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無視的示意下,上官海棠上前幾步走到門口的位置敲了敲門。
幾息后,在上官海棠以及朱無視的等待之中,隨著門后些許的響聲傳來,上官海棠稍稍后退了半步。
等到面前這朱紅的大門打開,頓時露出了門內站著的曲非煙。
看著面前這身著瑩綠長裙且俏麗靈動的曲非煙時,像是沒想到開門的丫環竟然會這樣標致,上官海棠眼中不由浮現出一抹詫異。
而在門內的曲非煙此時打開門后,視線也是第一時間掃過上官海棠以及朱無視等人。
眼中一抹思緒流轉后,曲非煙對著上官海棠微笑道:“這位姐姐有事嗎?”
聽到曲非煙的聲音,上官海棠張開嘴便準備回復。
可就在話語即將出口時,朱無視的聲音卻是忽然在上官海棠的耳邊響起。
對此,稍頓之后,上官海棠才是開口:“還望姑娘代為通傳楚公子一聲,受朋友所邀,特來尋醫求藥。”
“尋醫求藥?”
聽著上官海棠這話,曲非煙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眼中輕閃,不自覺的瞥了一眼朱無視后才是點了點頭示意,隨后將這開了一半的房門重新關上。
而在房門關上后,此時的上官海棠才是回到了朱無視的身邊。
“剛剛那姑娘的神情,像是猜到了義父的身份。”
朱無視“嗯”了一聲后徐徐道:“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丫環竟然就有著先天境初期的修為,倒是讓本王有些詫異。”
聲音入耳,旁邊的上官海棠不由詫異道:“剛剛那位姑娘是先天境的武者?”
聞言,朱無視頷首道:“不錯,而且從這宅院里面移動到這門口,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身法速度,比起你的輕功也不差了。”
這話一出,上官海棠心中更為詫異。
“觀那姑娘不過及笄之年,竟然就已經邁入先天境,這進展,放在江湖之中也算是少見了,如此的天賦,竟然只是一個丫環?”
朱無視輕笑道:“所以本王倒是對這院子里面的神醫更加好奇了。”
與此同時。
院子之中,聽著曲非煙的描述,楚清河哪里分辨不出門外來人的身份。
幾息后,回過神來的楚清河心中輕笑:“呵!不是從京城過來的嗎?”
從京城到這渝水城,若是坐馬車的話,即便是日夜兼程趕過來,也得半月以上。
可距離楚清河同意百曉生這治病的請求到現在也就十天的時間而已。
唯一的解釋,只能是朱無視來這渝水城時的出發點并非是京城。
旁邊,在知曉到了這一次登門的人是朱無視后,邀月眼眸一抹冷意流轉,顯然還是惦記著之前被朱無視坑了一手的事情。
微頓之后,邀月看向楚清河道:“需要我回房中嗎?”
聽著邀月所言,楚清河稍稍怔了一下,隨后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客人上門,哪里有主人家避讓的道理?更何況,有你在,倒是也能看出點東西來。”
聲音入耳,對于楚清河話中“主人家”三個字形容,邀月莫名覺得心情舒暢。
而后輕輕的“嗯”了一聲示意。
回應了邀月一聲后,楚清河對著曲非煙示意了道:“將人請進來吧!”
曲非煙點了點頭后,身體之中真氣瞬間運轉。
只是,還不等曲非煙動身,楚清河懶洋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走出去,別直接一溜煙就將人帶進來了。”
曲非煙雖然不解楚清河現在的意思,卻還是老實的按照楚清河說的用走的向著前院移去。
而在曲非煙動身向著外面走去時,楚清河手中的酒杯微微傾斜倒在了左手之上。
待到隱晦的真氣流轉后,自楚清河手中的這些酒水,竟是化作裊裊黑色的煙霧徐徐散開。
同一時間,邀月以及林詩音還有小昭三女均是聞到了淡淡的,好似桃花一樣的香氣。
將楚清河手掌中這剩下的幾縷散開的煙霧收入眼中,邀月哪里不清楚楚清河此時的行徑。
顯然是在這院中布置其他的毒藥。
旋即,邀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這酒杯里面微紅的酒水,再看了看楚清河那白皙修長的手,一抹疑惑不禁在邀月的眼中浮現。
要知道,從之前邀月的視線便一直放在楚清河的身上。
但即便如此,邀月都未能看明白這酒水落于楚清河手上時,是如何變成黑霧的?
