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啊,”阿爾薩斯雖然對于堂吉訶德打斷了自己的光榮歷史感到不滿,但是想到自己接下來還要有求于這個小子,也就不與他計較了,“自然是兩個神殿聯手調查,就發現了這個秘密,那個家伙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神殿的底線,自然是要接受裁判的,可惜的是生命神殿的那個騎士雖然強大,但是奈何對手是一只巫妖,如果這么直接沖上去,下一次再想找到他就難了。”
“好在當時的太陽神殿的教皇派出的是太陽神殿的七大神官之一的光明使者,這個家伙懂得一門神術,名字我不清楚,估計也沒幾個人知道,能力就是只要在他的神術范圍之內,你的靈魂被陽光照射到了,他就能通過這門神術找到一切與你有關的東西,越是聯系緊密的越是先被發現,所以那個巫妖先是被生命神殿的神殿騎士給砍成了碎片,靈魂回了命匣,陷入了沉睡,然后又被太陽神使找到了命匣,最終的下場死于神之審判,事情最后的最后就是,太陽神殿特意把整件事情的全過程公開,意思就是告誡其他的巫妖,別這樣做了,不然我們會弄死你的。”
“那個家伙死有余辜,”堂吉訶德微微的瞇起了眼睛,“估計人在他的眼里連牲口都比不上,不過,我更在意的是那個什么光明神使,他的那種能力豈不是我們巫妖的克星?那太陽神殿追殺巫妖豈不是太容易了。”
“知道害怕了?”阿爾薩斯嘿嘿的笑了幾聲,“這一次你運氣好生命神殿的教皇替你把事情擔當了下來,下次你可就沒這么運氣了。”
堂吉訶德不可置否的撇了撇嘴,“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我一直堅信一點,越是強大的力量代價也越大,我不信這種已經接近法則一樣的力量,使用者不會沒有代價,不然太陽神殿還不逆天了。”當然,堂吉訶德的心里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這種神術已經有些類似因果線預言神術了,可惜自己的靈魂天生就刻制這種法術,哪怕太陽神殿想對自己使用,估計結果只會是氣的吐血。
“吱”堂吉訶德與阿爾薩斯聊的正歡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門栓轉動的聲音,堂吉訶德麻溜的一揮手,三具尸體就又被他收了起來,顯然他已經察覺到,進入屋子的人是凱爾。
一身金甲的凱爾走到客廳,看著亂糟糟的一團地面,剛想對堂吉訶德說些什么,目光一轉就看到了坐在堂吉訶德對面的阿爾薩斯,略略有些不高興的臉立馬就變得無比淡然,“伊格,這位先生是?”
“啊,”堂吉訶德也懶得起身,隨手一指,“這是我的老師,阿爾薩斯,來找我商量一些事兒,你也跟著叫老師就行了。”
“夜安,阿爾薩斯老師,”凱爾轉過身用拳頭輕輕的錘了一下自己的胸甲,很是鄭重的對阿爾薩斯行了一個騎士禮,不單單因為這是堂吉訶德的老師,更是因為在神殿騎士的敏銳感知中,她知道面前這個看上去挺和藹的藍色頭發的男人很強大,就仿佛是自己在仰望一座高山一樣,在她的認知中,這樣的強者脾氣一般都很古怪,所以為了小堂還是禮貌一些好。
“哈,不用這么客氣,”阿爾薩斯急忙擺了擺手,而后他也打量了幾眼凱爾,說實話,這還是兩人第一次正式意義上的見面呢,人很漂亮,實力也不錯,二十多歲的年紀就是高階騎士,這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通常來說,騎士想要跨入大騎士的行列,一般會看他成為高階騎士的時間,越早成為高階騎士,那么跨入大騎士行列的概率就越大,在阿爾薩斯看來,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這個小姑娘在四十歲之前成為大騎士那是必然的事情。
