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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上我們的洞房花燭(2)8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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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補上我們的洞房花燭(2)8000+字  書名:

  “啊,不是吧?”宛若卿張大嘴,卻不想身上一涼,赫連圖已經起身,從后堂拿了一個油紙包:“你看。”

  打開油紙包,赫然是兩根雕刻精美的龍鳳蠟燭。

  “真的準備了?”宛若卿轉頭,看著他點燃龍鳳燭。

  “洞房花燭,雖然有龍鳳燭,卻只是假夫妻,如今才是我們真正的洞房花燭。”赫連圖笑起來,上前拉住她的手,“其實,應該再準備合巹酒的,不過好像來不及了呢……”

  宛若卿反手拉住他:“等你倒好酒,我們的洞房都要過頭了!”

  赫連圖“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娘子,你好像比為夫還性急呢。”

  “我是心急想要個小公主。”宛若卿笑起來,臉上帶著情.欲未退的紅暈,格外魅惑人心。

  赫連圖忍不住低頭噙住她的唇,細細品嘗。

  她口中甘露甜美,眼角風情無限。

  那是一方,能讓人血脈膨脹,熱情飛揚。

  他的手在她的光潔的背上游走,夠下她身下的長裙。他的睡袍,也在同一時間消失了蹤影。

  肌膚相貼的感覺,總是最好。

  原來,他的懷抱,她竟如此想念。

  他們相擁,并不算熱烈狂肆,卻讓人不由自主全身心投入其中,恨不能死在這一片溫柔的海洋之中。

  有好多次,她都迷失了,在他溫柔卻急切的索取中,她找到了快樂的至高點。

  一如他的唇,落在她的胸口,點上朵朵梅花,很美,讓她渾身起一陣戰栗。

  她的身體緊致卻熱情,迎接他的到來,接受他的賜予。

  他的動作急切卻溫柔,生怕傷害她分毫,又怕無法滿足她的熱情,那樣小心翼翼,擁著懷里,這一生他唯一的瑰寶,他的摯愛。

  就想這樣一生了,永不分離。

  就想這樣永遠了,時間停滯。

  當清晨的陽光照入室內,御兒的聲音響起:“爹,你干嘛爬在娘親身上睡?”他記得昨晚在娘親懷里睡著,熟悉的奶香味讓他終于感覺到了這個似曾相識的女人,就是他最親近的人。

  宛若卿猛地睜開眼睛,推開赫連圖,看著睜大眼睛看著他們的御兒,不由嘆口氣:“御兒乖,閉上眼睛。”

  看來,以后不能讓御兒和他們一起睡了。

  赫連圖懶洋洋的靠在枕塌上,抱過御兒,笑道:“爹娘正努力想要給你生個小妹妹呢。”

  “去,別教壞兒子!”宛若卿輕輕打他一下,起身穿衣。

  “娘娘,可起身了沒?”鸚哥聲音從外面傳來。

  宛若卿整一下衣衫,放下帳子遮住赫連圖,笑道:“你再睡會兒,我看看那丫頭什么事。”

  說罷,她上前打開.房門:“什么事?”

  “錦繡姐姐讓奴婢給娘娘送早點來。”鸚哥指指自己手上的托盤。

  “幾時了?”宛若卿看看天色,太陽當空照。

  鸚哥笑道:“已過巳時了,錦繡姐姐說娘娘剛回宮,路上極累,一定會睡得晚些,所以準備了一些糕點給娘娘送來。”

  宛若卿嘆口氣,笑得有些勉強:“還是錦繡最懂我的心,她一路回來也累了,現在在何處?”

  “奴婢也跟她說讓她再休息一會兒,但是她說她要去看看昭德殿打掃得怎么樣了,若是累了,就在那兒歇會兒。待會娘娘醒了,即刻可以去那兒。”

  宛若卿點點頭:“我知道了,吃完了我就去。”

  今天錦繡做的是白玉芙蓉膏,她的最愛。另外肉餅和什錦蔬菜湯應該是給阿圖的,蔬菜雞蛋粥是給御兒的,

  宛若卿端著早點進房,對還躺在床上玩耍父子兩個:“你們兩個,起來吃飯,吃完再玩。”

  “遵命,娘子。”赫連圖笑著起身,幫御兒先穿好衣服,再隨意披了一件,被宛若卿杏眼一瞪,趕緊又乖乖把衣服老老實實穿好了再起身。

  “嗯,手藝不錯。”赫連圖吃著肉餅忍不住贊揚一聲,“已經得到八成娘子你的真傳了。”

