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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停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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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倒也是個熱心腸,自己田里種的一些蔬菜挖來做給我們吃。我們每天都吃著罐頭,聞到那味都咽不下去,雖說這里沒有山珍海味,可一個個都吃的異常的香。靈汐挺會照顧人,吃了一點就去幫七夜用冷毛巾敷臉,好讓他退燒。

  畢竟是萍水相逢,雖然一開始我們誤解了老漢,不過后來也算是有了些了解,他本名姓吳。我問他老伴準備怎么處理,放在這里時日久了就會腐爛發臭。吳老頭說他也不想放在這里,只是自己人單力薄,抬不動這口棺材。大奎拍了拍胸脯說:沒事,就交給我們吧,你說要把它抬到哪。

  吳老頭說他們村子里的祠堂是停放棺材的,問我們能不能幫忙放到那里去。其實是沒什么問題的,可是按規矩來說別人家的祖宗祠堂外人不能進去是個忌諱,可現在也算是欠他的,就硬著頭皮答應了。

  稍微休息了一下就準備抬棺起尸,誰也不想天黑了再去。吳老頭帶著路,我和大奎金權李達一人一個棺材角抬著。這祠堂的位置很奇怪,是村中地勢最低的地方,一條下坡路前面的人差點滑倒把棺材打下地。

  “他們這的祠堂還真是奇怪哩,怎么建在地勢最低的位置。”我瞅向大奎。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里面可是有個道道兒的,這種四邊高,中間低的祠堂風水上叫神仙灑水,能夠讓后人發財。”大奎笑著說。

  “再繼續說說。”我一時來了興趣,這個神仙灑水究竟是個什么。

  “你想,地勢高的地方是不是空氣溫度比這里高,來到這會有一絲陰涼。當熱空氣遇到冷空氣就會形成雨水降下,就叫仙人灑水。不過也有一點忌諱,這種地勢是萬萬不能住活人的,瘴氣很重。打個比方,這地方就好比一個燒紅的鐵塊,涼水往上面一澆就會形成一層熱氣,就是瘴氣,對人身體是十分有害的,會影響運勢和人的氣場,小則生病,中則斃命哩!”

  大奎說的頭頭是道,估計是和七爺學了不少的東西。

  他來了勁,說按這種風水設計,祠堂里的棺材肯定不是一般處理,最起碼不能是土葬,棺木一碰到地里的瘴氣就會詐尸。我笑他怎么不去當個風水先生,他撇撇嘴說等到五十歲后沒有錢就去擺攤算命。

  棺材抬到了祠堂口,老漢去把門推開,我們一口氣給抬了進去。果然是被大奎說對了,里面的十幾口棺材都是用木頭作支架用繩子綁起懸在那里,就連木頭接地的地方都用盤水隔開,擋住瘴氣從木頭傳到棺材上。這下我是有點佩服他了,沒想到外表這么壯實的漢子也會這么多的風水玄學,說的一字不差。、

  “哎呦,這口棺材都掉下地了。”大奎手指著正中間的一口大棺,我看了看原先綁住棺材的繩子已經爛透。我問吳老頭這口棺材里放的是誰,老頭講師這個村的第一任村長,也是第一個老爺,祠堂這樣做也是他找人來設計的。到此次我覺得吳老頭之前和我們說過這村子的慘事和這口棺材有關聯。

  我們把吳老頭老伴的棺材像其他的一樣懸掛起來,祠堂到了差不多傍晚已經沒有了光線,也驟然變得冷起來。我們不便多做停留燒了一些金銀匆匆離開。

  回到吳老頭那里,靈汐開心跑來說七爺已經醒了,大伙一齊跑去房間看他,起色已經恢復回來,傷口顏色也變正常,只要再敷一次糯米酒可以痊愈了。我把這個村子里的怪事和祠堂那口倒地的棺材和七爺一說,他也感覺有一絲的不妙,認定祠堂那口棺材就是惹出禍端的緣由。a

