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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能多久?(8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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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幸福能多久?(8000+字)[VIP]

  中秋佳節,是萬家團聚的日子。

  既然暫時和平,所以宛若卿很早讓人接了纓絡回來,至于景言,因為之前為了給錦繡一個教訓,她真的讓赫連圖下了圣旨賜婚。

  雖然沒有表明時間,只說讓他們擇日成親,但是忽然之間,她感覺景言和錦繡兩個人之間,變得生分了起來。

  就好似這次中秋節,她分明送了懿旨去,讓景言回京探親,可他居然以軍務繁忙為由放棄這次良好的機會。

  通常情侶二人分離,不是小別勝新婚,會格外想要見到對方嗎茆?

  至于前線的軍務到底有多繁忙,她心中有數。

  如今是和平時期,雖然有不少當初和東陵之戰留下的爛攤子要收拾,但并不表示他這個統領將軍連半個月回鄉探親的時間都沒有。

  再說,難道他就不想見到心心念念的愛人嗎蚊?

  或者,他根本就不愛錦繡?

  宛若卿有些想不明白,她自問已經不是一個愛粘人的小女人了,可是自從愛上阿圖,也會希望時時刻刻可以見到他。

  而錦繡,似乎對景言去哪里都無所謂的樣子,這讓她有些疑惑二人的關系。

  只是他們從未說過感情破裂之類的話,雖然平日里總感覺有點怪怪的,又覺得他們似乎沒有必要裝樣子給誰看,大概每個情侶之間相處總是不同吧?

  中秋節之前,纓絡就到了,聽天纏著她呱噪個沒完,讓她沒時間去想其他事情。

  打仗的時候,纓絡一直在后方。

  雖然她是比外放的公主,可畢竟依然是公主,自然不可能讓她真正上前線去。

  她一直都在后方醫帳幫忙,兩人雖然也有見過幾次,可總沒有時間坐下相談,有些遺憾。

  如今太平盛世,西涼在赫連圖和宛若卿的統治下,如今也算得上四海升平,雖然暫時還稱不上天朝強國,不過百姓安居樂業還是基本做到了。

  纓絡喜歡去戰場,便讓她去,若是想要回來,宛若卿和赫連圖自然也是無限歡迎。

  “姐姐,今天四哥叫我去,說要給我找個駙馬。”纓絡的小臉縮成小小一團,滿臉天塌下來的哀愁,“我想我還是回西陲算了。”

  宛若卿失笑:“不用這么夸張吧,你今年十六了,確實也是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古代人了,要是在上輩子,她肯定會說:才十六歲,好早啊。

  可在這里,她覺得可以接受。

  果然她是個適應能力很強大的人,入鄉隨俗,做得很好。

  “姐姐,你也這么覺得?”纓絡臉上的表情更加悲苦,“你忍心把你可愛的妹子就這樣嫁掉,從此被關在深宅大院里,過兩年拖兒帶女地出現在你面前嗎?”

  “噗……”宛若卿正喝茶,一口茶噴得老遠,“讓你找人嫁掉而已,又不讓讓人把你關進牢房,還拖兒帶女,不知道以為你四哥逼良為女昌呢!”

  纓絡嘟嘟嘴:“本來就是嘛。”

  “那你這輩子都不嫁了?”宛若卿笑起來,放下茶杯,還是不喝水安全一點。

  纓絡想了想:“如果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那就不嫁好了。”

  “什么叫合適的人啊?”宛若卿想試探一下,看看從哪個方向開始找。

  “就是看對眼的人嘍。”纓絡聳聳肩,“反正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覺得他不會限制我的自由,我會心甘情愿地給他生孩子……”

  這范圍可太廣了,是不是太籠統了一點?

  “高矮胖瘦,怎么樣的人你才會看對眼,總得給一個具體的標準,我好幫你留意一下。”

  纓絡擺擺手:“特意留意的有什么用,我就要那么一個人,不經意就出現在你面前,不經意,就被他吸引,很自然就在一起了,那才是我要的。”

  呃……

  小姑娘還挺有幻象力的,不過她這個條件好像是最難辦的。

  “你們在聊什么?”赫連圖走了進來,看著她們兩個,滿臉笑意。

  “聊女人的話題,男人不許問。”宛若卿笑道,轉移話題,“怎么有空過來?”

  不是在批奏折嗎?