  “滾,不許叫我娘子!”宛若卿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啐了一句。

  忽地想起點事來:“對了,你們先吃,我吃得差不多了,去找錦繡商量點事。”

  赫連圖點點頭:“如果腰酸記得回來找為夫按摩。”

  宛若卿忍不住踹了他一腳,轉身就走。

  這個阿圖……

  不過恢復活力的他,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到了昭德殿,宮人們整齊站立,迎接她這個皇后的檢閱。

  “錦繡呢?”宛若卿到處找不到人。

  “錦繡姑娘在后堂。”有人回答。

  因為宛若卿對錦繡和鸚哥二人的看重,她們兩人的宮里的地位也是卓然的,都以“姑娘”稱之。

  宛若卿點點頭,往后堂走,卻見錦繡趴在睡塌上睡得正香。

  這幾日連日連夜趕路,想來她也是累了。

  宛若卿輕捋了一下她的頭發,隨即又皺起了眉頭。

  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縱容,所以錦繡才會這樣一次次變本加厲的干涉她的生活?

  想到這里,宛若卿敲了一下桌子,錦繡悠悠醒轉,看到宛若卿,笑起來:“小姐,你起來了?”

  “嗯!”宛若卿看著她,語氣終究是硬不起來,“累了嗎,怎么不回去睡,雖然現在天熱,在這里睡還是會著涼的。”

  錦繡笑笑:“沒事,我在這里等小姐一樣的,我身子骨好著呢。”

  宛若卿也笑起來:“你常年練武,身體好,我知道,可也要注意休息才是。”

  “我知道了,多謝小姐關心。”

  宛若卿深吸口氣,看著錦繡:“錦繡,我們認識多久了?”

  錦繡愣了一下:“我今年十九了,小姐二十,其實我生下來就認識小姐了,不過宛家不可能養個個嬰兒在家,所以我十歲才進宛家,其實在那之前,早就認識小姐了,算起來,應該是有十九個年頭了。”

  “那我待你如何?”

  錦繡笑道:“小姐待錦繡如親生妹妹一般,不管任何時候,都會想著對錦繡好。就算遇到危險,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小姐自己,而是先救錦繡。”

  宛若卿點點頭:“之前你讓我生下御兒,我認真考慮了你的意見,決定生下他。你讓我選擇裴澧夜,我也認真考慮了你的意見,我覺得他不適合我。至于阿圖,我也認真考慮過了,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你明白嗎?”

  “小姐是什么意思?”錦繡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阿圖說……”宛若卿深吸口氣,“他聽到一些風言風語。”

  “小姐……”

  “你不用先跟我爭辯什么。”宛若卿伸手拉住她想要說的話,“你知道我的手段,我要查一件事,猜透一件事,并不太難。”

  錦繡低下了頭。

  “阿圖是一國之君,他能從哪里聽到風言風語?”宛若卿抬眸看他,“若不是有人指引,別人躲起來都不敢說,再說了,我和他之間的事,是如何的,你最清楚。想要從根源上打擊一個人,就必須最了解一個人。”

  錦繡的頭更低。

  “錦繡,我一直當你是還沒長大的妹妹,你一次次才干涉我的生活,我可以理解是你關心我,想對好。”宛若卿嘆息一聲,“但是阿圖,他是我現在最愛的人,他和你一樣,和御兒一樣,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最想保護的人,你懂嗎?”

  “小姐,我……”

  “你說,當你有危險,我會不要命地去保護你。那么我現在告訴你,阿圖如果有事,我一樣會拼了命地保護他。”

  錦繡看著宛若卿,隨即深吸口氣:“我明白了,小姐。”

  宛若卿點點頭:“這幾日你不要來昭德殿伺候了,我想,你也不小了,也應該準備一下自己的婚事了。景言如今在邊關,軍功立得多,改日我讓皇上召他回京,把你們的婚事辦辦吧。”

  “小姐,你要趕我走?”錦繡“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小姐,讓我留在你身邊,我不想走。”

  “你未必要走。”宛若卿抿一下嘴,“如果你愿意,婚后我可以讓皇上賜個京官給景言,你們依然可以留在白水城,到時候任何時候想來見我都可以。”

  錦繡不肯起來:“不,小姐,讓我留在你身邊伺候你,我不要走,不要離開你。”

  “錦繡。”宛若卿打斷她的哀求,“這個世上無不散之筵席,你不小了,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已經有了御兒,你看看身邊的人,這個時代,哪個女人到了你這個年紀都比已經生兒育女了?我不能延誤了你的青春。”

  “小姐……”

  “錦繡。”宛若卿起身,背對著她,“我有時候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所以你會覺得,我的生活就是你的生活,你干涉我的生活,就好像是在干涉你自己的一樣順手。你和我在一起時間太長了,長到有時候你是不是會覺得我就是你,所以我必須照你心中所想的那樣活?”

