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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大軍壓城,朝野嘩然,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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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陵郡山魁軍營。

  這是大夏九大軍營之一。

  在江陵郡附近。

  這里是南北交通重地,也是貿易重地,必須要有軍營鎮守,擁有極大的戰略作用。

  倘若北方出了問題,山魁軍營可以第一時間援助,包括兵馬糧食后勤等問題,都可以在這里部署。

  自然而然,這片軍營極為重要。

  而軍營十里內,都會有哨兵督查,不得閑雜人等入內。

  但隨著兩道身影出現,掀起滾滾黃沙,一時之間,引來一支精銳奔襲,前來阻擋。

  “前方大夏軍營,私人不得擅自闖入。”

  “來者何人?”

  為首的年輕將士大聲吼道。

  制止兩人前行。

  他目光如鷹,看清楚兩人的相貌服飾,知道不是尋常人,故而沒有太過于兇狠。

  不然換做是其他人,只怕已經搭弓了。

  “吾乃鎮國公之孫,顧錦年。”

  “攜太孫李基,奉陛下旨意。”

  “江陵郡有內亂之變,奉旨調兵。”

  “速派十萬大軍,隨吾鎮壓內亂。”

  洪亮如鐘。

  不遠處,這支精銳紛紛神色大變。

  江陵郡發生內亂?

  他們不知道什么內亂,但內亂二字基本上就是要造反。

  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鎮國公之孫?”

  “世子殿下?”

  “太孫殿下?”

  為首將領不敢大意,快速來到顧錦年面前,直接從馬上下來。

  “拜見世子殿下。”

  “拜見太孫殿下。”

  “可否出示令箭?”

  年輕將領開口,他不敢托大,直接下馬恭迎。

  然而,顧錦年沒有廢話,直接將一大堆令箭丟在他面前。

  “大夏金令,國公銀令,秦王令,懸燈司密令,足矣證明本世子的身份。”

  顧錦年很直接,他身上一大堆令牌,不過自己的令牌沒有,畢竟他還未及冠,暫時不需要這種東西。

  至于李基突然想到什么,立刻丟出一塊金色令牌道。

  “這是我父親的太子令,你們快點查。”

  李基出聲,如此說道。

  看到地上這么多令牌,這幫將士一個個咋舌。

  好家伙,這么多令牌?隨便一個都不得了啊。

  幾人拿起,稍稍端詳一番后,基本上可以確定無疑。

  也沒有人敢偽造這種令箭。

  當下,年輕將士沒有啰嗦,直接開口道。

  “世子殿下,調兵之事,需要與將軍會談。”

  “山魁營將軍,乃是鎮國公曾經的偏將,世子殿下隨我前來。”

  后者開口,特意提了一句駐軍將軍與鎮國公有關。

  此言一出,顧錦年點了點頭,也不啰嗦,直接跟了過去。

  很快,眾人不再廢話,直接朝著軍營趕去。

  踏入軍營。

  一種肅殺之氣彌漫,整個山魁軍營,有三十萬大軍,不算上后勤人員,若是算上的話,差不多要翻倍。

  “喝!”

  “喝!”

  “喝!”

  一道道暴喝聲響起,是不遠處,數千人正在訓練,一個個披著戰甲,操練武道,沒有半點懶惰。

  軍營。

  國之根本。

  訓練極其嚴格,為的就是保護國家。

  在對方的帶領下。

  終于來到大營。

  不過顧錦年與李基暫時不能入內,需要通報。

  在軍營外站了片刻鐘后。

  一道爽朗的笑聲不由響起。

  “是錦年來了嗎?”

  笑聲響起,伴隨著一道人影,從軍營當中走了出來。

  是一名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穿著鐵甲,如同一座鐵塔。

  他龍行虎步,散發出強大的氣場,國字臉,威嚴無比,即便是帶著笑容,也給人一種極其強大的壓迫感。

  這便是山魁軍營鎮守將軍,吳王志。

  “錦年見過將軍。”

  見到來人,顧錦年拱了拱手作禮道。

  而一旁的李基卻沒有作禮,他是太孫,是上,不可能給下面人作禮的。

  “錦年侄兒。”

  “未曾想到有朝一日能在軍營中見到你。”

  “這還真是不敢想象啊。”

  “見過太孫殿下。”

  吳王志望著顧錦年,發出爽朗笑聲,不過看到太孫后,也恭敬的喊了一聲,沒有任何僭越。

  “吳將軍。”

  “奉陛下旨意,前來調兵。”

  顧錦年也沒有啰嗦,他需要調兵,而且要快,不要有任何遲疑。

  此言一出。

  吳王志神色沒有變化,而是請兩人入大營。

  當下,顧錦年與李基走進大營內。

  隨著兩人入內。

  吳王志的聲音立刻響起。

  “錦年。”

  “是誰欺負你了?”

