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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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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瞻基為了迎接朵羅泰煞費了苦心,不僅是拿出了軍中剩下的美酒還殺羊宰牛的大擺宴席。

  諸軍借著光,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好不快活。

  只有陸鳳倫部,被朱瞻基無情的攆去了山西。

  陸鳳倫連一口酒都沒喝、一口肉也沒吃,就帶著三千的部下連夜出發了。

  而陸鳳倫見朱瞻基有收了那烏蘭的意思,便想著推銷他的妹子。結果陸鳳倫還沒等說一句,就被李蕙玉連拖帶打的攆走了。

  “朵羅泰首領,滿飲此杯以賀姻親之好!”

  攆走了陸鳳倫,朱瞻基心情大好之下便與朵羅泰開始了一番飲酒作樂。

  實際上朱瞻基是別有用心的,朱瞻基之所以對朵羅泰這么熱情除了要用扎剌兒氏忽悠人以外還有募兵的意圖。朱瞻基看上了朵羅泰部族的騎兵,正好此番朱瞻基需要能夠千里跋涉的輕騎扎剌兒氏就有足足一千人。

  扎剌兒氏不算是個大部落,本部與附近的附庸牧民加在一起也不過幾千人而已。

  不過這些人都是善于騎射的蒙古壯丁,在朱瞻基眼中那可是無價之寶。

  “太孫殿下海量,臣不勝酒力不能再配太孫殿下飲此一杯了。”

  朵羅泰似乎并不是那么熱情,畢竟一來就知道了他的寶貝女兒被莫名其妙的拐走了任誰也高興不起來吧。

  雖說拐走他女兒的男人是大明帝國之皇太孫殿下,但是身為父親朵羅泰的心中還是有些芥蒂的。

  “阿爸你平時可不是這樣的,每天晚上不喝上幾壺馬奶酒可都睡不香。怎地今天太孫殿下賜酒,阿爸你反倒是喝不下去了?”

  小棉襖叛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朵羅泰現在是深刻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烏蘭這姑娘可是很不見外,不光是胳膊肘子往外拐還帶頭坑起了親爹來。

  “烏蘭你別瞎說,阿爸我什么時候嗜酒了?

  太孫殿下可不要怪罪小女,小女自幼散漫慣了可能不太懂事還請太孫殿下多多包容。”

  “誒!朵羅泰首領這說的是什么話,烏蘭可是孤的女人孤怎能不包容她?”

  朵羅泰:......

  “岳父大人,你看現在孤與令愛都是這種關系了那什么時候孤向您家提個親啊?

  這雖說國朝皇太孫納妾不需要什么禮節,但是孤可以用太子府的名義、按照蒙古人的禮節派人送去聘禮。”

  “太孫殿下說笑了,臣豈敢讓太孫殿下費心費力的為小女之事勞神呢?”

  “沒事,沒事。朵羅泰首領可千萬不要跟孤見外了,俗話說翁婿一家親咱們可別說甚子兩家話兒呢。

  孤打算給朵羅泰首領送上五百頭牛、一千只羊、金銀萬兩作為聘禮,朵羅泰首領意下如何?”

  “太孫殿下說什么便是什么吧,臣怎敢有二話可說呢?”

  “那朵羅泰首領要回報給孤什么嫁妝啊,俗話說聘而不還是為賊也。

  明媒正娶的姑娘怎么的不得還嫁妝,才能配的上姑娘家的身份不是嗎?”

  “扎剌兒氏不富裕,不知道太孫殿下想要些什么?”

  “無他,孤只要扎剌兒氏出五百精銳輕騎編入孤的親軍便好!”

  圖窮匕見了。

  “太孫殿下,您不感覺您的要求過分了嗎?”

  “朵羅泰首領不要慌,且聽孤與你慢慢道來。

  你看你們扎剌兒氏已經決定內遷了,這一內遷進入城池定居可就沒有那么多的牛羊供你們放牧了。

  咱們遼東內地是實行的牧場制度,所有的牛羊都要按照規矩來放牧。

  這牧場制一實行可就用不了多少牧民了,余出的牧民要么種地要么參軍。

  而你們蒙古驍勇的巴特爾去種地......相信朵羅泰首領也不愿意吧,那朵羅泰首領就只能帶著的您麾下的部眾參軍了!

  參軍的話自然是在您的好女婿的麾下,才是最舒心的不是嗎?”

  朵羅泰聞言思慮了一下,然后狠狠心答應了下來“好,那臣就答應了太孫殿下吧。不過臣有一個要求,萬望太孫殿下同意。只要太孫殿下允許臣的族人在您的親軍當中,編入最精銳的親軍就行!”