  錦繡泣不成聲:“小姐,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以后我會注意分寸的。”

  “你知道從我這里已經無法下手,所以你從阿圖那里下手,可你應該了解我的,傷害了我還可以原諒,若是傷害了我的人,我是無法接受的。”

  錦繡深吸口氣,低頭不語。

  “你回去好好想清楚吧,要做什么樣的嫁衣,要什么樣的嫁妝都可以告訴我,只要我有,我都會給你。”宛若卿揮揮手,“萬一點我讓皇上賜婚,或者你自己選個黃道吉日吧,當然,如果你不想嫁景言,有其他選擇,你也可以告訴我。”

  錦繡磕了個頭:“我知道了小姐,我會回去想清楚的。”

  說罷,她抹干眼淚,起身離去。

  宛若卿這才轉身,暖風吹處,臉頰一涼,竟也流下一行清淚。

  若不是此事傷及了阿圖,她亦不愿如此待錦繡。

  說她是重色輕友也好,直到昨夜阿圖對她說起聽到了些風言風語,她才醒悟,原來,錦繡介入她的生活已經太深太深。

  并非她想逼嫁,只是,不管怎么樣,都應該給錦繡一個教訓,也讓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立場。

  輕拭淚水,她嘆口氣。

  只希望,她與錦繡情還在。

  錦繡是絕對忠心于她的,這一點,她從不懷疑。

  正因為這樣,她不停地遷就著她,包容著她,到了今時今日,她才發現,原來平日里,自己是太過縱容了錦繡。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熟悉溫潤的聲音傳來,宛若卿忍不住莞爾。

  “怎么來了?”她抬頭,映入他巧笑俏兮的眸中。

  “沒辦法,御兒一直吵著要見娘親,所以我只能帶他來了。”赫連圖嘟嘴,“娘親就是娘親,才帶了一晚而已,就搶走了我兒子的心。”

  宛若卿失笑:“兒子的醋你也吃,沒見過你這么當父親的。”

  “天氣熱,別天天悶在房中,出去走走吧。”赫連圖拉住她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剛才在想什么,我和御兒進來都沒聽到?”

  御兒跑到宛若卿面前:“娘親,抱抱。”

  “小壞蛋。”宛若卿抱起他,“怎么不要爹爹抱?”

  “娘親身上香香。”御兒大聲回答。

  赫連圖忍不住拍他的小屁股:“爹爹身上難道臭臭嗎?”

  “沒有娘親身上香。”御兒完全不給面子。

  赫連圖有些頭大:“這家伙長大了一定是個花心的家伙,你得學學你爹啊,見到喜歡的女子要專情才對。”

  “什么叫專情?”小家伙明顯不懂。

  “就是一輩子只喜歡一個女人。”赫連圖解釋。

  御兒想了想,忽然靠在宛若卿懷里:“那御兒一輩子就只喜歡娘親一個女人。”

  “噗……”宛若卿笑噴。

  “你個小色鬼,居然跟你爹搶女人,你活膩了,屁股癢了?”赫連圖牙癢癢。

  宛若卿忍不住拍掉他的手:“有你這樣當爹的嗎,御兒還不到三歲呢,就教他這些東西,你怎么不說是你自己壞?”

  赫連圖笑起來:“心情好點了沒有?”

  宛若卿一愣,有些茫然。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錦繡紅著眼睛跑了出去,聽鸚哥說,這幾日都是她當差,你告訴她錦繡另外有事要忙,我想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事。”宛若卿搖搖頭,“我只是覺得錦繡老大不小了,也該考慮一下自己婚事了,那丫頭舍不得離開我才哭的。”

  赫連圖點點頭:“沒事就好,看來你的心情也很低落,怎么,想多留她幾年?”

  “不了,不能耽誤她的青春。”宛若卿笑笑,“我們出去走走吧。”

  有些時候,有舍才有得。

  舍得,便是如此。

  連著三日,錦繡都讓鸚哥送來早點。

  宛若卿嘆息一聲,日日都是她愛吃的東西,她了解錦繡,錦繡何嘗不了解她呢?

