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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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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粉紅求推薦  皓寧這些日子頗為不順心,自從設計彤玉不成,她便煩躁的厲害。[].

  她后來單獨找了彤玉,威逼利誘讓她把珠子交出來,彤玉嘴卻緊得很,矢口否認拿了那珠子。

  她派人盯著彤玉,并且克扣彤玉的用度,想要逼彤玉將那珠子拿出來換錢。但彤玉似乎毫無所覺,依然和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們說說笑笑,卻從不抱怨,并且和往常一樣和丫鬟、婆子們往來,皓寧自己的人手太少,出入府的婆子又很多,沒辦法一一排查到底誰會替彤玉把珠子弄出府去。

  三個月毫無結果,皓寧最后終于失去了耐性,干脆說彤玉沖撞了自己,把彤玉捉了起來,就要把她往死里打。

  “你如果不說那珠子在哪,今天就把你打到死。”皓寧冷笑道。

  “姑娘,那珠子奴婢真的沒有拿。”彤玉跪在地上,看著拿著板子的婆子,嘴里仍然不肯承認。

  “你以為你不承認就行了嗎?別在這里裝模作樣了。這些事情你清楚,我也清楚,你自以為拿住了我的把柄,我必不敢聲張,那你就看錯了人。區區一個奴婢,你以為我對付不了嗎?”皓寧一邊說著,怒火愈發上揚。

  “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奴婢雖然給姑娘撿了珠子,但姑娘也看到了,奴婢給姑娘看過就放到了桌上,再沒碰過······”彤玉心中焦急,皓寧似乎已經不管不顧了,她一個奴婢之身就算被打死了,也無人過問,涵因答應她找個機會讓她從國公府脫身,給她放了奴籍,安置她的后半輩子。但首先她要有命活著。

  皓寧“啪”的一拍桌子,打斷了她的辯解:“住口!你還想耍弄我,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

  彤玉忙磕頭道:“奴婢真的不知啊。”

  “你真的不說?”皓寧冷笑道:“好我拼著不要那珠子了,也不會讓你一個奴婢耍弄,今天我就把你打死。”

  說罷沖那幾個婆子吩咐道:“把她往死里打!”

  那幾個婆子沖過去就要抓彤玉。彤玉此時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撞開了來抓她的婆子沖出了屋門,幾步出了跨院,一徑跑到了大房正院的正屋門前,跪下一邊磕頭一邊哭喊:“夫人求求您救救奴婢吧。”

  正屋的丫頭走了出來,喝道:“吵什么,夫人去太夫人那里了。還好夫人沒在屋里,要是你驚擾了夫人有幾條命!”

  彤玉露出絕望的神情。

  這時候,皓寧的幾個婆子追了出來,沖她叫道:“少夫人的話還沒問完呢,你竟敢跑出來。.還不趕緊跟我回去。”

  彤玉連忙拉住那丫鬟的手,說道:“夏櫻姐姐救我,少夫人要打死我,姐姐,求求你救救我。”

  那婆子趕上來拉住彤玉要把她拖回去,彤玉死拽著那丫鬟不放。

  夏櫻是大夫人身邊最得力的丫鬟,知道大夫人和皓寧的矛盾想想大約是皓寧想要整治小妾,這樣的機會又怎能放過,對那婆子笑道:“媽媽莫急,有什么事情等夫人回來分說清楚便是。”

  婆子不敢惹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笑道:“少夫人還等著她回話呢。”

  彤玉忙說道:“少夫人吩咐她們打死奴婢,姐姐救我。”

  夏櫻冷笑著了一眼偏院門口拿著板子的婆子,她們沒敢上前來:“都鬧到夫人屋子門口了,我可不敢擅自做主讓媽媽把姨娘帶回去。少夫人若有事,等夫人回來處置之后再說吧。”又沖著彤玉說道:“姨娘在夫人屋子門口鬧事,進去等夫人回來責罰吧。”

  彤玉趕忙點頭進了正屋。

  大夫人尚未回來,皓寧竟親自來了正房,要把彤玉帶走。

  “彤玉沖撞了我,我要帶回去責罰,回頭我自會向母親交代。”皓寧冷笑著對那丫鬟說道。

  夏櫻雖然是韋氏跟前得意之人,在各房夫人面前也是有體面的府中的公子和姑娘們也要高看她三分,但是奴婢還是奴婢,此時皓寧強行要把彤玉帶走,她也沒法強攔。只好看著干著急,盼著自家夫人趕緊回來。

  彤玉都到了這里,哪里肯走,那幾個婆子連拉帶拽的把她往外拖,她扒著門框不停的哭喊。弄得滿院子人都圍攏了過來。別的院子的也跑過來看。

  “都在鬧什么!”一聲怒喝從外面穿進來,大夫人回來了,旁邊還跟著聽著大肚子的涵因和二夫人。

  眾人皆停了手。彤玉掙開婆子,跌跌撞撞撲到大夫人面前,哭道:“夫人,求求您饒了奴婢的命吧。”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過出去一會兒,你們就鬧得翻天覆地。難不成連規矩都忘了?”大夫人這一聲呵斥很有積威,眾丫鬟婆子一時間鴉雀無聲。

  皓寧走過來,對韋氏冷笑道:“驚擾了母親是媳婦不對,我這就把彤玉這個丫頭帶回去懲戒,往后定不會發生這種事。”

  “行了,都進屋里說,在院子里面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大夫人瞥了皓寧一眼。

  皓寧被大夫人當面呵斥,臉也拉了下來,還是沖大夫人笑道:“不過是我院子里的一個婢妾罷了,不勞母親費心。”

