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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可敢試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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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萬里京城上空,一只黑色的燕子振翅盤旋。

  雖然是鳥兒形象,但其中卻是陳希象的念頭入住,附體于其上。

  從朝廷四部在六扇門商議的時候,他便始終附體于各種鳥雀,始終在幕后看著朝廷的所有人。

  不管是朱無視,還是曹正淳,自然怎么都不可能想到“簡在帝心”這句話,居然會在陳希象的身上形容的如此確切。

  他們在京城之中做什么,都逃不過陳希象的眼睛。

  畢竟這已經是仙家道術。

  “朱無視想要借助葉孤城此次紫禁之巔的東風,暗中當幕后黑手……”

  陳希象振翅在京城上空盤旋,心中平靜:

  “那么,并不是庸俗之輩的葉孤城,他這次的計劃又會是什么?”

  若這方世界只是普通的武俠世界的話。

  或許會按照原劇情般簡單。

  葉孤城與西門吹雪在紫禁之巔決戰時安排一個替身騙過所有人,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太和殿那里。

  然后他可以獨自一個人去往南書房行刺自己。

  那是另一個武俠時空里,大明皇宮守衛勢力實在孱弱,才可如此輕易。

  而在這個時空里,皇宮中有東廠、西廠、六扇門、護龍山莊等等高手護衛。

  葉孤城還想孤身一人直接來自己面前行刺,難度上升十倍還多。

  “要么他有更好的計劃,要么他比原來的劇情中身邊多出了更多的同黨高手,可以自忖無視皇宮守衛……”

  是什么呢?

  按照原來《決戰前后》里的劇情。

  南王府世子因為和自己這個皇帝的面容相似,所以葉孤城才想秘密刺殺了皇帝之后,用南王世子來一出“瞞天過海”顛倒乾坤的大陰謀。

  陳希象懷著心思,從護龍山莊離開之后,于京城之中找到了南王府。

撲啦啦  黑色飛燕滑翔過南王府上空,搜尋過每一個房屋。

  “嗯?南王世子早就在半年前離開王府了……”

  陳希象心中一動,旋即露出心湖上露出些淡漠笑意出來:

  “人都找不見,辦事滴水不漏,不愧是葉孤城。”

  若是他現在能在這南王府中碰到葉孤城和南王世子等人正好商議謀反大事,他反而要瞧不起葉孤城。

  謀反這樣的一個事,他現在備受關注,還敢去皇朝王府中與人密謀,若是走漏風聲,那這人能成事才怪。

  現在看來。

  葉孤城不愧是自己所了解的那個葉孤城。

  既然有了計劃,必然是冷靜睿智,不會事先走漏半點風聲,在沒有行動之前,不僅不會再去接近皇族中人,反而要刻意遠離,避免天下人多想。

  那南王世子應該早就被他接出去到別的地方了。

  南王府中無人。

  陳希象便不多逗留,振翅一展,回身飛向了皇城之中。

  陳希象吐出一口氣來,陰神回歸軀殼。

  沒有在南王府發現葉孤城。

  “如此朕倒有些期待了。”

  陳希象心湖中波瀾擴散:

  “究竟你月圓之夜準備如何刺殺朕,最好你身邊究竟是否還聚集了更多的高手,正好一網打盡。”

  暫且放下此事。

  他心神審視自己的真氣修為。

  “以我補天神章的吞吸天地精華之速度,再過一段時間,也該是要準備將真氣從丹田,沖擊向全身經脈的時候了。”

  丹田氣海只有一處,儲蓄滿了,便是極限。

  而若想再度增長修為,便要繼續打開人體的其他氣藏。

  丹田之后,

  是為全身二十條經脈,十二正經,奇經八脈。

  若能打通的經脈越多,則能煉入體內的真氣就越巨。

  陳希象想到了這個世界的龍元。

  這個世界,既然有火麒麟,有武林神話無名,那么自然就有神龍。

  未來帝釋天極其七武屠龍,將四大神獸之首的神龍斬殺,逼出一顆龍元七分,其中沒有一個人有本事,能夠完整吞下三顆龍元以上,便就是因為自身的“容器”還不夠強大。

  所以,陳希象仍舊還需要專注于自己的本身修為。

  只有將修為提升上去了,才是一切的根本。

  宮殿之中。

  “京城之中,地脈孕育龍氣,對于可煉化天地萬物為精氣的我來講,正是最好的練功福地。”

