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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斜陽(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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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斜陽(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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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書庫)

  這一日的晚飯不過簡單的三菜一湯,錦瑟卻果然比之前胃口好了許多,雖還遠遠不及她從前愛吃的程度,卻好歹算是恢復了常態。

  蘇黎坐在她對面,兩個人分甘同味,將桌上的菜都吃得干干凈凈。

  卻不想用過了晚膳,他仍舊沒有要離去的意思,反倒拖了錦瑟在寺中清幽之地走動。

  “近日朝中不怎么忙了嗎?”錦瑟走在他身后,眼見他悠閑的姿態,忍不住開口問道。

  蘇黎回頭看了她一眼,忽然伸出手來握住了她。錦瑟朝他一笑,并沒有反抗,上前一步與他并肩同行莜。

  “自然是忙的。”蘇黎答了一句,“不過皇兄在幾日前回了京,所以我才終于得空上山來瞧你。”

  錦瑟提及朝中不過是想關心他,如今聽他提起皇帝,忽然頓了頓。

  蘇黎敏銳的察覺到,回頭看向她:“怎么了?翱”

  錦瑟抬眸望著他,又頓了片刻,才道:“我最近常常想起在仲離遇見那位姑娘時的情形。那時候,他十分篤定的告訴我那位姑娘不可能是我姐姐。我那時不覺得,如今回想起來,倒總覺他似是認得姐姐的。”

  “你姐姐曾經身為皇子妃,皇兄自然是認得她的。”蘇黎不以為意的道。

  “不,不是這種相識。”錦瑟搖了搖頭,“是另一種。”

  蘇黎臉色微微一凝:“你是說——”

  他才說出三個字,錦瑟已經伸出手來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說。這只是一種極其荒謬的猜測,我不想褻瀆姐姐。”

  蘇黎緩緩拉下她的手,重新握在手心,心中卻不由得嘆了口氣。

  她雖然放開了一些事,到底,有些執念還是不肯放下。

  “其實,我今日剛剛得到一個消息。”蘇黎頓了頓,道,“你說的那群賣藝的金麗國人,我派出的人已經尋到了他們。”

  錦瑟微微瞪大了眼眸,等著他說下去。

  “里面確實有幾個年輕女子,可是沒有一個長得像你姐姐,也從來沒有一個叫綾羅的女子。”蘇黎望著她,平靜的述說。

  錦瑟望著他,良久,忽然笑起來:“你是不是懷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自然不會。”蘇黎微微擰了眉,“皇兄也曾見過,難不成你二人同時產生臆想?”

  錦瑟低頭輕笑了一聲。

  “可是這名喚綾羅的女子,莫名出現,又莫名消失,似乎一切都是算計好的一樣。我不認為她出現的目的單純,可是突然消失又是什么緣故,我心頭也有疑慮。”

  錦瑟靜靜聽了,忽然點頭道:“你這么一說,我倒忽然覺著,她不是我姐姐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所以,我的確應該放開了。”

  “當真放得開?”蘇黎斜眸看向她。

  錦瑟微微偏了頭輕笑,卻不回答。旁邊有幾株翠竹,低矮處有幾支細細的竹枝,她信手摘下一片竹葉,擦了擦,放到嘴邊用力一吹,卻只是發出一聲刺耳的雜音。

  蘇黎忍不住皺了皺眉,錦瑟卻忍不住大笑起來,甩開他大步往前走。

  她朗月一般的笑靨直勾得他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三兩步追上前去,將她圈入懷中抱住,低頭對上她涇渭分明的眼眸,呼吸有些緊繃的喚她:“錦瑟。”

  “嗯?”錦瑟眸中清水蕩漾,晶瑩剔透。

  “跟我回王府吧。”他輕輕撫住了她的后腦,低了頭,嘆息一般的喃喃,“三年,三年實在是太久了,我等不及了……”

  她眉心微微蹙了起來:“蘇黎,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一言既出,如白染皂?一般人尚懂得信守承諾,你堂堂一個親王,還想出爾反爾?”

  他看著她,良久,喟嘆一聲,別開了臉。

  許是他眸中的失望實在太過明顯,錦瑟忍不住再次笑出聲來,頓了頓,忽而有些促狹的低聲道:“若……你實在等不及,那就盡管娶幾個王妃侍妾的。反正要守孝的是我,又不是你。”

  數日后,早朝之前,皇帝還未前來,朝中大臣聚在朝堂之中,三三兩兩的說著話。

  忽而一人捂著臉低頭走進殿來,本是不想引人注意,卻偏偏還是被人看在了眼中。

  “張大人,這是怎么了?我怎么瞧著您這臉上,似乎有血痕?”

  一人開口,立刻將殿中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連蘇黎亦抬頭看了兩眼,果見那張大人盡管已經捂了臉,卻仍然掩飾不住左臉上一道長長的血痕。看那血痕的模樣,倒似被人抓的。

  那張大人滿臉尷尬,卻又只恨躲不開,唯有漲了臉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任憑旁邊的人怎么問也不開口。

  蘇黎收回了視線,靜靜地想著事情。

  身后卻忽而傳來兩名官員的竊竊私語,聲音雖小,卻還是傳入了他耳中——

  “聽聞前些日子,張大人新納了一房小妾,可謂是百般盛寵,卻引得張夫人醋意大發,雷霆大怒。指不定那臉上的抓痕,就是張夫人的杰作。”

  蘇黎微微皺了眉。似這般的家丑卻幾乎鬧上朝堂,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哪有女人不善妒啊,就說我府里那幾個,哪個不是成天的鬧騰?”卻聽另一個人又開了口,“總歸要鬧出一些拈酸吃醋的事來!鬧吧,你心煩,可是哪天她若不鬧了,你不得更心煩?”

  蘇黎驀地回頭,臉色極其古怪的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一怔,只恨自己不該在朝堂上說這些話,還被這位冷面王爺聽到,忙不迭的低了頭:“王爺恕罪,臣一時失言。”

  蘇黎沉眸望了他許久,忽而開口道:“那她若是不鬧,照李大人看來,是什么緣故呢?”

  那李大人戰戰兢兢,不知他因何這樣問,思慮半晌,覺得還是只有如實回答:“依微臣愚見,女子若不吃醋不鬧騰,反倒雍容大度,只會有兩個原因。其一,她自己做了見不得光的事情,心中有愧;其二,那便是不在乎。”

  聞言,旁邊那人只見蘇黎臉色一時陰沉得更加厲害,忍不住輕輕捅了捅那沒眼力勁的李大人,示意他莫要再說。

  李大人頓時驚出一聲冷汗,待要補救,蘇黎卻已經又冷著臉轉過頭去。

  ——。(熱書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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