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一銘到達食堂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這個時候正是飯點,食堂人很多,在這吃飯的人大多數都是靖寶坡的,也是貝長峰的曾經的工友,可以說都是貝一銘叔叔、大爺輩的人,自然認識他,一看到進來了有拉著他喝酒的,有問他找沒找對象,沒有的要給他介紹一個的,貝一銘應付了半天才來到正賣飯菜的楊思蘭旁邊。
“大俠找我什么事啊?”貝一銘還是跟以前一樣,跟楊思蘭沒大沒小的。
楊思蘭臉一板道:“臭小子沒大沒小的,喊老姨。”說到這她自己先繃不住笑了起來,拿起放在一邊的抹布擦擦手道:“找你肯定是有事,給你老舅介紹個對象,本來我是要跟他去的,但你老姨夫胃病犯了,我實在是離不開,找你媽她們吧,她們還都有事,只能讓你陪著你老舅去了。”
貝一銘關切道:“我老姨夫沒事吧?”
楊思蘭搖搖頭道:“沒什么大事,老毛病了,吃點藥,讓他休息、休息就好了,你趕緊去找你老舅,看好了他,別讓他又把人氣跑了。”
楊樹林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相親了,在貝一銘的記憶中他都記不清楚老舅相親過多少次了,但哪一次他不是把人給氣跑了,就是自己不去,一來二去他相親都得壓著他去,必須得有專人看著。
自己老舅為什么這么干貝一銘清楚,嘆口氣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找他。”
楊思蘭道:“快去吧,時間、地點我一會發給你。”
貝一銘點點頭出了食堂,直奔楊樹林的宿舍,男人的宿舍肯定干凈不到那去,楊樹林的宿舍本來也應該是臭襪子、破鞋什么的滿地都是。但哈在楊思蘭就住隔壁,到是經常過來給他收拾、收拾,宿舍到也干凈。
貝一銘進去的時候楊樹林剛把一瓶啤酒打開。桌子上還擺著兩個菜,地上還有一件啤酒。顯然他是沒打算是相親,是要喝酒。
貝一銘趕緊道:“老舅別喝了,走,相親去。”
楊樹林脖子一梗道:“不去。”
貝一銘往床上一坐道:“不去是吧,那我這就發個朋友圈,說你不去相親,我媽、我大姨、三姨、四姨、老姨、大舅媽都是我好友,肯定能看到這條消息。她們還都在市里,晚上肯定要過來找你,有你受的!”
楊樹林一皺眉道:“我是你老舅,還是你是我老舅?小兔崽子小時候誰幫你打架?誰給你零花錢?你個白眼狼,要不說外甥是狗,吃了就走那!”
楊樹林最怕的就是這些婦女把他圍在中間進行批品教育,那場面“美”得他都不敢想象。貝一銘使出這大招,一下把楊樹林給嚇唬住了。
貝一銘敲著二郎腿,捏著手機一晃一晃的,笑嘻嘻道:“老舅別廢話。趕緊的吧?不然我真發這消息了。”
楊樹林瞪著貝一銘急得在原地直轉圈,小時候這小子到好糊弄,給點錢或者一嚇唬就把他打發了。可他這么大了,嚇唬給錢這兩招全不管用,楊樹林想來想去最后很無奈的放下酒道:“得,去,去,一天天的就不讓我消停會。”
貝一銘撇撇嘴道:“讓你消停你就喝酒,喝到什么時候是個頭?”
半個多小時候貝一銘帶著不情不愿的楊樹林到了相親地點,就是那家位于廣場的咖啡廳,他上次在這一拳把方志華打得爬都爬不起來。
貝一銘跟楊樹林來得比女方早幾分鐘。剛點了咖啡女方就到了,也是兩個人。一個四十多,一個三十多。一個姐姐一個妹妹,相親的是妹妹,長相不能說漂亮,但也不能說難看,一般人吧。
四個人坐好后楊樹林低著頭不說話,貝一銘也沒有相親的經驗,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是姐姐打開了話匣子首先道:“你就是楊樹林吧?”
楊樹林不情不愿的點點,一臉的苦大仇深,相親就跟要他命似的。看他這樣史曼如有些不高興,但在一看貝一銘,也不好發作,更沒想過帶著妹妹史曼月站起來就走。
楊樹林的情況介紹人都跟她們說了,說實話她們看中的不是楊樹林,而是他有個外甥叫貝一銘,不然她們那會來見連個正經工作都沒,還不是市里人的楊樹林?
楊樹林有貝一銘這么個有錢的外甥,是那人早已經不重要了,貝一銘甚至有能力讓他成為京城人,甚至美國人,工作的問題是一點都不重要,貝一銘這么有錢,楊樹林不上班他也養得起。
史曼如是巴不得妹妹能跟楊樹林在一起,有貝一銘這么個有錢有勢的親戚,她們家也能跟著沾光。
不過楊樹林的樣子,他似乎不大樂意,這讓史曼如有些犯愁了,她伸手捅了下妹妹,示意她跟楊樹林說說話拉近下關系,沒準這事就能成。
史曼月也不是十的小姑娘了,都三十多的人了,自然不會羞澀,很大方道:“你好,我叫史曼月。”說完還伸出了手。
楊樹林卻沒有要伸手的意思,連話都沒說,貝一銘趕緊在桌子下給了他一腳,又是一瞪眼,意思是你不老老實實的相親,我回頭就告訴我媽她們,到時候有你受的。
楊樹林沒辦法,只能不情愿的伸出手跟史曼月握了下,費勁吧唧的擠出倆字:“你好。”這倆字還說得含糊不清的,顯然就沒打算好好相親。
看老舅這應付的人樣子,貝一銘是哭笑不得,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楊樹林這種對待相親消極抵抗的態度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好久了,談戀愛這種事當事人有一方不樂意,其他人是一點忙都幫不上,總不能捆著他去民政局領證,在捆著舉行婚禮、送入洞房吧?
看楊樹林這樣史曼月立刻嘆了一口氣,她知道這次相親算是黃了,也別想能有貝一銘這樣的親戚了。
但史曼月不想就這么放棄,這可是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好機會啊,她便想在挽救一下,可誰想楊樹林突然站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入口的方向,那里上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