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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魔道手段,一掌滅寺,天魔老人親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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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塔寺內。

  羅澤高僧在業火中發出慘叫之聲。

  他一直說,顧錦年有執念,化作了屠刀。

  一開始還好說一點,因為這是他的看法。

  可隨著顧錦年的出現,外加上怨魂的出現,這個時候就應該扭轉思維。

  一個人所看到的一切,其實都很有局限性,你有你的看法,這沒有錯,這也不屬于執念。

  真正的執念是,但你發現這件事情與你想象的不同,或者你內心知道這是錯的,可你還是繼續向前,這就會產生執念。

  而這個執念,會成為一把刀,其結果無非就是兩個。

  一個以執念為刀,斬斷自身的枷鎖,超脫在上。

  一個執念為火,點燃身上的業力,從而化作業火。

  這可怕的業火,無法熄滅,會讓人精神崩潰,徹底死亡,死的干干凈凈。

  羅澤高僧就是死在了執念太深,他早應該明白自己的情況,可他就是硬要顛倒是非黑白。

  他說的沒錯,佛門不與儒道一般,顧錦年針對儒道強者,只需要通過詩詞文章,儒道經義,對佛門不能這樣。

  可實際上,佛門的致命點也是這個。

  佛門僧人,最忌諱的便是執念,因為執念可化作業火,一但業火燃燒,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仙門就怕因果,仙門修士不入世的原因,就是一但牽扯因果會不知不覺之中,付出代價,有時候往往你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會改變自己的命運。

  羅澤發出慘叫,整個阿塔寺都能聽到這般的慘叫聲。

  只不過,顧錦年沒有在乎羅澤,而是一步一步,來到大殿當中。

  這一刻。

  李冷秋身子在顫抖,眼神更是恐懼萬分,本以為羅澤高僧能夠保護他,卻沒想到顧錦年喊來了一個更狠的家伙。

  現在他無路可逃,在第七境強者面前,他根本逃不掉啊。

  “顧錦年,你我都是世子,算起來的話,你還要叫我一聲兄長。”

  “我知道,我做了錯事,但那只是我一時憤怒,畢竟誰弟弟死了,都會如此。”

  “顧錦年,你放過我,我父親是寧王,別看我爹說不保我,可他一定會保我下來的的,他只有我一個兒子,如果我死了,他一定會造反的。”

  “到時候對大夏內部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我答應你,從今往后我就待在寧王府,我哪里都不去,我絕對不會再為非作歹了。”

  “你即便不相信我,你也為眾生好好想想啊。”

  “大夏若是陷入內戰,最苦的還是百姓,興亡百姓苦,你放過我,我這輩子老老實實,既虔誠懺悔,又可以不使大夏陷入內戰,何樂而不為?”

  李冷秋十分冷靜,他在求饒,可不像別人一樣,哭著喊著求饒,而是為顧錦年分析局勢,殺了自己會有什么后果。

  這很聰明,如果李冷秋還敢威脅,或者哭著喊著求顧錦年放過他,死的會更快。

  聽到李冷秋所言,顧錦年的確沉默了。

  因為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如果自己殺了他,寧王必然會借此機會,找到一個造反的理由。

  到時候大夏王朝必然會陷入內戰當中,如果當真陷入內戰之中,對于整個王朝來說,又將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只是,顧錦年只是稍稍想了一會,他便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故此,顧錦年向前走了一步,來到李冷秋面前緩緩出聲道。

  “我不會殺你。”

  “我會親手把你送到皇都,當著百姓的面,將你凌遲處死。”

  “你說的沒錯,你若是死了,你父親一定會借此機會造反,但你知不知道一件事情。”

  顧錦年出聲,聲音不大,卻帶著冷漠。

  而聽到送去皇宮凌遲處死,李冷秋卻松了口氣,只要現在不殺死他,他相信一定會有人想來救自己。

  只不過對于顧錦年所說的,他有些好奇。

  “你知道為什么你的父親,會如此放任你們兄弟二人不管嗎?”