  陳希象跏腿而坐,口鼻呼吸之間,好似一口老龍吐納。

  凡人肉眼不可見的一道道天地之間的精華細流,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宮殿中七彩斑斕。

  有各種各樣的精華,有細微的草木精氣,還有一縷縷宮殿之外的兵器金戈之氣,甚至于,日升日落之間的太陽和月光輻射磁能精華,都被他補天神章煉化成為了可以吸收的力量。

  補天。

  將世間萬物返本歸元,煉成與天地同源的元炁本源,才能夠補天缺。

  陳希象的補天神章,便是以此為核心理念。

  功法運轉之后,便能將萬物的能量返本歸元,天地與我不二哉,俱是同一團元炁。

  是以能取天地萬物之“元炁”,來補我之“元炁”。

  化萬物為己用。

呼呼呼呼  太元宮殿之外,宮女侍衛們即便是早就聽到皇帝吩咐,遠離了數千丈,卻還是心中在陳希象運功的時候感受到了皇宮中一尊盤踞了千萬年的龐然兇獸,開始張口吞天食地。

  即便他們肉眼看不見那些被陳希象吞吸匯聚而去的自然精華,仍舊心中顫栗:

  “已經連續幾個月……”

  “皇帝陛下這究竟是怎么了,為什么站在這里,會給我們一種那宮內十分恐怖的感覺……”

  若不是每次皇帝都平靜地從宮中走出來,他們真都懷疑是否大殿內有什么絕世兇魔,早早將皇帝都吞下肚子了。

  他們卻更不清楚的是。

  這還只是陳希象有意控制下的修煉,只從自己想要的提取東西中煉化能量。

  若是放開手來……

  便是那宮外的侍衛、宮女,也都會被他呼吸之間,吸走全身所有精魄神魂!

  畢竟《補天神章》煉化天地萬物,從中提取能量精華,補充自身。

  人豈非也是萬物之一,血肉精元,其所含能量,在陳希象眼中與日月山河之中并無殊異。

  好在陳希象還有一分底線,并不止于去殺人練功。

  卻也就在陳希象練功的這幾天。

  他突然睜開雙眸。

  “曹正淳來了。”

  果然,宮殿之外的曹正淳叩首拜見,傳聲進來:

  “皇上,鑄劍師于岳已經找來了,是否召見?”

  “宣進來吧。”

  伴隨著話音,太元宮的殿門,無風自開。

  這一幕落在殿門口的曹正淳和于岳眼中,都是驚訝不已。

  “這是什么修為的高手?”

  對于門開的無聲無息,曹正淳心中暗道:

  “難道陛下在暗中又搜羅了什么高手來護衛他……”

  這神秘強者僅憑開門這一手,便讓曹正淳心生強烈忌憚。

  因為連他都沒察覺到一絲一毫的真氣波動,這豈不是說,對方若想在暗處刺殺他,將輕而易舉,命就在這“開門高手”的一線之間。

  他根本沒有往陳希象身上聯想。

  雖然他們都獻上了秘籍,但才兩三個月時間,他哪里會想到皇帝能有此等修為。

  而陳希象在太元宮修煉。

  雖是動靜頗大,但卻從來沒有任何風聲傳出去。

  這自然是陳希象的道術所為了,隨手一舉,便清楚了他身旁所有伺候之人的眼線,令他們“改邪歸正”了。

  兩個人邁入了太元宮中。

  “草民于岳拜見皇上。”

  叩拜之后,

  鑄劍師于岳抬頭望去。

  龍椅上坐著一個龍袍青年,身形比常人更為高挺,面容英武。

  尤其是一雙眸子,居高而上望向他的時候,竟給他一股自己好似大地上的螻蟻,被蒼天所注視,無所遁形。

  “這個青年就是皇帝……”

  于岳忍不住內心震動。

  他自從得到了麒麟臂之后,自持在武林之中的先天高手中,也有一席之地。

  卻竟然在踏入這里,面見當世皇帝的時候,第一次體驗到了如此可怕的無形壓迫感。

  “于岳,朕要鑄造出一把劍,此劍只有一個要求,便是要于劍身之中存在與人一般的血肉紋理,你可能做到?”