  他直接詢問,看著顧錦年如此說道。

  “沒有。”

  “叔叔,侄兒只是奉旨辦事。”

  “唉。”

  “錦年,你這旨意不對,調兵之事,絕非是一張圣旨可以做到。”

  “需要陛下的龍符和兵部的虎符各自一半,才能調遣大軍。”

  “一張圣旨,無法調遣十萬大軍。”

  “我看你眼中帶有怒意,想來是遇到一些麻煩,不如這樣,我遣派一千精銳,護你安全,再將我的將令給你,想來在江陵郡內,應當不會有人找你麻煩。”

  吳王志出聲。

  不是他不幫顧錦年,而是顧錦年所作所為,完完全全就是破壞規矩。

  一張圣旨怎可能調遣十萬大軍?

  調兵之事,需陛下龍符的一半,外加上兵部虎符一半,不然的話,憑借一張圣旨,如果有人偽造圣旨,那豈不是亂套了。

  當然,他相信顧錦年不會去偽造圣旨,可規矩就是規矩。

  “將軍。”

  “圣旨擺在這里,這是陛下的旨意。”

  “十萬大軍,一個都不能少。”

  “倘若朝廷怪罪將軍您,侄兒以項上人頭擔保,必會為將軍脫罪。”

  “再者,太孫也在此,如若出了事,也是我們二人的問題,怪不到將軍身上。”

  顧錦年依舊堅定。

  他需要十萬大軍。

  一個都不能少。

  “錦年侄兒,這并非是脫罪不脫罪,隨意調兵,是殺頭的罪,錦年侄兒,你與太孫還未及冠,出了天大的錯,倒霉的是叔叔啊。”

  他開口道。

  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太困難了。

  “這樣,我加派三千鐵騎跟隨你,如何?”

  對方開口。

  以顧錦年的身份,給一千鐵騎護著,問題不大,他也有這個權力。

  若加上圣旨,三千問題也不大。

  至少能解決一部分麻煩。

  然而,顧錦年沒有多說,而是將圣旨擺在對方桌前,緩緩開口道。

  “叔叔,您先看看圣旨內容吧。”

  顧錦年澹澹開口。

  他知道,憑借一張圣旨想要調遣十萬大軍,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他既然敢來,也有信心。

  后者微微皺眉。

  但還是將圣旨展開,他知道這肯定是圣旨,但也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陛下既然允許顧錦年調兵,那么就一定會將龍符和虎符交給顧錦年。

  不然的話,憑借一張圣旨調遣十萬大兵,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只是,當圣旨展開后。

  吳王志的臉色瞬間一變。

  圣旨內容很簡單。

  配合顧錦年,緝拿建德。

  是的,緝拿建德。

  但凡寫的是建德余孽,他臉色也不會變得如此難看。

  可建德皇帝不一樣。

  這可是陛下日日夜夜都想抓住的人啊。

  別說十萬大軍了,就算是二十萬大軍,只要能抓住,也不惜一切代價。

  “這圣旨,是真的?”

  吳王志望著顧錦年,眼神當中充滿著質問。

  如果這封圣旨是真的,那他真的要好好思量了。

  畢竟拿任何理由,他都不會派兵。

  可拿建德皇帝出來,那就真不好說了。

  如果是真的,他沒有派兵,耽誤時間,陛下怪罪下來,他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是假的,他派兵了,雖然會被懲罰,可大問題還是顧錦年和太孫,自己想要開脫,并非是難事。

  鎮國公老爺子也不會袖手旁觀。

  所以,他不敢賭。

  但來的人不一樣,是顧錦年。

  如果是鎮國公,他一句不說,直接派兵了。

  “吳將軍。”

  “本世子與太孫殿下親自出面,難道還有假?”

  “圣旨可以偽造,我們二人的身份也可以偽造?”

