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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3章 兵分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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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昉的話,很深入趙光義的心。

  再好的監軍,也沒有他自己掌控全軍更好。

  趙光義滿意的點頭,“李愛卿此言,深入朕心。”

  曹彬嘴角抽搐了一下,差點沒當唱噴。

  趙普和李沆到覺得,此事這么辦最好。

  “就這么定了,朕為帥,統領全軍。石守信為中軍總管,呼延贊為右軍先鋒,高處恭為左軍先鋒。即日起,命捧日軍拔營北上,抵御遼人。

  同時令”

  趙光義說到了這里,頓了一下,問道:“呂蒙正和蘇易簡可入朝?”

  很明顯,趙光義準備從這兩個簡在帝心的人中間挑鴉個,擔任監軍。

  召呂蒙正和蘇易簡入朝的事情,是由李昉督辦的。

  聽到了趙光義的詢問,李昉臉色尷尬的拱手道:“啟奏陛下,這二人未曾入朝。”

  眼見著趙光義眉頭挑起,有發怒的征兆,李昉趕忙道:“臣派人去往了蘇易簡的老家,得知蘇易簡當年辭官以后,就下落不明⌒人說他去了南邊經商,也有人說他入了深山修道。

  臣也派人仔細查探過,可是他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至于呂蒙正”

  李昉頓了頓,咬牙道:“據邕州當地的知州回奏,呂蒙正被發配到了邕州以后,在任上待了不到半載,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趙光義郊橫立,惱火道:“兩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給朕繼續找,找不到人,朕就罷了你的參知政事之職。”

  李昉惶恐道:“臣一哆盡全力,尋找他二人。”

  呂蒙正和蘇易簡二人沒有入朝,趙光義一時間也想不到合適的監軍人選,目光在四位重臣臉上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李沆身上。

  “李愛卿,就勞煩你走一趟西北。朕許你監管諸軍之權,四品一下武將,可先斬后奏。”

  李沆躬身道:“臣遵旨。”

  趙光義鄭重道:“李愛卿,朕把近十五萬兵馬交給你看管,你可不要辜負朕的心意。”

  李沆鞠躬到底,沉聲道:“臣必定兩日一報軍情。”

  趙光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甚好,動身吧。”

  隨著趙光義調兵遣將的旨意一下,朝中各部開始緊張的調動。

  兩日后。

  以李沆為監軍,高處恭為先鋒,率領著五萬捧日軍趕赴瓦橋關。

  李沆果然沒有讓趙光義失望。

  他幾乎是一日一報軍情。

  每日在汴京城內,都能看到有八百里加急的紅旗信使,來回在捧日軍和汴京之間。

  李沆率領著大軍,花費了十日,到達了瓦橋關。

  一入瓦橋關,他就以趙光義的名義,接管了瓦橋關的軍權,呼延贊和高處恭成了他的左右手。

  李沆又去信給飛狐口的石守信,命令他必須聽從統一調度。

  而這個調度的命令,就來自于遠在汴京城的趙光義。

  石守信拿到李沆的信以后,表現的很耐人尋味。

  他自己一個人躲在中軍大帳內,又哭又笑的折騰了一天。

  次日,稱病不出,把手里的五萬兵馬全扔給了兒子和軍司馬。

  一時間,大宋邊陲十五萬大軍嚴陣以待,等待遼軍的到來。

  七日后。

  耶律休哥率領著黑壓壓的一群人,趕到了銅臺關。

  自從楊四率領著人趕赴復興關以后,銅臺關里只剩下了一個留守的軍卒和民夫。

  耶律休哥一聲令下,直接接掌了整個銅臺關,并且把臨時行營也設置在了銅臺關。

  大戰一觸即發。

  而遠在西北四府的楊七,此刻正目瞪口呆的聽著彭湃送過來的情報。

  “你是說,趙光義接掌了宋遼邊陲上所有兵馬的軍權,并且自封為征北大元帥?”

  楊七難以置信的問站在他面前的彭湃。

  彭湃重重的點了點頭。

  楊七摸索著下巴,沉吟道:“趙光義要御駕親征?莫非雍熙北伐要提前了?”

  彭湃果斷曳,說道:“少爺,趙光義人在汴京城。他派遣了李沆擔任監軍,監督諸軍,他自己在汴京城內總管調度和行軍布陣。

  據說,從瓦橋關到汴京城一路上的八百里加急,就沒斷過”

  楊七捏著下巴的手一僵,愕然道:“趙光義人在汴京城?”