  “最近各方都算太平,只有一些案件,各地官吏也能妥善解決。”赫連圖笑道,“晚上就是中秋,看看你們準備得怎么樣了。”

  宛若卿笑道:“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赫連圖點頭,“我相信你,只是想跟我目前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女人一起散散步,談談天,可不可以啊?”

  宛若卿笑得格外燦爛:“自然是可以的。”

  “晚上群臣都在,又得端著架子,挺累的,不如我們現在先開個家宴好了。”

  “好啊,把御兒也帶過來。”赫連圖的提議很快得到纓絡的支持。

  宛若卿忍不住瞪他:“你把你妹妹都帶壞了,總是跟著你胡鬧。晚上是群臣宴,現在過了中午了,忽然要開家宴,萬一晚上來不及撤了怎么辦?”

  “就是吃點瓜果,又不是筵開百席要吃大餐,沒事的。”赫連圖摟住她的腰,“再說你都忙了這么久了,難道不想有我們一家人獨處的時間嗎?”

  好吧,他說到了她的心坎里。

  他總是這樣,不經意就能猜對她的心,所以她把心放在他身上,她覺得安全。

  纓絡帶著御兒坐下,那邊是眼睛還在恢復的景娜,她的眼睛可能這輩子就只能如此,跟宛若卿前世見到人弱視差不多,她用水晶片給她打磨了一副眼鏡,如今她的視力只比一般人差了一點點而已。

  先天性的盲癥可以恢復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算是不錯了。

  可惜景言沒回來,宛若卿想了想,對身后的鸚哥道:“你去叫錦繡一起來吧。”

  其實認識這么多年,她早已把錦繡當做了自己的家人,就算有多生氣,又能氣她多久呢?

  鸚哥趕緊跑了出去。

  “不生錦繡的氣了?”赫連圖拉過她的手,笑問。

  “我何時生過她的氣?”宛若卿不承認。

  赫連圖只是笑笑,并不戳穿她。

  “御兒,過來,來娘親身邊。”宛若卿沖著御兒招招手。

  御兒飛奔過來,鉆入她的懷里,抬頭,映入赫連圖笑意盈盈的眼中,忍不住拉起他的手,從心底笑出聲來。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最是幸福。

  “小姐,皇上。”錦繡的聲音低低傳來,看著她盈盈跪下行禮,宛若卿長嘆一聲:“起來吧,一旁伺候著。”

  “是!”錦繡小心翼翼地走過來,站在宛若卿身后,一言不發。

  宛若卿也并未理她,只是和赫連圖,纓絡,景娜說笑,等天色將暗,宮人來報大臣門已在二門等候,宛若卿才起身,轉頭對錦繡道:“景言未曾回來,你有時間多陪陪景娜,培養一下姑嫂感情也好。”

  “是!”錦繡點點頭,一臉恭敬。

  “她眼睛不方便,晚上宮里人多,你多看著她點,其他事情,就交給鸚哥辦就是了。”

  錦繡愣了一下,隨即又點頭:“是,我明白了。”

  宛若卿低頭,一手拉著御兒,由赫連圖扶著從她身邊走過。

  “娘親,我都好久沒見到干娘了呢。”御兒仰頭看著宛若卿,“可不可以和她玩會兒?”

  宛若卿笑道:“你干娘有很多事要忙呢,等她忙完了,御兒再去找她玩好不好?”

  “好!”御兒脆生生的回答。

  一家三人越走越遠,錦繡看著他們的背影,良久,幽幽一嘆。

  其實這樣,也未嘗不幸福。

  “嫂子。”身后響起戲謔的聲音,錦繡轉頭,見識景娜,笑道,“小丫頭又取笑我?”

  “我們開始一般大的。”景娜不服。

  錦繡笑起來,“長嫂為母懂不懂,沒規矩的丫頭。”

  二人邊說邊笑,往內堂而去。

  “看到了?”赫連圖站在宛若卿身后,看著遠去的兩個女子,小聲問。

  宛若卿抿嘴低頭:“她瘦了很多。”

  她是故意狠心忽略錦繡哀求的眼神,假裝不曾看到她深陷的眼睛。

  只是,這些只是假裝而已啊。

  嘆息一聲,她挽住赫連圖的手:“阿圖,我覺得我現在很幸福。”

  說完,她靠在赫連圖身上,赫連圖笑著捋一下她的頭發:“傻丫頭,我們會一直都這么幸福的。”

  一直嗎?