  “你知道為什么你做了這么多錯事,你的父親都不會罰你嗎?”

  “因為你們兄弟二人,在你父親眼中,不過是兩枚棋子,你父王一直想要造反,你們是他的借口,所以你父親故意把你們寵上天。”

  “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們能夠闖下大禍,從而被殺。”

  顧錦年出聲,他現在已經明白寧王的想法了。

  寧王是真夠狠。

  一開始顧錦年沒想明白,可后來他發現有幾個地方極其違和,寧王身為大夏最頂尖的權貴,有特權很正常,自己的兒子就算囂張跋扈一點,其實也沒什么。

  但寧王是想要造反的人啊,按理說應該會讓自己兒子收斂一些,甚至就算是做戲也要做像一點,但他放任不管。

  倘若真的是寵溺李冷秋和李冷心,那為什么自己上門要人的時候,寧王表現的如此冷漠?

  直至現在,顧錦年也算是徹底明白了。

  就是把他們二人當做棋子,這場戲演給大夏王侯去看。

  當年,永盛大帝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才造反,現在他寧王兒子都死了,絕了后代。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大夏百姓根深蒂固的想法,沒有后代就是不孝,那個時候寧王造反,就說的過去了。

  聽著顧錦年所言,李冷秋眼中滿是恨意,很顯然他心里其實是有數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認罷了。

  李冷秋沒有說話,說什么都沒用了。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我不殺你,讓你終生在牢獄之中,不會讓你太好過,但我可以讓你活著。”

  “殺民充匪之事,你把所有人全部供出來,包括寧王有沒有這樣做,如果你供出來的人,地位越高,身份越高,我甚至可以讓你在牢中,安安心心度過這一生。”

  “至少吃喝不愁,如何?”

  此時此刻,顧錦年出聲,李冷秋死不死,眼下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是殺民充匪這件事情。

  肯定不止他一個人參與進來了,殺了一個李冷秋,又能如何?死去的人可以活嗎?

  但如果能連根拔起,就可以拯救更多人。

  當然,具體要看李冷秋供出誰來了,如果都是一些小蝦米的話,那就把李冷秋做成人彘,這也是活著,但比死了更痛苦。

  如果真供出什么大人物,也算是李冷秋贖罪,讓他活下來,只不過雙腿雙腳就要打斷,也不可能那么舒服。

  犯了錯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而對于李冷秋這種人來說,活著永遠要比死了好,這種人享受世間極致之美,什么沒有玩過?讓這種人死,對他們而言,是真正的痛苦。

  所以他馬上點頭,直接答應了顧錦年提的要求。

  “我供我供。”

  李冷秋開口,直接想要供出所有人。

  可就在此時。

  “阿彌陀佛。”

  “老衲今日舍身成佛。”

  咆哮聲響起,來自羅澤高僧,他怒吼一聲,帶著業火,朝著這里沖過來了。

  “小心。”

  天魔老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來到顧錦年面前,將顧錦年帶走。

  “前輩,將他一并帶走。”

  顧錦年出聲,希望天魔老人將對李冷秋一同帶走。

  “帶不走。”

  天魔老人出聲,話還沒說完,羅澤高僧直接抱住李冷秋,一瞬間李冷秋渾身彌漫恐怖的業火,凄厲無比的慘叫聲響起。

  無數怨魂纏繞在他周圍,他發出靈魂深處般的凄厲之聲。

  渾身抽搐不已,在常人看來,不過是短短一小會,可對于李冷秋來說,他已經進入了一種特殊境界,就如同當初顧錦年渡劫一般。

  在那個空間維度,李冷秋遭到了所有怨魂的報復,抽筋剝皮都是小事,痛到懷疑人生,恐懼到令人膽顫。

  李冷秋哭喊無比,在地上瘋狂掙扎,而羅澤高僧也渾身發抖,痛到絕望。

  他是在關鍵時刻,帶著李冷秋一同去死,因為李冷秋要是供出殺民充匪的名單,會惹來很大的麻煩,甚至涉及到了佛門。

  不然的話,羅澤高僧也不至于如此。

  “業火加身,我不敢觸碰,否則對我來說,是大麻煩。”

