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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滿載而歸圍殺歸芹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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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卮亭公爵先是露出驚駭的目光,緊接著怒道:“索倫伯爵,你這是在戲耍我嗎?”

  超過一百萬金幣?超過王國一年的賦稅?這個世界哪有這樣的生意?

  好吧,這個世界有這樣的生意,比如卮離旗下的王城金號,因為掌握了發行金票的權力,所以完全稱得上富可敵國,掌握的金幣甚至超過了戶部的公庫。

  但是王城金號里的錢又不是卮離一人的,是天下貴族和諸侯的,卮離和卮寧只不過是管理者和最大的股東而已。

  他卮亭公爵也稱得上是富可敵國了,可以一年下來,賺個兩三萬金幣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這個世界上一年賺五萬金幣以上的生意,都完全不存在。所以難怪卮亭公爵生氣,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愚弄。

  索倫從懷中掏出了一只袋子,然后將里面的鹽,緩緩倒在桌面上道:“公爵大人,這就是我們要做的生意。”

  “不就是鹽嗎?”卮亭公爵不屑一顧道:“我知道,你所在的亂石島原本似乎歸行負的一個秘密鹽場,他抓了幾千個奴隸在上面煮鹽。不過區區一個鹽場,幾千鹽奴一年能煮多少鹽,一百多萬斤了不起了。”

  鹽確實是一個好買賣,天下任何人都要吃鹽,而能夠制鹽的只有三個國家,怒浪王國,炎帝國,東離王國。

  無他,因為這三個國家沿海,這個世界,沒有井鹽,沒有巖鹽,只能靠煮鹽。所以只有沿海的國家,才可以煮鹽。

  就單單怒浪王國而言,就有大大小小數百個鹽場,一年產鹽兩三億斤左右。

  這些鹽,不但要供應怒浪王國的幾千萬人口,還要賣給西涼王國和大大小小十幾個國家。甚至還有南方的蠻族。

  沒錯,南方的蠻族也需要吃鹽,盡管他們也煮鹽,但畢竟是蠻族。生產效率遠遠不如人類王國。而盡管雙方是生死大敵,但只要有錢賺,這個世界上什么買賣都可以做。

  更何況,南方蠻族中有許多寶貴的礦產是人類所沒有的,剛好互相交換。

  所以就煮鹽這買賣。沿海的郡縣,貴族,諸侯都在做。而且這個世界,還沒有開啟鹽鐵專賣制度。只要稍稍有實力的,都可以煮鹽,包括他卮亭公爵,有兩個鹽場,而且他和歸行負一樣,也用奴隸煮鹽。

  畢竟,用奴隸煮鹽才有足夠的利潤。真雇傭平民去煮鹽,那成本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但是有些講究名聲的貴族,還有王國的官方鹽場,就只能雇傭專業的鹽民。

  所以煮鹽是一個好買賣,但是就算一個再大的鹽場,一年賺上萬金幣已經是頂天了。

  整個怒浪王國最大的鹽場就在東南行省,直接隸屬于總督府,足足大幾萬畝,幾萬鹽民,一年煮鹽也不過千萬斤。這產量和中國古代的井鹽場都遠不能比。

  卮亭公爵問道:“你的鹽場,有多大?”

  索倫道:“暫時只有一萬畝,不過只要足夠的人,我隨時可以開辟出五萬畝。十萬畝鹽場。”

  卮亭公爵呲之以鼻道:“你那個荒島,寸草不生,山上的樹木早就被歸行負砍完了,到哪里去伐木煮鹽?”

  這就是這個時代最大的難題,任何鹽場都必須要滿足兩個條件,有足夠多的樹林。靠近海邊,所以鹽場的規模也有了瓶頸。

  卮亭公爵道:“而且就算你有足夠的樹木,就算你開出十萬畝鹽場,這至少需要幾萬的奴隸,你上哪弄這么多奴隸?就算有那么多的奴隸,十萬畝鹽場一年能產多少鹽,一千萬多斤頂天了,那能賺多少錢?一萬金幣頂天了。”

  索倫望著卮亭公爵道:“我的鹽場,十萬畝僅僅需要五千鹽民就夠了。而且產量,不是一千萬斤。”

  “不是一千萬斤,那是多少?”卮亭公爵道。

  “一億斤都不止。”索倫道。

  這話一出,卮亭公爵頓時被自己口水嗆住了,用力掏了掏耳朵,驚聲道:“多少?”

