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東升,別和我說這件事兒和你沒有關系,你老婆要是沒有你撐腰,她敢過來沖撞我嗎?她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給我穿小鞋,我不讓你老婆、讓你,為此付出代價,我趙明恒三個字,倒過來寫!”
蕭東升臉色難看。
趙明恒的話,戳他心口,他反感卻又無能為力。
眼下,程雯靜要是不醒來,不給他說明緣由,不給趙明恒一個說法,事情,怕是要麻煩。
蕭東升還想說點什么,平緩一下他和趙明恒之間的劍拔弩張的態勢。
不過,不等他開口說話,趙明恒已經氣惱的拂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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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雯靜再醒來時,已經是凌晨一點鐘。
她不像蘇苕一樣被姜珂推下樓梯,傷的嚴重。
她只是被陸靳城用手臂,擋了一下,除了頸窩酸疼,倒是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蕭東升不在,在這里守程雯靜的人,是蕭莫宇。
蕭莫宇用手撐著額淺眠,聽到程雯靜發出“嗯”的一聲淺哼,他本能性睜開眼。
瞧見自己母親皺著眉頭,扶著酸疼的后頸坐起身,他站起來,過去扶她。
“媽,你覺得怎么樣?”
程雯靜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發怔了兩秒后,記憶倒回到前不久她在酒店安全走廊里,看到的一幕。
再去看蕭莫宇,她扯著自己兒子的袖管,說:“姜珂,是姜珂,打昏我的人,是姜珂。”
蕭莫宇眉頭輕皺了一下。
姜珂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個魔咒,提及時,不可避免的觸及他的神經。
“媽,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兒?你怎么和她碰到的,她又是為什么……要打昏你?”
“因為我撞到她傷人,她把一個人推下樓!”
蕭莫宇眉頭皺的更緊。
雖然程雯靜只有只言片語,但是她已經大致猜到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兒。
不出意外,推蘇苕滾下樓梯的人,是姜珂,不過被自己母親撞見,于是,就有了自己母親也被打昏,后續,趙明恒誤以為蘇苕,是自己母親推下樓一事兒。
想到問題的根源,出在姜珂身上,蕭莫宇嘴角抿成一道弧線。
再開口,他問:“您確定,傷你的人,是姜珂?”
“不是她,還能有誰?”
程雯靜其實很清楚打昏她的人,根本就不是姜珂。
她是被人從身后,打昏的,而當時,姜珂站在她斜前方。
任憑姜珂再如何有本事兒,也不可能移步到她身后,打昏她。
不過,她妒恨姜珂,也顧不上管事情到底和姜珂有沒有關系,什么責任,都一股腦往她身上推。
“那您為什么會和她遇見?是意外嗎?”
程雯靜當然不能告訴自己兒子,她是為了找茬兒,才去找姜珂的。
“是意外。”
“既然是意外,您怎么不在宴會廳,而是在樓上客房?”
程雯靜表情滯了一下,而后尖聲問蕭莫宇。
“你什么意思?想說我是故意過去樓上客房,故意找茬兒,是么?”
程雯靜不打自招,蕭莫宇臉色越加難看。
“媽,有些話,您不愿意聽,但是我還是得說。”
“之前發生的前塵往事,都已經不重要了,爸現在什么都有了,姜家也已經落到這步田地,您就別再給他找麻煩了!”
“我怎么給你爸找麻煩了?”
不滿意蕭莫宇的說辭,程雯靜控訴,“我可是受害者,可聽你的話的意思,倒是成了我咎由自取?”
蕭莫宇沒有什么精力和自己母親吵,只說。
“我只是給您提個建議,至于要不要聽,全看您自己。”
“你……”
“我去叫值班醫生過來一趟。”
說著,蕭莫宇起身,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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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珂上完上午的班,忙完工作,趁著午休時間,沒有吃午飯,在陸靳城的陪同下,過來墓園,看姜律的墓碑。
雖然姜律在醫院爆炸案中,被炸得尸骨無存,連真身都找不到,但姜珂,還是為他置辦了墓地,把他生前尤為喜愛的一塊血玉,葬入墓穴里。
石雕墓碑上,刻著姜律的名字,還有姜律的照片,姜珂看著照片里的男人,眼眶一陣濕熱。
雖然事情過去半年多了,但每每想到那日慘絕人寰的爆炸案,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揪緊似的,火辣辣的疼。
姜律的死,一直是姜珂心里一塊存在的疙瘩。
挖不除,剔不掉,時間的推移,也銷蝕不了。
而現如今,等一切真相大白,她并沒有想象中的歡愉,反而,心情愈發沉重。
要她哥哥死的人,是袁立明,是郝德勇,甚至是蕭莫宇,她都能努力說服自己去接受。
可唯獨蘇苕,她不接受!