  天魔老人出聲,他看著慘叫的兩人,如此說道。

  他雖是魔道第一強者,可這個羅澤高僧身上全是業火,他已經是必死的情況,若是發起狂來,的確要避讓,沒必要跟羅澤硬扛到底。

  當然,若是單獨一人的話,那還好說。

  可偏偏顧錦年也在,他只能保護一個,自然而然是選擇顧錦年。

  “該死。”

  顧錦年望著這一幕,眼神不由冷了下來。

  通過這點就可以看出,殺民充匪這件事情,牽扯到的不僅僅是大夏官員,還有佛門勢力。

  “爹!”

  “你好狠的心啊。”

  李冷秋的慘叫聲響起,身子扭曲著,眼神當中是恨意,無窮無盡的恨意。

  “顧錦年。”

  “射陽侯。”

  “射陽侯參與了此事。”

  “他與我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還有,白鷺府之事,與佛門有關,與匈奴有關........”

  李冷秋幾乎是克制一切,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這一刻他道出一些相關信息。

  而羅澤高僧直接起身,一巴掌將李冷秋活活拍死。

  至于羅澤高僧,也在這一刻,徹底化作灰燼。

  最終,李冷秋也化作了灰燼,兩人在業火的加持之下,只剩下一團灰。

  可顧錦年再聽完這話后,神色不由大變。

  射陽侯?

  他對這個名字極其熟悉,仔細一想,頓時知道是誰了。

  吳安的父親。

  就是最早出現在書院的人,跟自己關系不錯,他父親就是射陽侯。

  很快,顧錦年又想到了一些事情。

  自己溺水之事。

  是吳安。

  是吳安害的自己溺水。

  一時之間,仿佛很多無法解釋的東西,在這一刻有了解答,只不過需要時間去想。

  這個信息很重要,甚至無比重要。

  至于白鷺府的事情,竟然跟佛門和匈奴國有關系?

  這件事情,大夏也一直在調查,顧錦年知道的是,有人想要修煉魔功。

  因為沒有其他線索。

  現在看來,果然是與匈奴國有關系,只是沒想到還多了一個佛門。

  這個李冷秋,雖然可恨,但在關鍵時刻,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這信息重要嗎?”

  也就在此時,天魔老人忽然開口,冷不丁的問了這么一句話。

  顧錦年看向天魔老人,不知道對方何意。

  但還是點了點頭道。

  “重要,很重要。”

  顧錦年給予回答。

  天魔老人點了點頭,緊接著一揮衣袖,剎那間一團團黑氣化作魔禽,如同利刃一般,直接將阿塔寺所有僧人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甚至他的目光,還落在了孔軒身上。

  “前輩,他是我好友,不會出賣我的。”

  看到這一幕,顧錦年來不及心驚,率先出聲,就怕天魔老人把孔軒也殺了。

  果然,聽到這話,天魔老人沒有出手,而是望著顧錦年,詢問一聲。

  “你確定?”

  “確定。”

  “前輩,這些人其實沒必要殺的。”

  顧錦年點了點頭,同時也露出震撼之色,魔道中人不愧是魔道中人,這么多僧人說殺就殺,就因為怕泄露秘密。

  “要殺。”

  “徒兒,你是儒道讀書人,但不可有婦人之仁,有些人該殺還是要殺,他們活著,只會破壞你的計劃,如果這件事情傳了出去,你的敵人,就會立刻換一種方式針對你。”

  “對你來說,極其不利。”

  “你是我未來的徒弟,為師才這樣,換做是別人,為師理都不會理會,明白嗎?”