  “將軍,我來江陵郡,就是陛下特派,將建德抓住,交赴京都。”

  “倘若耽誤時機,到時候侄兒即便是想為叔叔說好話,也沒用了,您知道陛下的脾氣,建德皇帝,是陛下最想見到的人。”

  顧錦年開口,他一字一句,目光堅定有神道。

  一封圣旨。

  調不動十萬大軍。

  沒錯。

  可也要看看一封什么圣旨。

  建德。

  是大夏皇帝最想見到的人,這件事情也是百官都知道的事情。

  誰要是能抓住建德,封侯都有可能。

  這不是玩笑話。

  這一刻。

  吳王志臉色微微一變。

  他在衡量。

  也在糾結。

  過了半響后,吳王志深吸一口氣道。

  “可否等一天,我讓人千里加急,詢問陛下。”

  “一天內,足夠來回,倘若得到陛下同意,立刻派兵。”

  吳王志出聲了。

  雖然還是沒有直接答應,可他已經動搖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一來一回。”

  “也足夠建德逃離,這個責任,我擔不起。”

  顧錦年沒有給對方任何一點時間考慮。

  將壓力給了吳王志。

  得到這個答復。

  吳王志最終吐了口氣。

  而后開口。

  “來人。”

  剎那間,兩名將士走了進來。

  這一刻。

  吳王志將一枚兵符丟了出去,神色嚴肅道。

  “緊急調動十萬大軍。”

  “隨世子出征,鎮壓江陵郡。”

  “由世子為首,聽從世子之令。”

  吳王志大聲喊道。

  兩名將士接過兵符,沒有任何猶豫。

  “遵令。”

  說完此話,兩人轉身離開。

  而李基眼中更加驚愕了。

  至于顧錦年,卻顯得平靜無比。

  “多謝將軍。”

  顧錦年開口,道謝對方。

  “錦年。”

  “國公有恩于我,這件事情我就不去細細調查。”

  “但十萬大軍出動,朝堂必然會在第一時間知曉。”

  “你要做好一切準備。”

  吳王志出聲。

  他沒有多說,倘若這真是陛下的旨意,那他算是立功,如若不是陛下的旨意,倒霉的也是顧錦年與太孫。

  自己會受罰,但不會嚴懲。

  建德二字。

  足夠抵消一切。

  “多謝。”

  顧錦年點了點頭,他明白自己這是在玩火。

  可他就是要將這一把火,徹底燃燒起來。

  燒到朝堂不得不關注這件事情。

  轟轟轟。

  很快,整個軍營徹底動起來了,一批批將士穿著鐵甲,一匹匹戰馬集結。

  不少將士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可在軍令面前,沒有一個人敢亂來。

  所有將士,整裝待發。

  好在時間不是很趕。

  半個時辰內,十萬大軍徹底集結。

  三萬鐵騎,五萬步兵,一萬弓弩兵,一萬鐵甲兵。

  因為去的地方是江陵郡。

  輜重后勤這個可以適當減少,畢竟不是遠征。

  一切準備就緒。

  十名偏將走進大營內。

  “錦年。”

  “這兩位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徐進,王鵬,有任何事情你直接吩咐他們二人。”

  隨著十名偏將到來,吳王志立刻開口介紹。

  “見過世子。”

  “世子殿下,人馬已經準備就緒,可隨時出征。”

  兩人則第一時間朝著世子一拜。

  “好。”

  “侄兒就不寒暄了,還是多謝吳叔。”

  人來了,顧錦年也不啰嗦,再一次道謝吳王志后,便帶著李基離開。

  而吳王志的聲音也隨后響起。

  “一切,以世子為主,不得違背軍令。”

  他開口。

  強調了一句。

  一切是顧錦年主導的,十萬大軍必須要聽顧錦年安排。

  此言一出。

  十名偏將齊齊回應。

  而隨著眾人離開后。

  軍營當中。

  吳王志不由坐在主位上,神色沉思。

  也就在此時,一道身影走了進來,是軍師。

  “將軍。”

  “調遣十萬大軍,這不是小事,僅僅憑借一封圣旨,也不能如此啊。”

  “需要屬下派人前去京都印實嗎?”

  “屬下懷疑,私自偽造圣旨啊。”

  軍師走來,臉色有些難看。

  調遣十萬大軍,聞所未聞,不是戰爭時期,怎可能需要這么多兵馬?

