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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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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安公主深深看著成瑞公主,半晌,輕笑了一聲。

  成瑞緊蹙著眉頭,梗著聲道:“你笑什么?”

  成安看了眼溫宴。

  昨日溫宴與閔玥的交鋒,成安都聽說了。

  此刻是依樣畫葫蘆,一模一樣的意思,扔回給了成瑞公主。

  “你跟我是什么仇、什么怨,值得我害自己的心肝、害朝廷命官,來拖你下水啊?”

  溫宴垂著眼,沒有讓人看到她的笑容。

  雖然用詞一個路數,但口氣不同,落在人的耳朵里,連意思都不會不一樣。

  嘲弄的意思更加明顯了。

  成瑞惡狠狠等著成安。

  要不是她抓不住貓,她肯定要讓成安知道厲害!

  局面一下子僵住了。

  黃嬤嬤和玉蟬領著人烏壓壓地回來,進殿內給幾人行禮。

  成瑞公主冷笑一聲,她倒要聽聽,她們在廚房里編了什么故事。

  黃嬤嬤福身,道:“動了貓食的是一個打下手的小宮女。她自己交代,是為了把公主們都留下來。”

  行宮里的份例很一般,小宮女年紀小,還得分出一部分孝敬管事、嬤嬤們,她每天都只能吃個半飽。

  這幾天公主們來行宮,廚房里備了很多食材,又做各色點心,也就會有許多余料。

  小宮女難得能吃個飽飯,且吃的都是山珍海味。

  不成想,主子們要提前回去了,留在行宮的人少,備料就少,小宮女能吃的也就少了。

  午前陰云密布,瞧著是要下雨,她便孤注一擲,想弄些事情,耽擱啟程,只要耗到落雨,主子們又要在這里多住一日了。

  小宮女不敢動公主們的膳食,把心思打到了貓食上。

  添了些瀉藥,沒多少量,不至于害死貓主子。

  黃嬤嬤道:“那宮女已經押下去等著發落了。”

  成瑞公主的一張臉青一陣紫一陣的,這故事和她預想的不一樣啊……

  而且,怎么聽怎么奇怪。

  她看成安和溫宴,兩人沒有一句質疑,好像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不是,”成瑞公主急了,“她說你們就信了啊?假成這樣了!”

  溫宴抬眼看向成瑞公主:“那依公主的意思,什么樣的不假,是真的?”

  成瑞一愣。

  溫宴又問:“廚房里有人說,是收了閔玥的好處才動的貓食,在公主看來,便是真的?”

  成安冷笑了一聲,接了話過去:“這么急著往自己身上攬事,我都不知道你圖什么!”

  一時之間,成瑞公主有些混亂,她深吸了一口氣,穩住心神,道:“閔玥斷不可能做那種事。”

  “我也相信不是她,”溫宴道,“貓食的事情,與公主、與閔玥都無關,那廚房里給出的說法,又為什么不能信呢?若不然,公主替我們分析分析,到底什么是真相。”

  成瑞公主一下子被逼到了死胡同里。

  這個問題,根本無法作答。

  除非,她再拖人下水。

  可無憑無據的,她也做不到。

  成安公主見她無措,笑了笑:“真不是什么空手套白狼要算計你和閔玥,我沒那么無聊。倒是你,急匆匆過來,白走一趟,哪怕你與我不睦,擔心我借題發揮,你也等我發了再見招拆招唄。”

  成安是故意那么說的,她越是大方,成瑞的心里就越冷。

  這比胡攪蠻纏更管用。

  果然,成瑞公主死死咬住了后槽牙。

  溫宴仔細想了想。

  小宮女的說法,溫宴自然是不信的。

  她和成安一開始做的就是“嚇唬人”的準備。

  有人心虛,露了馬腳,若被嚇得回不過神,把來龍去脈都交代了,那是意外之喜。

  更多的可能是,哪怕抓到了棋子,也是一枚棄子。

  畢竟,她們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

  鬧一鬧,除了不想吃啞巴虧之外,也是覺得這買賣即便不賺,反正也不賠。

  黃嬤嬤親自去辦的,她沒有再挖出新東西來,那就只能是這么一個結果了。

  成瑞公主的到來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溫宴勸成瑞道:“公主,我們差不多要出發了,您還是先回吧。”

  成瑞公主一摔袖子,轉身離開。

  她的腳步飛快,眉頭緊鎖,不住地想,既然不是成安賊喊抓賊,那到底是誰在背后伸手?

  成瑞才不想管那人和成安的交鋒,她只是不滿自己在其中失了臉面。

  失了,她來回這一趟,叫人知道她興師問罪卻鎩羽而歸,怕是要笑死了。

  閔玥聽說成瑞回來,奇道:“這么快?”

  成瑞剛走到落地罩外,聽見這句,頓住了腳步。

  來行宮的路上,閔玥怎么說的來著?

  皖陽肯定要找溫宴她們麻煩,就讓皖陽去打先鋒。

  結果呢,皖陽是看熱鬧的,打先鋒的成了她自己。

  成瑞越想越氣!

  昨晚上,皖陽想看熱鬧,沖在了最前頭,今兒這事兒,指不定也是她為了看熱鬧弄出來的!

  八成是她!

  午前堆在空中的低沉云層散開了,雖沒有出太陽,但也不至于下雨。

  要回京的眾人都已經準備好,馬車依次離開行宮。

  皖陽郡主斜靠在引枕上,一臉遺憾。

  怎么就不下雨了呢?

  那兩只貓也真是命大,若是它們吃出了什么問題,便是不下雨,成安也不會走。

  可惜,貓沒事、雨沒下。

  虧得還有傻乎乎的成瑞解了個悶,不然真是太沒意思了。

  算了,來日方長。

  儀仗回到京城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見三姐妹回來,曹氏面露驚訝:“先前說著是要去四五天,怎的今兒就回來了?出了什么狀況?”

  到了桂老夫人跟前,溫宴說了經過:“是出了事,但我們幾個不要緊。”

  桂老夫人頷首。

  貴人們的交鋒,本就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明白的。

  溫家再入京城,她想成了溫宴與霍以驍的婚事,那自然也會有很多風險。

  光占便宜、沒有危機。

  老夫人活到這個歲數了,早就不天真了。

  眼下這些,還不算什么。

  溫宴回了西跨院,剛梳洗完,就聽見后窗外有人輕輕敲了敲。

  她走過去,打開了窗。

  霍以驍站在外頭,就著夜色,撐住窗沿,翻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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