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瑯琊外宗有數萬外門弟子,然能夠站在最耀眼的地方也只有寥寥數人。
整個宗門的焦點始終聚在這些人身上,張帆的死就像一場海嘯般席卷而來,蘇敗,這曾經漸漸淡出視線的字眼再次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林釋晨,蘇敗,秦政!
瑯琊宗中隨處可見這些人議論著,在修煉枯燥的宗門生活中,殺戮和血腥永遠是最好的調味劑,不少人帶著某種期待的口吻道:“蘇敗不知好歹在林師兄的宴會上撒野,林師兄已經放言,三日后,執法塔外讓蘇敗血濺當場!”
“前提是蘇敗能夠再次走出執法塔,不過蘇敗能夠走出執法塔,其實力還真是不凡!”
“不凡又如何?半步凝氣境和凝氣境的差距猶如天地之隔,再說蘇敗丹田破碎,此生無法凝氣。林師兄要擊敗他,可謂是輕而易舉。”
往日里與林釋晨交好或者想刻意討好林釋晨的弟子,總是當著眾人的面,冷言譏諷著:“在數月前死在林師兄手中的半步凝氣螻蟻就不計其數,還會差蘇敗這一個呢?”
但也有不少弟子發出不同的聲音:
“話不是這樣說的,昨夜蘇敗可是正面接下林師兄一劍!”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衣衫襤褸,顯然是貧民窟,對于生存zài那猶如垃圾堆的貧民窟他們而言,蘇敗的崛起仿佛讓他們看到了希望,今后自己或許也能夠像蘇敗這般。走出貧民窟,走在聚光燈下。
只是這些人的言語方出就被無數道譏諷的聲音所吞沒:
“那是林師兄仁慈,若非林師兄仁慈,蘇敗早就血濺當場!”
“凝氣境碾壓半步凝氣,還不簡單!”
整個瑯琊外門就像煮沸的熱水般,甚至往日里只知修煉的弟子也難得有興趣關注這件事情,畢竟數月未見林釋晨出手,若是能夠通guò此戰了解林釋晨的實力,在今后的宗考中也能有所防備,抱著這樣的心思。這些人也紛紛露頭。翹首以待數日后執法塔再次開啟的剎那。
幾乎在這一刻,眾多瑯琊宗弟子難得慈悲的為蘇敗祈禱起來,希望他能夠再次創zào奇跡,數日后能夠走出執法塔。否則。他們就會錯過一場好戲。
一座陡峭筆直的劍塔上。金屬的光澤為其堵上了一層猙獰。
站在這里能夠頂著天穹。居高臨下的看著那草木枯榮的世界。
這里站著一名書生,眉直眼闊,身著素白布袍。眉宇間泛著淡淡的書卷之氣,一頭不算烏黑的長發批落在雙肩,神色淡然的站在劍塔之上。
同時這書生右手上持著一卷書,其腰間卻系著與他穿著打扮格格不入的草帽。
風起了,書生拿起草帽,壓著頭,展開書卷,目光卻未落在書卷上,反而是轉向身后的樓梯右拐處,“以往日里你的性子不到最后一時刻是不會輕yì出關的!”
“聽說宗門中發生了些有趣的事情,就出來看看。再說,數日前修為已至瓶頸,再閉死關也無濟于事,還不如出來透透氣!”沉穩的腳步聲泛起,拐角處,一名身著黑衣的青年走來,面容冷峻,雙目沉靜如深潭,盡管他臉上噙著少許笑意,只是這笑看起來更冷。
“凝氣二重巔峰!”書生收回目光,神情有些懶散的看著正明媚的陽光:“確實是發生了許多有趣的事情,數千名宗門弟子死在血煉中,有人公然殺人卻安然無恙的走出執法塔,西秦來個桀驁的皇子,林釋晨閑著蛋疼開始欺負后輩。”書生扳著修長的手指,有些認真道:“好像這些事情都和一個叫蘇敗的少年有關!”
“蘇敗!”黑衣青年走來,直至站在劍塔邊緣,只要他再踏出一步就會落空,“這可不像你的性子,往日里你都懶得去記住這些瑣碎的事情,牧崖!”
牧崖,外門第一強者。
陽光在這一刻仿佛變得冰冷許多,書生抬起頭懶懶道:“龍雖不與蛇群居,不過也會無聊的低下頭看著那些窩中的蛇,特別是一只要把我趕下位置的蛇!”
“西秦皇子!”黑衣青年雙眸微瞇,臉上漸漸爬出了少許猙獰:“那就將這蛇活刮了,讓他知道瑯琊是誰說話的地方,瑯琊是瑯琊人的地方,什么時候西秦那邊陲小國都敢在瑯琊這邊大放厥詞!”
“你的地域觀念還是如此之重!”書生微低著頭,好似看到書卷上有些有趣的話語,輕笑而出:“溫室里面的花朵怎么時候有資格開始嘲笑暴雨中的野草?”
說到這里,書生抬起頭看著青年道:“我記得林釋晨惹過你?”