不過,不等邀月多想,伴隨著些許的腳步聲傳來,方才離開的曲非煙已經是回到了后院之中。
而在曲非煙回來時,身后卻是多出了兩人。
也是在楚清河幾人的目光放在朱無視和上官海棠兩人身上時,此時跟著曲非煙進入到后院之中的朱無視以及上官海棠同樣是抬眼看向院中的楚清河幾人。
當目光落于院中邀月以及林詩音和小昭三女時,看著皆是國色天香的三女,上官海棠的心中可謂是驚訝連連。
此前看到曲非煙時,上官海棠便被曲非煙的俏麗面容給驚艷到了,卻沒想到在這院子之中,還有著三個姿色全然不在曲非煙之下的佳人。
尤其是目光觸及到邀月時,那絕美的面容以及清冷的氣質,更是讓作為女子的上官海棠都不禁美眸輕閃,心中詫異連連。
不過,隨著上官海棠視線微挪,目光隨之落于楚清河身上時,看著楚清河那俊美非凡的面容以及溫和的氣質,亦是眼神微頓,頗有幾分挪不開的感覺。
而朱無視在行走之時,鷹眼亦是在這院中幾人身上環顧。
只是當目光觸及到楚清河身旁的邀月時,朱無視的視線不禁微微頓了一下后才是挪開,轉而放在楚清河身上。
將朱無視這反應收入眼中,楚清河心中輕笑。
幾息后,在曲非煙的帶路下,隨著朱無視走到石桌面前,朱無視頷首間抱拳道:“朱無視見過楚公子。”
頓了一下后,又是偏過頭看向邀月道:“見過邀月宮主。”
聲音出口,朱無視身后的上官海棠眼眸一縮。
看向邀月時臉上不自覺的充滿了詫異。
只是,對于朱無視的主動招呼,邀月只是冷著臉點了點頭便算是回應。
楚清河則是輕輕笑了笑,同樣起身頷首道:“神侯客氣,請坐。”
待到兩人落座之后,之前在廚房之中的小昭此時也端著茶水出來。
等到茶杯放置在朱無視面前后,之前冷著臉的邀月才開口道:“神侯不覺得,應該給本座一個解釋嗎?”
面對邀月所言,朱無視像是沒有絲毫意外一樣,隨后從懷中掏出一封奏折放在桌上。
“本王來前,朝廷已經同意以后讓這移花宮勢力范圍之內的稅收減少一成,和武當派以及南少林等頂級勢力一樣重新變為三七之列,此作為賠禮不知邀月宮主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邀月神色微凝,目光不禁隨之落于桌上這折子上,眼中一抹詫異閃過。
少許時間后,邀月眉頭輕皺,但卻是沒有再說什么。
同樣,此時的楚清河視線在桌上那折子上掃了一眼后,心思一轉,隱隱有所猜想。
“有意思!”
嘴角輕揚間,楚清河腦中思緒流轉,目光落于朱無視身上時,臉上那職業化的笑容卻是更為濃郁了幾分。
而在和邀月簡單談及了一句后,朱無視才是將視線重新放回楚清河身上。
目光停頓幾息后,朱無視才是開口道:“本王沒想到,能夠讓百曉生推薦本王過來所見的神醫,竟然是如此年輕。”
聞言,楚清河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道:“客氣了。”
簡單的招呼之后,朱無視偏過頭看了上官海棠一眼。
收到朱無視的示意,上官海棠真氣流轉下嘴唇輕啟。
片刻后,在些許明顯的腳步聲之下,一行人快速的抬著一個近八尺長的木箱進入到了內院之中然后放置在了朱無視身前。
而當這木箱輕放在地上之時,曲非煙等幾女皆是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縷縷的冷霧正接連不斷的從這木箱之中彌漫而出。
在這陽光尚且帶著幾分炙熱的夏日之中,這幾縷冷霧顯得無比的醒目。
等到這些抬箱子的人離開后,朱無視一只手輕抬,真氣涌動之下,面前這木箱的蓋子瞬間滑開。
霎時間,一股股的冷霧便從這木箱之中涌出。
“楚公子,請!”
