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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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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寧收了涵因的禮,心里卻止不住的窩火。(ww.xiZiLO.Co).讓丫鬟把涵給的珠子收了,看也不看,轉身歪在榻上。

  這些日子李令桓收了性子,讀書也上心多了,李湛讓他去拜了新夫子,那人是有名的大儒,看在李湛的面子上收了這個學生。

  李令桓跟著這位夫子學尚書,他為人雖不堪,腦子轉的還算快,學了兩個多月,倒摸出了些門道,很是得意。

  今日夫子略夸了夸他,他得意起來,想著跟皓寧炫耀一番。路過西市的時候,就想著買些東西去哄哄皓寧。

  正巧,一家鋪子里頭,正在售賣南洋打來的南珠。

李令桓平日里大手大腳慣了,看見那珠子,想起皓寧如雪團攢成般白皙的肌膚,便要了最好的一串,他不知道的是,之前還有一串更大更好的,被杜筱買走了。李令桓照往常一樣,記在了國公府大房的帳  他素來大手大腳,看見自己喜歡的從不問價錢,他以為跟平常的差不多大約百余兩,卻不知道,這南珠是采自南陽深海,品質成色比一般南珠更好,更奇的是,珠子在陽光的照射下能泛出七彩的光芒,價錢也是普通珠子的十倍,一串珠子要千兩之多。

  李令桓興沖沖的拿著新買的南珠回了屋子。看見皓寧面朝里歪在榻上,便悄悄走過去,把那串珠子從盒子里拿出來,獻寶似的在皓寧眼前晃來晃去。

  皓寧半睡半醒之間,心里還在為涵因送珠子的事氣惱·忽然覺得眼前有什么東西在晃,一睜眼竟是一串珠子,心里登時冒上火來。

  用手狠狠拽住甩了出去,珠串落在地上,一下子撞散了,“嘩啦啦”滾了滿地。

  李令桓當即就懵了,不知皓寧哪來的邪火,說道:“我好心買給你,不要就算了·何必這樣。”

  皓寧轉過頭才看見李令桓,心里有些悔意,但她素來傲氣,從不肯認錯,隨即又想起過往種種,那股委屈不忿更讓她不肯低頭,冷笑道:“誰稀罕那些勞什子,去給你擷香館包的窯姐吧。()”

  李令桓自小在家里也是千寵萬愛的,何嘗受過這樣的委屈。皓寧嫁進來之后,根本不讓他碰自己·他自認對不住皓寧,也忍了,他也知道皓寧心里愛著高煜,那日的字條就是寫給高煜的,只想著自己好好哄著,終有一天她能回心轉意,誰知道皓寧仍然不為所動。.

  “你憑良心說話,自你嫁過來,我何曾去過那里!”李令桓心里也泛起惱意,大叫道。

  皓寧把今天的憋屈都沖著李令桓發了出來:“你去不去和我有什么相干·也不必說與我知道。”

  “行行行,是我自作多情,往后再不進這屋子便是!”李令桓咬牙發了狠話。

  “哈·你最好別進,只怕沒過兩天又厚著臉皮過來,沒的叫人惡心。”皓寧說話愈發尖刻,越給李令桓難堪,她的心里便越痛快。

  李令桓瞪著皓寧,嘴氣得直抖,低頭忽瞧見那又圓又亮的珠子安安靜靜的躺在腳邊,一腳便踩了上去·把那珠子踩得粉碎·轉身走了出去。

  皓寧的丫鬟藕香跑了進來,她是彤玉走了之后·被大太太提了彤玉的貼身丫頭的,她和彤玉差不多同年到的皓寧身邊伺候·如今也就她的話皓寧還肯聽一聽。因她、蓮香與彤玉要好,時常為彤玉說幾句好話,上一次皓寧便讓她們去砸廚房,而沒讓他們參與抄彤玉屋子的事情。

  皓寧見她進來,知道她又要勸和,便把身子轉向榻里頭,假裝睡著了。

  藕香知道她在鬧脾氣,走過去給她蓋好被子,嘆了一口氣:“哎,姑娘,公子便是有什么不對,讓一步便是,何必趕人走呢。”

  皓寧轉過來瞪著藕香:“他不來最好,省的我心煩。”

  “我看公子也是一片好心,姑娘這樣待他,豈不冤枉了好人……”藕香勸道。

  “他是好人?他也能算好人?”皓寧本來有些心虛,一說起這個來,情緒又激昂了起來,說話聲音也大了。

  藕香接著勸道:“可姑娘后半輩子還是要跟他過呀,我看公子脾氣也改了許多,姑娘不如退一步,跟公子和好吧······”

  “我退一步?”皓寧“騰”的一下坐起來,怒道:“讓我向他低頭,憑什么!你不必再說了,退下吧。”說罷轉過身再不理人。

  藕香只好把床的幔帳放下,退了出去。

  這邊李令桓也開始跟皓寧置氣,跑到彤玉屋里想胡亂睡了,順便氣氣皓寧,誰知那南邊的倒座房本就陰冷,彤玉這里炭火又被克扣,李令桓呆不多時就凍得手腳發僵,將那管事的婆子叫來大罵一通,把從皓寧那里受得氣全發了出來。

