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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皇帝在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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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還是在大雨中。

  同樣北京的城墻也不可能阻擋楊豐的離開,就像不能阻擋他進入一樣,實際上在當天晚上,楊豐就已經借助黑夜和大雨掩護,翻出北京城墻離開這座城市,會和了城外等他的錦衣衛之后又踏上了南下的道路。

  而他的下一站是……

  保定。

  “快,快奏樂!”

  在滿天朝霞和初升的晨光背景中,一個頭上頂著枯草一樣鼠尾巴的老鄉宦,站在北‘門’內‘激’動地喊道。

  他身后早就準備好的鼓樂班子立刻忙碌起來,就在這鼓樂聲中他和身后一大群同樣頂著鼠尾巴的家伙,誠惶誠恐地跪倒俯首在地,向著街道上正控馬而行的一名清軍將領喊道:“保定山野草民劉安叩見敬王爺,愿王爺旗開得勝早誅妖孽,還我大清朗朗乾坤,草民無物可獻,惟備薄酒一杯,為王爺壯行!”

  “劉公請起!”

  馬背上‘精’神正好的敬郡王尼堪滿意地說道。

  他率領一萬八旗‘精’銳原本是常駐新鄉,和對面鄭州的順軍李過部對峙的,這一次是奉命北歸準備參加和楊豐的決戰,至于順軍那邊,他們已經沒興趣管了,打不贏楊豐其他都沒有意義,他是昨天到的保定,今天率軍離開繼續趕路去北京。這是保定士紳來給他送行的,在那狗皇帝公布了《圣朝田畝制度》后,這些士紳儼然把他們視為了救星,像這種送行自然必不可少,不但是送行,昨天晚上還送了他倆名妓呢。而且不僅僅這些士紳,就連保定闔城百姓都被強行趕出來,就像原本歷史上日軍占領下的淪陷區良民一樣,站在街道兩旁為皇軍送行。

  劉老頭顫巍巍地站起來,然后從旁邊桌子上端起酒,上前一步躬身雙手奉上。

  尼堪接過酒杯。

  他很是豪邁地一飲而盡,然后又將空杯向那些士紳示意了一下,接著摔在地上。

  吹捧聲立刻響起。

  仿佛此刻王師已經戰勝那妖孽,保住了他們那高高在上,繼續踩著尸骨歡歌燕舞的美好生活。

  “請王爺再飲一杯!”

  劉安‘激’動地說。

  然后他又捧著一杯酒上前。

  尼堪笑著伸出手……

  “嗚!”

  一聲怪異的呼嘯驟然響起。

  剛要接過酒杯的尼堪驚叫一聲,打了半輩子仗的他反應極快,緊接著縱身從馬上躍起,一頭撲向了右側,幾乎就在同時,一根守城用的狼牙拍呼嘯而至,一片血‘肉’飛濺中,那鑲滿三棱釘的沉重圓木瞬間就把他的馬頭打沒了。尼堪倒是沒怎么傷著,可端著酒杯的劉老頭就慘遭池魚之殃了,被狼牙拍后面拖著的鐵鏈狠狠‘抽’在腦袋上,那顆頂著鼠尾巴的腦袋,一下子就像是爛西瓜般炸開了。

  大街上一片‘混’‘亂’。

  下一刻所有人全都愕然地看著城‘門’處。

  在那城‘門’樓的頂部,一個偉岸的身影霞光的背景上傲然而立,從東方升起的朝陽,將他身上的盔甲完全變成了金‘色’。

  “皇上,皇上來了!”

  兩旁被迫出來歡送清軍的人群中立刻響起一片驚叫。

  然后就看見那金‘色’的身影,從旁邊拿起一個巨大的號角,雙手握著放到了嘴邊,嘹亮的號角聲立刻響起,就仿佛千軍萬馬的喊殺般,瞬間響徹了整個保定,看著這一幕,街道上的老百姓中間,已經開始有人跪倒,就像膜拜神靈般叩首在地,向著他們的皇帝表達虔誠的敬畏。

  “快,殺那狗皇帝!”

  尼堪跳上親兵遞給他的一匹戰馬,拔出腰刀憤怒地咆哮著。

  他身后的清軍立刻喊殺著洶涌向前。

  兩旁看熱鬧的老百姓忙不迭退到身后的店鋪中,因為本來就是被趕出來的,他們自然不會有什么熱情,都和清軍隔著一點距離,此時很輕易地后退避開了向前的戰馬。倒是那些送行的士紳,因為對王師太過熱情,很多甚至就站在馬旁,此時反而倒了霉,那些急于向前的清軍當然不會考慮他們,緊接著那狂奔的戰馬就把他們撞倒踏在蹄下,原本滿漢親如兄弟的場面,瞬間就變成鮮血橫流的災難現場。

  當然,這時候已經沒人管他們了。

  那些清軍踏著士紳的死尸瞬間到了城‘門’下。

  也就是在這時候,楊豐放下了號角,從兩旁抄起他的雙撾,緊接著兩臂張開縱身跳下,帶著身上不銹鋼盔甲的金‘色’反光,就如同一尊金‘色’神靈般重重落在城墻上,然后再次躍起,直接撞進了城墻下的清軍中。

