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軍,這樣恐怕不行吧”
張建寶有些急了,距離白芳去世已經過去了3個多月,在這3個多月的時間里,集團里的大發小事,張建軍從沒有理會過,他知道張建軍直到現在還沒有從痛苦中走出來,可是,不管怎么樣,現在已經年底了,對于集團來說,今年只剩下最后一件大事,那就是年終會議,在他的設想中,這次集團年終會議張建軍是要出席的,這也會作為他重回集團的標志。
但是現在,張建軍卻直截了當的告訴他,自己不會參加集團年終會議。
說實話,這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楊楊剛生下來就失去了親身母親,我不能再讓他見不著親生父親,所以,不僅僅是今年的集團年終會議,恐怕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會參與集團生意上的事”
“老楊,三哥,你們兩個今天既然來了,那我就說句心里話,金山實業集團以后的發展基本上要靠你們倆了”
當張建軍說出這句話之后,張建寶和楊飛直接急了,他們倆終于意識到張建軍這是要退出集團了,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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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個不用勸我了,對我來說,現在只有一件事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一直陪在楊楊身邊,把他慢慢養育長大”
說話間,張建軍走到炕邊,把小楊楊從搖籃里抱了出來。
一切看起來順其自然!
“這……”氣氛有些怪,楊飛和張建寶相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是他們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
從城里走的時候,雙喜就曾告訴過他們,張建軍現在的心思基本上都在小楊楊身上,他對生意上的事根本不關心。
當時他們倆還不信,對雙喜說的話有些不以為然,非常有信心能讓張建軍出席集團年終會議。
現在看起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三爸,你說這?”
張建寶無奈,只好把求助的眼神瞟向了剛好從門口走進來的張愛國。
“沒用,我勸不了他,你們倆沒看到嗎?我們家羊圈現在有了一些羊,這都是他這段時間買的”
院子外面,張愛國也是一臉無奈的看著楊飛和張建寶說道,在家里住的這三個月,張建軍也不是徹底的頹廢了,他把家里的羊圈收拾了一下,又在村里買了一些羊,加起來有十幾只,每天早晚各一個多小時,雷打不動,一直在羊圈那邊喂羊。
有些時候,張愛國能夠從張建軍的身上看到其幾年前的影子,也是喂羊,一切好像都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建寶,集團生意上面的事我不太懂,既然建軍把集團交給你了,你就想辦法多操點心,至于建軍這邊,咱們還是等過完年再說吧”
張愛國不是不想勸張建軍振作起來,趕緊回集團主持大局。
實際上,他勸過,就在一個月之前,他專門挑了一個時間,很是嚴肅的和張建軍談過這件事。
只是張建軍當時一臉茫然的對他說了一句話,這句話頓時就讓他放棄了繼續再勸的想法。
“以前我拼命掙錢,是為了讓你和我媽過上好日子,為了我和白芳能夠永遠的在一起,為此,我連續多少天奔波、每天忙的顧不上吃飯都無所謂,但是現在,錢我倒是賺了不少,你和我媽確實也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可是白芳沒了”
張愛國嘆了一口氣,他們這老一代人不懂張建軍他們這一代人的愛情,但他一點都不覺得兒子這是矯情,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其實也能夠明白兒子如今的選擇。
“好吧,我們爭取把集團管理好”楊飛嘆了一口氣。
連張愛國都勸說不了張建軍,他們恐怕更沒有可能了,一切的一切,只能等以后了。
農歷2005年1月1日,大年初一!
張家灣,張建軍他們家一如往年的熱鬧,早上剛吃完飯,大爸、小爸他們都過來給爺爺拜年。
張建軍的心情今天看起來也還不錯,他主動拉著二哥他們組了一個牌局,從中午十二點開始,打麻將一直打到了下午四點多。
要不是到了喂羊的時間,他說不定還多打一會兒呢。
“哥哥,小楊楊又哭了”
羊圈這邊,張建軍剛把羊草上完,妹妹小彩艷就邁著小碎步跑過來拽著他的胳膊說道。
“為什么又哭了?是不是你這個當姑姑的又欺負他了?”張建軍摸了摸小彩艷的額頭,笑著說道。
小彩艷去年后半年就上幼兒園了,這幾個月以來,他雖然一直待在老家,從來都沒有回過城里那個小洋樓,但母親基本上一直住在那里,她得接送小彩艷上下學。
“誰知道呢”小彩艷過完年四歲了,扎著一個很小的羊角辮,穿著一個紅色針織毛衣,看起來也挺可愛。
張建軍隨后走出了羊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楊楊這幾天很喜歡哭,時不時就哭了,他還以為小家伙得了什么病,為此前天還專門請了醫生來家里看了一下,醫生告訴他,小楊楊身體并沒有什么問題。
“小孩子都喜歡哭,等過段時間估計就好了,實在不行,就和小彩艷一樣,也給請個干爸算了”
當張建軍走進房間時,房間里面除了躺在炕上哇哇大哭的小楊楊之外,還有父親張愛國和小翔子。
父親正在盡力安撫著哇哇大哭的小楊楊,但效果并不怎么好。
“八爸,小弟弟為什么總是哭啊,他是不是餓”
當張建軍走到炕前時,一旁的小翔子也跟了過來,他用自己的小手摸了摸小楊楊的頭抬頭看向了張建軍。
剛過完年的小翔子已經11歲了,他的個頭又長高了一些,看起來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小男子漢了。
關于八媽白芳幾個月前突然去世的消息,他是知道的,他也懂得人去世是什么意思。
所以,差不多一個月前,剛放寒假,他就拉著母親的手吵吵著趕緊回老家。
而一回到老家,他就來看八爸張建軍,他并沒有對張建軍說什么話,只是一直黏在張建軍身邊,張建軍挑水他跟著,張建軍喂羊他也跟著,甚至有幾次,張建軍去歪脖子樹下面的墳地,他也大老遠的看著張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