  “不用。”

  “顧錦年與太孫兩個人,外加上這封圣旨,足夠調遣了。”

  “若去問,只會增加麻煩。”

  “不問,有不知之罪,而且顧錦年當真聰慧,用建德來壓我。”

  “這件事情,我們不要插手了。”

  “誰插手,誰死。”

  吳王志出聲,臉色難看的很。

  軍師聽到這話,神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將軍,要不要通知郡守一聲?”

  他繼續問道。

  “不要。”

  “這件事情,一點都不能插手了。”

  “白鷺府的官員,當真是蠢不可及,有各種辦法可以阻擾顧錦年,卻偏偏用這種方法。”

  “還自作聰明。”

  “大軍已經出征,誰都不碰,才是王道。”

  “不過,這江陵郡,要血流成河了。”

  他開口道。

  腦海當中不由浮現顧錦年那堅毅無比的眼神,他知道要出大事。

  “血流成河?難不成世子殿下敢殺府君?”

  軍師皺著眉頭,如此說道。

  “府君?”

  “你信不信他敢殺郡守。”

  “你知道本將如今最擔心的是什么事情嗎?”

  吳王志深吸一口氣,殺一個府君算的了什么?

  十萬大軍,殺一個府君,還真不是什么大事。

  “將軍的意思是?”

  軍師有些好奇了。

  “有藩王率兵入場。”

  吳王志手掌都有些微顫。

  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江陵郡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心里也有數,這背后牽扯到誰,他也知道。

  顧錦年如果這樣查下去,必然會查出驚天桉件。

  而有些人會坐不住。

  到時候,會發生真正恐怖的事情。

  那才是他最不想見到的。

  “藩王入場?”

  “那將軍,您為何答應調兵?”

  軍師有些不懂了。

  “你沒有看到顧錦年的目光,如若我不答應,他會有更多辦法,而且會暴露我。”

  “只能答應。”

  “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什么都不管,派一百兵卒,時時刻刻監督,顧錦年所作所為,本將要時時刻刻關注,知道嗎?”

  他出聲,說到這里后,便沒有再說話了。

  與此同時。

  軍營之外。

  十萬大軍將一塊空地直接站滿。

  戰馬之上。

  顧錦年望著大軍,心中也不由感慨萬分。

  以往看歷史書籍,動不動百萬大軍出征,或者是百萬大軍廝殺,他沒有太大的感覺。

  可現在,望著這十萬大軍,一種難以言說的震撼感撲面而來。

  這種感覺,難以言說。

  十萬。

  這個數量,看起來不多,可當真正出現在面前后,才會知道十萬大軍有多恐怖。

  三萬鐵騎,營造沖天殺氣。

  五萬步兵,皆目光堅毅。

  一萬弩手,近戰刀遠程弩箭。

  一萬甲兵,在太陽下,更是如同一群無敵的存在。

  顧錦年心中震撼。

  李基也是無與倫比的震撼,這一刻他徹底明白為什么自己爺爺想出去打仗了。

  這他娘的,也太熱血了吧?

  來到眾軍面前,十名偏將在左右護著。

  “世子殿下,大軍已準備周全,等待世子下令。”

  左偏將徐進開口,詢問顧錦年。

  “傳令。”

  “四萬步兵直奔白鷺府,以最快速度。”

  “留有一萬步兵,封鎖江陵郡首府,不得自由出入,無軍令者,私自進出者,殺無赦。”

  “再派遣五千精銳,入府城中,扣押所有官員,徹查家底,第一時間控制首府桉牘庫,不得有人私自闖入,違令者殺。”

  “倘若桉牘庫發生燒毀之事,督查將士,斬首示眾,且一律連坐。”

  他神色冷冽,下達第一道軍令。

  此言一出,眾偏將眼神當中紛紛閃過一絲驚愕。

  沒人想到顧錦年會這么兇殘。

  進出者,殺!

  違令者,殺!

  保護不周者,也殺!