  這位小爺脾氣一上來,誰又抗的住,婆子們連忙把給彤玉的屋子添了炭,將爐火燒旺。

皓寧聽他在屋子外頭叫嚷,愈發火大,氣李令桓故意跟她作對,為彤玉  第二天,皓寧當著李令桓的面就開始找彤玉的茬,又要讓婆子打彤玉的嘴巴。李令桓卻喝止了婆子,說誰敢跟彤玉動手,就把誰發賣掉。兩個人又杠上了。

  這時候管家又來找大夫人,把西市送來的欠條送了過來,大夫人一看李令桓一下子花了千兩,又聽說了昨天兒子院里的事情,便知道這南珠是李令桓給皓寧買的。

  氣的把李令桓叫過來大罵一通,又因皓寧不珍惜東西,把皓寧也罵了一頓,皓寧當面不敢回嘴,回去的時候卻在自己院子門口故意大聲罵下人,話里話外卻是嘲諷大夫人眼皮子淺,沒見過東西。讓大夫人氣個倒仰。

  李令桓沒有討得皓寧的好·又挨了母親的罵,心灰意冷,不耐煩家中吵鬧,干脆躲了出去,他在前頭有個小書房,干脆搬了過去。

  彤玉昨天對他曲意逢迎,讓他心情好了不少,他見彤玉的狀況,也知道皓寧必然那她出氣·便叫彤玉一同搬過去伺候。

  他心中郁悶,便去花街柳巷買醉,正巧碰上自己從前那幫狐朋狗友,又跟他們混在了一起。

  大夫人知道這個情況,也毫無辦法,只得哀嘆自己命苦,好容易給兒子娶了媳婦,偏是這樣的人,不僅不拴住丈夫,還把人往外趕·她便越發厭惡皓寧。

  春天仿佛正是躁動不安的季節。

  大房這邊這樣鬧著,五房的小院也在折騰,太夫人怕小兒子一家住得不夠寬敞,便把他們院子和后面的院子打通,合并成了一個院子,那兩進的小院一下子變成了四進,比涵因他們三房住的正院還要多一進。又讓工匠重新粉刷裝飾,還新置辦了上好的家具,等著小兒子一家回來。

  倒是涵因這里一片平靜。

  李湛升入中樞的風聲一直沒斷過,柳正言的薦書也送到了皇帝那里·其他人的調動,各新添職位的人選也都商議的差不多了,唯有李湛皇帝卻遲遲沒有給批復。

這是因為在李湛治下·京畿算得上這些年治安最好的時候,賦稅也比之前大幅增長,皇帝一時間也想不到誰能在這個位置上跟李湛做的一樣好。皇帝這些年沒少花錢,眼見著國庫入不敷出,內庫則用一點少一點,他又覺得有太多的事沒有做,因此急需李湛這樣能給他弄來錢的  長公主的攤丁入畝政策一停,賦稅又主要靠收人頭稅了·除了人丁增長·也沒有什么增加稅收的辦法。不過李湛卻回用一些手段,讓那些占據京畿地區大片田地的豪門貴胄將銀子交了出來·為此李湛得罪了不少人。

  虧他精明又警醒,才躲過了那些人設的陷阱·再加上調來李諦的岳父做主簿,那人是做胥吏二十多年了,深知其中門道,給李湛幫了大忙。

  李湛做的好,卻不等于他喜歡做,他很是盼望趕緊把京兆尹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別人。可是這些日子頻頻發布的調動名單中始終沒有出現他的名字。

  “干脆辭官回家陪兒子算了。”李湛小心翼翼的貼著涵因的肚子,聽孩子咚咚的踹著母親的肚子,他做過好幾次父親,不過之前他年輕不顧家,整日忙著和鄭倫商議朝堂大事,劉氏和妻妾們懷孕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經心。

  “皇上怕是不肯放你呢。”涵因笑道。

  李湛哼了兩聲,翻身躺在涵因身邊,撫著涵因的肚子說道:“誰也擋不住我回家抱兒子。”

  “若是女兒呢。”涵因看著他。

  “女兒也好,我一樣喜歡。”李湛笑道。

  “這可是你說的。”涵因雖說觀念上并沒有男尊女卑的思想,但心中還是在意的,畢竟生男孩和生女孩關系到一個女人在這個家說話的底氣。

  李湛已經有了三個女兒,其中還有一個是嫡女,他心里自然還是期待嫡子的,而女兒能獲得他多少關注就很難說了。

  “如果是男孩就叫弘吧。”李湛笑道。

  “令弘······思弘祖業···…好名字。”涵因看了李湛一眼,笑道:“如果是女兒就叫令熙吧。”

  李湛愣了一下,撫著涵因肚子的手猛然一緊,坐了起來,盯著涵因的眼睛看了許久,仿佛想要通過她的眼睛看穿到她的心底,但那雙眸子仍然如深潭一般靜謐。孩子仿佛感受到了父親的手傳來的情緒,狠狠的踹了涵因的肚子一下。

  涵因“哎呦”叫了一聲,那沉靜的眸子在這一瞬間也有了波動,仿佛陽光照耀的湖水,泛出點點暖意。

  李湛也感受到了那一下不滿的震動,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又或者誤解了些什么,撫撫涵因的臉蛋,笑道:“你呀······好,就依你,如果是女兒就叫令熙吧。我親自教她,讓她像長公主那樣不輸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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