  她笑起來,是的,一定會一直這么幸福的!

  老天千萬不要妒忌她這么幸福,要讓她和阿圖一直幸福到老。

  “好了,要開席了,你想在大臣們面前和我表現恩愛嗎,我是不會介意的。”赫連圖笑起來,摟著她腰的手不放。

  宛若卿忍不住輕捶他一下:“去去去,滾一邊去!”

  難得太平盛世,如今西涼在赫連圖和宛若卿聯手治理下,國力蒸蒸日上,又沒有了戰爭的干擾,所以此次中秋佳節,宛若卿特意筵開百席,一來以示皇恩浩蕩,二來也是為了表示如今真是太平了,并無隱憂。

  席間大臣們也很是高興。

  今時不同往日,他們現在也慢慢接受了宛若卿和赫連圖一起當權的狀態,況且赫連圖一直體弱多病,他們也是清楚的,倒也沒人想過給他擴充后宮。

  開枝散葉重要,皇上的身體也一樣重要。

  何況,皇上皇后早已有了太子赫連御,小太子聰明伶俐,從小就得人喜歡,西涼不愁后繼無人。

  當然,若是皇后能為皇上再添子嗣是更好,若是不行,其實赫連家旁支也是非常旺盛,都是先帝正統。

  加上赫連圖尚年輕,宛若卿手段亦是鐵腕,所以有驚有敬的,倒也無人提納妃的事。

  這次筵席很是成功,赫連圖很高興,若不是宛若卿攔著,勢必要喝上幾杯了。

  等群臣散去,已是午夜時分,宛若卿趕緊讓人帶走御兒,拉著他回去休息。

  他的身子如今已經好了很多了,不過總歸還是要多注意,才能活得長長久久。

  “干嘛這么急,就算是急著生公主,也不一定今晚就能生了吧?”赫連圖笑起來,摟過她的腰,笑得色瞇瞇。

  “去,我是擔心你的身子,這么晚了,趕緊睡覺。”宛若卿把他進床里。

  赫連圖靠在床頭,看著她卸妝,摘下首飾,忽地正色道:“阿陌,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宛若卿將長發披下,“招呼那些大臣的家眷,都是后宮后妃做的事,我只是做分內事罷了。”

  “我知道東陵那邊又出了事,這些天,應該很憂心吧?”赫連圖遙遙頭,“形勢如何?”

  宛若卿瞪他:“我們說好的,你管內務,我管外政,無戰亂的時候,我不插手政事,一旦起紛爭,我就必須幫你分擔。現在天下太平,其他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我又怎么能完全不管?”赫連圖笑道,“就算你不讓我管,邊關的奏折總還是要到我手上的。”

  “怎么,邊關有什么動靜?”宛若卿坐到床邊,“我怎么沒得到消息。”

  赫連圖趕緊拍拍她的手,讓她稍安勿躁:“現在還沒動靜,不過我聽說東陵再次換了新帝,恐怕很快就會有動作了吧?”

  宛若卿嘆口氣:“你猜到了?”

  “嗯!”赫連圖點點頭,“這次舊太子一黨篡位成功,是不是有你的功勞?”

  宛若卿笑而不答,算是默認。

  “我就知道,怎么這么容易就成功,如果沒有人暗中幫忙,以瑛王的能耐,怎么也不可能被他侄子拉下馬。”

  宛若卿忙問:“你見過瑛王?”

  “早年我各國行走避寒的時候有過數面之緣,他不知道我是誰,你知道我愛亂交接朋友。當年我們還曾惺惺相惜,沒想到如今成了敵人。”

  “算了,人都已經不在了。”宛若卿怕拍他的胸口,“其實他也是個人才。”

  赫連圖笑起來:“我認識的,都是人才。”

  宛若卿莞爾:“比如我?”

  “是啊!”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當年為什么你死纏爛打非要認識我?”宛若卿瞇起眼睛,“現在你又說你和瑛王惺惺相惜,我當初也是男子裝,難道你真有龍陽之癖?”

  赫連圖大叫冤枉:“我有沒有龍陽癖你最清楚了,再說當年我見到你,只是想到了一個人。”

  “誰?”“我母后。”

  “蕭皇后?”