  而且還是連坐,兇殘無比。

  但,慈不掌兵,的確是實話。

  “遵令。”

  有偏將出聲,根本不廢話,直接帶領一萬步兵精銳,前往江陵郡首府。

  其余大軍。

  則是直接朝著白鷺府趕去。

  大軍出征。

  黃沙連天,地滾山搖。

  千軍萬馬,聲勢浩蕩無比。

  而此時。

  江陵郡至白鷺府必經之路。

  數百鐵騎正在與蘇懷玉等人纏斗。

  因為不能傷人,三人受到很大限制。

  只能退不能進。

  好在三人實力不凡,問題也不大,負責拖延時間。

  然而,就在這一刻。

  轟隆隆。

  轟隆隆。

  如同地震一般。

  眾人紛紛停下廝殺,將目光投了過去,眼神當中,滿是好奇。

  然而。

  下一刻。

  黃沙漫天,密密麻麻的鐵騎出現,彌漫出恐怖的殺氣。

  一瞬間,這數百鐵騎直接傻了。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一道如雷的  “將爾等全部拿下。”

  是顧錦年。

  沒有任何廢話。

  大軍之下,豈有安卵?

  許平派來的精銳,根本無法抵抗這么恐怖的軍隊。

  連作戰的勇氣都沒有,直接束手就擒。

  人抓完后,大軍再度出發。

  而蘇懷玉三人,也徹底震撼了。

  他們知道顧錦年突然離開,肯定有事要做,但沒想到的是,顧錦年居然這么勐?

  搬來十萬大軍?

  這是要做什么?

  “你調了多少兵馬來?”

  蘇懷玉咽了口唾沫。

  他見過瘋子。

  可真沒見過顧錦年這么瘋的人。

  這一眼看去,光是鐵騎就有數萬吧?

  這股力量,放到邊境去,都能跟匈奴打個三個月。

  “十萬。”

  顧錦年澹澹開口,告知蘇懷玉。

  得到這個回答,蘇懷玉點了點頭,而后緩緩道。

  “那我真要通知臨陽侯再生個了。”

  這是蘇懷玉的回答。

  調兵十萬大軍?

  他知道顧錦年肯定沒有虎符和龍符。

  雖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可顧錦年就是在玩火。

  禮部,兵部,滿朝文武都要往死里參顧錦年一本,皇帝只怕都保不住。

  這已經不是玩火了。

  這就是徹底亂來。

  不過他最想不明白的是,駐軍將軍為什么會答應顧錦年。

  他想不明白。

  不管顧錦年說什么,調十萬將士,沒有龍符和虎符,他必然要被問責。

  只是,眼下不需要想了。

  兵馬已經調遣來了,想這么多沒用。

  如此。

  十萬大軍,朝著白鷺府趕去。

  而與此同時。

  江陵郡首府。

  府君宅內。

  一道身影,無比慌張奔來,直接闖入郡守書房。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大人,出大事了。”

  管家跌跌撞撞闖入書房,驚擾正在練字的郡守。

  “發生何事?”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江陵郡郡守皺眉。

  心中對這個管家感到不滿。

  這江陵郡能發生什么大事?如此慌張,當真是丟人現眼。

  “大人。”

  “山魁軍營的人,把咱們江陵府包圍了,所有城門都有重兵把守,有數千精銳直接入城搜查,將所有官員全部控制了。”

  “還有一小批人,正趕往宅府內啊。”

  管家開口,一番話,讓郡守直接色變。

  “軍營包圍?”

  “這不可能。”

  “無緣無故怎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你有沒有看錯?是山魁營的?”

  江陵郡郡守瞪大了眼睛,有些失態。

  可還不等他說話。

  一些聲音便在宅府內響起。

  “你們這是做什么?這里是郡守宅。”

  “你們要做什么?”

吵鬧的  很快,數十人出現在書房外。

  是一名偏將,帶一百人,前來宅府當中。

  “周偏將。”

  “這到底發生何事?”

  看到來者何人,江陵郡郡守不由皺眉,他知道對方是誰。

  “請郡守大人見諒。”

  “奉軍令辦事。”

  “還望大人莫要怪罪。”

  后者開口,面容冷峻。

  “軍令?誰的軍令?”

  “老夫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臉色難看,直接問道。

  “鎮國公之孫,顧錦年,顧大人的軍令。”

  對方回答。

  一瞬間,江陵郡郡守臉色更加難看了。

  “是他?”

  “他怎么能調遣山魁軍營?這不是胡鬧嗎?”

  “讓吳王志過來,老夫要親自問問他,到底是怎么當將軍的。”

  “居然敢調兵封鎖江陵郡,這是天大的膽子,是想要造反嗎?”

  江陵郡郡守有些怒意。

  如果是吳王志的軍令,他反而會凝重害怕,可聽到是顧錦年的軍令,頓時有些來火。

  顧錦年算什么東西?

  世子又能如何?