  天魔老人卻不以為然。

  “錦年徒兒,你記住,任何對自己產生威脅的人,就是要殺,你不要去考慮,對方會不會,而是要考慮有沒有可能。”

  “倘若有,那么哪怕這個可能性再小,也要斬草除根。”

  天魔老人認真道。

  “那倘若沒有呢?”

  顧錦年忍不住出聲問道,其實對于阿塔寺這些僧人,顧錦年也沒有太大的悲憫,畢竟自己有仁慈之心,但又不是圣母心泛濫。

  無非是說,這些人沒太大必要滅口,教訓一頓也就夠了。

  “沒有也殺。”

  天魔老人無比篤定道。

  “沒有也殺?為何?”

  聽到這話,顧錦年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有可能威脅自己,你殺,合情合理。

  不可能威脅自己,為什么還殺啊?

  “為師是魔道中人。”

  “需要理由嗎?”

  天魔老人淡淡回答。

  這話一說,顧錦年頓時沉默了。

  因為您還別說。

  還真有道理。

  確實啊,魔道修士殺人需要理由嗎?

  答案挺顯然的。

  真不需要。

  “錦年徒兒,按為師的意思,其實你現在拜師就好,你要是拜師,說實話普天之下誰敢招惹你?”

  “你別瞧不起魔門,魔門做事隨心所欲,你看看啊,就跟孔家一樣,敢這樣得罪你,如果你是我徒弟,為師直接幫你滅掉孔家。”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不爽嗎?”

  天魔老人認真說道,希望顧錦年能夠現在拜師。

  可此言一出,顧錦年卻不由苦笑連連。

  “前輩,您孤身一人,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晚輩不一樣,我還有家人,以后指不定還要找個媳婦,要是跟您一樣,說實話實力再強,總有一天會不設防,那豈不是.......血虧。”

  顧錦年無奈道。

  天魔老人說的一點都沒錯,實力強大,隨心所欲。

  可問題來了,孤身一人完全沒問題,自由自在,誰都別想束縛自己。

  但自己有家人啊。

  總不可能自己爽了,家人倒霉吧?

  至于什么禍不及家人,大哥這是仙武世界,封建社會啊,你欺負我,我打不過你,我還不能欺負你家人?

  你擱這里開玩笑?

  不要小瞧人性陰暗,只要利益足夠,家里的狗都要被滅口。

  “唉,反正為師不管。”

  “玉佩你已經用了一次,還剩下兩次了,用完之后,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須要拜我為師。”

  “明白嗎?”

  天魔老人不管這么多,他只在乎顧錦年用了多少次機會。

  “恩,請前輩放心,晚輩一定遵守承諾。”

  顧錦年點了點頭。

  時間還早,自己用了一次就夠了,還有一次機會,最后一次機會,等十年后再說吧。

  看到顧錦年如此,天魔老人也滿意,他也不急著現在收顧錦年為徒,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錦年徒兒。”

  “有兩件事情,為師要跟你說下。”

  “其一,太昊仙境要開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太昊仙境內,必有絕世寶物,只怕不弱于你這座玉輦,而且還關乎到傳說中的王朝神物。”

  “具體是什么,為師不清楚,這是太昊仙令,你好生拿著,若你想去的話,等太昊仙境開啟之后,你捏碎仙令,便可被召引而去,那里面的寶貝,絕對不少。”

  《五代河山風月》

  “匈奴國最強的是戰馬,這太昊仙境里面,可是存在比匈奴戰馬還強的品種,你要是帶出來了,大夏王朝想不強大都難。”

  天魔老人取出一枚仙令,遞交給顧錦年,如此說道。

  “多謝前輩。”

  面對天魔老人的好意,顧錦年直接收下,倒也不客氣,畢竟十年后指不定真就成為了他的徒弟。

  “這第二件事情,關于天命。”

  “你還記得天命出現之時,一共有多少道嗎?”

