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鬧過后,幾人說起了正事,問到了陶春曉到底是什么考驗。
等陶春曉說完所謂的考驗內容后,三人的表情都變得無比古怪,一個個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唉,你們說我該怎么辦呀?」陶春曉撓著頭一臉苦惱道,「其實躲他倒沒問題,我們調查部多的是秘密安全的地方,實在不行我就申請個出國的外勤。但關鍵是怎么跟我爸媽交代……而且我要出外勤,老唐肯定要跟我家老頭子打招呼,老頭子又肯定不同意,煩都煩死了!」
「呃……春曉啊,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張定邦盡量讓自己嚴肅,「就是蘇援朝其實故意在逗你玩兒呢。你就算不躲,天天在家睡大覺,他也不會去找你?」
「不可能!」陶春曉想也不想道,「他是高人,他這種高人都是很有性格的,我要是在家睡大覺,他肯定會知道,到時候他不收我怎么辦?」
「哦……」張定邦恍然大悟點點頭,一副你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他看了陸勝利一眼,后者的表情是這樣——
張定邦臉皮使勁抽了兩下,轉過頭去不看陸勝利,深深呼吸。
不經意看自己的妹妹,發現她捂著臉雙肩止不住聳動。
「呼、呼……」
張定邦大口呼吸,心說這有什么好笑的?
等他感覺好一點兒了的時候忍不住又看了陸勝利一眼——
「哈哈哈……」
他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爆笑起來。
他這一笑就像是導火索,陸勝利和張安萍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
三人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鼻涕都噴出來了。
陶春曉錯愕,隨即憤怒道:「你們笑什么!王八蛋,有病是吧!」
三人笑得更厲害了,根本停不下來。
「喂,我生氣啦!」陶春曉激動大聲叫了起來,「我現在很著急,你們莫名其妙笑什么笑!」
陸勝利好容易忍住笑,道:「春曉,蘇援朝是在逗你呢,他很聰明,看出你是去耍他的,所以將計就計,耍了你一下,你是真傻呀,你還真信?」
「怪不得你老斗不過小慧,春曉,你這腦子,真的,我勸你也別再調查部待了,你能把自個兒調查明白就不錯了。」張安萍捂著肚子邊笑邊擦眼淚。
「你們覺得蘇援朝在騙我?」陶春曉恍然,這才明白過來,「瑪德,你們三個王八蛋,怪不得笑得跟狗一樣!但這回你們錯啦!」
她激動揮舞著手臂:「是真是假我還能分不清?他的本事你們沒有親眼看見,那是真的!做不了假!」
「就算他真有本事,他也是在逗你玩兒。」張定邦揉著肚子,看了眼陸勝利,抱怨道,「死胖子,你特么剛什么破表情,我一看你就忍不住笑。」
「是不是這樣?」陸勝利問道——U´ᴥ「U
「噗哈哈哈……」張定邦和張安萍同時笑噴了。
「狗賊,吃我一拳!」陶春曉怒了,爆喝著沖上去把陸勝利按住又是一頓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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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們不懂,高人行事,必有深意,咱們想不通的事情,未必就沒有道理!」陶春曉擺擺手,「行啦,我不需要你們判斷這事兒是真是假,你們只要告訴我,我該怎么辦就行!」
張安萍一攤手:「完了,這孩子魔怔了。」
