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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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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金鎖是掛在她腰間的,時間很久,應該是小時候生下來的平安符。

  “你到底是何人?”

  左傾用力的握緊了鑰匙,盯著阿九所在的地方。

  “收錢做事的人。東西送到,遺言已轉達,那在下任務也完成,告辭。”

  昆“等等!”

  左傾忙追上,“你剛才說什么,遺言?!”

  “生死節哀,小姐走的時候很安詳。”

  酆莫海棠被關在了皇宮內的宗人府,而莫家只顧著逃離,恐怕早就將女兒給忘記了,再加上,君卿舞封鎖了消息,自然是沒有人知道。

  而且,右名說,這件事情,也并沒有通知到左傾他們。

  所以,左傾有這個驚訝的神色,阿九并不奇怪。

  而且,左傾的反應,已經證明了,他和莫家所不能斷開的關系。

  阿九看向頭頂,右名應該在上方聽得真切,突然,她不想呆在這里,縱身躍向窗戶,而左傾看阿九離開,抓起刀就追上。

  阿九踩著房頂,朝縣衙的方向飛去,左傾緊追不舍。

  一股凌厲的刀氣從后面掠來,阿九俯下身子,貼在結冰的房頂上,才躲開。

  左傾之前雖然受傷,然而,畢竟是武將,很快就將阿九追上。

  “你到底是誰?”

  騰空一個翻滾,左傾落在了阿九身前,質問道。

  阿九后退幾步,然后摘下帽子,冷笑道,“左傾,你應該認識我。”

  這天下,君卿舞可以認為榮華夫人沒有功夫,右名也可以認為梅思暖不過是一介弱女子。但是左傾,一定了解,她的功夫如何。

  不然,就不會當時派了這么多人來追殺她。

  看著眼前帶著面紗的人,左傾拿著刀的手一抖,地下聲音,“夫人。”

  夫人,還是一句尊稱,語調不變。

  “原來,你什么都知道了。”

  “是的,現在不僅是我知道了,右名和皇上也知道了。”阿九搖搖頭,“但是我們都想不通,為何,你竟然是莫家的人。”

  “右名?”

  聽到這個名字,左傾萬古不變的臉,多了一絲驚愕,然后看向四周。

  右名還沒有追過來,或許是不敢追過來吧。

  “現在莫家大勢已去,皇上待你不薄,為何你要選擇背叛?”

  右名看了看前方,臉上露出一絲冷冽,并沒有回答。

  “我懂了。”

  阿九笑著點點頭,“你并沒有背叛,因為,你一開始就是莫家放在君卿舞身邊的人,從十年前開始,就是了。”

  “抱歉了,夫人。”

  左傾痛苦的嘆了一聲,然后抄起手里刀,飛快的朝阿九劈了過來。

  雪濺紛飛,刀風掠過時,帶起的雪片打在眉眼處,都生生的疼。

  阿九一跺腳,忙躲開一步,腳下的瓦片被震飛。

  房頂上到處是積雪,對阿九來說十分的不利,再加上刀的殺氣比劍更重。阿九丟出細絲纏住了樹枝,然后騰空躍下了房頂。

  左傾手中的刀頓時化成了幾把,飛了出來。

  “住手!”

  一個冷厲的聲音傳來,左傾一怔,忙回頭,看到跟著紅追來的右名拿著劍站在不遠處。

  蕭瑟的寒風中,右名手持長劍,站在房頂上,面目模糊。

  “右名。”

  看到右名的出現,左傾顯然變了臉色,阿九注意到,他握刀的手都在輕顫。

  “多殺年了,我們兄弟沒有比劃了,今日,來一場如何?”

  右名笑了笑,聲音在空中顯得極其的輕,有一種莫名的哀傷。

  “右名,你不是我對手。”

  左傾嘆了一口氣,神色的眼瞳掠過某種情緒。

  他是武將,自幼習武,其責任是保護君卿舞的安全。

  而右名學醫,幾乎不碰兵器,怎么會是他的對手。

  相識十年,十年來,左傾個性冷漠,不愛說話,有時候木訥。而右名,性格活潑,油嘴話色,時常拿他來取笑。

  十年來,他們一同站在一個人的身邊,肩負著不同的責任。

  十年來,一起出生入死。

  “拿起你的刀!”