  下一刻那兩支鐵撾帶著呼嘯掄開,瞬間就化身為絞‘肉’機。

  此時清軍中根本沒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東西,這里沒有大炮,甚至清軍的鳥銃都在后面無法及時趕來,更不會未卜先知地給他預備好人彈,純粹的冷兵器搏殺中全甲的他就是無敵的。那兩支鐵撾瘋狂地在清軍中肆虐著,不斷將一個又一個八旗健兒砸得血‘肉’橫飛,鐮刀龍利爪一樣的鉤爪更是輕松地撕碎清軍的身體,幾乎轉眼間城‘門’前就被他殺成了尸山血海。在一片驚恐的慘叫聲中,帶著鮮血的死尸不斷向四周飛出,一坨坨觸目驚心的血紅‘色’,就像詭異的血雨般在周圍濺落,甚至在晨光中,仿佛一團血霧籠罩在城‘門’處,猶如漩渦般不斷將清軍士兵吸進去,瞬間變成支離破碎的死尸噴出。

  “殺,殺了他!”

  尼堪依然在吼叫著。

  滿懷著國仇家恨的清軍士兵也依然在不斷向前。

  這些清軍和其他不一樣,他們是常駐新鄉的,幾乎沒有面對過楊豐的經歷,最多也就是聽到些他傳說,所以在他面前還能保持一定的勇氣,尤其是此時剛剛攻破沈陽屠戮他們親人的狗皇帝,那仇恨值可是滿滿的,幾乎所有清軍都恨不能寢其皮食其‘肉’,此時他孤身而來,那還不拼命把他剁成‘肉’醬來報仇雪恨?

  然而很快他們就絕望了。

  這妖孽根本就殺不死啊!

  一批批清軍端著長矛,舉著柳葉刀,甚至扛著戰斧,拎著狼牙‘棒’吼叫著涌上去,然后連碰都碰不到他,緊接著就被那對鐵撾給撕成碎片,甚至連真正意義上的‘交’戰都沒有,只要進入鐵撾的攻擊范圍,那結果就只有變成被撕碎的血‘肉’。

  而弓箭更沒用。

  那利箭撞在他身上立刻被彈開。

  投槍也沒用。

  甚至一支投槍都扎在他面‘門’上,照樣被一道透明的面罩彈開。

  哪怕匆忙上前的鳥銃都沒用,十幾支鳥銃的攢‘射’,也只是讓他身上閃了一片火星而已。

  那些清軍都快哭了。

  這根本就是不是人,根本就是怪物,是妖孽,是惡魔……

  或者神靈。

  “廢物,簡直就是廢物,這就是你們的本事?有沒有能打的,朕還不過癮呢!”

  楊豐腳踏著無數死尸,在那里囂張地吼叫著。

  因為腳下死尸堆積太多,他甚至已經明顯高出一截,就像站在一座醒目的高臺上般,被鮮血完全染紅的盔甲,使他看上去恍如魔神。

  而此時街道兩旁那些老百姓幾乎已經全都跪下了,這一年多因為民間評書和連環畫的傳播,皇上本來就已經被渲染成類似古代那些超級猛將式的存在,甚至評書的武力值都超越李元霸了,但傳聞終究不如親眼看見,不相信的終究還是有的。但此刻一切都不用再懷疑,那些被砍瓜切菜一樣殺死的清軍,正淋漓盡致地向他們展現皇上的強悍,此刻所有老百姓都誠惶誠恐地看著那恍如戰神般的身影,甚至就連城墻上一批趕來的綠營,都放棄進攻顫顫兢兢地跪倒在城墻上,向著他們的皇帝陛下磕頭。

  “殺,快殺了他!”

  尼堪發瘋一樣吼叫著。

  只不過此時他的嗓音也在顫抖著。

  “廢話真多!”

  楊豐無語道。

  就在同時他右手鐵撾直接鉤住了一名清軍,在對方的慘叫中,就像扔只死狗般狠狠向前一甩,后者立刻帶著噴涌的鮮血和慘叫飛出,一下子砸在尼堪的身上,端坐馬上的敬王爺瞬間被砸落馬下,緊接著就沒了動靜。

  下一刻清軍不知道誰驚恐的尖叫一聲,然后所有正在進攻的八旗健兒們掉頭就跑。

  “看清楚,朕就是你們的皇帝,等著朕,朕會回來的!”

  楊豐沖那些老百姓吼道。

  就在同時他雙手鐵撾同時鉤住最后一名清軍將領的身體,然后將這個甲喇直接舉到半空,緊接著雙手一分,就像當初撕碎阿巴泰一樣瞬間將他撕成了兩半,然后不屑一顧地將兩片死尸扔在地上,拎著他那對被鮮血染紅的鐵撾傲然離開,轉眼便消失在一百多具死尸堆成的尸山后面。這座尸山都快堵了城‘門’了,連同周圍那些散落的死尸,看上去極其觸目驚心,用那種恐怖的血紅‘色’顯示著皇帝陛下的強悍無敵。

  而在楊豐身后的保定城內,所有老百姓和綠營都叩首在地,為他們的皇帝陛下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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