  “無妨!護衛團與第一衛你們隨便挑選,孤不會拒絕扎剌兒氏的巴特爾!”

  “那就多謝太孫殿下了!”朵羅泰還是那副生分的樣子,一臉標準的假笑回答了朱瞻基一句。

  “哈哈哈,朵羅泰首領不要這樣生分嘛!

  來來來,滿飲此杯從今以后大家便都是自己人了。”

  論起上桿子往上攀關系,沒人比得過朱瞻基。

  “烏蘭!過來給你家男人倒酒!”

  朱瞻基突然轉身看著烏蘭,滿臉都是那卑鄙的笑容。

  這是在向朵羅泰表示,烏蘭已經是他朱瞻基的女人了朱瞻基是不會虧待烏蘭的。

  “是。”烏蘭滿臉嬌羞的給朱瞻基倒了一杯酒,然后還向朱瞻基身邊蹭了蹭。烏蘭的這種行為這可給朵羅泰氣的不行了,朵羅泰直用眼神瞪著朱瞻基。

  “烏蘭你也別那么生分,叫孤郎君就行!”

  “是,郎君!”

  “誒呦呦,小姑娘真甜!”

  朱瞻基心中頗有些得意,就連喝酒的狀態都好了不少。

  “那朵羅泰首領咱們可就說好了,明日一早孤就管你要那五百巴特爾了!”

  “是,臣知道了。”

  “好!那孤就等朵羅泰首領的信兒了!”

  朱瞻基說完便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后便不再與朵羅泰聊這些話題了。

  朵羅泰被朱瞻基按在宴席上足足喝了一斤多,直到朵羅泰被朱瞻基給灌趴下為止。

  朱瞻基則是趁著朵羅泰迷迷糊糊喝醉的時候,派人朵羅泰的命令挑選了五百精銳輕騎編入了親軍六衛當中。讓朵羅泰自己挑人,朱瞻基才不放心呢。萬一朵羅泰藏私,給朱瞻基分了一堆老幼可不行呢。

  而有著烏蘭的認證,扎剌兒氏的騎兵都沒有懷疑朱瞻壑這道命令的真實性。紛紛穿上了明軍的衣甲,領取了明軍的國旗、軍旗。朱瞻基為了進一步收買人心,還給他們發放了一個月的餉銀。

  而等到第二天一早朵羅泰醒來之時,才發現了朱瞻基背著他搞的小動作。朵羅泰大罵手下糊涂蛋,就連朱瞻基這樣明顯的騙局都識不破。

  不過礙于烏蘭的面子,朵羅泰也不能跟朱瞻基翻臉只能陪笑著略過此事。如果因為這事跟朱瞻基鬧的不愉快了,很可能影響他的寶貝女兒呢。

  朱瞻基也不多說,直接將扎剌兒的輕騎部隊編入了突襲隊當中。朱瞻基準備按照原計劃,帶著這支部隊一路走漠東、漠南草原直撲朔州。

  李蕙玉、陳懋、也先三人,跟著朱瞻基一起率六千輕騎準備突襲山西。朱瞻基之所以選擇了陳懋與也先,是有他自己的考慮的。

  一來是因為此番的突擊部隊全是輕騎兵,而輕騎兵指揮經驗最豐富的便是也先了。

  二來是朱瞻基有心帶著陳懋一起立功,畢竟這幾年朱瞻基還沒有“施恩”于陳懋。

  陳懋這個未來的名將,其才華不亞于張輔。

  朱瞻基對于陳懋是勢在必得的,不容許任何人染指陳懋的忠心。

  至于說朵羅泰與烏蘭父女,朱瞻基則是先讓把二人送到了沈陽府居住。

  待朱瞻基平定了晉王朱濟熺的叛亂,再回來接烏蘭入京。

  “全軍聽令,一路奔襲不許停留。

  都給孤帶足了口糧與泉水,大軍到朔州之前不許以任何理由脫離隊伍!”

  “謹遵太孫殿下軍令!”