「不是春曉,你沒跟我們開玩笑吧?」張定邦看出不對,「你不會是真信了吧?」
「我親眼看見的事情,我為什么不信?」陶春曉一臉嚴肅指著自己的眼睛,「你們笑我傻?我告訴你們,等我真學成武功了,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我今天面臨的是怎樣重大的機會!」
「瘋了吧你?」張定邦皺起了眉,「我現在就跟蘇援朝打電話,這玩笑別開了,我讓他親口告訴你,他就是騙你玩兒的!」
「你敢!」陶春曉瞪眼,「你跟他一聯系,他不就知道我在哪兒了嗎?那這場考驗我就失敗啦!你想害我是吧?」
「你特么腦子進屎啦?」張定邦怒了,「別人把你當傻子,你真成傻子啦?你丟不丟人啊你?」
此刻之前歡快輕松的氣氛瞬間消失一空,陸勝利和張安萍兩人的表情也都變得嚴肅起來。
「你才腦子進屎了!」陶春曉瞪著張定邦一字字道,「大腚,你要幫忙就幫忙,不幫忙就滾蛋!」
「好心當驢肝肺,去你丫的,老子不伺候了!」張定邦氣哄哄往出走,「砰」地摔上門。
氣氛更加凝重和沉悶。
「你們怎么說?」陶春曉冷冷道,「要是跟他一樣覺得我是傻子,那你們也滾!」
「我們肯定相信你。」張安萍立刻道,「我哥他也信,他就是不想讓蘇援朝考驗你,憑什么呀,對不對?就因為文慧的面子,我們都沒考驗他呢,他憑什么考驗你?什么意思啊他?春曉,你放心,這事兒我們肯定向著你,文慧這回過分了!」
「就是!她雖然是我表姐,這蘇援朝雖然是我家恩人,但我也要說,他們這事兒干得不地道!」陸勝利立馬道,「太拿你不當回事兒了,真的,考驗個屁,什么破考驗?愛教不教,咱不慣他臭毛病!」
陶春曉怔了好一會兒,口氣一下子軟下來:「你們是這么想的呀……」
「不然你以為呢?」陸勝利問道,「你該不會覺得我們真不信你吧?幾十年弟兄,你這么想我們?」
陶春曉狐疑看著他和張安萍,滴咕道:「瑪德,你們這些王八蛋心眼兒多,跟著文慧都學壞了,我看不透你們。」
「那你就當我們是好人。」陸勝利道,「安萍,你把你那暴脾氣哥叫回來,有脾氣沖蘇援朝去,對著咱們春曉發什么發?真是欠踹!春曉你之前就該多踹他幾腳。」
「就是,在家里就這樣,亂發脾氣,老欺負我!」張安萍一邊抱怨一邊站起來,「我去叫他,你待會兒多幫我收拾收拾他,幫我報仇。」
陶春曉呵呵一笑:「行啦,我還能真生他氣?雖然不是我親兒子,但我還是疼他的。」
「你給誰當媽呢?你還沒我大呢,要不要臉?」話音未落張定邦就推門進來了。
「你不是不伺候了嗎?」陶春曉斜眼瞥他。
「瑪德,我是嫌你跌份,丟了我們的人!」張定邦道,「蘇援朝算個屁,憑什么考驗你!」
「他是高人!」陶春曉叫道。
「高人也不行!」張定邦道,「春曉,聽我的,這武咱不學了,不慣丫這臭……」
「哎呀你們煩不煩?我都說了我要拜師,我要完成考驗!你們幫我出主意就行了,別再勸我放棄啦!」陶春曉不耐煩跺腳。
「行行行,哥,咱也甭勸了,替她想轍吧。」張安萍一邊說一邊給張定邦使了個眼 「行吧。」張定邦嘆了口氣。
「你們先好好想,我尿一個去!瑪德,氣得我尿都出來了。」陶春曉氣呼呼轉身出門了。
等她一出去,三人的表情都變得格外凝重。
「春曉這是想她哥了。」陸勝利道,「知春大哥犧牲后,她大鬧了一場進了調查部,也一直在念叨要學武功……昨天她就不對勁,一直纏著蘇援朝問他是不是真會武功,咱們都沒當回事兒。今天她去找蘇援朝應該也不止是為了臊我姐,應該真是為拜師去的。但蘇援朝這個考驗……」
「這肯定是逗她玩兒的。」張安萍道,「沒這么考驗人的。春曉是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事兒,鉆牛角尖兒了。」
頓了頓,她看向張定邦:「她平時多機靈,偏偏這事兒看不透,你就沒琢磨出不對勁來?」
「我是出去了才想明白。」張定邦嘆氣道,「那這事兒怎么辦呀?咱們是讓蘇援朝騙她騙到底?還是把人叫過來當面鑼對鑼鼓對鼓說清楚?」