顯然,一臉笑意的阿爾薩斯很滿意自己學生的眼光,隨便一找,都能找到一個如此的天才,當然,阿爾薩斯怎么可能是那么膚淺的人,活了這么久,他什么樣的人沒見過,所以凱爾的美貌也好,實力也罷,那都是附帶的,在他的眼里,最滿意這個小騎士的地方就是她并不在意堂吉訶德是巫妖,這才是最重要的。
要知道像巫妖,死靈法師這一類不死的生物,它們在費倫世界,就是孤獨的代名詞,就好比是地球上的法醫,殮葬師一樣,是一個極其特殊的群體,因為整天與死人打交道,幾乎沒什么交際圈,就算想要結婚,也只能在那個圈里去尋找。
本身是人類都被如此的排擠,那么軀體是由尸體構成的巫妖或者死靈法師的遭遇也就可想而知了,巫妖還好一點,起碼可以一直更換軀體,讓自己看上去更像人類一些,如果偽裝的好,就能夠避免被孤立,但是那也要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的不讓自己是巫妖的身份暴露,相比之下死靈法師就沒那么好的待遇了,他們看上去就跟自己制造的死靈一樣,雖然是有思維的死靈,長相如此恐怖被排擠,被孤立那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無論是小心翼翼的巫妖,還是一開始就被排擠的死靈,絕大多數的它們最終都會選擇躲到遠離人群的地方,不再與人類來往,有一些還會對于曾經的同胞,人類有一種莫名的仇恨,敵視的心里,而這種敵視的心里絕大多數的原因就是人類恐懼他們,拒絕跟他們交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傷害到了這群同樣是智慧生命的自尊心,所以才會產生一個惡姓循環,越是恐懼,越是遠離,越是遠離,越是敵視,最終也就造成了很多不死生物對于生命的漠視,屠殺人類發泄自己的不滿,當然,這些瘋狂的家伙最后都被各個國家或者神殿給收拾了,畢竟它們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國家與宗教的根本,那就是人口。
同為巫妖的阿爾薩斯很清楚,絕大多數的巫妖或者死靈法師,他們的心中最渴望的其實就是能夠與人類正常交流,所以阿爾薩斯有理由相信,堂吉訶德如此搏命的為這個女孩付出,哪怕不惜得罪太陽神殿,最大的原因也許就是這個女孩愿意接納他,哪怕知道了他是一只巫妖,這種勇氣絕對不會比挑釁太陽神殿的威嚴要低多少,如果感覺不出來的話,可以試著幻想一下自己的另一半是一具冷冰冰的尸體,那么相信大家就知道這是要多么大的勇氣了。
“不錯,”阿爾薩斯滿意的點了點頭,可惜這句話在凱爾聽來就有些變味了,好像是家長在替自己的孩子在擇偶上把關一樣,所以整個人的臉瞬間就紅了,有些尷尬的她幾步就走到了堂吉訶德的身后,把兩只手背在了身后,顯然這時候躲在堂吉訶德的身后能讓臉皮比較薄的凱爾好受一些。
“哈哈,”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阿爾薩斯爽朗的笑了笑,從空間戒指里掏出了一個巨大的魔晶,一看就是那種領主級別的魔獸的魔晶,渾然天成,沒有一絲雜質!
“第一次見面,我也沒準備什么禮物,這是早年打殺的一頭不開眼的魔獸的魔晶,就送給你當見面禮了。”
“這”凱爾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堂吉訶德的肩膀上,意思就是自己該怎么辦,畢竟第一次見面就送這么貴重的禮物,這讓凱爾有些不敢去接受,因為一顆領主級別的魔獸,就相當于人類世界的領域之法師的地步,所以它的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老師給你,你就拿著吧。”堂吉訶德陰陽怪氣的說到,“我這個學生都沒收到過這么漂亮的魔晶呢!”