  天魔老人出聲,詢問著顧錦年。

  “五十道,還有一道在天穹之上。”

  顧錦年回憶一二,隨后告知對方。

  “恩。”

  “不出意外的話,這天地之間,就剩下七八道處于無主印記。”

  “等到這七八道無主印記徹底被人得到后,真正的天命之爭就要開始了,到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恐怖。”

  天魔老人出聲,他神色篤定道。

  “無主印記被得到后,才是真正的天命之爭?”

  “前輩,這天命之爭到底是什么啊?”

  顧錦年有些驚訝,他本以為現在就是天命之爭,卻沒想到還沒開始?

  “前面四十九道,是選擇出一部分人來,這部分人,得到天地認可,你可以理解為,誰得到天命認可,誰就有資格參加這場競爭。”

  “而沒有得到天命認可的,也可以參與競爭,只不過他們比你們這種有天命印記之人,要吃虧許多罷了,但你千萬不要小瞧這幫人。”

  “這幫人躲藏在暗中,謀劃一些事情,就是為了讓你們互相廝殺,最終摘取成果。”

  “就好比儒道一般,你是不是覺得這儒道強者不多,再給你十年的時間,你就能成為儒道第一人?”

  天魔老人如此問道。

  “恩。”

  顧錦年不假思索,面對天魔老人,他沒必要藏藏掖掖,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

  “大錯特錯。”

  “儒道這么多年來,怎可能就這些人?”

  “有些人藏在暗中,天命出現后,他們沒有得到,是因為他們的年齡太大了,不符合天命選擇,畢竟天命也有自己的意志,會選擇年輕一代。”

  “至少你們未來有無限可能,而他們的未來,已經看到了頭。”

  “但這些人,活了這么長時間,一個個都是老狐貍,就比如說這次你去孔家,是因為孔家引來整個東荒境讀書人對你抨擊。”

  “你有沒有想過,孔家為何有這么大的能力?孔家當真是說什么,所有人就做什么嗎?”

  “如果孔家當真有這樣的實力,當初大夏皇帝能造反成功嗎?”

  “孔家只是帶頭的,有一幫老狐貍在暗中推波助瀾,他們坐山觀虎斗,你身懷天命,若你輸了,天命消散,他們可以爭搶。”

  “若你贏了,孔家倒霉,必然跌落神壇,你看看現在的孔家,是不是一落千丈?”

  “而失去了孔家的壓制,他們會逐漸冒出頭,取而代之。”

  “這就是他們的厲害,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中間挑撥一二,就可以看你們爭的死去活來,你明白嗎?”

  天魔老人無比認真道。

  隨著他這樣解釋,顧錦年也在這一刻,恍然大悟。

  是啊。

  自己與孔家爭斗,矛盾之所以如此激烈,就是因為孔家借助天下讀書人力量抨擊自己。

  自己與孔家形成了不死不休的對立面,所以孔府之時,自己請來圣人。

  看似是自己贏了。

  其實贏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一批人。

  天魔老人要是不說,顧錦年還真沒想到。

  “錦年愛徒。”

  “你是天驕不錯,可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天才,五十年前,也有一批人,他們如你一般,光芒萬丈,但五十年后,有的天才沉淪,而有的天才選擇另外一條路。”

  “像大夏書院的蘇文景,他當年可不比你差到哪里去,稷下學宮,以一己之力,舌戰群儒,罷黜百儒,這等的成就,難道比你差嗎?”

  “只不過蘇文景沒有藏起來,但有的人卻藏起來了,他的兄長,可不比他弱,可你聽說過他兄長的事情嗎?你見過他兄長嗎?”