  赫連圖嘆道:“當年我見到你,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東西,讓我想起了我母后,我很好奇,一個男人身上,我怎么可以看到我母后的影子,所以我發誓一定要結識你,不管你多討厭我,我都一次次地和你接近,終于和你成為朋友。”

  宛若卿嘟嘟嘴:“難怪你在宛家墓園看到我和錦繡,一點都不奇怪。”

  “我在東陵皇宮遇到你們兩個已經懷疑了,因為我一樣從澧王妃身上看到了我母后的影子,不可能這么巧,一年之內看到兩個和我母后這么相似的人,除非我只是幻覺。”

  宛若卿忍不住有些不滿:“搞了半天,你有戀母情結,我只是替身而已。”

  “不是,你別誤會,我不可能愛上自己的娘親……也不是,我對母親是另外一種愛,對你又是另外一種愛……”赫連圖有些急了。

  宛若卿笑得花枝亂顫:“瞧把你嚇的,跟你開玩笑的。”

  赫連圖松了口氣,一把摟住她的腰:“小妖精,就知道嚇唬我,剛才我多怕你誤會。”

  宛若卿靠在他胸口,輕撫他的胸口:“有什么好怕的,我這輩子賴上你了。”

  “嗯,答應我,永遠都不離開我。”赫連圖將她抱得很緊。

  宛若卿抬頭看著他:“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答應我,永遠毒不許離開我,知不知道。”

  “知道。”

  “你說你認定你才是我的幸福,所以,你必須讓我幸福一輩子,懂嗎?”她惡狠狠地勾起他的下巴,雙目圓睜。

  “知道!”赫連圖捏住她的手,一個翻身噙住她的唇,笑道,“來,想讓為夫性福一下……”

  二人笑做一團,結果這一晚,兩人都沒有休息好。

  宛若卿在想,自古帝后之間的愛情,到底有沒有長長久久,完全沒有波瀾的?

  帝后之間的愛情,又真的可以維持多久呢?

  ——一聲嘆息的分界線——

  “小姐,你的早點。”錦繡照例放好早點給宛若卿,不過這次多了一份情報,“宛相爺官復原職,東陵帝又派了使臣前往御世國了。”

  宛若卿展開情報看了一眼,皺了一下眉頭:“這個端木無垢,倒是雙管齊下,他爹那套用上了,他叔叔那套他也用上了,看不出來,他倒還是個人物。”

  赫連圖說,應該是個人才,而端木無垢卻是個小人,還是個有謀略的小人,人才和小人之前,恐怕還是人才好打交道。

  現在想來,自己太急于除去瑛王這個眼中釘,倒是真的沒考慮過端木無垢這個人的為人。

  早先在東陵見他,就不是很喜歡他,總覺得他又狠又毒,至自己的結發妻子被毒害而不顧,說不定他自己還參與了這件事呢。

  他結交對自己有利的人,打壓異己,這些事情,早年在東陵她都有所耳聞。

  原本她打算讓何伯他們助他登基,是為了好控制東陵的局勢,想將他變作燕氏一脈的傀儡,然而從現在的情報看起來,這個端木無垢正在一步步地脫離他們的控制。

  “他派了宛誠如去御世國?”宛若卿皺了眉頭,裴澧夜欠宛誠如一個人情,這次和談,恐怕不是裴澧夜想拒絕就能拒絕的。

  端木無垢,她終究是小瞧了他。

  “這個當年平易近人的太子爺,居然還挺有能耐的。”錦繡也嘆息,“我爹和何伯說,恐怕不太好控制。”

  宛若卿點點頭:“我看出來了,他是想借外力來鏟除燕氏一脈對他的控制。”

  忽地,她又想起一件事來。

  “糟了,你趕緊給你爹和何伯傳消息過去,讓他們撤走。”

  “怎么了?”錦繡不解。

  “你還記得當年我們的和親隊伍到了鬼谷嗎?”宛若卿憶起往事,“宛誠如這次去御世國,不光只是和談那么簡單,他要路過西陲,啟動他隱藏多年的計劃。”

  “什么計劃?”

  “他在那里藏了一支軍隊,鬼谷就是他們的秘密基地,在那里,他們種了慢山谷的毒草,這些毒草,可以毒死東陵整個國家。”

  錦繡大驚:“怎么會這樣?”