  她并非真的是要逼嫁,錦繡心中想來也是很清楚的。

  她不會逼著自己關心的人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之前在昭德殿,其實有八分是下馬威,只有兩分是真心。

  “娘娘,錦繡姐姐每日來見奴婢的時候,眼圈都是紅紅的,不知道娘娘為什么不見她,可奴婢覺得,錦繡姐姐對娘娘絕對是忠心的,不管有什么事,娘娘就寬恕了錦繡姐姐吧。”連鸚哥都看不下去。

  宛若卿笑:“怎么,在你心中,我是個是非不分的主子嗎?”

  “娘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鸚哥低頭。

  宛若卿嘆口氣:“是錦繡讓你來說這些話的嗎?”

  “不是的,是奴婢自己的想法。”鸚哥搖搖頭。

  “鸚哥,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宛若卿覺得自己最近像個老嫗,總是想起過去的事。

  鸚哥想了想:“已有三個年頭了,當年奴婢才十三,如今都十六了。”

  “日子過得真快,我到西涼也快三年了。”宛若卿嘆口氣,“三年了,真是難得,你依然可以如此單純。”

  “娘娘今日好似感慨頗多?”鸚哥小心翼翼地問,“可是因為錦繡姐姐嗎?”

  宛若卿擺擺手:“此事你休要再提,我自有分寸。”

  就好像赫連玨罰韓匡一樣,不會將事做得太絕,卻也不會太輕易讓他過關。

  錦繡……

  她嘆口氣,這丫頭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罰她,其實想起來,心疼的是自己。

  她從小把錦繡當妹妹,反而倒是自己那個親妹妹若離,當年她甩手將她打在花壇中的時候,還沒有現在這般心痛呢。有沒有放真心下去,果然是差很多的,這跟血緣沒有任何關系。

  就好像赫連圖和御兒,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可他們的感情,不比世上任何一對父子感情差。

  最近她的感慨一直都比較多,甚至想起了宛誠如。

  他們父女的關系,真的比陌生人還不如,如今更是把她當仇人看待了吧?

  好在之前已經傳出消息說西涼太子妃已經在那場變革之中身亡了,不然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樣個情況了。

  宛若卿嘆息,時間過得真是快,一晃七月就要過了,宮里開始準備過中秋了。

  想起來,這是她到西涼以后過得最安心的一個中秋節呢,往年總有這種那種事情一堆,搞得她什么節日都不能好好過。

  到了八月,很快天氣就會轉涼了,又要擔心赫連圖的身體。

  不過他的身體恢復得也算不錯,大概由于他聽話又積極配合的關系,蠱王說的三年身體都會虛弱的話好像是針對最長的時間,如今的赫連圖,看上去和正常人沒太大區別。

  偶爾出汗,稍微累一點,也不會影響身體健康,這說明他的抵抗力已經漸漸升上來了。

  她回西涼也已經一個多月了,考慮到阿圖的身子,在房事方面,她一向節制,不過也會在受孕期努力,七月已經過去了,看來這個月是沒有希望了,只能下個月再努力。

  宛若卿笑笑,她還是第一次這么希望能懷個孩子呢。

  八月,她這個文能治國武能安天下的皇后,此刻領著宮人們做月餅。

  赫連圖說這幾個月無戰事,難得安心,讓她多休息,朝政的事他來處理,反正他的身子已經好了很多,只要不太累,一般的事務都可勝任。

  宛若卿也知他之前聽那些閑言閑語,雖然經過自己的勸導,可多少還是聽進去了一點,所以也就沒有去阻攔他,自己樂得真心當個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每日相夫教子,下廚做飯,帶著宮女們整理后宮事務,也算是真的母儀天下一回。

  想想,錦繡真的是最了解他們的人,知道她需要什么,也知道阿圖怕什么。那些話,真的是說到了他心里,不然以阿圖這般豁達的人,不會做出下旨攻城這種事情的。

  看起來,要慢慢糾正,還需些時日了。

  “娘娘,東陵那邊有消息。”正思忖著這些事,鸚哥匆匆跑了進來,“剛才錦繡姐姐給的。”