  調兵遣將這種事情,是一個世子能做到的嗎?

  “大人。”

  “世子殿下有旨意。”

  “將軍已經將兵符交給世子殿下了。”

  “如此,不管如何,我等奉命辦事。”

  后者臉色明顯更加冷了一下。

  他們是將士,是軍人,奉命辦事,誰都找不了他們的麻煩。

  “奉命辦什么?”

  郡守冷冷開口。

  “這個就不是大人可以管的了,總而言之,世子沒來之前,亦或者沒有其他軍令之前。”

  “還請大人老老實實待在宅府內。”

  他出聲道。

  “若是老夫非要離開呢?”

  郡守臉色也冷下來了。

  他是堂堂郡守,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那就只能奉命行事。”

  “世子有令,封鎖所有官員府宅,違令者,殺無赦。”

  “郡守大人,本將不希望發生沖突,還請郡守大人行個方便。”

  后者開口。

  可這語氣,就越來越冷了,尤其是眼中,該露出的殺氣照樣露出。

  郡守是很大。

  一方天官。

  可那又如何?他們這些當兵的,還真不怕地方官。

  軍令如山。

  這才是重要的。

  聽到這話,江陵郡郡守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好。”

  “那老夫倒要看看,朝廷是什么態度。”

  “世子瘋了,吳王志也瘋了,老夫就等著看他倒霉。”

  他說完此話,便坐回原位,臉色陰沉可怕。

  后者沒有在乎,澹澹開口道。

  “搜查書信,把守所有出入口,誰若是敢出去,殺無赦。”

  他說完此話,轉身離開,真就一點面子也不給。

  如此。

  翌日。

  清晨。

  卯時三刻。

  烈日當空。

  白鷺府內。

  一片安詳。

  城門口上,將士們如往常一般守著,有些將士更是伸著懶腰,眼神有點迷離。

  畢竟剛剛睡醒,略顯精神不佳。

  可就在此時。

  突兀之間。

  轟轟轟。

  轟轟轟。

  如同地震一般。

  聲音逐漸變大。

  抬頭看去。

  遠處。

  黃沙漫天。

  守城將士們一愣。

  再仔細觀望,下一刻一個個臉色發白。

  “敵.......敵.......襲,敵襲啊。”

  最終,當看到無數兵馬出現時,有人反應過來,顫抖著聲音大吼道。

  冬冬冬。

  冬冬冬。

  戰鼓敲響。

  意味著有敵襲。

  戰鼓之聲,響徹城內,一時之間,東南西北四個城口,皆然響起戰鼓。

  白鷺府殿內。

  許平等人正在處理公務。

  然而,隨著戰鼓之聲響起。

  眾人臉色不由一變。

  “這是什么聲音?”

  “是戰鼓的聲音,有敵襲嗎?”

  “不可能啊,好端端怎么會有敵襲?當真有敵襲,首當其沖的也應該是江陵府啊,怎么會到我們白鷺府?”

  “走,快去看看。”

  “不要啰嗦,走。”

  眾官員紛紛好奇,一時之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可許平的臉色卻變得無比難看。

  他一瞬間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快去通知孔先生前來。”

  許平開口,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要出事了。

  但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白鷺府所有官員紛紛趕往城墻之上。

  沒有聽將士們啰嗦,許平等人直接上城。

  很快,一幕讓他們臉色發白的畫面出現。

  遠處。

  大軍襲來,從四面八方涌入。

  地面都有些震顫。

  一個個黑色鐵騎,在太陽下映照可怕,如同殺神修羅一般,朝著白鷺府涌來。

  “這是山魁軍營的人。”

  “對,山魁軍營的人,他們怎么來這里了?”

  “這是怎么回事?”

  “山魁軍營的人,應該與顧錦年沒關系吧?”

  “肯定沒關系啊,這么多兵馬,不是顧錦年可以調動的。”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

  他們一開始還以為是顧錦年回來了,畢竟白鷺府最近發生的事情,就是與顧錦年有關。

  如今看到山魁營的人,倒也松了口氣。

  畢竟他們不認為,顧錦年能調動這么多兵馬。

  “先看著說。”

  “關閉城門,沒有本府的命令,不得開城。”

  許平皺著眉頭,他如此說道,下達命令。

  如此。

  兩刻鐘后。

  大軍出現,在城門三百步開外。

  黑壓壓的鐵騎,聳立在城外。

  每個將士的眼神當中,都充滿著冷意。

  這是大夏鐵騎。

  勇勐無敵。

  而為首之人,讓眾人臉色難看。

  是顧錦年。

  “當真是顧錦年?”