而在這箱子打開之后,楚清河緩緩的起身然后上前幾步。
在楚清河動身時,邀月以及曲非煙幾女亦是跟著上前。
隨著幾人走到這木箱面前,這才發現在這木箱之中,竟然還裝著一個冰棺。
顯然之前那些冷霧便是由這冰棺散發。
而在這冰棺之中,一名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女子靜躺于內,一襲紅衣,面容還算嬌麗。
看著此時這陽光直照之下,依舊沒有半分融化跡象的冰棺,邀月面容輕抬,徐徐開口道:“千年玄冰?”
聲音剛落,一旁的朱無視便開口道:“邀月宮主好眼光,這一冰棺,的確是本王以千年玄冰雕刻而成。”
說著,朱無視目落面前這冰棺時,鷹眼之中一抹柔意流轉。
片刻后,朱無視抬眼看向楚清河介紹開口道:“此人為本王故人,二十年前,曾經遭受到一名宗師境圓滿的高手全力一掌從而經脈盡斷,心脈亦是震碎,不過本王為其服用了一顆天香豆蔻,再放入這千年玄冰之中,保住了最后一縷氣息,不知楚公子可有方法醫治?”
聽著朱無視所說,楚清河沒第一時間回應,目光在這千年玄冰所制的冰棺上收回后看向朱無視道:“神侯不是想要單憑說說情況就讓在下開始治療吧?”
聞言,朱無視面帶微笑道:“倒是本王疏忽了。”
說完,朱無視上前一步,一只手抬起下,真氣宛若實質一般將這冰棺的冰蓋憑空抬起了大概三寸的位置。
而在這真氣徐徐流動中,竟是同時將這冰棺包裹了起來,使得之中的那冷霧依舊是回蕩在這冰棺之中。
將朱無視此時的行徑收入眼中,邀月眼中一抹凝重閃過。
這冰棺長約八尺,厚三寸,本身又是千年玄冰所致,其重量,怕是已達千斤。
可朱無視竟然能夠如此輕描淡寫的以真氣和特殊的勁氣將這冰棺并舉起來,更是兼顧著運行真氣將這冰棺籠罩起來讓之中冷霧毫不外泄。
就這一份功力以及對于真氣的把控,就足以見得朱無視本身的實力。
即便是邀月能夠做到這一點,但絕對不可能像朱無視這樣輕描淡寫。
由此可見,朱無視本身的實力,還要在她之上。
這邊,在這冰棺被朱無視抬起來后,楚清河將手伸入到這冰棺之中然后搭在冰棺中這紅衣女子的手腕上。
隨著真氣順著指間進入女子的手腕之中后徐徐的在女子的身體之中查看了一圈。
差不多十息之后,楚清河才是將手從這冰棺之中收回。
而當真氣流轉下,幾縷冰霧竟然是從楚清河的手上飄出。
在楚清河剛剛將手收回來時,朱無視立刻控制真氣將這冰蓋重新蓋上。
視線亦是放在楚清河的身上,背在身后的手竟然是不自覺的攥成拳頭,表明了此時朱無視心中的緊張。
面對朱無視眼神之中的征詢,楚清河開口道:“不算難!”
此言一出,朱無視神色微變,但下一秒,朱無視卻是徐徐開口道:“楚公子不是想對本王說,再找另外兩顆天香豆蔻的話吧?”