  右名怒喊一聲,提著劍沖了過來,“這洛水就是一個圈套。要不是我們死在你手里,要不,只要拿著你人頭,我才能向皇上交代。”

  夜空中,兵器的相交的聲音第一次,在阿九聽來竟然十分的刺耳,甚至,她不忍心觀戰,干脆別過頭,看向一邊。

  右名步步逼近,左傾步步后退,只是抵擋,卻一直都不出手。

  劍架在他刀上,右名雙眼發紅,“左傾,告訴我們,為什么要背叛?”

  “我們各歸其主,做的不過是分類的事情。”

  劍擦過了左傾的身側,狠厲的似乎要將房頂劈開。

  “十年來,皇上如何對你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右名眼底有一絲絕望,“你竟然幫著莫家,竟然在洛水埋伏皇上,你對得起皇上,對得起碧公子嗎?”

  “夠了。”

  左傾打斷了右名,然后抽回了刀,后退幾步,攤開手,看著莫海棠的遺物,突然仰天大笑。

  那聲音聽起來,無限的悲蒼。

  突然,他眼眶一紅,手里的刀朝右名砍去。

  阿九一驚,丟出手里的繩子,纏著了右名的腰,然后將他一把拽下來。

  左傾跟著跳下來,阿九迎上去,抬腿就是一腳,不知道為何,左傾發了狂,刀越來越狠。

  但是,他的眼神卻是空洞的,好似被人抽取了靈魂。

  噗……

  鮮紅的血灑在了潔白的雪上,阿九看著左傾捂著胸口,慢慢的跪在地上,而他手里的刀也掉下,插在了雪里。

  右名站在他身后,手里的劍穿過左傾的胸膛。

  左傾回頭,看向右名露出坦然的笑,“這樣,我也就不欠你們了。作為兄弟,我對不起你。對皇上,我更是對不起。”

  “但是,我能做的都做了。”

  他低下頭,看著被鮮血染紅的金鎖。

  想起了那個海棠綻放的季節,一個女子,俏麗的站在花叢間,臉上有驕傲而自信的笑。那一瞬,嬌艷的海棠都不及她一個笑容那樣奪人心魂。

  他有責任,然而,因為那個女子愛著君卿舞,所以,他一次次的周旋,一次次的保護著君卿舞,一次次的背叛了上頭的命令。

  他轉頭看向阿九,吃力的抬起手,似乎想說什么。

  注意到他一直捏著金鎖,阿九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的走過去,將他扶住。

  其實,當初他也不相信左傾是內人,如果真的是,君卿舞恐怕早就沒有機會活到現在了。

  “莫小姐,她真的走……得很安詳嗎?”

  “恩。”

  阿九點點頭,“她走的很安詳,沒有任何抱怨。”

  “那……皇上當時在哪里?”

  “就在她身邊。”

  “呵呵呵……”左傾露出那剛毅的臉第一次露出溫柔而滿足的笑,“是的,她應該很開心……”

  只有在那個人的身邊,她才開心。

  “對不起……”每說一個字,就會耗去他所剩無幾的生命。

  那個時候,殺阿九,有莫家的意思,但是也有自己的意思。因為阿九出現后,皇上再也沒有去看過莫海棠,而他再也沒有看過她的笑容了。

  這一次,背叛皇上,因為海棠在他手里,他不得不這樣做。

  “夫……咳咳咳……”幾口烏黑的血從他嘴里涌出,左傾用力的抓著阿九的衣服,瞪著雙目。

  “你要說什么?”

  阿九貼在他身前,屏住呼吸。

  “解藥在……十二王爺……手里。”

  說出最有一個字,左傾的手無力的滑落,而他另外一只手,仍舊緊緊的拽著那把鎖。

  因為那個女子,像海棠般美麗的女子,他愿意將最后一個秘密說出來。

  ---------------------------女巫の貓--------------------------

  ps:給歸其主,各所其職。

  左傾是壞人嗎……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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