  “起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鬼谷是死亡之谷,進去沒有出來的。結果我和裴澧夜落崖第二次,明明沒有路的地方卻有了路,有人沖進來殺我們,我才醒悟過來,原來那山谷是人為的,還造了很多機關。”

  宛若卿一邊說著,一邊一封信已經寫好,遞給錦繡:“趕緊送出去,我想著他們鬼谷的人到底發展成怎么樣了,畢竟已經三年了。當時看那些毒草都還幼小,有些是別處移過來新栽的,想必發展還沒多久,我們逃出來,已經是九死一生,如今,他們應該更完善了。”

  “我這就去辦。”錦繡接過信箋,往外跑去。

  宛若卿坐回椅子上,皺起了眉頭。

  如果這三年來宛誠如一直都在不停地壯大鬼谷的隊伍,加上他若是能說動,或者要挾御世國與東陵合作,那到時候,西涼真要面臨一場惡戰。

  這樣想來,似乎還不如瑛王在比較好呢。

  至少他光明正大宣戰,雖然有可能會不停地來擾西涼,制造無休止的戰亂,但是這個人,倒還算得上正大光明。

  現在端木無垢居然和宛誠如合作,那會是什么結果?

  宛若卿有些頭大,忍不住真想問老天怎么會送她這么一個親爹,反復無常,陰險毒辣。

  有這么一個爹,還不如她前世沒有父母,當孤兒算了。

  若她是孤兒,當初在宛府,她就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若不是當初她還有一點點心軟,考慮到那個是她親爹,有那么點血緣關系,她可能早就殺了他了。

  那么,事到如今,也就一了百了了。

  算去來,這事也算是她自作孽不可活了。

  “怎么了,眉頭深鎖?”赫連圖走進來,看到她愁容滿面。

  宛若卿嘆口氣,上前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口:“我在想,有時候做人,可能還是殘忍一定比較好。”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赫連圖忍不住有些擔憂。宛若卿搖搖頭:“沒事,只是因為早年留下的后遺癥,如今忙著處理,看起來,斬草不除根,容易春風吹又生啊……我沒事,讓我抱你一會兒就好。”

  赫連圖拍拍她的背:“我的胸口,永遠都可以讓你依靠。”

  宛若卿將耳朵貼在他胸口,聽著他平穩的心跳,心便慢慢安靜了下來,不由悠悠嘆了口氣:“你現在身上有溫度了,真好。”

  “小姐……皇上!”錦繡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宛若卿趕緊起身,看著她,“消息傳出去了嗎?”

  錦繡點點頭:“傳出去了。”

  “那就后!”宛若卿稍微松口氣,“但愿何伯他們能盡快轉移。”

  “嗯!”錦繡笑起來,指指桌上未動的早點:“忙了這么久,小姐一口都還沒吃過吧,趕緊吃一點,涼了就不好吃了。”

  宛若卿感激點頭:“好!”又看看赫連圖和錦繡,“不如你們一起吃。”

  錦繡忙道:“我給皇上也做了糕點,這是糯茲團,不好消化,我還給給皇上拿點清粥蛋餅之類,省得壞了胃。”

  “如此最好了。”宛若卿忙把糯茲拿到自己面前,對赫連圖道,“聽錦繡的,你五臟六腑剛恢復沒多久,還嫩著呢,吃點容易消化的好。”

  錦繡轉身跑了出去,宛若卿看著她的背影笑起來:“看來,這小丫頭完全接受你了呢,還挺能為你著想的。

  赫連圖笑道:“那是為夫魅力大。”

  “去,不要臉。”宛若卿笑罵一句。

  “我真的一個都不能吃嗎?”赫連圖看著糯茲團,一臉饞貓相。

  宛若卿趕緊保護起來:“這是錦繡特地為我做的呢,不許吃。”

  赫連圖這才笑道:“看你們主仆二人現在感情這么好,我就放心了。”

  宛若卿直起身子,看著他:“你想說什么?”

  “阿陌,其實我知道你在我背后,為我做了不少事。”赫連圖拉起她的手,“錦繡對我一直有敵意,她不是個善于偽裝的人,她覺得我不配你,不配當她的姑爺,是不是?”

  宛若卿沉默。

  “你們是因為我而鬧得不愉快的,是嗎?”赫連圖握緊她的手,“我一直都知道,不過我知道你們主仆之間的事,我不好插手,我也知道,你一直在為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而努力。所以我會加倍對你好,讓她知道,她家小姐沒有選錯人。”

  “阿圖……”宛若卿靠在他懷里,“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我從不覺得我選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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