  陳希象的嗓音平緩,卻好似有強大的魔力一般,直似天神開口。

  于岳不由心中一震,深吸一口氣,躬身道:

  “回稟皇上,劍中需要帶人血紋理這一個要求,或許對于別的鑄劍師來講,需要耗費苦工,需要以人血淬劍,卻還幾率渺茫,極其難成。”

  他于大殿上將袖子擼起,露出一條繡著麒麟紋身的健碩左臂。

  “不過對小民來說此事反而簡單,因為小民曾有奇遇,導致一身血液天生火熱,若是用自己血液淬劍的話,將有八成以上的幾率能將熱血滲透寒鐵內部,產生脈絡,為皇上鑄出要求中的劍……”

  陳希象看著于岳露出來的臂膀,其上紋著一只兇惡火獸的樣子,心中轉動:

  “這就是麒麟臂,看來步驚云還沒反出天下會。”

  風云暫時對他沒用。

  陳希象聽到于岳能有八成把握煉出“血紋鋼”打造的劍,滿意淡笑:

  “很好,那朕期待你的作品。”

  于岳躬身拜倒,并說“三月時間”,便能拿出這柄劍來獻給陳希象。

  殿中。

  看著于岳被朝廷兵器房的人帶了下去。

  曹正淳稟道:

  “此人曾因父母妹妹被云嶺縣官強搶打死,而后怒而報仇,殺了縣官上下一百多口,只留下了那縣官女兒一個活口,所以捕神在追捕他。”

  “但捕神雖逮捕了此人,卻在老奴這里為他開脫求情,言及若于岳能鑄劍成功,陛下是否免了此人死罪?”

  曹正淳語氣最后試探。

  陳希象眸露沉思,回憶于岳的人生,也知道曹正淳所言屬實。

  這是一個武松類的人。

  不過,于岳比武松要好多了。

  他于舉刀屠殺家最后一個小女孩的時候,關鍵時刻恢復了理智,然后幡然醒悟,后悔不已。

  而且他此后因此漂泊江湖流浪,也是因為心中愧疚這一場濫殺無辜,而用余生都在彌補,利用麒麟臂助人解困,希望償還自己的罪孽。

  比之梁山武松濫殺無辜之后,后來于山上落草后做的仍舊是傷天害理的打家劫舍勾當,要更能原諒。

  但陳希象緩緩開口:

  “若他能鑄劍成功,可留他性命,撤去他的追捕文書,令他用余生所有時間,去彌補當初那場殺孽便是。”

  “遵旨。”

  曹正淳得令離開。

  陳希象旋即也進入了更深層次的修煉。

  這也是他前身十二年不上朝的好處。

  從沒有他這么清閑的帝王。

  尤其是在陳希象利用道術懾服了宮內一些人之后,就更加清閑了,剩下便只有修煉。

  而江湖上。

  從六扇門之中傳出的消息:

  大俠陸小鳳負責派發進入紫禁城觀戰之信物。

  這一消息,很快就擴散到了所有江湖高手手中。

  于是陸小鳳手上的那幾條手絹,很快就被爭搶出了天價,甚至達到了一條幾十上百萬兩一銀子的程度。

  京城某處妓院酒樓中。

  “我說陸小雞,你現在已經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了,居然還這么愁眉苦臉。”

  司空摘星嘖嘖。

  這屋子里現在坐著的是江湖里極有名氣的四個人:

  大俠陸小鳳,盲俠花滿樓,神偷司空摘星,以及老實和尚。

  陸小鳳已經懷抱酒壇,滿臉酡然,醉醺醺道:

  “現在是哪怕有人用天底下最厲害的神功,最鋒利的寶劍,最漂亮的女人來和我換緞帶,我也不敢輕易換給任何一個人,不敢,不敢啊……”

  老實和尚搖頭:“的確是個苦差事,如果是別人可能就隨便應付了。”

  花滿樓面色溫和:“這就是四大名捕找他的原因。”

  因為陸小鳳值得所有人信賴。

  任何人都有可能在緞帶上耍詐,但唯有陸小鳳不會。

  他會是天下間最為正視這件事的人。

  因為……他有一種世上大多數人都沒有東西。

  那就是,正義感。

  他看著已經醉酒的陸小鳳嘆道:

  “現在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全都想到得到他手里的緞帶去觀戰……”

  老實和尚搖頭接道:

  “但擁有著緞帶的人,卻是最不想看到這一戰的。”

  幾人說著,連司空摘星頭都大了,道:

  “哎呀,我不想了,我想不到,還是喝酒,喝酒……”

  喝醉酒一了百了。

  今天的事明天再想。

  煩心事最好留給陸小雞自己去想吧。

  反正這個家伙總有數不清的辦法,能解決問題。

  幾人在醉春樓之中一醉方休。

  第二天陸小鳳在其他三人沒醒來的時候,便離開了。

  中午回來。

  待他回來的時候,說緞帶已經都發出去了。

  老實和尚吃驚道:“就半天功夫?”

