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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華爾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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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莫先生!”“莫先生來了!”“你好,莫先生!”……一進門我就被各種各樣的“莫先生”包圍了,丫人氣還挺高!

  我站在他旁邊,自然也免不了接受眾人探照燈似的審視。那一刻,我還真有點后悔來了,他是金光閃閃的鉆石王老五,還是近年來話題不斷的商業精英,每一個在他身邊出沒的女人都會被捕風捉影地描述成“狐貍精”的角色,況且我……還是他上任呢!那時慕詠飛對付我不是發了挺多照片么?雖然事后慕振飛扛下了這個爛攤子,但保不齊有人認出我來,然后舊事重提,沒完沒了。看來,遇到這個莫紹謙,我就別想有安穩日子過了。

  男人看到我,眼底盡是意味深長,女人看到我,咬牙切齒艷羨不已。我湊到莫紹謙耳邊悄聲說:“我感覺我就是一待宰的小羔羊,他們都恨不得吃了我!”

  莫紹謙假意地笑笑,拍拍我的手道:“你是自投羅網。”

  “莫董,你可來啦!”一個大肚子中年男人走過來,嘿,我居然還記得他!這不是那“一炮雙響”的王總么?

  莫紹謙從侍者手里拿起一杯酒,笑笑:“王總。”

  王總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我,說:“莫董艷福不淺。”看來,他已經不認得我了。

  莫紹謙一仰脖子先干為敬,舉著空空的酒杯說:“哪里有王總厲害?”

  那個王總笑著打了個哈哈,也爽利地干了一杯酒。莫紹謙點點頭,正要帶我離開,我卻忽然拿過一杯酒,笑著說:“王總,初次見面,以后請多多關照,我隨意,你干了!”

  王總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但看到莫紹謙沒什么反應,他也便不好推辭,只好齜牙咧嘴地又干了一杯。我裝模作樣地舔了一口酒,然后挽著莫紹謙的胳膊大搖大擺地走了。

  莫紹謙好笑地看著我:“好好的,發什么神經?”

  我握了握拳頭,挑釁地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哼!誰讓他那倆“夫人”那晚拼命灌我來著?你以為我童雪真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啊?莫紹謙,這招我可是跟你學的!

  酒會開始時,莫紹謙上臺做了年終致辭。我坐在臺下看他,他從容地發表著演講,臉上的表情溫和、沉穩,他的言辭犀利又不失幽默,時而引起臺下的一片掌聲。聚光燈照著他,只有他一個人是亮的,我隱在黑暗中,心情復雜。那樣的他,光芒萬丈,所有人都可以一眼望見他,而我,在黑暗里,他看得到我嗎?

  等做完演講,他走下來,俯身在我耳邊問:“剛才那么入神,想什么呢?”

  我驚詫地抬頭:“你看得到我?”

  “嗯。”他淡淡地應答。

  我的心卻瞬間開出了玫瑰——即使沒有光,他也是看得到我的!音樂忽然響起,莫紹謙紳士地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我知道,舞會開始了。我想起那天Mike帶我去的Party,當時我心里還在遺憾沒有和莫紹謙共舞過。如今,機會卻來了。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們,我終于堅定地把手遞過去,臉上綻放一個落落大方的笑容。其實,我的心里早就開始打鼓了——我不會跳舞呀!莫紹謙仿佛看出我的擔憂,他的嘴角勾出一個淡淡的弧度:“別怕,我會帶著你。”

  他手一用力,我就落入了他的懷抱。輕輕地摟住他的肩膀,我聽見自己的心跳,亂得不成章法。輕緩的音樂讓大廳里彌漫著一種曖昧的氣息,男男女女,都陶醉在一片活色生香的氛圍中。我聞著莫紹謙身上的味道,居然也有些醉了。我說:“你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叫做《聞香識女人》?”

  “有。”莫紹謙摟著我的腰,帶著我緩慢地舞蹈。

  “我當時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就非常想學跳舞,然后和一個男人共舞一曲。”我的頭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現在實現了。”莫紹謙說,過了一會兒,他又略帶嘲諷地補充,“不,你早就實現了。”

  我知道他是在說我和Mike,切!小氣吧啦的男人!燈光忽然變換,音樂節奏也有些加快,我變得手忙腳亂。莫紹謙卻像風一樣席卷我,摟著我腰的手逐漸用力,我就像一片不知方向的小樹葉,只能隨著他飄來飄去。

  “為什么回來?”他忽然問。

  我被問得不知所措,正好此時一個旋轉,我幾乎要暈了。“回答我!”莫紹謙低吼道。

  我鎮定下來,跟上他的舞步,說:“FairyTale,那個酒吧,悅瑩說是你開的。”

  “那是我在美國的資產。”他說著,又拉著我一個旋轉。

  “我在美國住的房子,路心成說,那是你媽媽的房產。”

  “她現在不住了。”莫紹謙見招拆招。

  “平安夜那天,你接到了我的電話。”

  “沒錯。”

  “第二天你趕到了美國。”

  “我說了我是找劉悅瑩。”

  “你派人調查我。”

  “那是你自作多情。”

  我抬頭看著莫紹謙,他的表情在燈光下從容自若,這個時時把自己偽裝得很好的男人,好像沒有什么能攻破他的防線。我粲然一笑,踮起腳在他的耳邊說:“我去美國的時候,你給我發了一條短信。”

  剛剛好,一曲終了。我和莫紹謙微笑著彼此對視,他的表情無懈可擊,我卻非要看出他的什么破綻,一直目不轉睛。忽然,他俯下身來,摟著我腰的手輕輕向上一提,一個輕柔的、溫潤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

  “啪啪啪……”掌聲此起彼伏。大家注視著我們,衷心的、虛假的、羨慕的、嫉恨的,都有。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他曾經無數次地吻過我,為什么剛才的那個吻竟叫我心生柔情?

  一個戴眼鏡的姑娘走過來,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才對莫紹謙說:“您好,莫先生,我是《財經報》的記者,我們想做一期成功人士的專訪,您無疑是個很好的人選。請問您是否可以接受我們的訪問呢?”

  莫紹謙撥弄著手腕處的袖扣,綻放了一個公式化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并不認為我是什么成功人士,你們還是另尋高人吧!”說完,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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