  大夫人聽皓寧當著二房、三房妯娌的面出言頂撞,自覺大失面子,登時氣得臉色發青,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么好。

  因為皓寧說得本沒有錯,彤玉是李令桓的小妾,皓寧不管對她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房內事。大夫人這個做婆婆的本就不該攙和。

  涵因見大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又看到彤玉哀求的眼神,笑道:“侄媳婦這話就說偏了,雖說是你房里的人,可總歸也是大房的事,你婆婆也該知道,再說,你的人都闖到了正屋,這可就不止是你院子的事,再怎么說也得給你婆婆當面說清楚。”

  大夫人聽到下人回報院子里頭有事的時候,涵因也接到了消息便借口跟大夫人商議五老爺一家要回來的事情一直跟了過來。二夫人自然也是知道大房有事,見涵因主動攙和這事,心里很是詫異,于是干脆一起跟了過來。

  大夫人原本以為涵因是過來給皓寧撐腰的本想若是涵因替皓寧說話,就趁機把涵因貶損一頓。誰知道涵因不僅沒有為皓寧說話,反而來幫她,這讓她大為驚訝。旋即又釋然了,她們都是一輩的,早晚都是要做婆婆的人,自然不能讓小輩壓住長輩。

  皓寧看了涵因一眼心中有些惱火,心想怎么偏偏她就來了,剛要說話。只聽涵因又說:“本來只是想跟大嫂好好商議一下五弟擴院子的事,誰知道今兒來的不巧,嫂子先處理完家事,明天我們再來跟嫂子商議吧。”

  大夫人見涵因站在自己一邊,倒不急著讓她走了,笑道:“不過一點小事讓妹妹看笑話了,妹妹這么辛苦走過來,還是先進去歇歇再走。”

  在正廳上分賓主坐定大夫人問道:“怎么回事?”

  皓寧站在一邊,說道:“這個奴婢沖撞了我,我不過要責罰她,誰想到她鬧得翻天覆地的。”

  彤玉跪在地上哭道:“夫人說我偷了她的東珠,要將奴婢打死,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皓寧冷笑道:“那東珠分明只有你一個人碰過,你在長輩們面前還敢撒謊!”

  大夫人問道:“東珠?那不是三個月之前丟的么?你不是說已經找到了么。”

  皓寧一陣語塞,笑道:“只是為了讓母親放心,不想大動干戈,媳婦派人暗暗查訪覺得還是彤玉甚為可疑?”

  “可抓住賊贓了?”涵因笑問道。

  皓寧咬咬牙:“沒有。”

  “既沒有,如何知道定是彤玉偷的,我看你那屋里的丫頭都有嫌疑,你怎么就偏疑心一個不在你屋里的姨娘?”大夫人冷笑,潛臺詞就是皓寧在犯嫉妒。

  皓寧也知道自己理虧,其實這種大家族里主人對奴婢哪有什么理可講,打死或者攆出去也不過主人家一句話的事,不過如今大夫人認真拿這件事拿捏皓寧,所以才這樣仔細分辨。

  二夫人笑道:“若是認真查的話,就該把這些人都捉起來,送到官府拷問。”她是唯恐大房不夠亂。

  她這樣一說,大夫人和皓寧倒都不接話了。皓寧就那么幾個從家里帶來的心腹,自然不同意那她的人開刀,大夫人則考慮這事情鬧出去就又是笑話一則,傳出去,別人都會說她連自己這一房都管不好,如何管全府,再說臉面丟光了,往后如何去見親朋好友。

  于是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涵因笑道:“何必大動干戈呢,這種事傳出去,人家還以為唐國公府治家不嚴呢。彤玉雖然可惡,但我看她也是從小跟著你的,未必就做得出這種事來,況且也捉到賊贓。侄媳婦就莫要再計較這件事了。上元節剛過,鬧出人命來也不吉利。侄媳婦就當為你還沒出生的堂弟積福吧。”

  雖說親戚關系以夫家和父系為先,不過涵因一口一個侄媳婦的,把自己當做皓寧的長輩,讓皓寧心里很不舒服。

  她尚未說話,大夫人先發話了:“就這樣吧,什么不大點的事,你若不喜這奴婢,發賣了便是,何苦大動干戈,鬧得滿院子不得安生。”

  皓寧雖然經常和大夫人針鋒相對,卻不好在人前跟大夫人直接頂嘴,只好站在一旁低頭不語。

  涵因對祈月吩咐道:“去把前些日子杜姑娘送過來的那串南珠拿來。”

  祈月點頭應了,走了出去。

  涵因笑道:“東市最近來了個下南洋的行商,帶了成色極好的南珠來,杜筱去那里挑香料,恰巧遇上了,就送了過來。就送給侄媳婦吧。”

  大夫人笑道:“二弟妹真是客氣。我院子里頭鬧騰,還要你破費。”

  不一時,祈月拿了一個盒子過來,捧了給涵因看了,涵因點點頭,祈月交了過去。

  皓寧卻不愿意拿這東西,表面上是涵因安慰皓寧,實際上卻顯得皓寧小氣,見不得東西。

  “既是長輩所賜,你就接著吧。還不多謝你三叔母。”大夫人明知道涵因和皓寧的關系,不放過任何給皓寧難堪的機會。

  皓寧略一點頭,算是行禮了,說道:“多謝三叔母。”聲音卻是咬著后槽牙勉強發出來的。她的丫鬟忙上前從祈月手里接了盒子。

  大夫人皮笑肉不笑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往后誰還揪著不放,我決不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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