有官吏前來請諸人一起赴宴。

  張書堂幾人都是有官職在身的,自然是也被眾人一并邀請。

  宴會就在金水河畔的一座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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