“多嘴”阿爾薩斯的另一只手輕輕一揮,堂吉訶德的嘴就被冰給封住了,只能無意義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來,孩子,拿著吧,我這個學生以后還得麻煩你多照顧呢。”
“謝謝阿爾薩斯老師。”凱爾紅著臉接過阿爾薩斯手里那顆巨大且漂亮的魔晶,隨后就又躲到了堂吉訶德的身后,期間還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嘴被冰封上的堂吉訶德。
“不客氣,不客氣,我還有些事兒就先走了,那份資料我整理好就會給你送來的,”說完也不等那兩個人回話,藍光一閃,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兩個人面前。
阿爾薩斯臨走這一露的這一手,讓凱爾又陷入了驚訝的狀態,因為能夠憑空使用空間轉移的人,那是要有多強大啊。
“怎么了?”堂吉訶德拍了拍自己左肩上凱爾的手,嘴上的冰也在靈能的震蕩下化為了冰塵,“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不是明天早上嗎?”
凱爾走到了沙發的前面,坐到了堂吉訶德的旁邊,隨手把沙發上的一張廢棄的羊皮紙丟到了堂吉訶德的腦袋上,“你管我,不是跟你說了,把客廳收拾干凈嗎?”
“呀?”堂吉訶德詫異中帶著一絲微笑,“我發現你最近脾氣見長啊!”說著還伸手捏了捏凱爾的臉蛋。
“哼,反正明天早上我起來你要是不把這里收拾干凈了,我一定就把你丟出去!還有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魔法陣。”
“原來如此,”堂吉訶德的靈能似乎感覺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嘿嘿的笑了幾聲,“是那個來了吧。”
“噗呲”本來裝作很嚴肅的凱爾瞬間臉就又紅了。
“這么早回來,想必也是肚子疼請假了吧。”
“嗯,”凱爾微微的點了點頭。
在費倫世界,女人的月經并不是叫月經的,曰耳曼帝國那面喜歡稱呼女人的月經為姨媽,原因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故事,而在不列顛,對于女人月經的稱呼是血月,因為每一個月來一次,恰巧費倫世界的月亮也是每一個月圓一次,所以漸漸的人們就喜歡稱呼女人的這種特征為血月,當然,也可以叫做“那個”。
“你等著,”說著堂吉訶德拍了拍凱爾的腦袋,轉身本著浴室走了過去,不一會就端著一盆熱乎乎的水回來,“女人血月來的時候如果肚子疼,用熱水泡泡腳會舒服很多的。”
“看什么啊,”堂吉訶德伸手推了推凱爾的腦袋,“還等著我給你脫鞋啊。”
“哦。”伴隨著幾聲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凱爾脫掉了身上的盔甲,又從臥室里翻出了一件睡衣披在了身上,這才坐回沙發那里把腳放進了盆里。
“噠”堂吉訶德輕輕打了一個響指,無數的基礎元素架構成風系法術沖進了水盆中,水盆的底下失去了靈能的控制以后,就變成了一堆一堆的氣泡往上飛,按摩著凱爾的腳底,一個最簡單的費倫足浴盆就這么誕生了。
氣泡按摩腳底,水溫刺激皮膚,這樣的感覺讓有些痛經的凱爾舒緩了很多,整個人都放松的靠在了沙發上,當然,睡衣沒有遮嚴的她也露出了半個胸部,可惜凱爾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阿爾薩斯老師來找你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兒,一些法術上的研究,明天我去給你買些蔬菜肉什么的,補充一些營養,畢竟流了那么多血。”
“啪!”凱爾紅著臉拍了堂吉訶德的一巴掌,順便把自己的睡袍給掩上了,“討厭。”
“蛤蛤”
“祭司長說我才進入高階騎士不久,可能身體上還有些不適應,才會這樣,特意給我放了幾天假,讓我休息一下,估計下一次再來的時候就不會這樣了。”
“那好啊,你正好可以休息幾天”
“好了,泡了這么久,再泡就泡壞了,去擦擦腳,睡覺吧。喂,你干什么,拿我的法袍擦腳你完了我告訴你還擦?”
夜已深,被痛經折騰的疲憊不堪的凱爾早已經深深的入睡,剩下堂吉訶德一個人躺在沙發上干瞪著天花板,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沒有把握之前,堂吉訶德還并不打算告訴凱爾軀體復活的事情,“密斯拉女神在上,希望我能夠幫助阿爾薩斯老師研究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