楚清河輕笑道:“若是神侯能夠找到剩下的兩顆天香豆蔻,怕是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跑到在下這里來了不是嗎?”
說著,楚清河緩步的走到石桌旁重新坐下。
將楚清河此時的舉動收入眼中,朱無視眼眸微閃。
步伐輕邁下,亦是同樣走到了楚清河的身前坐下。
而在剛剛坐下時,朱無視便開口道:“什么條件?”
其聲音之中,明顯已經是多出了些許的急切。
只是,對于朱無視所問,楚清河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面容輕抬下,看向了一旁的上官海棠。
注意到楚清河的視線,朱無視輕輕皺了皺眉,隨后抬手道:“海棠,你先出去等。”
上官海棠見此,輕輕點了點頭道:“海棠遵命。”
回復了朱無視一聲后,上官海棠目光在楚清河的身上停留了一瞬才快步走向外面。
待到上官海棠離開后,朱無視緩聲道:“人已經走了,楚公子現在可以直說了。”
楚清河徐徐道:“在下可以幫神侯將這冰棺中的女子醫治,但作為條件,卻是要神侯身上的一件東西。”
朱無視開口道:“楚公子但說無妨。”
楚清河輕輕笑了笑后,語氣輕緩道:“在下想要一觀神侯身上的《吸功大法》。”
“吸功大法”四個字出口,之前還算沉著的朱無視神色驟然一變,心中亦是掀起驚濤駭浪。
連帶著看向楚清河時,朱無視的眼中都是不免帶著幾分愕然。
幾息后,稍稍冷靜下來的朱無視才是開口道:“本王很好奇,楚公子是如何知曉本王會《吸功大法》這樣的事情。”
楚清河不疾不徐道:“方才在下將手伸入冰棺之中時,即便是神侯極力壓制,但在下身體之中的真氣依舊是不自覺有了幾分外泄之感,并且,在下的劍意亦是有要被吸走的趨勢。”
一邊說,楚清河一邊將自身的白云劍意透露出一絲出來。
而在感知到楚清河身上的劍意時,朱無視臉上的笑容不禁稍稍消退了幾分。
同時,楚清河的聲音繼續傳入朱無視的耳中。
“普天之下,能夠在運轉真氣時便能夠吸走他人真氣的武學也有一些,像是之前日月神教任我行修煉的《吸星大法》以及大宋國逍遙派中的《北冥神功》皆能做到這一點,可能夠以真氣吸收他人劍意的武學,卻唯有吸收他人武學為自己所用的天階中品武學,《吸功大法》。”
將楚清河這一番言語收入耳中,朱無視不禁深深的看了楚清河一眼后開口道:“沒想到楚公子如此年紀,就能夠有這樣的閱歷,倒是讓本王意外。”
楚清河輕笑道:“既通醫術,自然要了解天下武學,像《吸功大法》這般特殊的武學,在下恰巧也是在典籍之中有所了解,心生好奇,還望神侯勿怪。”
面對楚清河所言,朱無視心中冷哼一聲。
但偏過頭看了一眼冰棺里面那紅衣女子后,轉過頭的朱無視輕輕吸了口氣后沉聲道:“好!《吸功大法》本王可以交給伱。”
楚清河笑了笑,隨后對著曲非煙示意了一下。
見此,曲非煙連忙動身前往房間將筆墨紙硯拿了出來。
待到加水研墨少許時間后,朱無視提筆開始在幾人的面前書寫了起來。
一炷香后,朱無視將剛剛寫好的幾頁紙遞到楚清河的手中。
只是在將這幾頁紙遞到楚清河手中時,朱無視的眼中卻是不禁有了一抹冷意流轉。
接過朱無視遞過來的這幾頁紙后,楚清河看似隨意的掃了幾眼。
叮,檢測到天階中品武學——《吸功大法》,是否進行學習?
十息后,隨著系統的提示信息彈了出來,楚清河第一時間運轉真氣,伴隨著道道真氣涌現下直接將手中這記載了《吸功大法》的紙直接攪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