  “一億斤都不止。”索倫道。

  “不可能!”卮亭公爵冷笑道:“你別以為我什么都不懂,我下面就有兩個鹽場,一萬畝鹽場產量頂天了也就是百萬斤左右,而且至少需要三千鹽奴。你十萬畝鹽田只需五千鹽民,產鹽過億斤?完全是癡人說夢,而且你的亂石島能有幾根木頭,能煮多少鹽?”

  索倫道:“我知道公爵大人不信,所以我請您派遣一個心腹,到我亂石島看一下,就全部明白了。”

  見到索倫的神情完全不似玩笑,卮亭公爵一愕。

  這索倫在王城,可是創造過驚天奇跡,讓卮寧和卮離都吃了大虧的,難不成他真的有什么驚天之術?

  可是,一個鹽場年產上億斤鹽,也未免太駭人聽聞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卮亭公爵問道。

  “當然,我怎敢欺騙公爵大人。”索倫道:“事實上,只要有足夠多的人,我的鹽場可以生產出一億,兩億斤甚至更多的鹽。不僅可以賣給怒浪王國,還可以賣給西涼王國,賣給北庭,賣給南方蠻族。”

  卮亭公爵屏住呼吸問道:“你的一斤鹽,多少成本?”

  “幾乎沒有成本。”索倫道:“因為,我的鹽不是煮出來的,不需要耗木頭。”

  這個世界的食鹽,直接就是粗鹽,只有貴人們用的細鹽才需要提純再結晶。所以,曬出來后直接就可以賣。

  盡管卮亭公爵不敢相信,這個世界的鹽竟然是不需要煮出來的。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在心中進行計算。

  如果,真的能夠年產一億斤,那就是幾十億銅幣,那可是足足十萬金幣了。而如果是索倫說的兩億斤,那可就是二十萬金幣了。

  而且只要有鹽,那有多少,卮亭公爵就能賣多少。

  怒浪王國賣不完,就賣給西涼王國,就賣給北風王國,就賣給南方蠻族等等。

  單單整個中土世界。就有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國家,足足幾億人。

  這么說吧,這個世界只能靠海水煮鹽,而且內陸地區咸水湖有屈指可數。鹽一直處于比較稀缺狀態。以至于賣到百姓手中就到了十銅幣一斤的天價。

  所以只要有鹽,不管有多少卮亭公爵就能賣出去。

  如果真有兩億斤,那一年可是賺十幾二十萬金幣,而且這可是長期生意,可以世世代代做下去。

  如此一來。十年就能賺一百多萬金幣,就真的超過王國一年的賦稅了。

  索倫道:“公爵大人,這筆生意我只和您一個人做,我負責生產你負責賣,我們兩家五五分成。”

  頓時,卮亭公爵幾乎無法呼吸了,眼中爆射出無比亮碩光芒。

  “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誆騙我?”卮亭公爵不敢置信道。

  索倫道:“您是我的恩人,而且是我在王城唯一的靠山,我怎么敢欺騙你?”

  “嘿嘿。你唯一的靠山可不是我。”卮亭公爵道:“可是,我實在難以置信,你那個不毛之地能夠年產一兩億斤的鹽,真的做夢都無法相信。”

  索倫道:“這非常簡單,您只需派遣一名心腹,到我的亂石島看一眼便知道,我一切所言非虛。”

  卮亭公爵閉上眼睛,沉思了足足好一會兒,然后猛地睜開雙眼道:“我也不派什么心腹了,這么天大的事情。我自己去。”

  索倫一愕,道:“這可是要出海的,而且中途可能會遇上歸行負的船隊,您……”

  “我就不信。歸行負敢對我動手?”卮亭公爵冷笑道:“就這么定了,我親自跟著你去亂石島,我倒要看看,你的鹽究竟是怎么出來的?”