「騙到底,也得有的騙才行。」張安萍道,「蘇援朝要是真會功夫,那這考驗咱們就干脆當真的,三個月后,讓他教春曉點兒真東西。怕就怕他不會武功,那騙到底就是失望,還不如現在就說清楚。」
陸勝利道:「說清楚吧,長痛不如短痛,讓她早點清醒過來也好。」
三人都不說話了,沉默著,心里都不太好受。
便在這時,門突然被撞開了,陶春曉一臉慌張跑了進來。
「完了完了完了!我就不該還開著我的車來,這線索太明顯了,我太大意了!勝利,你快去拖住蘇援朝,死也要拖住他!安萍,你也上,不行你就使美人計!大腚,快,你找車,快帶我跑,要是被他抓到我就完蛋啦!」
三人愣住,面面相覷。
但陶春曉卻沒愣著,拽著張定邦就往外跑。
「等會兒!」張定邦稍微反應過來點兒了,「春曉,你什么意思?蘇援朝在哪兒?」
「后院兒,人就在后院兒!」陶春曉焦急道,「哎呀別廢話了,他隨時有可能進來,門口警衛根本不可能攔住他,快走啊!」
「哎哎哎……」張定邦還想再說什么,但陶春曉已經不由分說硬是拽著他出門了。
他只來得及出門前大喊一聲:「勝利,你搞清楚!」
「好!」陸勝利答應下來,一頭霧水和張安萍兩人面面相覷。
「走,去后院兒看看,不能是真來了吧?」陸勝利一臉疑惑。
兩人急忙到了后院,也沒出門,在一樓一間辦公室隔著窗戶往外一看。
院子里站著幾個人,有男有女,都圍著一個人在說著什么。
這個人赫然就是蘇援朝!
陸勝利倒吸一口涼氣,和張安萍面面相覷。
「我徹底湖涂了。」張安萍道,「該不會我們才是傻子吧?」
「真有這個考驗?」陸勝利生出一股荒謬感來,他伸著脖子往外看了會兒,道:「那不是我們這兒的庫管嗎?他怎么跟蘇援朝在一塊兒說話?這事兒不對呀……」
「你把他叫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嗎?」張安萍道。
就在這時,那邊蘇援朝突然轉過頭往這邊看來,兩人嚇得齊齊一縮脖子躲在墻后。
「沒看見吧?」張安萍擔憂道。
「隔著玻璃呢,他看不見是誰。」陸勝利道,「而且就算看見也沒什么,咱們又不是見不得人。」
「……也對。」
時間回到半個小時前。
蘇乙正在辦公室里用書蓋著臉打盹,突然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蘇乙被吵醒,頓時滿心不爽,心說誰這么沒禮貌都不知道敲門的?
取下書一看,竟是李新民。
蘇乙皺著眉頭放下書:「李哥,您怎么來了?」
「你倒是挺清閑啊,上班時間睡大覺?」李新民故意板著臉,背著手。
蘇乙嘆了口氣,一邊站起身一邊一副疲憊的樣子揉著太陽穴道:「剛把下個月廠報的框架個稿子方向定了,又把所有學生檔桉過了一遍,腦子里想著以后學習班管理的事情,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最近兩攤子工作忙得不可開交,家里也在蓋房子,昨晚施工隊還把院兒里水管給鏟斷了,忙得我是焦頭爛額……」
李新民皺眉道:「你說你,給自己這么大壓力干嘛?學習班的師資都沒定,你就先別操心了!廠報還有一個月才出,你急什么急?」
「您這么器重我,我是步步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做得不夠好。」蘇乙道。
李新民拍拍蘇乙肩膀道:「那也不能搞垮身體,家里那么忙,就先忙家里的事情!這些日子有時間就來廠里處理處理工作,要是工作不急,就不用來了,你先忙完你的事情再說!」
蘇乙急忙道:「這不好吧?」
「誰敢說不好,讓他來找我!」李新民一瞪眼睛,「聽我的,你這年輕人,哪兒有這么干工作的?工作是干不完的,要張弛有道!看看你累成什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