  朱瞻基一揮軍旗,六千鐵騎瞬間開拔。期間沒有任何多余的聲音與雜亂,整個明軍隊伍都是保持著完整的陣型與絕對的安靜。

  除了新編入親軍六衛的那些扎剌兒部眾,他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這些跟著朱瞻基好幾年的老兵,一個個都是能做到令行禁止的。

  “等到了朔州扎營的時候,老子教教你們旗語。”

  負責管理著五百扎剌兒部眾的百戶官乃是兀良哈部出身,用蒙語跟這些扎剌兒部眾一邊騎馬趕路一邊講解了起來。

  “除了旗語以外,還有軍規、軍紀、軍功賞賜制度這些東西都要給你們詳細講一講。

  你們除了聽老子講的東西,還要好好的學漢話。在咱們親軍六衛里面,不會漢話可是不能升官的。”

  其實這個百戶也被朱瞻基套路了,朱瞻基昨天晚上叫他去教那些扎剌兒部眾學習漢話。只要有一個扎剌兒部眾學會了漢話且通過了考核,朱瞻基就會給那個百戶一定的好處。

  如果這五百人都學會了,那個百戶直接升官當千戶。

  朱瞻基就是這么無恥,這么善于玩弄人心。

  偏偏被朱瞻基玩弄的部下,還都感恩戴德的樂在其中。

  “行了,多的也不跟你們說了。等到了朔州,咱們立刻開始學習漢話!”

  朱瞻基帶著六千精銳輕騎兵,一路走過科爾沁部領地、兀良哈三衛領地、宣府、大同一直到了朔州才進城休整。

  朔州。

  “傳孤的口諭,著臨朔郡王即刻覲見!”

  朱濟熿聽聞朱瞻基宣召,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臣臨朔郡王朱濟熿,問太孫殿下千歲金安!”

  “臨朔郡王叔父請免禮,咱們不說那些子客套話兒直奔主題就好。”

  “臣遵命!太孫殿下想問什么、想要什么,盡管跟臣提臣必定遵旨!”

  “臨朔郡王叔父還有多少護軍?”

  “前兩年裁軍之后還剩兩千護軍,都是打過蒙古人的老兵戰斗力很足。

  臣這兩年參與下西洋活動,也攢下了八百萬兩的銀子都獻給太孫殿下!”

  “銀子暫時不用,臨朔郡王叔父只要把您的軍隊交給孤便好了。”

  “敢問太孫殿下此番來晉,總共帶了多少部隊?”

  “孤這邊有六千精銳輕騎,還有太原前衛指揮使陸鳳倫將軍的三千軍馬。”

  “臣記得太原前衛本就有三千多人,加上張棕將軍麾下的八千軍馬咱們總共可以調度兩萬兩千人。

  而晉王朱濟熺那邊,大概有著兩萬人左右。單以人數來看,咱們的勝算很大啊。”

  “不過不能大意了,那晉王朱濟熺盤踞山西多年早就遍布爪牙于山西全境了。

  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被晉王朱濟熺提前得知,在情報這一方面咱們其實是處于劣勢的。

  就說此番晉王朱濟熺的小動作,若不是臨朔郡王叔父您深明大義的舉報......檢舉了他。可能到現在為止,錦衣衛還被那晉王朱濟熺蒙在鼓里呢。”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晉王朱濟熺的力量都云集在太原府與大同府兩地。

  大同府乃是陛下北征的后方基地之一,若是大同出事了只怕會影響陛下的北征大計。

  太原府又是整個山西最重要的地方,咱們根本不能在太原府境內大打出手。

  晉王朱濟熺只怕也是吃準了咱們的顧忌,才敢如此大膽的往北方草原走私物資吧。”

  “所以說臨朔郡王叔父是打算在大父北征還朝之后,再想辦法拿下那晉王朱濟熺了?”

  “是!”

  “可是臨朔郡王叔父有沒有想過,那晉王朱濟熺之所以如此放肆肯定是因為他不打算再隱忍下去了。孤敢說在大父北征結束之前,晉王朱濟熺一定會造反的。

  咱們必須防患于未然,在叛亂還沒開始的時候就給打壓下去。”

  “可是......那樣的話肯定會造成山西大亂的,如果陛下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臨朔郡王叔父不必擔心,只要平定了叛亂孤自會向大父請命準您繼任晉王爵位。”

  朱瞻基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屑,他感覺朱濟熿不過是蠅營狗茍的勢利小人罷了。

  不過這種勢利小人是最好利用的,他們的嗅覺靈敏最能判斷局勢。

  只要朱瞻基許諾足夠的好處不怕朱濟熿不橫下心來好好的做事。

  而至于能否實現對朱濟熿的承諾,那就不歸朱瞻基管了。

  反正朱瞻基能幫朱濟熿跟朱棣說一聲,但是決定權還是在人家皇帝陛下的手中嘛。

  “那就多謝太孫殿下了,臣必當鞍前馬后為太孫殿下沖鋒陷陣!”

  “呵呵,沖鋒陷陣倒不必了。”

  朱瞻基轉過身去,不愿意再看朱濟熿那張諂媚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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