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了。
源夜看著從旅店大門走出的筱原純夏,連忙放下紙質的咖啡杯,從咖啡店離開,跟上了少女。
今天的筱原純夏并沒有穿之前那套紅白配色,型制參照巫女服的緊身作戰服,而是換上了一套遮住了大半身的米黃色斗篷,戴著一頂同樣色號的的小巧貝雷帽,看著不像是陰陽寮的戰巫女,反倒像是一位偵探。
筱原純夏離開旅店之后,就直接進入了人員密集的商業街中,源夜也不好在這種場合叫住對方,而且他也想要看看這位自稱是官方超凡機構陰陽寮下屬的戰巫女小姐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于是就保持一定距離,緊緊的跟在她身后。
筱原純夏像是一個正常的在商業街逛街的少女一樣,走走停停,一路逛著商業街。
然后在一個小巷子旁邊,筱原純夏的身影一閃,瞬間從源夜的視線之中消失。
源夜暗叫不好,連忙加快速度,一邊說著“對不起,請讓一下”,一邊擠開密集的人群,沖向筱原純夏走入的小巷子里。
源夜走入小巷子,越過了有些遮擋視線的雜物堆,才發現這個巷子其實是一條死路,只能從來的那條路進入。
——不好。
源夜瞬間將警惕性升到最高,按照那些娛樂作品中的經驗,先抬頭向上看,確認了沒有從天而降的襲擊之后,被身后傳來的聲響吸引,連忙轉身。
筱原純夏在小巷口哼著歌,高筒靴敲擊在地面上作為節拍,顯然是早就在這等著源夜呢。
——糟糕了,被逮了個正著。
源夜有些尷尬,只能勉強說道:“好巧啊,筱原小姐,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見面。”
“我是沒有想到的,但你恐怕不是這樣的吧?”筱原純夏伸手一招,地面上的紙人飛起,落入她的手中,“跟蹤狂先生。”
“這只是個巧合而已……”源夜努力的為自己辯解著,只不過聲音有些小,顯然他也明白,這次自己是比較理虧的。
“我倒是不覺得哦。”筱原純夏展示了手中的紙質咖啡杯,“你的咖啡還沒有喝完,養育院的婆婆和我們說過,浪費食物是不對的事情,所以我順手幫你拿了過來。”
“抱歉,這次是我的問題,我不應該跟蹤你的。”源夜果斷的道歉,這次確實是他做的不對。
“這種小事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筱原純夏將紙質咖啡杯遞給源夜,“畢竟是我先在指靈針上留下定位裝置,還擅自去窺探了,你反過來找我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她為什么會主動承認放了定位裝置啊?
——這種事情不應該是雙方都有默契的不互相挑破嗎?怎么她反而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所以說這確實是一種變向的邀請?可聽她說的話又不是這個意思。
——怎么感覺完全搞不懂她的想法,但她好像又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的樣子?
源夜的心里瞬間充滿了疑惑,但他還是忍住了吐槽的欲望,接過了紙質咖啡杯,試探性的問道:“你從什么時候發現的我?”
“一開始啊,我坐在旅店門口的咖啡店里喝奶茶,結果旅店就發信息給我說有人來找我。”筱原純夏毫不避諱的說道,“然后又看到某位跟蹤狂先生走進店里,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知道是你了。”
“那還真是太巧了。”源夜擦了擦冷汗,有些尷尬的說道,“那你明明在咖啡店里,又怎么會從旅店里面出來呢?”
“我有式神啊。”筱原純夏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紙人,像是沒有保密意識一樣,一股腦的將情報全部告訴了源夜,“雖然只是最簡單的式神,只具備光學投影功能,還需要我來給其供能,而且不能離開我超過三十米,速度也不快,也就只有每分鐘一百米的移動速度。”
“但這可是和特質薙刀以及電磁手炮并稱的戰巫女三大制式裝備之一哦,有差不多一百多年的歷史了,不過之前都是在用手槍,二十年多前才開始換成電磁手炮,這玩意比我做實習巫女的時候使用的那些垃圾火藥槍械強多了!但也只會配給二等以上的戰巫女使用,我熬了三年才換上了現在的配槍。”
等到筱原純夏差不多將情報都透露完了,她才反應過來:“不對不對,剛剛我是亂說的,其實……其實我是偷偷從咖啡店后門溜了出來,走后門進入旅店,然后再從旅店門口出來的。”
——這家伙,怎么說呢……腦袋不太靈光?
——可正常處事好像還蠻聰明的樣子。
源夜認真的記下了這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用到的情報,也沒有不識趣的戳破筱原純夏的謊話:“這樣啊,不費吹灰之力就抓到了我的馬腳,筱原小姐還是很聰明的嘛。”
“誒嘿嘿。”筱原純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出來。
“我這次來找筱原小姐是有一些事情,不知道能否賞臉和我聊一聊呢?”源夜無視了筱原純夏的傻笑,認真的問道。
“可以啊。”筱原純夏點了點頭,想了想,有些期許的說道,“去剛剛我的紙人在店門口呆的最久的那家甜品店可以嗎?”
——妹啊,你的謊話好歹要編的像一點啊,至少前后的說法要統一才行啊,這樣不是一聽就知道有問題了嗎?
源夜扶額,看著筱原純夏期待的眼神,有些無奈的說道:“沒有問題,那里好像也沒有什么人,去那里談也可以。”
“好耶!”聽到源夜同意了,筱原純夏毫無形象的小聲歡呼起來。
兩人一起去了那家甜品店,落座之后,源夜查看了一下菜單,看著桌角投影在半空中的虛擬屏幕上那高昂的價格,頓時明白了這家甜品店為何明明處在這種鬧市商業街,卻十分的安靜。
“我之前租旅店的時候就看上這家店了,不過這次出來的時候發的活動經費光是正常食宿就快用完了,沒有錢來這里。”筱原純夏看著源夜,“我可以隨便點嗎?”
源夜硬著頭皮回答道:“沒有問題。”
“好耶!”筱原純夏舉起手歡呼道。
由于筱原純夏過大幅度的動作,她胸口的結締組織撞在了兩人中間的桌子上,良好的結構組織帶來了良好的彈力,讓桌子有力的撞到了源夜的肚子上。
——好痛。
源夜捂著肚子,也不知道是在感嘆自己的肚子,還是在感嘆自己的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