  彭湃干笑著點點頭。

  楊七無奈的笑道:“好一個大宋皇帝趙光義,他這是記吃不記打啊!從瓦橋關到汴京城,八百里加急的話,也得四到五天。

  如此信息不暢,他居然還要坐在汴京城內指揮大軍作戰。”

  楊七豎起一根大拇指,贊嘆道:“了不起。”

  只是他嘴角的嘲諷,濃的化不開。

  彭湃苦笑道:“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在交趾,趙光義也是這么干的。”

  楊七瞪了一眼彭湃,訓斥道:“不可誹謗睿智的皇帝陛下。”

  彭湃一愣,咧嘴笑道:“屬下失言了。”

  楊七再次摸索著下巴,吧嗒著嘴,感慨道:“這下,這場大戰就有意思多了。你派人去東晟府,找我五哥,調動一千鐵騎軍過來,隨我一起去觀戰。

  如此大戰,若不好好觀摩一番,浪費了人家的表演。”

  彭湃抱拳道:“屬下這就去。”

  彭湃剛走,霍紅葉匆匆趕到了楊七書房門外。

  “啟稟少爺,有從復興府傳來的急信。”

  楊七背負雙手,淡淡道:“進來吧。”

  霍紅葉剛娶妻,還是個搶來的美嬌娘,小日子過的很滋潤。

  現在走路都帶著風的。

  霍紅葉風風火火的進入到了楊七書房,雙手將一封寫著軍機閣三個字的密信遞給了楊七。

  楊七打法了霍紅葉,拆開了密信瞧了瞧。

  “協助大宋抗遼策”

  一份很長的密信,同時還附帶的一張地圖。

  這是老楊在復興武院內,聯合了眾人,折騰了近一個半月,才策劃出來的作戰計劃。

  老楊雖然已經從佘賽花嘴里得知了楊七又拒絕了出兵幫大宋的事情,但是他還是擬定了一份作戰計劃遞給楊七。

  同時在書信上鄭重的告誡楊七,讓楊七在必要的時候一定要幫大宋一把。

  至于楊四,以及楊四的兒子的死活,讓楊七不要顧及。

  老楊在信里還特別強調,楊四已經被他從族譜上除名,從此再也非楊家之人。

  “哎”

  楊七閱覽過了老楊的信,長嘆了一聲,隨手扔到了一邊,感嘆道:“造化弄人,四哥你又是何必呢?”

  老楊雖然從族譜上劃掉了楊四的名字。

  可楊七,又怎么可能忘掉自己的兄弟呢?

  楊七有心保最府內的每一個人,可是他卻沒辦法替每一個人規劃人生。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

  楊四既然瘍了遼國,楊七也無可奈何。

  至于老楊在信中強調,讓楊七一定要出兵幫助大宋。

  楊七對此只是一笑而過,并沒有放在心上。

  幫他們?

  怎么幫?

  碰上了趙光義這個喜歡玩遙控指揮的皇帝,他也沒脾氣。

  趙光義的套路,楊七不熟悉,可是耶律休哥卻很熟悉。

  銅臺關內。

  耶律休哥行轅中軍大帳內。

  已經入了春,幽州城的天氣,遠比上京城要暖和。

  耶律休哥沒必要把自己裹的緊緊的。

  他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長衫,大馬金刀的盤膝坐在一張軟榻上,手里捏著一份斥候探測到的情報在閱讀。

  “十五萬兵力,分別布防在瓦橋關、飛狐口≥一線,全無兵力布防”

  耶律休哥笑瞇媚拿著情報,嘀咕道:“指望雁門關的三萬駐軍,防守虞。還是覺得虞毗鄰代州,有楊延嗣在,本王不敢沖那邊動手?”

  耶律休哥隨手放下了手里的情報,對身旁的侍衛道:“召諸將軍們入帳議事。”

  隨著耶律休哥傳喚,他手下的將領們全部匯聚到了他的帳篷內。

  耶律休哥盤腿坐著,雙手疊在腿上,淡淡道:“本王準備兵發三路,耶律學古,本王命你率領一萬鐵騎,二十萬遼民,沿涿州一線,功討瓦橋關。

  記住,若遇強敵,立刻退守涿州。

  蕭干,本王命你率領一萬鐵騎,十萬遼民,直奔飛狐口。

  若遇強敵,立刻退守靈丘。

  耶律大石,本王命你率領五萬鐵騎,十萬遼民,奇襲虞。

  遇到強敵,可向蕭干部求援。

  若是攻破虞,就一路沿著恒山南下多遂城,轉蓉城。”

