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陳淵?’
沉雁舒心中苦笑了一聲,以陳淵如此變態的修行速度,她憑什么超過?她很清楚,這只是陳淵的安慰之言而已。
不過她倒也沒有什么失落之意,以她和陳淵的‘交’情,她巴不得陳淵的實力和修為更強一些呢。
不說其他的一些情愫,那門上古修行之法上可是記載過,隨著修行的加深,修為越低的一方所能得到的好處更大。
而且陳淵的實力強了,也能成為她的依仗。
沉雁舒:“雁舒身懷靈體,好像陳兄沒有一樣...”
陳淵微不可察的一愣,他確實之前說過自己身懷龍吟之體,與沉雁舒剛好相合,也是他的一個借口。
畢竟,他成長的速度確實有些讓人震驚。
尤其是等到他成功踏入通玄的消息傳出去之后,一定會引得更多人的關注。
“呵呵...”
陳淵旋即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陳兄破境通玄,不知日后...”沉雁舒神情關切的看著他問道。
通玄境界,按理來說,已經不能再繼續擔任巡天使的職位了,要么另放一地,要么就會調到青州金使麾下聽命。
而陳淵最大的可能還是調到州城。
想成為一府之地的青使,所需要的可不僅僅只是修為,還要有過人的功勛和心性。
一府青使位高權重,已然能夠算得上封疆之吏,受到上面的掣肘很小,也是諸多通玄武者的首選。
“這個,還要看上官如何安排,不過短時間內陳某不會離開就是了。”面對這個問題,陳淵也算是心中明白。
他突破之后,南陵府就已經有些容不下他了。
或許,真的有極大的的可能會調走...
“雁舒明白了。”
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陳淵道:
“快天亮了,沉姑娘早些回去歇息吧。”
昨晚二人鏖戰了許久,再加上修行已經過去了數個時辰,天色已然有些蒙蒙亮,要是待下去,沉雁舒說不得便會被人察覺。
當然,這并不是說陳淵怕人知道,他只是顧忌沉雁舒的想法而已。
“好。”
沉雁舒也不遲疑,踱步走到了門前,忽的,身形一頓,回首笑道:
“陳兄,你我之間日后還需要多多來往啊。”
目光在沉雁舒的身上微微停留片刻,陳淵點頭道:
“沉姑娘放心,日后了,自然一定多多來往...”
“告辭。”
沉雁舒輕輕欠身,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看著其離開的背影,陳淵目光停留了許久,緩緩移開,望向天際那剛剛泛起的一抹白色。
天亮了,南陵府的局勢,種種恩怨...
差不多也到了清算的時候了!
晌午時分。
唐謙獨自一人登山了龍虎門,之前他便將龍虎門通緝的那人聯想到了陳淵的身上,經過兩日補充細節。
他有把握說服許凌天認為陳淵就是那人。
而且,唐謙心中是真有些懷疑陳淵,不管是實力還是行事風格,都跟陳淵的作風差不了多少。
也許真的是他也說不定。
經過通傳,唐謙在一位龍虎門弟子的帶領之下,朝著龍虎門議事大殿中而去,看著四周還沒有清理完的痕跡,
唐謙的心中也不由的有些震驚。
看來那一日造成的影響確實很大,如果說之前他還有些懷疑傳聞中的那樣,有人殺穿了龍虎門之事夸大了。
但現在親眼所見之后,唐謙相信了。
尤其是之前看到的那一道地上的刀痕,雖然鋒芒早已經散去,但數十米長的印記至今還在停留著。
‘如果真的是他,他難道已經擁有能夠比肩我的實力了嗎?’
唐謙心緒不寧。
既希望那人真的是陳淵,同時又希望不是。
希望是,是他想要借此跟許凌天聯手頂住一些壓力,將陳淵此子鏟除,如此才能讓他心中稍安。
希望不是,則是因為如果那一刀真是陳淵所斬出的話,這也意味著陳淵已經成長到了能夠比肩他們地步。
真的說不好是誰想殺誰了!
一路上,唐謙的面色都很凝重 龍虎門議事大殿內。
許凌天獨坐掌門之位,空曠的大殿內再無一人。
唐謙人未至,音先到。
“凌天兄!”
“唐兄。”
許凌天的臉上古井無波,看不出喜怒哀樂,伸手示意唐謙坐到自己旁邊。
“龍虎門可還好?”
“無妨,唐兄此來為何?”
許凌天直接開門見山,沒有寒暄的意思。
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即便是到了現在,許凌天也沒有放下,相反,對那賊人的恨意愈發的大了,堂堂龍虎門,
傳承上百年之久的勢力,居然被人打上了山門,最后還全身而退。
他沒有怪弟子們不用命,只怪自己教出了一個不肖女,為了一個男人背叛了養她長大的宗門,肚子里還懷上了野種!