  當天晚上,卮亭公爵就秘密進宮。

  次日,幾乎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王城的卮亭公爵宣布。要前往王國東南散心。

  頓時,王城的貴族們歡欣鼓舞,這個禍害終于要走了,盡管只是一陣子。

  而怒浪王國東南的總督,郡守,還有貴族諸侯們,則擔心不已,這只害蟲可千萬不要到我的地盤上來啊,這個王城最大的紈绔,是出了名的貪錢,出了名的難侍候。

  在足足幾千精兵的保護下,卮亭公爵乘坐最舒適華麗的大馬車出了王城,沿著官道一路往東。

  緊趕慢趕,依舊花了足足七天時間,才到達怒浪王國東北沿海的出云郡。

  之所以選擇在這里出海,是因為出云郡難得是卮亭公爵的地盤。這里的郡守左島近原本是一落魄貴族,完全是靠恬不知恥跪舔卮亭公爵,才一步步爬上出云郡守的位置。

  當然,他的官職也到此為止了,卮亭公爵在政場上的力量就這么大了。

  而且,他在出云郡有兩個鹽場,需要左島近的照顧。不過能夠坐穩一輩子的出云郡守,他也完全滿足,甚至是祖墳冒煙了。

  至于他跪舔卮亭公爵被天下貴族所不齒?哪又怎樣,比起榮華富貴,名聲算得了什么。

  聽到自己的主君要來,出云郡守左島近又是害怕又是興奮,早就打點好了一切,準備了最精致的食物,最華麗的莊園,最美的女人,甚至包括他的妻妾。

  就這樣,他還唯恐準備得不夠周到,一宿一宿睡不著覺。

  結果,卮亭公爵到了出云郡后,完全沒有停留,直接登上了富麗堂皇的巨大樓船,帶著一支船隊浩浩蕩蕩出海。

  頓時,出云郡守跪在地上幾乎嚇出尿了,完全魂飛魄散,遍體冰涼。

  “我,我這是做錯什么讓主君不高興了?我難道要完了嗎?”

  他本來就被所有貴族不恥,唯一的依靠就是卮亭公爵,如果被卮亭公爵拋棄,那他的家族就徹底徹底完了。

  且不說左島近魂飛魄散地回到郡守府中,嚇得躲在被窩中大哭是何等之驚惶絕望。

  卮亭公爵的船隊,足足有大小幾十艘船,滿載著糧食,蔬菜,腌肉,浩浩蕩蕩駛向了亂石島。

  航行數百里,一天一夜后,前面的亂石島已經在望。

  不過,那是什么?亂石島竟然被圍攻了?

  歸行負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派兵攻打亂石島?

  隔著幾十里,索倫見到足足幾十艘船圍著亂石島碼頭。

  準確說是二十五艘船,足足兩千名士兵,臨海城歸氏的水軍精銳傾巢而出。

  船上上千弓弩手。正彎弓搭箭對準了島上。

  而此時,亂石島的所有武士,鹽民幾乎傾巢而出,拿著各種格言的武器,和船上歸行負的軍隊對峙。

  索寧冰望著歸氏船隊。怒道:“這是我索氏的神圣領地,任何外人沒有得到同意,不得踏上亂石島半步。”

  “哈哈哈……什么你索氏的領地,只不過是我家丟出來的一根爛骨頭而已,也虧得你索氏把這不毛之地當作寶一般。”歸氏水軍首領冷笑道。

  他是歸行負的三兒子歸秦仲,是一名高階武士,也是臨海城水軍統領。

  索寧冰道:“就算如此,你歸氏也無權登島,請速速離去,不然……”

  “不然如何?”歸秦仲冷道:“就憑著你這上千名阿貓阿狗。也想要擋我幾千大軍?臨海城主府有一名叛徒逃逸了,許多人親眼見到他逃到亂石島藏匿起來。你若非心虛為何不讓我登島搜一搜?”

  索寧冰氣得嬌軀發抖,這歸氏真是無恥之由,明明是為了上島探虛實,卻編出了一個如此荒謬的理由。

  頓時,她也不想廢話,直接下令道:“所有人準備,一旦有人登島,格殺勿論。”

  “是!”在場所有武士,所有鹽民齊聲斷喝。

  現在島上倉庫中。足足有幾百萬斤鹽,還有鹽田之秘。一旦讓這些強盜登島,那這幾個月所有的努力,索氏復興所有的希望。都會徹底毀于一旦。

  而且,這些鹽田都是在場所有人,一畝一畝開辟出來了,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汗,凝聚了他們所有的希望,寧死也不會讓強盜搶去。

  所以盡管勢力懸殊。但島上所有人,都不惜拼命一戰。

  望著島上這一千多名拿著木棍和叉子的鹽民,歸秦仲不屑一笑道:“沖上去,凡阻擋我搜尋叛逆者,格殺勿論。”

  然后,幾十艘穿拼命地朝著碼頭沖去。上千名弓弩手,隨時準備射出殺戮之箭。

  “你的領地,遭到強盜了,怎么辦?”卮亭公爵道。

  索倫道:“能借公爵大人的幾千士兵一用嗎?”