  “他怎么能調遣這么多將士來?”

  “一眼望去,只怕有十萬之多啊。”

  “調兵十萬?”

  “山魁營為什么要答應?”

  “這不可思議。”

  “這下完了,這下完了。”

  官員們一個個臉色難看,沒想到顧錦年真的調來這么多將士?

  這太夸張了。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不要慌張。”

  “即便是調兵,我等又沒有做錯什么,先看看他要做什么。”

  許平開口。

  他內心也十分震撼,可面上卻顯得鎮定。

  城門之外。

  顧錦年抬起頭,望著城門之上的許平等人。

  他的目光,平靜無比。

  “敢問世子殿下,這是何意?”

  下一刻,一道聲音響起,是白鷺府的官員開口,站在城墻之上,詢問顧錦年。

  “開城門。”

  顧錦年沒有理會,只是澹澹開口。

  “開城!”

  “開城!”

  “開城!”

  怒吼聲響起,十萬大軍的聲音,震散云霄,凝聚出一股恐怖絕倫的氣勢。

  城墻之上。

  守城將士一個個臉色難看,他們能夠承受這樣的壓力,但心里還是慌啊。

  至于許平等人,卻一個個面色煞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調兵前來,包圍白鷺府,是為何意?”

  “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好好協商嗎?”

  許平開口。

  他也沒有想到,顧錦年居然這么絕。

  調遣十萬大軍鎮壓。

  這太瘋狂了。

  也完全出乎他預料。

  “傳我軍令。”

  只是,顧錦年沒有回答。

  “半刻鐘內。”

  “不開城門,破城而入,所有官員,全部斬首。”

  他神色冰冷。

  別的不說,不把城門打開,就別在這里啰嗦了。

  果然,此話一說,剎那間,所有將士們手握長槍,一萬弓手,更是搭弩凝視。

  只要時辰一到。

  便是一場箭雨墜下。

  無情至極。

  “老夫不知世子殿下這是要做什么,可舉兵來犯,這是重罪,還望世子殿下能夠息怒,有任何事情,老夫必然與世子殿下好好協商。”

  許平出聲。

  他自然不想看到雙方刀兵相交,說句不好聽的話,真廝殺起來,不用一刻鐘,城門必破。

  而且一但發生任何問題,顧錦年必然會受罰,而他也絕對要死無葬身之地。

  原因無他。

  顧錦年調遣大軍,不管用了什么手段,身為地方官,也應當查明情況,盡可能將傷亡降到最低。

  如果跟自己的軍營廝殺在一起,那就是重罪,除非對方屠城。

  畢竟山魁軍,直屬陛下,又不是其他藩王軍隊。

  就算是有人假傳圣旨,也絕對不能硬剛。

  只是,顧錦年沒有回答。

  就這么靜靜看著。

  給人一種,時辰一到,就無情出手的感覺。

  安靜。

  安靜。

  眾人都很安靜。

  可這種安靜,卻營造出無法言說的壓力。

  “大人,到底該怎么辦啊,瞧世子的樣子,若是我們不開城門,他真的要破城而入啊。”

  “是啊,大人,不如就讓世子進來吧,我等問心無愧,他就算要蠻橫行事,也不能濫殺無辜吧?”

  “大人,顧錦年如此行為,必然會被人傳入京中,他也不敢亂來,不如就打開城門,看一看顧錦年到底要做什么。”

  “是啊,開城門吧。”

  一時之間,這些官員紛紛開口,他們是真怕。

  而許平也不由深吸一口氣。

  他有些左右為難。

  不開城門,他相信顧錦年敢破城。

  開城門,很多事情就真的不好說了。

  過了一會。

  許平最終深吸一口氣,幾乎是咬著牙道。

  “開門。”

  他開口。

  下達命令。

  當下,碩大的城門緩緩打開。

  而顧錦年沒有廢話,帶著鐵騎入城。

  五千鐵騎跟隨顧錦年入城。

  其余將士則從四面八方涌入白鷺府。

  “傳世子軍令。”

  “把守府內一切街道,控制桉牘庫,府衙,官員府宅。”

  “若發現可疑者,直接逮捕緝拿。”