許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聽著許凌天有些不善的語氣,唐謙不以為意,澹澹道:
“唐某此來,是為了凌天兄排憂解難的。”
眼中精光一閃,許凌天凝望著唐謙:
“唐兄找到了那賊人的蹤跡?”
現在他的憂愁,只有這么一個。
唐謙笑而不語,為自己斟上了一杯茶水,不急不緩的抿了一口,在許凌天有些等不及的眼神中才道:
“唐某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凌天兄。”
“唐兄有話盡管問。”
唐謙直視著許凌天,笑道:“唐某想知道那賊人上龍虎門是為了什么?為何最后會從龍虎門逃離...”
“之前已經說過了,那人是為了報仇。”許凌天面色不變,這是龍虎門放出去的消息。
“許兄不愿說實話,也罷...唐某告辭。”
唐謙做勢就要起身離開。
關于龍虎門放出去的那個消息他可不信,如果是為了復仇的話,那人為何又殺穿龍虎門逃走,不應該是將龍虎門滅門的嗎?
如果說其實力不足的話,更加可笑。
只是為了鬧一場?
而且,他還得到了一個消息,許凌天的女兒許采月被禁足了,據說還被許凌天打了一巴掌,這里面的信息量可是巨大的。
老謀深算,在南陵府屹立十數年的唐謙豈會聽憑傳言?
“唐兄且慢。”許凌天深吸了一口氣出口阻攔。
“嗯?”唐謙頓住身形。
“實不相瞞,那賊人其實是為了我龍虎門的一樁寶物,被察覺之后,驚動了老掌門,最后不得已才逃下了龍虎門...
這件事關乎我龍虎門隱秘,還望唐兄不要泄露出去。”
許凌天目光不自覺的閃爍著說。
“什么寶物?”
唐謙再度追問。
能讓人鋌而走險的殺上龍虎門,或許是一件讓他都為之覬覦的寶物。
“祖師傳下來的一件寶物罷了,唐兄看不上眼的。”
“許兄不要誤會,唐某只是好奇而已。”唐謙訕笑了一聲,岔開話題。
“好了,唐兄手中如果真有那賊人的蹤跡,只要查明確認之后,許某日后一定重謝。”許凌天直視著他。
“蹤跡倒是有一些,只不過許兄恐怕不敢動。”唐謙沒有直言,繼續賣著關子。
如果直接往陳淵的身上牽扯,許凌天一定會認為他是故意的,必須要讓其發自內心的確認那人的身份。
許凌天冷笑了一聲:“南陵府還沒有我不敢動的人,不論是誰,膽敢大鬧我龍虎門,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當真?”
“當真!”
“好,許兄有膽氣。”
“唐兄有話直言。”
“唐某想問一句,當日那人的刀法如何?”唐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
許凌天眉頭一蹙,低聲道:
“刀法絕倫,用的絕不是普通刀法,在凝罡境中都屬極強的層次。”
“實力如何?”
“能從老掌門的手下全身而退,實力自是無需多言,恐怕凝罡武者中無人能夠匹敵,那人的實力恐怕已然達到了潛龍榜前五十之列。”
“心性如何?”
“狠辣陰險,從采月身上下手...”
“最后如何逃離的?”
“遁入云江。”
唐謙站起身,上前一步,直視著許凌天說道:
“遁入云江,消失在江底,意味著此人要么是早有謀劃,要么是對南陵府各處地界了如指掌,如此才敢戲耍徐老掌門,
唐某傾向于后者。”
“唐兄想說什么?”許凌天瞇著眼睛。
“刀法絕巔、實力強勁、心性狠辣、手段過人,同時又對南陵府附近極為了解,許兄,這幾點一聯系起來,賊人是誰還需要多言嗎?”
許凌天‘騰’的一聲站起,皺著眉頭道:
“你是說...巡天使陳淵?”
目光有些狐疑的看著唐謙,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唐謙對陳淵的殺意,現在再度提及,不得不讓他懷疑唐謙的動機。
不過唐謙面對許凌天的審視卻并不以為意,繼續說:
“論刀法,陳淵在南陵府幾次交鋒,刀法嶄露無疑,甚至還能博得一個‘妖刀’的稱號,論心性,幾次對挑釁他的人痛下殺手,絕對稱得上狠辣。”
“之前更是于東瀛武者柳生真一會戰于云江之上,斬殺蛇妖于云江江底,對云江的了解遠超常人,加上其巡天使的身份,
必定有人為他賣命,更可以對南陵府的地形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