把手機里的花束,放到姜律的墓碑前,姜珂再扭頭去看陸靳城,和他說:“我想和我哥,說幾句話。”
陸靳城沒有打擾的意思,點頭,“我上等你。”
等陸靳城離開,姜珂再看自己哥哥的墓碑,伸手,去撫墓碑上的照片。
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她輕聲低喃。
“……哥,我很想你。”
這世上,再也沒有對她無盡包容,會為她背黑鍋,即便是她出去約會,也會為她把風的哥哥了。
蘇苕的一次惡行,直接把她這個對她無盡寵愛的哥哥,狠狠帶去了地獄,再也沒有回來的可能。
姜珂蜷縮雙蹆倚在墓碑前,每每望著照片中的姜律一眼,心弦,就跟著一陣絞痛。
“哥,我會為你報仇,會找到證據,讓蘇苕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可是哥……我現在好怕,好怕蘇苕不僅僅是我表姐這么簡單的關系!”
“如果……她不是舅舅和舅媽的女兒,而是爸的女兒,你說,我該怎么辦才好啊?”
姜珂不敢深入去想,唯恐蘇苕,真的不是她的表姐,而是她的親姐姐。
林曉媃的存在,簡直是一計重磅炸彈,直接蕩平了他們姜家渴望已久的平靜。
林曉媃的存在,簡直是一計重磅炸彈,直接蕩平了她渴望已久的平靜生活。
眼下,對蘇苕到底是收集證據起訴,還是就這么讓事情掀過去,她不得而知,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要為姜律的死,鳴不平,但蘇苕的身份,一直是個謎團,她怕這個謎團被解開那天,會是讓她承受不住的真相。
再抬起淚眼婆娑的雙眼看墓碑上的照片,姜珂心殤。
“說到底,哥,只要你還活著,我什么都不想再去追究,我真的好想你還活著,沒有離開我!”
心里悲痛,有些東西,失去了,時間可解。
可有些東西,彌足珍貴,時間并不是一方可以讓她淡忘的良藥!
姜律,就是姜珂心口處已經愈合,但還存在,永遠都消不掉的疤痕,藥石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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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珂再失魂落魄從墓園里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情了。
見姜珂出墓園,陸靳城下車過去迎她。
姜珂看了眼從始至終都陪在自己身邊,不曾離開的陸靳城,她勉強一笑,而后說。
“帶我去吃飯吧,我餓了!”
姜珂并沒有什么胃口吃飯,不過是不想陸靳城擔心自己,她才提議過去吃飯,免得他對自己顧慮自己。
點了幾樣清淡的菜式,等餐時,姜珂問陸靳城。
“我要見我爸的事情,你找王崢安排了嗎?”
姜珂迫切想要去找姜文驥,求證有關蘇苕到底是不是他親生女兒一事兒。
如果不是,她可以毫無顧慮的搜集證據,對蘇苕傷她哥哥,并致她哥哥死亡一事兒,提起訴訟。
但是,倘若蘇苕是她父親和林曉媃的女兒,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姐姐,她定然不會有這么大的勇氣,對蘇苕提起訴訟。
那時,她要征求她父親的意見,看事情怎么處理,更為妥帖!
陸靳城修長的指,輕點了一下煙灰,落在煙灰缸里。
“等下回去和他說,讓他著手安排。”
“好,你讓他著手安排吧,我想盡快見我爸!”
姜珂打的什么心思,陸靳城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把還有半截未燃的香煙,按進煙灰缸里,他輕“嗯”了一聲。
“等打點好一切,我會第一時間里告訴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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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珂再回到檢院工作,思緒不集中的忙完了主任分配給她的工作。
下午四點鐘的時候,王主任過來給她下派工作,讓她隨黃穎,去區檢院,查一下前兩天的一起未遂案。
“小姜啊,這是你第一次過去調查案子,要加油啊!”
姜珂輕笑了一下。
“嗯,主任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
等王主任再離開,礙于要到下班時間,人性懶惰,都不大想工作,黃穎就和叫上王珈藍,同姜珂一起聊八卦。
“對了,小姜,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你那個表姐,出事兒了!”
姜珂表情滯了一下,隨即搖頭說沒有。
“我沒有聽說,怎么了?”
黃穎倒也沒有多想,畢竟這幾天接觸下來,她覺得姜珂真的是個挺單純的小姑娘,也就沒有深究她反問自己的話,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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