  “當然。”卮亭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島上的鹽場有我的一半,怎么能讓強盜染指。”

  索倫道:“如果,我們那歸行負派來的這些人,殺得干干凈凈會怎樣?”

  卮亭一顫,全部殺光,那……那麻煩可不小。

  索倫道:“歸行負能夠出海的士兵,也就是幾千。如果這次殺光了,下次大概再也不會大規模地從海上襲擊亂石島了,算是一勞永逸。”

  卮亭公爵顫聲道:“你的島上,真的能產這么多鹽?”

  索倫道:“是真是假,最多兩個時辰后,公爵大人就能見到了。”

  卮亭公爵閉目沉思,猶豫,最后目光變得冰冷決絕。

  “所有軍隊準備,全速前進,將前面的海盜全部殺盡。”卮亭公爵道。

  “是。”樓船上的軍官,齊聲喝道:“所有艦船加速,所有弓弩手,準備!”

  在黑暗中,卮亭公爵的船隊,開始拼命加速,朝著歸秦仲船隊后方包抄而去。

  “三公子,如果真的殺起來?怎么辦?”一個將領問道。

  歸秦仲道:“還能怎么辦,將島上的人殺得干干凈凈,只留下索倫,索寧冰二人活著便可。”

  “可是……”將領道:“這畢竟是屬于索氏的領地了,我們這樣做是違背王國律法的。”

  歸秦仲冷笑道:“現在索倫如同喪家之犬,不餓死在這荒島上都不錯了,難道還能去王城告狀?”

  歸秦仲在人群中搜尋好幾遍,都沒有見到索倫身影。

  索倫這個廢物,真到了關鍵時刻,果然不敢出現了。虧得老爹還一直警告自己,不得他的命令,不得登上亂石島,要小心他的陰謀詭計。

  父親有些真是太軟弱了,這畜生竟然如此辱我歸氏,如此玷污的妹妹的聲譽,他竟然也忍得下去?

  這兩天,好不容易遇到父親不在,妹妹歸芹芍偷出了父親的兵符,然后母親圖靈絲出面,他才得以率領臨海城兩千水軍,進攻亂石島。

  言亭一那個蠢貨,竟然幾乎嚇哭了,阻擋不了自己,竟然立刻騎馬離開臨海城去向父親告狀。

  等父親回來,他這邊早就完事了,不但亂石島的虛實全部探明,島上所有人也全部殺得干干凈凈了。

  哼,這個家族還是要靠自己啊!

  接著,歸秦仲目光望向火光中的索寧冰,真的好美啊,那柔軟的身段,那絕美的臉蛋,那種嬌柔的氣質,完全是男人夢寐以求的恩物啊。

  “索倫,你敢辱我妹妹,今日我就真的玷辱你的姐姐,讓你享受一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慘劇。”歸秦仲望向索寧冰的目光,頓時充滿了貪婪和狂熱。

  “三哥,索倫那個賊子呢?”此時,他耳邊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無比的動聽,卻充滿了無比的仇恨。

  然后,一個士兵上前,摘下了臉上的防箭面罩,露出了一張美艷到讓人窒息的面孔,不是歸芹芍又是誰?

  頓時,歸秦仲嚇了一大跳,道:“妹妹,你……你怎么來了?讓父親知道,他會剝掉我皮的。”

  “我怎么不能來?兵符還是我偷的。”歸芹芍穿著一身戎裝,望著亂石島的方向,道:“我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今日我一定讓索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將他給我的恥辱,十倍百倍還之。”

  接著,歸芹芍美麗灼人的大眼睛望向歸秦仲道:“三哥,接下來你做什么我不管,我做什么,你也別管。”

  歸秦仲猶豫了好一會兒,望向島上索寧冰的目光漸漸變得邪惡,道:“好,你對索倫做什么我都不管。不過父親說過,索倫不能殺的。”

  “殺?我才不會殺。”歸芹芍道:“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種折磨比死亡還要可怕。”

  然后,她直接越俎代庖道:“沖上去,將島上的人殺得干干凈凈。”

  與此同時,索倫率領著卮亭公爵的船隊,在黑暗中如同一只惡魔,朝著歸秦仲的船隊張開了黑暗的大嘴。

  他還不知道,歸芹芍也在這大網之中。

  注:五千多字的大章送上,在酒店寫到了凌晨六點,我今天還有事的,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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