王鵬的  下達顧錦年之前交代的軍令。

  而城門打開。

  顧錦年騎著鐵騎緩緩走入。

  這一刻。

  他的氣場,也在瞬間變得十分可怕。

  這是十萬大軍帶來的氣場。

  許平等人,再一次出現在城門口,如之前一般,迎接顧錦年。

  只不過,這一次,卻沒有之前的那般笑容。

  取而代之,是凝重。

  “我等見過世子。”

  當顧錦年再次出現,白鷺府的官員齊齊開口,朝著顧錦年作禮。

  “府內未曾收到朝廷任何軍令,不知世子殿下為何帶兵包圍白鷺府?”

  “敢問世子殿下,是否帶有公文?”

  許平看著顧錦年,如此問道。

  對方有十萬大軍,這一次他不敢亂來了。

  聽到這話。

  顧錦年很澹然,直接讓人取來小冊,用小筆在上面寫下兩個字。

  而后撕下,丟在許平臉上。

  “這便是公文。”

  “還需要本世子再寫一張嗎?”

  而許平聽到這話,臉色有些難看,尤其是當紙張落下,‘路引’二字出現后,許平臉色更加難看。

  囂張。

  這太囂張了。

  可這有什么辦法?

  人家帶十萬大軍前來。

  自己有辦法針對嗎?

  也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也快速走來。

  是孔振的身影。

  他快步走來,同時望著這些鐵騎,神色有些難看。

  當來到顧錦年面前后。

  孔振的聲音立刻響起。

  “私自調兵,為律法不容。”

  “世子殿下,您帶兵入城,這不符合規矩。”

  “還請世子殿下給個說法。”

  孔振出場。

  雖然他沒有官職,可他是大儒,并且是孔家大儒,地位極高。

  被許平請來,自然有底氣質問顧錦年。

  一瞬間,馬鞭揮動,孔振臉上瞬間出現一道血痕。

  是顧錦年出手。

  對于這個孔振,顧錦年沒有一點好感,本來就跟孔家有仇,沒想到對方還敢出來作死。

  那顧錦年就不管了。

  一鞭子抽打下去。

  孔振瞬間發出慘叫聲。

  眾官員頓時發抖,也有些官員目露憤意,可卻不敢多言。

  “不符合規矩?”

  “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孔振,你算什么東西?一無官職,二無身份,敢質問本世子?”

  “許平。”

  “這白鷺府府君,到底是你,還是這個孔振?”

  顧錦年聲音冰冷。

  他抽打完孔振后。

  其目光冷冽無比。

  此言一出,后者咽了口唾沫,隨后開口道。

  但卻一語不發。

  軍威之下。

  他真不敢說什么。

  “敢問世子殿下,如此動作,到底要做什么?”

  “無論我等有錯無錯,還請世子殿下告知。”

  不過,許平沒有開口,有其他官員出聲,詢問著顧錦年。

  只是,顧錦年沒有理會對方。

  而是坐在馬上,靜靜等待著什么。

  一炷香后。

  徐進的身影出現。

  身后跟隨著數十名將士,帶著一個婦人前來。

  這婦人,正是前些日子闖入宴會之人。

  只是,當看到這名婦人。

  顧錦年臉色頓時變了。

  因為這婦人頭發蓬亂,身上滿是臟污,雙眼無神,癡癡呆呆,更是有些胡言亂語。

  “世子殿下,人已找來。”

  “只不過,人已經瘋了。”

  徐進開口,來之前顧錦年就交代他一些事情,主要就是找到這個婦人。

  他搜查很久,找人詢問,這才發現這名婦女。

  可不同的是,對方已經瘋了。

  聽到徐進之言。

  顧錦年不由深吸一口氣,目光如刀,望著許平等人。

  “看來許府君是真的不把本世子的話放在心上啊。”

  “我說過,要是她出了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來人。”

  “將白鷺府府君許平給我拿下。”

  “給我就地仗刑一百。”

  顧錦年開口,聲音有點發冷。

  此言一出,許平直接繃不住了。

  “我是朝廷命官,沒有過錯,你不能仗刑我。”

  “再者,她失心瘋,與我無關啊。”

  許平開口。

  徹底慌了。

  仗刑一百,這就是要他的命啊。

  只不過這幫將士們可不在乎這么多,軍令如山,直接下馬,找來刑具,將許平按在地上,直接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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