  “什么都沒有。”

  天魔老人指出蘇文景。

  一時之間,顧錦年也徹徹底底明白了。

  說白了一點,這個世界比自己想象中要復雜很多,自己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

  絕對不能自大,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前輩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顧錦年朝著天魔老人深深一拜,若沒有天魔老人今日這樣的提醒,顧錦年真的想不到,或者是說至少要等一段時間,自己才能想到這一層。

  “無妨。”

  “你能明白就好。”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他們藏起來,也不完全是隱藏手段,無非是喪失了斗志,說句難聽點的話,倘若真有絕世的本事,誰會藏起來?你看為師我藏起來了嗎?”

  “你堂堂正正,做你該做的事情,做你想做的事情。”

  “只要你覺得對,你就敢做,而他們算計來算計去,到頭來很有可能就是一場空。”

  “你與孔家的爭斗,他們就算計錯了,沒想到你會將孔圣請出來,以至于儒道被斬了一刀,孔家大虧,他們小虧,你是唯一的贏家,這就是他們預料不到的東西。”

  天魔老人也沒有把他們夸大。

  藏藏掖掖的人,你說他老謀深算是對的,但你說他怕事也是對的。

  只不過是提醒顧錦年,要提防這些人,以后做事三思而行就好,只要想明白了,確定了,那就直接做,沒必要因為這幫人的存在,而讓自己變得畏首畏尾。

  “受教了,多謝前輩。”

  顧錦年又是恭敬一拜。

  “你能明白就好。”

  “至于這個天命之爭,為師也在研究,這次的天命,與以往的天命不一樣,影響很大很大,而且所有的勢力,都要參與到這天命之爭來。”

  “無論是王朝,還是仙門,亦或者是佛門,魔門,只要有野心的人,都會參與進來,至少中洲王朝已經開始在布局研究,提前東荒所有王朝一大步。”

  “這天命之爭,必然是好處無窮,若是開始,你就不能放過一次機會,一定要步步為贏,不給對方一點機會,不然的話,很有可能絕地翻盤。”

  “對了,你現在掌有多少道天命印記。”

  關于天命之爭,天魔老人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只能說這東西能影響到天地大勢。

  “五道。”

  顧錦年想了想,也如實回答,沒有打算隱瞞。

  自己本身有一道,大夏詩會有一道,后來民意有一道,再加上議和圣旨一道,以及孔軒給了自己一道,剛好五道印記。

  “五道?”

  “很不錯,至少是前三。”

  “大金王朝有一個人實力不俗,佛門當中也有一個實力不俗,仙門有兩個,但他們兩個加起來估計,跟你差不多一樣。”

  “中洲王朝為師就不清楚,這個地方,為師也不敢隨意踏入,但中洲帝王是個很恐怖的家伙,你現在也遇不到他,倒也不需要太擔心。”

  “算起來的話,你很有可能是第一,但也有可能是第二。”

  “不過蘇文景有一道,大夏王朝還有一道天命,這兩道天命你趕緊弄到手。”

  “等到稷下學宮開啟,若你能開創新學,孔圣封印了三道天命印記,那你一個人掌控十道天命印記,待天命之爭開始,你優勢最大。”

  “為師也不閑著,這趟太昊仙境,為師會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宰幾個身懷天命印記之人,給你搶來幾道。”

  “確保你是第一名。”

  天魔老人很霸氣,直接要幫顧錦年搶幾道天命印記來。

  夠狠。

  對于這話,顧錦年沒接,而是換了個話題。

  “前輩,您現在真的已經抵達第七境了嗎?”

  顧錦年換了一個話題,詢問天魔老人。

  “沒有。”

  “準第七境吧,受靈根影響,為師是下品靈根,若是天靈根的話,突破第七境,倒也不是困難之事。”

  “但你放心,為師有秘術,關鍵時刻,可以強行抵達第七境,可護你周全。”

  天魔老人很直接,也沒有對顧錦年藏私。

  “還沒抵達第七境?”

  “準七境就這么強?”

