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我會準備好，正好我今天剛發了工資。”韓廣志頭疼，他是知道親爹的難纏勁兒的，關鍵是他還舍得下面子。
韓存明勉勉強強滿意，譚柚卻不會就此罷手。她盯著韓廣志：“我成年之前你有撫養我的義務，這是你的責任，你推拒不了。我也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往云城跑，我平時也很忙。”
“我有向老師打聽過，高中一學期的學費以及伙食費大約在五千，高中三年就算三萬。我現在念初二，還有一年半中考，這一年半你給一萬。”
“你一次給爺爺四萬，以后我不會再伸手向你要一分錢。”
“這不可能！”韓廣志斷然拒絕：“我現在哪有這么多錢？你的學費以后我都會準備好的，絕對不會忘了。”
韓存明也琢磨過來了：“亭亭也沒說錯，你一年回去都不到兩次，平時也不往家里打錢，難不成我還次次都為了亭亭的學費往你這兒跑？”
“你一次把亭亭剩下的學費都給了，也省得我們祖孫倆每次過來找你，現在還要來看你的臉色。”
韓廣志頭疼：“爸，我是真的一下子拿不出這么多錢。”
“那你就去借，不管你去跟誰借，我只要錢。”韓存明是打定主意了，他現在也看出來了，若是這次沒把錢要到手，下次再要錢就沒那么容易了。
李曉梅實在憋不住了：“爸，廣志他一時真的拿不出這么多錢，我們也有了孩子。養孩子也要錢……您不能為了孫女就不管孫子啊。”
“那可不是韓家的孫子，是你們李家的孫子。”韓存明的眼睛翻了翻：“你讓他喊我聲爺爺，我也顧及他。”
李曉梅無奈：“他還不會說話……”
這老爺子不是在為難人嗎？讓一個還不會說話的孩子張口喊爺爺，這是人說得出來的話？
“那就沒的說了，”韓存明可不會給李曉梅面子，他這人混不吝，就他這貓嫌狗厭的脾氣，也就譚柚能夠容忍。
韓廣志咬死了就一句沒錢，韓存明能沒有對付他的法子？親爸想收拾兒子，有的是法子。他之前也是沒轉過彎，現在什么都看明白了。
錢在兒子手里和在自己手里那肯定是不一樣的。
“你若是不給，我明天就跟著你去單位，去找你們領導。”
韓廣志急了：“爸！我是你兒子。”
“亭亭還是我孫女呢，”韓存明能為了韓廣志委屈韓亭亭？他是格外有道理：“你除了不姓李，和李家人有什么區別？亭亭可是我韓家的孫女。”
“我這是在通知你，這四萬是亭亭的學費，一份都不能少。還有，每個月你給我五百養老錢，我年紀也大了，地里的農活兒也干不動了。”
“這六千塊就和這四萬一起給我，每年年初打給我。”
李曉梅眼前一黑，一個月五百，一年就是六千。一下子就要從家里拿走四萬六，這老爺子怎么不去搶？
李媽想要說話，李爸總算開口了：“親家的意思是亭亭成年之前學費一次付清，以后她再也不用廣志操心？”
“是這個道理，”韓存明也不糾結：“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孩子是廣志自己要生的，生了就要養。她又不是小貓小狗兒給口吃的就行，我是要把她好好養下去的。”
“她成績好，不繼續讀書可惜了。”
李爸點頭：“女孩子確實要多讀書，親家這話也沒說錯。”
“親家你能理解就好，”韓存明總算笑了：“我也不來虛的，韓廣志這個兒子我就做主送給你們李家了，第一年先給六千的養老錢吧。”
“以后還不知道情況，逐年看情況再漲吧。”
“爸！”韓廣志想要說話，可這兒哪有他說話的份兒？
李爸拍板應下：“可以，以后物價越來越高，養老錢確實應該逐年上漲一些。”
“就是亭亭的學費，廣志手頭真的沒有那么多錢。”李爸斟酌著說了一句：“他們小兩口養孩子，的確是不小的花銷。”
韓存明才不管韓廣志的難處；“那是他的事，總之這次沒拿到錢，我就不走了。”
李爸沉默了，這個老爺子說話不中聽，態度也混不吝。但是奇異的不惹人討厭，因為對方都是明著來，總比暗戳戳的藏著掖著的好。
“這樣，這四萬就算是我們借給廣志的。”李爸也是個干脆人，一口就答應下來。韓存明可不管這錢是哪里來的，只要錢到手了一切都好說。
“讓廣志給你們寫欠條，這錢是他該出的。”
李爸嘆氣：“好，讓他寫欠條。”
兩人就這么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韓廣志能怎么辦？只能忍著憤懣寫了一張四萬的欠條。至于那六千的養老錢，韓廣志還是能拿出來的。
欠條一到手，李媽只能進去房間拿錢。在將錢遞給譚柚的時候，李媽皮笑肉不笑：“亭亭可要記著，是你李爺爺給你出的學費呢。”
譚柚看著她：“爸給你們寫了欠條，那是他欠的錢，供我讀書是他的責任。您不想給的話也沒關系，我和爺爺可以去他單位要的。”
她話少木訥，但不代表她傻，有些時候一根筋的人說話才更噎人。
韓存明敲敲茶幾：“這樣也行，你們單位應該能預支工資吧？”
李爸瞪了李媽一眼：“親家你別見怪，她這是和亭亭說著玩呢。”
韓存明呲牙一笑，他將這四萬塊錢收到包里：“我不見怪，錢到手了一切都好說。”
韓廣志也拿了六千塊錢出來，韓存明小心的將這些錢放好：“行了，我們來找你的正事兒辦完了，明天你請個假陪我們去找你前妻。”
“找她做什么？”提到前妻，韓廣志的眼里浮起一絲厭惡。
韓廣志：“我呢也不偏心，亭亭是跟著你了，可你前妻答應的撫養費這幾年一分錢都沒出，我不得要回來？”
看韓存明無差別攻擊，韓廣志心情奇異的好了不少：“好，明天我請假陪你一起去。也是像這樣，成年之前的撫養費一次性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