  陸小鳳道:“就半天功夫。”

  司空摘星問道:“都發完了?”

  陸小鳳道:“發完了。”

  花滿樓都忍不住問:“你都發給誰了?”

  陸小鳳笑道:“發給我覺得該發的每一個人。”

  沒有人知道陸小鳳的緞帶究竟發給了誰。

  就像沒有人知道現在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都在哪里一樣。

  而陸小鳳終于總算擺脫了這個大麻煩。

  皇宮之中。

  春日暖陽,化為了烈陽高懸。

  已經是夏暑時節。

  也就是說,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在寬大的洞穴鑄劍室內。

  于熱火朝天的丹爐之上,有一個平懸地面的臺階。

  “陛下,于岳已經鑄劍成功了。”

  曹正淳恭敬的跟在陳希象背后。

  陳希象一襲皇袍被無邊熱風吹得獵獵,緩慢踏入了這里。

  目光所及。

  一片赤火熔融,連地磚都是火紅色的大洞穴里,這里是皇宮的地下鑄劍室。

  滾滾熱風呼嘯空氣。

  熔巖和硝石的味道,令人如處地獄之中。

  室內。

  于岳赤膊上身,此時眼中如有火焰翻滾,卻是語氣壓抑不住的喜悅:

  “皇上,您要的劍,草民已經鑄出來了!”

  他語落同時。

  從丹爐那里,一個赤膊的皇家鑄劍師,慢慢的打開了丹爐。

  一股比原來更為熾烈十倍的熱風,好似浪花一般拍擊過來。

  “皇上小心。”

  曹正淳怕熱風燙到陳希象,立即想要踏步走在陳希象面前。

  然而,他才張口。

  卻發現原地的皇帝,居然已經先他一步踏出,無視熱風。

  “這……皇帝……身上的氣息……是……”

  曹正淳滿臉震愕。

  因為這是陳希象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修為。

  陳希象的眸光之中,已經只剩下了那丹爐之中斜插的一柄長劍。

  劍身如水,雪白晶瑩。

  明明是在火爐之中,卻竟然在劍身上有縷縷的寒霜。

  于岳的大聲在鑄劍室中傳蕩:

  “皇上,此劍為草民當年尋找到的一枚萬年寒鐵為料,通體如冰,寒氣逼人,唯有草民的麒麟血才能融化鍛打,歷時三月,終于按照皇上的要求,不僅將之鍛造成劍,還將草民的麒麟血融入到了其中,形成了人身血管般的脈絡……”

  在于岳的開口之下。

  陳希象雙眸如電,神識已經覆蓋在了這把劍上。

  神識進入的一剎那,便感覺到好似回到先天胞胎一樣的感覺。

  這把劍,便是一個劍胎!

  或許對于別人來說,它只是一把神兵,但是對于陳希象來說……

  它乃是一件法寶!

  是一件道兵!

  一件能夠徹底發揮他鬼仙神魂威力的大殺器!

  “好劍!”

  陳希象長聲一喝。

  登時他的身側氣浪滾滾,空氣中的波紋好似洪流一般呼嘯而出。

  緊接著。

  在曹正淳和于岳的注視下。

  丹爐上的那把道兵神劍在陳希象開口之下。

  突然顫鳴而起。

  直接遠隔十數丈,飛向了陳希象的手中。

  “這是,劍有靈,認主?”

  目睹這一幕,曹正淳和于岳腦子嗡的一下,各自心頭升起了強烈的震駭和不可思議。

  “我,居然鑄造出了一把如此靈性的絕世好劍!?”

  于岳心中呼嘯。

  陳希象握劍在手,居然如手中無物一般輕靈。

  轉身,

  龍袍無風而舞動。

  他舉劍指向于岳,淡笑道:

  “于岳,可敢以你的麒麟臂,為朕試這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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