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玉潔提到了丁春曉，方圓老臉一陣一陣地發熱。自己過往有過密切接觸的女人，好幾個年紀都是大許多的。第一個是董梅，第二個是邵可卿，第三個才是丁春曉。甚至邵可卿的年紀還超過丁春曉。更曾在兩年前，有一次自己懷抱孔淑芳和孔雙華兩個女人的時候，那個時候甚至還有……真是不堪回首啊！難道自己有御姐控？
也不對啊！其實像文若星這樣的小丫頭，自己內心也是喜歡的。難道自己是老少通吃？什么都不嫌棄？當然，現在的品味肯定是高了許多，一般的女子也難入法眼，當然也包括眼前的這一位自我感覺還不錯的小姑娘。
周玉潔很懂得適可而止。提醒了，方圓知道了，自己就盡到責任了。再過了，方圓就該不高興了。當然，周玉潔萬萬沒有想到，方圓之前經歷過三個老女人，而性技巧的成熟，更與邵可卿的親自指導和大力開發息息相關。
方圓說：“這都哪跟哪兒啊！行啦，我心里有數。”
看起來方圓是有點不高興了。周玉潔伸出小香舌，做了一個鬼臉。這一招在爸爸周鵬有那里，相當有效。
方圓也是適可而止。但方圓內心對周玉潔再無半點好感。從這一點上講，周玉潔比孔雙華有不小的差距。周玉潔太精明，不過是小聰明，孔雙華裝糊涂，卻是大智慧。自己未來的事業、前途更加寬廣，面對的人和事也更加復雜，自己需要的是像孔雙華這樣具有大智若愚品格的妻子，而不是糾結于細節的像周玉潔這樣小聰明的女人。更何況，就算是周玉潔今天分析得很對很透徹，恐怕多半也是周鵬有的心血吧。
方圓頓了頓：“小周，你繼續吧。我一直都在洗耳恭聽。”
周玉潔受到了鼓勵：“關于你，現在估計也在做局長夢了吧？從全局的情況看，沒有人跟你搶局長的位子，除了耿清。但耿清根本得不到副局和科長們的支持，所以只是個螞蚱，瞎嘣噠。但是你呢，副處的年限才10個月，如果提拔正處，會有很多的后遺癥，也會讓很多心有不服的人詬病市委。”
方圓說：“不錯。”
周玉潔見方圓鼓勵了她，說得更起勁了：“但市里恐怕也這樣考慮：安排你擔任副局長，但代理局長，全面主持教育局各方面工作。”
方圓點點頭：“是有這種可能的。”
周玉潔說：“可以說，由你來主持教育局的全面工作，這是眾望所歸。我相信，咱教育局機關，90的人都來支持你，當然也包括我。但是當個主持工作的副局長，機遇很大，危險也很多！”
方圓說：“有什么機遇？有哪些危險？”
周玉潔說：“機遇就是在未來一兩年的時間里，你能通過手中掌握的權力資源和人脈資源，把教育局經營得像鐵桶一樣。到時候，只要年限夠了，你必須就是局長。誰也沒辦法跟你爭，誰也搶不過你。”
周玉潔說的，方圓已經想到了。方圓說：“就算我繼續做副局長，不主持工作，未來誰還會跟我搶嗎？”
周玉潔說：“這個很難說的。當然，誰當局長，想在教育局打開局面，如果不能爭取到你的支持，這恐怕會很難很難！”
方圓點點頭。他認可這種說法，現在，除了耿清，除了翟新文，還有誰不支持自己？這種自信，方圓還是有的。
周玉潔說：“可是，有機遇，必然有挑戰。當副局長主持工作，任何小的失誤，都有可能斷送你的大好前程。或許，很多潛伏的對手和敵人，他們都在暗中找你的破綻。而如果是上級任命的局長，小來小去的失誤和問題，也不會輕易讓市委來更換局長的。”
這就是代局長和局長的差別啊！方圓說：“我同意你的分析。”
周玉潔說：“更別說，要主持工作，至少也得主持一年零2個月，甚至時間更長。如果市委領導更換了，比如王國棟書記提拔到省里去了，而宋云生當了市長，你這個代局長恐怕很可能代到新局長上任，然后繼續當副局長。如果在你代理期間，發生重大的事故，比如學生午餐中毒，死個十個八個；比如學生安全事故，教室塌了一角，壓死幾十個學生，那恐怕撤職查辦也有可能。所以，危險很大啊！”
方圓想了想，還真是這么回事。方圓問周玉潔：“你有什么好的辦法應對？”
周玉潔說：“如果要提拔你擔任局長，雖然年限不夠，那么就干。如果讓你擔任副局長主持工作，堅決不干。前者雖然被人詬病，但畢竟是實打實的正處，機遇難得，千載難逢。后者可以說危機大于機遇，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方圓問：“這樣的情況，我該怎么辦呢？”
周玉潔說：“我個人的建議是：推薦一個年齡快到退休的同志或者像孫紅軍這樣沒背景、沒能力的同志先干兩年局長。兩年后，你的資歷也夠了，任職年限也夠了，再水到渠成擔任局長，就是圓滿的結局。”
方圓說：“小周，你都替我打算得很周到了呀！”
周玉潔說：“那當然！在這個世界上，我最關心的兩個男人，一個是我爸，再一個就是你！”
方圓真不忍心打擊周玉潔的積極性，更不想得罪周鵬有。方圓說：“謝謝。今天有領導征求我的意見，我推薦了韓素貞。”
周玉潔說：“韓素貞確實是合適的人選。她有經驗，也有水平，也有公心。但是如果她當局長，恐怕她也會向市委提要求。”
方圓問：“韓主任會提什么要求呢？”
“韓素貞提的第一個要求，肯定就是請你方大局長離開東州教育局，到別的部門任職！”
方圓大吃一驚：“我推薦她，她竟然要攆我走，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周玉潔說：“一山難容二虎。就憑你方大局長在東州教育的影響力，誰來當局長，都不好干哪！”
這倒是實話！方圓有點明白，韓素貞為什么要攆自己走的原因了。方圓忽然想起，王國棟書記好像有一次暗示過，讓自己離開教育，到別的部門歷練。周市長好像有一次也談到過，要想真正成為一個優秀的干部，光有教育經歷是不足的，還需要有全面的領導經驗，從分管條條向分管塊塊轉變。難道，這一次就要面臨著這樣的局面嗎？自己只會干教育，別的方面一竅不通啊！
周玉潔說：“我爸說，其實你離開教育，也是一件好事。市里如果真地任命韓素貞為局長，肯定覺得你受了委屈。這個時候可以跟市里談條件。你最好要求去縣里，而不是去區里。區的權限小，責任重；而縣里，權限大，責任當然也很重。最好的結果就是：你是教育局黨委副書記，那么你要求轉到縣里的時候，也要任副書記。你適合干行政，不適合干黨務，所以擔任常務副縣長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所在的縣，縣長在兩三年內提拔了，你和另外一位副書記競爭縣長的時候，你的優秀更多。因為你還主管行政工作，同時還是縣委副書記。如果當上了縣長，這未來的仕途就會一片光明！一個縣長的含金量，要遠遠大于一個市教育局局長的含金量，雖然說都是正處級。縣長，是一個干部真正全面主管各方面工作的起點！總理、省長、市長管的，其實和縣長管的，內容一樣，只不過層級更高、更宏觀。”
方圓有一種眼界突然開闊起來的感覺：看起來，去當個常務副縣長，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