“有嗎?我可不是很記仇的人,不記得了!”黑衣青年搖搖頭道。
“那就權當有吧!外門第二的名號落在他身上會讓這些西秦人都忘jì了自己姓什么,拿回來吧!什么時候,瑯琊人在這地方殺個人都需要他西秦人同意?誰定下這么霸道的規則!”書生輕輕的合上書卷,平躺下來,將草帽壓的更低,遮蓋了他那張有些清秀的臉。
“明明是對方的挑釁讓你不爽,硬是讓你扯出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過我也厭倦了外門第三的名號,被人壓著本來就不爽,更何況是兩個人!”青年抬起頭來,冷峻的面容上掠出一抹戰意。
“那我就打到你爽為止!”草帽下,書生懶懶的聲音響起,旋即就傳出十分有節奏的呼嚕聲。黑衣青年無奈的搖搖頭,想到后者那恐怖的實力,嘴角也泛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西秦皇子,習慣江川河流的魚兒怎么能夠想象出大海的洶涌澎湃?
陽光明媚,肅殺的秋風越來越盛。待到鵝毛白雪飄向這片大地的時候,那就是宗考之期。清澈婉轉的琴聲搖曳于謝水樓臺間,安嫵優雅的端坐在琴閣上,嫵媚艷麗的嬌容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挑逗迷人,那單薄的輕紗將曼妙的身姿勾勒的淋漓盡致。
往日里,安嫵在這里撫琴,琴閣四周的謝水走廊上必站滿著無數青年翹首以盼。
而今日,謝水走廊上空蕩蕩的一片。只因琴閣上站著一道身影。秦政。
負手而立,秦政一股睥睨之氣,彌漫而開,他微閉著雙眼。好似在傾聽著安嫵的琴聲。時而露出邪氣的笑容。安嫵俏臉時而緋紅。明媚的雙眸微低著,仿若羞澀的大家閨秀。
嘭!嘭!
沉穩的腳步聲漸起,林釋晨登上琴閣。微微躬身道:“大皇子在三日前就已經閉關,而二皇子在五日前出宗門執行任務,不過兩位皇子曾留下話在他們會親至,目睹殿下奪冠,成為外門第一強者!”
秦政卻是微搖著頭:“他們真這么說?”
“他們二人自幼就被父皇給予厚望都無緣于如此殊榮,若是我問鼎外門,那豈不是打臉!”
“聽說你昨日去了執法塔下戰帖?”秦政緩緩睜開雙眼,語峰一轉。
“禮不能廢!”林釋晨微低著頭道。
“下了戰帖,那就做的漂亮些!”秦政目光看了安嫵一眼,“至少也為安嫵師姐出口惡氣!”安嫵抬起頭,俏麗的嘴角抿出一絲笑意,有著一種妖嬈。
外界的紛紛擾擾無法傳進蘇敗的耳中,就算他親耳聽見,其心境也不會起任何的波瀾,經過無數次生死的洗禮,蘇敗至少能夠做到寵辱皆忘,淡漠如水。
漆黑的執法塔中,一道道凌厲勢若長虹的劍光洞穿而出,掀起猩紅的鮮血。
青妖血蛇扭動著粗壯的巨尾,橫掃而來。
蘇敗身影閑庭信步的游走于其間,那重重橫掃而來的猩紅巨尾未曾給他帶來絲毫的阻礙,無數次的廝殺,蘇敗的反應力被鍛煉的更加變態,甚至念頭微動,其身體就會做出相應的變化,扭身微動,蘇敗抽劍的剎那,左手勢若驚雷的點出,凌厲無鑄的一指點落在青妖血色的軀體上,砰的一聲,青妖血蛇龐大的軀體轟然倒地,血濺如柱。
“叮,恭喜宿主獲得30點功點值!”
“叮,恭喜宿主獲得30點功點值!”
直至最后一只青妖血蛇死于劍下時,蘇敗方才止住身形,望著自己取得的成果,邪魅的俊臉上并無任何的雀躍,平靜無比,在這執法塔中,自己的實力已經無懼這些青妖血蛇,就算自己赤手空拳,也無懼。蘇敗現在能夠做的就是收割功點值,提高武技的熟練度,同時盡kuài的沖擊凝氣境,不過讓蘇敗有些欣慰的是,自從經過云海那一悟之后,天外飛仙修習起來也不那么難,至少在這三日,熟練度已有千余點。
同時,劍刺之法已至駕輕就熟的境界,不過蘇敗最大的收獲并非是劍刺之法和天外飛仙,而是鐵槍指,在出劍墓前,他就將這鐵槍指修至爐火純青的地步,而經過這數日的廝殺,這鐵槍指的熟練度可是狂漲,特別是蘇敗每次戰斗之后的自我反思,都讓他對這鐵槍指有所感悟,才數日,蘇敗就將這鐵槍指提高了數十萬點。
“還有數萬點,這鐵槍指的掌握就能至一代宗師的境界!”
“那時候一代宗師的獎勵加上我這數日的苦修,突破桎梏,沖擊凝氣有望!”
就在蘇敗沉思的剎那,緊閉的鐵門緩緩被推開,青峰有些麻木的走進來,看著滿地血腥的一幕,嘴角微微抽搐:“比起上次,你解決這些妖獸的時間跟短。蕭老讓我通知你,現在可以出塔了!”
出塔!蘇敗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著那鐵門后閃爍的鬼火,漆黑的眸子中也染上了一層冷意,那些人現在應該在塔外鬧的很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