  我說:“哪里是一口,本來兩口棺材停在這里,吳老頭給自己和老伴準備的,老伴前幾天走了,我們下午剛把裝著他老伴的棺材抬到祠堂去。”

  七爺說你們真是糊涂,既然祠堂出過事怎么還能把死尸停在那里,快點帶他一起去。我見七爺是真發火了,便把大家叫來,不過房子前后都沒有找到吳老頭。我們連夜朝祠堂奔去。

  一路上七爺不停地望著天,我說怎么了?該不會是要下雨吧,這月亮看上去朦朦朧朧的。七爺說下雨是不怕,就是怕這種毛月亮,這種晚上最容易百鬼夜行,出現詐尸。

  到了祠堂,發現里面有跳動的火光,靈汐以為是鬼火什么的,嚇得捂住眼睛,等我們走進一看才發現有人在燒東西,背影像極了吳老頭。燒紙的動作極其緩慢,而且伴有不時的抽泣聲,待走上前去,果然是吳老頭。我問他咋大晚上的又跑到這里來了。

  他哽咽抽泣的說:“本來睡得好好的,忽然隱隱聽見老伴哭泣聲。做起來在床頭看見一個穿著藍布衣的人站在門口,心想是不是老伴回來了,就開了燈過去看,卻啥也沒,這個藍衣服又出現在大門口,就這樣一直把我帶到了祠堂,估計是老伴想我,在這里不肯走,我就給她再燒點紙錢,好安心上路。”

  我安慰他這是傷心和思念過度產生的幻覺,早點回去休息。他這時反應過來問我們來干嘛,七爺和他解釋要把他老伴棺材移走,不能停在這里,不然會出問題。吳老頭是死活都不答應,說祖祖輩輩的人都是生在屋村,死在祠堂。我們見拗不過他,也不多說,直接過去把棺材放下來,沒想到吳老頭跑過來死死抱住棺材不肯送手。七爺好言相勸說會重新選個好地方安葬,即使放在這里不能入土為安死者也不安生,讓他們在這單獨再多待會兒,我們到門口去等一炷香的時間。老頭知道我們是為他和老伴好,也就答應了。

  到了門口七爺拿出一根煙抽起來,說等煙抽好就進去。趙海說不是一炷香時間嗎,七爺說一炷香時間太長,指不定里面會發生什么意外事,況且吳老頭現在神智也有一些不清。

  靈汐抱著雙臂似乎是有些冷,我問她怎么樣,不行就陪著她先回去。她搖搖頭說沒事,上次就是因為留在洞口和我們失散,再也不想要那種感覺了。我說不會的,從現在到以后我們都會陪著她,不讓她出任何事情。她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我,似乎是在說著感謝,我們望著沉默不語。

  一聲慘叫從祠堂里傳來劃破了夜晚的沉寂,也把我們驚住,一齊快速跑進去。吳老頭躺在棺材邊,手捂著流血的脖子,我們趕去問他出了什么事,他聲音微弱說真不該不聽我們的,老伴詐尸咬了他一口就跑了。我讓他別再說話,歇口氣回去治傷,他搖搖頭說自己不行了,希望我們能去把他老伴找到治了,不要跑到山里去做孤魂野鬼霍霍別人。沒一會兒工夫吳老頭就斷了氣。

  一切都發生的這么突然,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沒有人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七爺說要先把吳老頭火化了,不然也會變得跟他老伴一樣。

  吳老漢的尸體躺在柴火上被燒得噼啪作響,靈汐又一次的哭了。其實我心里也是特別難受,強忍的眼淚好幾次都要決堤,畢竟前一刻還是活生生的人,現在卻陰陽相隔。

  待尸體燒完,天也漸漸亮了,雖然身體有些疲憊,但老頭的臨終遺言我們答應過,可又有誰知道他老伴躲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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