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出宮(二)
正文出宮(二)
那人接過牌子看了看,遞回牌子問,“哪宮的?”
迎秋頓時噎住,一時不知說誰才妥,我忙接過來,“是靜怡宮。大文學”
凌御風將靜怡宮變成宮中禁地,自己更每日都在靜怡宮里住著,這消息想來滿宮上下無人不知,其中即便有其他蹊蹺,也決不可能讓這些奴才侍衛們知道,如此,在他們的眼里,則就是全妃盛寵無比,勢頭強過有孕的皇后,如此一來,即便派宮女出宮買東西有違規矩,我也不信有人敢針對靜怡宮的人。懶 果然,那侍衛便笑了起來,“二位姑娘原來是在靜怡宮當的差,怠慢怠慢,二位姑娘一路小心。”
我松了一口氣,向他點點頭,便和迎秋一前一后出門,然而才到門洞中間,就聽身后有人喝道,“慢。”
我心里咕咚一跳,就慌了起來,迎秋也有些慌,我們忍住拔腿而逃的沖動,強頓住身子,迎秋咬牙轉過頭去,“什么事?”
卻是一個肥頭大耳侍衛首領這樣的人來到跟前,無禮至極的圍著我們繞了兩個圈子,這才問,“你們是……靜怡宮的?”
那語調上揚,分明是極不信的。大文學 迎秋點頭,不卑不亢,“是。”
“可是據我知道,皇上早已經下了嚴命,靜怡宮的奴才不得隨意進出走動,即便是出靜怡宮都有人跟著,怎么今兒倒單獨讓你們出宮去?”那人身子雖肥壯,眼神卻犀利陰霾,牢牢的鎖在我和迎秋的臉上。蟲 我又急又怒,臉上的神色就不好看起來,迎秋大約也是被逼住了,她索性眉毛一揚,“這位大人是在懷疑我們兩個嗎?即是如此,大人就請去靜怡宮里問一問罷,若娘娘說沒有這樣的事兒,我二人但憑大人處置,”說到這兒,她臉上就帶了譏諷起來,對著此人上下一打量,“我只怕,就憑你的身份,怕是進不了靜怡宮罷。”
靜怡宮如今被凌御風下旨重重把守,即便是太后也不能進入,更別提他一個小小的侍衛首領,說完這句,迎秋將我一拉便往回走,那門洞下小耳房內外,本就放了幾張條凳,供當值的人累了歇腳所用,迎秋大刺刺朝上一坐,邊揚聲道,“娘娘身子不好,總吃不進東西,今兒好容易想起來要吃兩口那齊味齋的東西,你即不信,我們兩個就在這兒等著,只是耽擱了時辰,回頭皇上知道了惱起來,卻不與我們兩個相干。大文學”
她這話說得也極硬,那首領臉上就陰晴不定起來,迎秋在袖子下悄悄牽住我的心,彼此手心卻早已經滿是汗膩,正僵持著,就見葉子諾施施而來,經過我們面前時,他腳下一頓,皺眉看向迎秋,“咦,你怎么還在這里?”
迎秋忙起身行禮,恭敬的叫,“奴婢給侯爺請安。”
他擺一擺手,“才我去見皇上,不是聽你說要去給娘娘買東西,怎么卻坐在這里?”
迎秋就瞪了那首領一眼,回頭道,“回侯爺話,是這位大人不信奴婢出宮辦差,要去問了皇上和娘娘呢。”
葉子諾便轉頭喝向那首領,“放肆的東西,皇上為全妃娘娘的身子不好,見天的在靜怡宮里陪著,這兩天政務又繁瑣,皇上連本侯都不得空見,你倒敢拿這雞毛事兒去驚擾圣駕么?”
那奴才不認識我和迎秋,卻認識這尊貴的當場國舅,當下便滿臉的堆起笑來,“瞧侯爺說的,小的哪敢啊,不過是為著皇上曾經有旨,小的才多問了兩句,既是侯爺您發了話,小的焉有不放人的道理。”
葉子諾便一抬手止住,“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她們出宮辦她們的差,你自秉公盤問你的,倒與本侯什么相干。”
那首領悻悻笑著,點頭道,“那是,那是,”說罷轉頭對我和迎秋道,“二位姑娘快去罷,別誤了全妃娘娘的差事。”
迎秋“哼”一聲站起來,絞著手上的帕子問,“怎么,不怕我們有貓膩了?”
那首領愈發尷尬,訕笑著道,“罷了姑娘們,余某也是差事在身,并不是故意的要為難姑娘們。”
我便一拉迎秋的手,“罷了,時辰不早,快走罷,”說著率先出了崇安門,迎秋忙在后面跟上,遠遠聽到葉子諾向人道,“一個東西到現在找不到,罷了,本侯還有事,先出宮,若是誰找著了,明兒個再給我罷,”那邊就有人連聲的應著。
我揪著迎秋的手,一口氣走過了一條街才站住腳,回頭看時,葉子諾正遠遠的跟著后面,他向我點了點頭,突然一揚手,便見一對一直在我身邊徘徊著的夫妻模樣的男女,齊刷刷站在我身前,那女子低著聲音道,“姑娘請跟我們來。”
沒時候思索這二人是何時跟在我身旁,點點頭,便緊跟在她二人身后,不遠處的胡同口,一輛馬車靜靜等著,那女子利索的扶著我和迎秋上了車,和那男子一左一右的守在馬車門口,那車夫鞭子一揚,馬蹄腳下生風,直向城南方向而去。
我這才有些松下氣來,靠在迎秋身上直喘氣,迎秋一手抱著我,邊輕輕給我順著氣,邊低聲問,“娘娘,您也說那城南小牢外松內緊,咱們可怎么進得去呢?”
我抬頭看她,她眉眼間盡是擔憂焦慮,我從衣袖內袋里掏出一個玉牌,“有這個,咱們應該能進得去。”
她接過玉牌,撩開窗上的布幔看著,就見上面栩栩如生雕著一條五爪龍,卻分明很普通的樣子,她不解,問,“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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