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把奶瓶拿過來”張建軍沖著小翔子笑了笑,指了指茶幾上的奶瓶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張建軍發現自己現在越喜歡小孩子了,無論是自己的孩子,還是小翔子、小彩艷他們,他總是會非常有耐心的和這些小家伙們互動。
大年初二,張建軍他們家依舊熱鬧,城里這邊,三哥一大家子回來了,李娜連同田霞,以及楊飛、老何他們緊接著都來了。
至于張家灣這邊,雙喜兩口子和喜奎兩口子各自帶著娃娃也來了,雙喜和喜奎他們倆,在城里已經安了家,按理來說,今年過年完全可以在城里過,但他們最終決定還是回老家過年。
雙喜的娃娃是個女孩,比小楊楊小一個月,大名叫王雨潔,小名叫晨晨,現在還不會站立,一直被雙喜婆姨抱在懷里。
喜奎這邊,他的兒子只比小彩艷小一歲,預計今年后半年就可以上幼兒園了,至于他的另一個孩子,現在還沒有生下來,喜奎婆姨的肚子很大,按照時間推算,再有一個來月也就生養了,喜奎盼望著自己能再得一個女兒,如此一來,他也就兒女雙全了。
但根據他婆姨那肚子的挺法,很多人猜測,八成又是一個兒子。
“建軍,你的是兒子,我的是女兒,我看咱們直接定個娃娃親算了。”
雙喜本就是一個很喜歡開玩笑的人,大年初二,在張建軍家,當然是放的非常開,故意和張建軍開起了玩笑。
“可以啊,我沒什么意見”
來了這么多好兄弟好朋友,張建軍的心情也很好,面對雙喜的玩笑之語,他倒也是很放得開。
下午的時候,楊飛他們吵鬧著要大喝一場,說是今天不回去了,喝醉了直接在張建軍他們家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張建軍這邊自然沒什么意見,能痛痛快快喝一場,他其實也挺期待的,再者說了,今天這種場合,他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
不過,只能讓楊飛他們先喝,他得先去把羊喂了。
“沒看出來,你喂羊還是一把好手啊,這些羊,一只只都被你喂的膘息圓實”
李娜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羊圈外面,她仔細打量著羊圈里面的十幾只羊說道。
“你以為呢,想當初,我可就是靠放羊起家的”張建軍笑了笑。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謙虛”李娜白了張建軍一眼。
“對了,建軍,孟宇和袁夢他們倆打算過來,到時候可能會來你家,你看…”
李娜試探性的詢問道,其實,幾個月前,在得知白芳突然去世的消息時,遠在廣州的孟宇兩口子就打算過來,只不過被她擋了回去,雖說孟宇他們大老遠過來看望張建軍是好事,可是張建軍什么情況,她李娜很清楚,她怕到時候弄得孟宇他們好尷尬。
幾天前,她和袁夢通電話時,又聊到了這件事,袁夢告訴她,自己和孟宇已經定了,大約就是過完年初八九,他們倆就會過來一趟。
“他們想過來就過來吧,我們確實也很長時間沒有見了,到時候你帶著他們倆來我家就行了”張建軍的表情看起來倒沒有多大變化,很是平靜的說道。
“建軍,我想問一下你過完年的打算,你不會真的打算在張家灣待一輩子吧,每天啥也不干就喂羊十幾只羊?”
李娜咬了咬嘴唇,說出了她憋在心里很久的一個問題。
其實,在這幾個月時間里,她也曾不止一次專門來看望張建軍,每次來,她都會給小楊楊帶些東西,每次來也都會嘗試詢問張建軍的打算。
可是每一次,她都沒有從張建軍嘴里得到什么答案。
“待在張家灣挺好的,每天喂十幾只羊也算有點干頭,我打算過段時間氣溫回升上來以后,就把菜園子里面那塊地翻翻,種點蔬菜,等過幾個月,蔬菜下來了,也可以給你們各家送點”
張建軍沒有正視李娜的眼睛,反而通過一種很巧妙的回答無形之中就轉移了話題。
這讓李娜頗為的無奈,在這之前,每一次,張建軍就是這樣答復她的。
“你的生活規劃的倒是挺愜意,那集團怎么辦?那么大的集團,那么多的業務,你就徹底撒手不管了?”
“集團不是有你們在嗎?我相信你們的能力”
“建軍,你要是一直這樣,那我也不干了”
李娜說完這句話之后,轉身就離開了,留下張建軍一個人原地發呆。
不過他的發呆也僅僅持續了一小會兒,隨后就轉身走向了院子里,他要喝酒去了,別的事,都和他無關。
當天晚上,張建軍喝的酩酊大醉,直接醉的啥也不知道了。
這幾個月來,他經常一個人抱著酒瓶子喝悶酒,可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直接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今晚,不僅僅他喝醉了,楊飛,三哥他們都喝醉了,一個比一個醉的嚴重,就連李娜一個女孩子,也喝了不少,最后要不是三嫂拉住了她,指不定她也醉成什么樣呢。
張建軍是晚上三點多被尿憋醒的,他醒來的時候還帶著一些醉意,不過在起來撒了一泡尿之后,整個人明顯清醒了許多。
羊圈里面,正好有一只母羊在下羔,張建軍抬頭看了看,以現在這個溫度,如果他不管,羊羔恐怕剛下下來就被凍死了。
所以,他轉身回到房間找了一個手電筒,又去院子外面另一側抱了一堆柴火,他得在羊圈里面待一會兒,至少得架點火,把小羊羔身上的羊水烤干。
只有這樣,小羊羔才有可能活命,要不然明天早上起來多半就被凍死了。
楊飛他們的呼嚕聲很大,張建軍蹲在院子外面的羊圈里都能聽到,他點著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不自覺的笑了笑,仔細想想,剛剛過去的這一天,真的挺好的。
他又想到了李娜,想到了李娜下午問他的那個問題。
他知道李娜是為了他好,是在關心他。
可是,現在的他,真的沒有一點心思再做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