  是卿一樓的消息。

  停戰之時,她讓卿一樓盯著東陵皇室的動作,沒想到這么快就有消息了。

  錦繡……

  其實這些事她都是做慣了的,換了別人確實不大順手。

  何伯是看著她長大的,蘇煥又是她親爹,做事會順手很多,若是換了鸚哥,未必能做得她那樣好。

  只是,她總是要走的,這些事情,也該讓鸚哥先練練。

  “你和錦繡說,以后這些事情,讓她慢慢教你,你也要學會。”宛若卿揮了一下手中的信箋,緩緩展開。

  東陵果然又出事了,不過目前看起來應該是好事。

  “東陵帝死了,端木無垢即位了!”一切和她設計的一樣,燕氏一脈在其中起了不少作用,輔助端木無垢奪了皇位。

  鸚哥嘟嘴:“怎么又變,才多久啊,換了三個皇帝了,當皇帝好危險啊,這么多人來搶。”

  她的話把宛若卿逗笑了:“當皇帝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不好?危險了,大不了就多找點人保護自己啊。”

  “娘娘和皇上能想什么時候出宮就出宮嗎,奴婢覺得,你們比奴婢還不自由呢。”

  鸚哥的直言讓宛若卿再一次笑了起來,隨即她又陷入沉思。

  智質這種事情,都是天生的,并非人人都可以得上天垂憐。

  鸚哥跟了她三年,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進步,但是讓她從一個小小的侍女進步到可以幫她分擔國家大事,好像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了。

  從客觀上來說,錦繡確實是要比鸚哥機靈而且干練得多,不管是傳遞情報,還是和她一起分析家國大事,都能說出一二三來。

  在這方面,鸚哥就要遜色很多。

  算算,也一個多月了,生氣,也差不多了吧?

  而且她天天送早點來,這份情,其實她早已領下了,只是覺得時間太短,怕她故態復萌。

  “娘娘,怎么了,奴婢說錯話了嗎?”鸚哥小心翼翼地看著宛若卿。

  “沒事,你先退下吧。”宛若卿笑笑,“跟錦繡好好請教一些她以前經常做的事,對了,不妨問問她,一個多月了,嫁衣做得怎么樣了?”

  “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鸚哥點點頭,退了下去。

  宛若卿起身看著窗外的陽光,長嘆一聲。

  忽然想起那首詞: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愿: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若是中秋拜月,她亦想陳如此三愿足矣。

  如今東陵想來忙亂,暫時不會擾到西涼,接下來至少幾個月內肯定是平安無虞的。

  只是,古往今來,哪個帝王是沒有野心的?

  端木無垢既然可以在燕氏一族的唆擺下,一舉殺了他親叔叔,可見也是個狠角色。

  當年在東陵見他時,就知他不好相處,如今他當了皇帝,不知接下去對外的政策會如何呢。

  可別前腳趕走了虎,后腳跟來了狼。

  中秋佳節前,又來了情報。

  “東陵新帝居然又起用了之前他父皇的那班老臣?”宛若卿有點坐不住了,之前瑛王登基之時,宛家已經失勢了,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可是如今端木無垢居然重新起用了他,意欲何在?

  當年端木無垢和宛相關系平平,御世國獨立之時,端木無垢倒是可以拉攏裴澧夜,而御世國的獨立,則是宛誠如,赫連拓三人設下的圈套。

  一個讓國家領土分離的人,他怎么會重用?

  “對了,娘娘,錦繡姐姐做了月餅讓奴婢給娘娘送來。”鸚哥從旁邊遞上一盒東西,“錦繡姐姐說,娘娘最愛吃豆沙月餅,又不喜市面上賣的月餅太甜,所以每年總是自己做。還喜歡加入核桃和芝麻,她都加了。”

  宛若卿打開盒子,里面放了六個制作精美的月餅,都套了模子,印了字:福壽綿長。

  福壽綿長……

  這四個字,不是送給她的,而是送給赫連圖的。

  錦繡清楚,他如今最需要的,就是這四個字。

  而她之前做錯的事,是因為阿圖,宛若卿罰她,也是因為阿圖,如今她若是真心跟阿圖道歉,宛若卿這氣,也生得不會太長。

  唉……

  畢竟是一起相處了十幾年的姐妹,她只是對自己關心過度,又能氣她多久呢?

  宛若卿嘆息一聲,看著鸚哥道:“你問問錦繡中秋那日有空沒有,若是有空,就一起來幫忙,你一個人伺候不過來,你忙的團團轉了。”

  “真的?”鸚哥大喜,“奴婢知道了,這就去告訴錦繡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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