  顧錦年有些驚訝,忍不住咂舌。

  “你以為第七境那么容易?古今往來,第七境者,寥寥無幾,至于第八境,千年都不見地出一位。”

  “就看看你們儒道天命圣人一樣,古今往來不就是四個。”

  天魔老人有些沒好氣。

  不過這倒也是,第八境,儒道也只有四個人,拋開第一個開創儒道不算,其實非要說就是三個。

  而仙道,佛門等等,其數量絕對沒有儒道多。

  “前輩,這天下有誰抵達第七境啊?”

  顧錦年好奇問道。

  “應該只有三個人。”

  “仙門有一個,佛門也有一個,武道也有一個。”

  “馬上魔門也會有一個。”

  天魔老人給予回答,至于這個馬上魔門有一個,很顯然他說的就是自己。

  “還有這么多?”

  “那晚輩以后豈不是要多多注意?”

  聽到有這么多個,顧錦年有些繃不住了,本以為自己抵達武王境,應當天下無敵了,至少自保能力沒問題吧?

  卻沒想到第七境強者,居然有這么多個?

  天魔老人說有三個,保守估計五個應該會有。

  不都是這樣的嗎?

  “別多想,你放心。”

  “仙門那個,用鎮天符貼滿全身,那老家伙如果當真沒死的話,活了三千五百年了,只要他的氣息一但泄露,不需要你出手,天地直接要將他斬殺。”

  “他是竊天命而活,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用在你身上,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至于佛門那個更慘,他能活著,完全是因為立下諸多宏愿,他是想早點死,可天地不允許,必須要讓他慢慢還債,根本沒時間來針對你。”

  “不還清債,佛門都要跟著一起倒霉。”

  “你要是真的討厭佛門,你完全可以找到他,激怒他,讓他出手,佛門就涼了。”

  “至于武道那個,一點消息都沒有,接近兩百年,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聽說他修煉到一種極其特殊的功法,才抵達第七境。”

  “返老還童,重活第二世的那種,但會失去記憶,相當于重新活一世,所以行為舉止特別古怪。”

  “具體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天魔老人說出這三人的情況。

  也讓顧錦年松了口氣。

  還好有這么多限制,要是沒這么多限制的話,以后真做了點事,人家不惜一切代價,自己就沒了。

  “明白了。”

  “那前輩,晚輩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顧錦年開口。

  事情已經解決完了,他現在就想要趕緊回去,回到大夏京都,將這些事情告訴自己舅舅。

  “行。”

  “有事在喊為師就好。”

  “對了,為師再送你一點禮物。”

  天魔老人出聲,不過臨走的時候,還要送顧錦年一份禮物。

  當下,顧錦年伸出手來。

  “前輩,沒必要,真沒必要。”

  “您對我已經很好了。”

  顧錦年伸出手,一臉堅定道。

  吃人嘴軟,拿人手軟,沒必要,真沒必要。

  “不是給你寶物。”

  “等你回京,你會知道的。”

  天魔老人有些沒好氣,這個顧錦年吧,口口聲聲喊自己前輩,但自己喊顧錦年愛徒的時候,顧錦年可沒有半點抗拒。

  有點不要臉啊。

  也不知道這像誰。

  “哦。”

  “前輩慢走。”

  得知不是寶物,顧錦年有些失望,但還是朝著天魔老人深深一拜。

  下一刻。

  天魔老人消失在了原地。

  阿塔寺內,也顯得安靜無比。

  望了一眼周圍。

  顧錦年逐漸收回心神,看著地上的兩攤灰燼,顧錦年有些沉默。

  過了一刻鐘后。

  顧錦年起身,踏上仙王玉輦,帶著孔軒等人離開,前往大夏京都。

  大約兩個時辰后。

  一支黑水鐵騎出現,巡視周圍一圈后,便策馬奔騰,朝著寧王府趕去,匯報這里的消息。

  與此同時,天穹之上。

  孔軒站在仙王玉輦當中,逐漸回過神來。

  他沒想到,顧錦年居然認識魔門絕世強者,并且將羅澤高僧誅殺,雖然羅澤高僧是因為自身業火而死,但無論如何,都與顧錦年有關啊。

  “唉。”