  被耶律休哥點到了三位大將跪地,正色道:“末將領命。”

  次日。

  耶律休哥麾下的五十萬人,正式開拔。

  他除了留下三萬人坐鎮銅臺關外,剩下的兵馬全部派遣了出去。

  耶律學古,率領二十一萬人,從正南而下,直撲瓦橋關。

  蕭干、耶律大石二人,率領著二十六萬人,轉戰西南。

  三日后。

  耶律學古率領著二十一萬人,進兵到了瓦橋關下。

  瓦橋關上。

  李沆望著關城外黑壓壓的一群遼人,腿肚子有些打哆嗦。

  “遼賊,經有這么多人?”

  呼延贊和高處恭一左一右站在李沆身邊。

  他們是戰場上的宿將,遠比李沆要穩重的多。

  呼延贊掃了一眼城外的遼人,眉頭漸漸皺起,“這支兵馬魚兒不對勁”

  高處恭點了點頭,輕聲道:“陣型散亂,毫無章法可言,就更別提排兵布陣了⊥像是就像是”

  高處恭一時間也找不到可以形容他們的詞語。

  “一群暴亂的亂民。”

  呼延贊恰到好處的補充了一句。

  高處恭頓時點頭道:“呼延將軍所言極是,確實像是一群亂民。”

  呼延贊對李沆抱拳道:“李大人,遼賊剛到,陣型未穩,此刻若是殺出城去,必定能攪他們一個人仰馬翻∠夫懇請,率領一支人馬殺出去。”

  城外數值不盡的遼人壓的李沆喘不過氣,他聽到了呼延贊的奏請,眉頭緊皺,低聲道:“不妥!陛下有令,讓我們固守瓦橋關,眼下賊人勢大,冒然出擊,恐有不測,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可是”

  呼延贊剛要反駁,高處恭抬手攔下了他,隱晦的提醒了他一句,“這是陛下的命令。”

  “哎!”

  呼延贊長嘆了一聲,低頭不語。

  瓦橋關外。

  耶律學古率領著二十一萬遼人達到了瓦橋關外以后,他派遣手下的一萬鐵騎,極力的約束著手下的那二十萬散亂的遼民。

  他顯得很慌張,很登。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所率領的二十一萬遼人,其中只有一萬正規軍,剩下的就是一群暴民。

  宋人若是在這個時候派出一隊精銳的兵馬殺出來,很容易會讓他麾下的二十萬遼民大亂。

  他心翼翼的,像一只時刻警惕著四周的邢鼠。

  這種警惕他保持了足足一天。

  等到他麾下的一萬鐵騎,驅趕著二十萬遼民在城外安營扎寨,建立好營地以后,耶律學古依然沒有看到有宋軍從城內出來偷襲他。

  耶律學古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同時心里升起了濃濃的不解。

  宋軍為何不偷襲他?

  耶律學古在城外臨時搭成的營帳內想了一晚上,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

  翌日清晨。

  耶律學古頂著黑眼圈,發動了對瓦橋關的進攻大戰。

  一萬鐵騎被他派遣成了督軍,二十萬遼人,騎著馬,揮舞著手里的彎刀,一窩蜂的撲向了瓦橋關。

  沒有章法、沒有陣型、更談不上有層次的進攻。

  大家就像是著急著搶錢一樣,涌向了瓦橋關。

  他們手里的攻城武器,僅有簡陋的三樣。

  云梯、攻城鑿、投石車。

  瓦橋關上,呼延贊和高處恭二人,早已將手下的十萬大軍,調集在了城墻上。

  開始抵御遼人的進攻。

  “殺!”

  兩軍相接。

  喊殺聲震徹整個瓦橋關。

  窮瘋了的遼民們,蜂擁著往城頭上爬。

  誰搶到的東西,就是誰的。

  這是耶律休哥的許諾。

  “放箭!”

  呼延贊和高處恭分別在城墻兩端,指揮著弓箭手拋射。

  一輪輪的箭雨落下,遼人們猶如割麥子一樣倒下。

  遼民中也有射手,他們用自制的弓箭,給與還擊。

  城頭上那些個雄近的將士,一個個中箭以后,慘叫一聲就栽下了城頭。

  慘烈的廝殺持續了整整一天。

  從太陽東升,到西落。

  遼人的進攻就沒聽過。

  遼人雖然躥劣勢,可他們奮不顧身的拼死,還是拼出了一些戰果。

  他們用三萬人的代價,耗死了城頭上近一萬雄建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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