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大道上,一對男女手牽著手漫步在人行道上。
此刻正值下班高峰期,車來車往,人行道上也是匆匆趕路的行人。
在人群當眾,那一對緩步行走的年輕男女略顯突兀。
來往的行人路過他們時,都會忍不住多看一眼。
女孩兒帶著一頂黑色鴨舌帽,巴掌大的臉被黑色口罩遮掩,即便如此,也能從女孩兒高挑的身段和露在外面的肌膚可以看出,對方的長相一定很不錯。
而吸引眾人目光的,則是女孩兒身邊的男人。
挺拔清雋的身姿,猶如一顆璀璨的星辰,即便融入人群里,依舊璀璨奪目,這樣的人注定走到哪里都是不平凡的存在。
兩個人此刻已經走到了科研所附近的一處公園里。
這邊相較于馬路上要安靜許多,公園深處,陣陣吹笛子和拉二胡的聲音傳出。
這座公園是老年人的聚集點,公園中心還建造了一處老年活動中心,音樂聲就是從那邊傳來的。
白淺沫見不遠處有一張供人休息的木椅,便停了下來。
“五哥,我走累了,我們過去坐一會兒吧。”
“好!”
兩個人走到木椅前坐下,白淺沫昂起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在帝都,幾乎很難看到星星,我突然開始懷念起賽爾赫莊園的夜景了,在露天臺上就能看到滿天的星辰。”
“想看星辰?”
白淺沫輕笑一聲:“是想和你一起看星辰。”
男人不茍言笑的唇角緩緩揚起一抹弧度,冷寒的眸子里聚起一絲暖意。
“等過幾天我帶你去看。”
“在帝都?”
“恩,我想那個地方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現在都有些期待了呢,不過繁盛那邊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等忙完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帶我過去。”
“好。”
白淺沫突然沉默下來,目光直直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顧爵曄也不急著開口,神情沒有一絲變化,不過,一雙鳳眸不易察覺的彎了彎。
沉默一會兒,白淺沫靠近身邊的男人,像一個小女孩兒一般,一雙纖細白嫩的手揪著男人的衣袖,將臉貼靠在男人的肩頭。
她喃喃道:“今天我去見了蘇佩珊,從她口中聽到一些關于我和顧爵曄這一年在帝都發生的事情,她說我們兩個人很相愛,并且已經訂婚了,我手上一直帶著的這枚就是訂婚戒指吧?”
白淺沫舉起自己的右手,中指上帶著一枚鉆石戒指。
男人盯著那枚閃爍著銀光的戒指,沉靜的目光似乎有些失神。
白淺沫目光緊緊盯著他,生怕錯過他臉上的任何情緒。
沉默片刻,顧爵曄輕呵一聲。
伸手握住了白淺沫那只手,拇指指腹輕輕的摩擦著那枚戒指上的鉆石。
“你知道這枚戒指的寓意是什么嗎?”
白淺沫搖了搖頭。
當她注意到自己右手中指上帶著一枚鉆石戒指時,心里已經猜到了這枚戒指應該是訂婚鉆戒。
而且,看鉆石的克數以及設計的款式,明顯就是O州那邊非常流行的貴族風格,想必也是出自名匠之手。
“戒指是我親自設計的,里面還藏著一個小秘密。”
白淺沫好奇道:“我之前知道戒指里的秘密嗎?”
顧爵曄搖了搖頭。
“不知道。”
當時,他原本是想等結婚的時候,在告訴她的。
后來發生了一系列的變故,對他而言,這個秘密也便封存了百年之久。
“那你現在告訴我吧,這枚戒指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顧爵曄寵溺的看向女孩兒:“不早了,我們先回家去。”
帶著滿心的好奇,白淺沫跟著顧爵曄回了科研所。
剛走進們,她就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輕輕一擺。
男人回頭看了小姑娘一眼,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跟我來辦公室。”
白淺沫眉梢微揚,開心的跟著顧爵曄上了二樓辦公區。
打開辦公室的門,顧爵曄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放大鏡。
他抬起頭朝白淺沫招了招手。
小姑娘立刻走到跟前。
“把手給我。”
白淺沫看了那放大鏡一眼,不知道這東西有什么用處,好奇的伸出自己的手。
顧爵曄將桌子上的臺燈打開,然后將放大鏡湊到鉆石戒指上。
倏然,如水晶一般剔透的鉆石內部,竟然出現了一個“曄”字。
像鉆石這種堅硬的礦石,想要在一顆完整的鉆石里刻字,還要保證鉆石不發生裂痕,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讓白淺沫吃驚的不是鉆石里刻了字,而是五哥知道這個秘密。
這個“曄”字,自然是顧爵曄取了自己名字里的一個字。
白淺沫想到什么。
“我這枚戒指里是個“曄”字,另外一枚戒指里應該是一個“沫”字吧?五哥,你那枚戒指呢?”
顧爵曄目光幽深的盯著白淺沫看了一陣兒。
他似乎感覺出她在試探什么。
清雋的面容上并未露出絲毫的波動。
緩緩打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個做工精致的藍色盒子,他將盒子緩緩打開,一枚和她手上那枚鉆戒同款的戒指赫然出現在眼前。
顧爵曄將放大鏡放在那枚戒指上,鉆戒內果然有一個“沫”字。
白淺沫盯著那枚解釋陷入沉思。
五哥竟然有顧爵曄的訂婚戒指?
難道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
視線突然落在男人手上那道疤痕,回想到白天顧奶奶說的那番話。
她老人家說之前并未見到顧爵曄手指上有一道疤痕的。
而五哥這道疤痕卻是好幾年之前,因為救她是意外被刺傷留下的舊疤痕。
顧爵曄是顧家兩位老人的心頭寶,顧老夫人那么寵愛自己的孫子,孫子手上如果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她是不會忽視的。
就像昨天一樣,不過一天的短暫相處,顧老夫人就發現五哥手上的那道傷疤。
難道這枚戒指顧爵曄并未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