  “錦年兄。”

  “這回得罪佛門,只怕要有麻煩了。”

  孔軒出聲,深感麻煩。

  畢竟佛門與儒道不一樣,儒道有很多不同的經義,所以產生不少派系,外加上文人相輕,所以看似儒道是一股繩,其實并不是這樣。

  但佛門不一樣,佛門是真的很團結,主要還是因為,佛門想要讓佛法傳遍整個神洲大陸。

  他們獲得的信念越多,修為就越高,得到的好處自然越大。

  所以,開拓佛門,對每個僧人來說都有好處,現在顧錦年出手,將羅澤高僧誅殺,必然會引起佛門震蕩,到時候也一定會前來要個說法。

  這其實并非是一件好事。

  “怕什么?”

  “一群偽佛而已。”

  “敢來叫囂,一個不留。”

  顧錦年不以為然。

  佛門雖然勢力龐大,但佛門也要遵守規矩,你說要是得罪魔門強者,顧錦年還真有點怕。

  就好比天魔老人這種,說殺就殺,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解釋。

  可佛門僧人,不能這樣做。

  一切要遵守規矩,而對顧錦年來說,只要遵守規矩,他就無懼。

  “錦年兄。”

  “你要快點成為大儒,甚至半圣,唯有如此,才可以與佛門對抗。”

  “佛門的確很恐怖,他們的信念之力,以及因果之道,的的確確恐怖,孔家都不敢得罪佛門。”

  “最可怕的是,佛門掌控的力量,勝過孔家百倍,孔家只是掌握讀書人,而且還不是所有的讀書人,甚至讀書人其實大多數都會明辨是非。”

  “就好比之前的爭斗,有不少讀書人,并沒有參與進來。”

  “可佛門不一樣,他們的信徒,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只要佛門高僧一句話,他們可以連命都不要。”

  “愚弟之前周游列國,時常看到,一些信徒,不顧家中妻兒餓死,拿著僅剩的銀兩,三叩九拜,前往寺廟朝圣,連寺門都進不去,只能在外面將銀兩送入。”

  “這就是佛門的可怕之處。”

  “這種事情,在大夏少見,畢竟大夏寺廟不多,可在西境之地,卻是數不勝數,那塊地方很恐怖,我走進去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

  “有幾次我甚至都產生了皈依佛門的念頭,有莫名的力量,干擾人心。”

  孔軒周游列國,見多識廣,所以他知道佛門的恐怖。

  聽到這話,顧錦年也不由沉默。

  過了半響后。

  顧錦年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正是因為如此。”

  “為兄這滅佛之心,就越是篤定。”

  顧錦年的聲音平靜,可目光卻異常堅定。

  因為修行的原因,這些佛門已經不單單只是佛門那么簡單了,他們想要掌控天下人,讓天下人成為他們的信徒。

  從而獲取信仰之力,提升修為,這等手段,跟妖魔有什么區別?

  無非是冠冕一點罷了。

  聽著顧錦年所言。

  孔軒徹底不語了。

  顧錦年沒有回答,而是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殺民充匪。

  射陽侯。

  白鷺府,佛門,匈奴國。

  只是,就在此時。

  終于,大夏京都出現在顧錦年眼中。

  回京了。

  而同一時刻。

  大夏西北之地。

  祁林王府。

  天穹之上。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

  是天魔老人的身影。

  他聳立在虛空之上。

  出現在這片區域。

  這就是他給顧錦年送的禮物。

  他要為顧錦年出一口氣。

  找祁林王麻煩。

  今天有事,所以寫到七點半,怕晚上很晚很晚更新,不如熬一熬,寫完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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