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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決不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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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意苑的廳堂里,唐夫人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下,對著底下站著的唐子默,厲色道;“子默,這可不是兒戲,開不得玩笑!”

  “母親,兒子沒有聽您開玩笑。

  唐子默站得筆直,面上沒有一絲動搖。認真的眸子,無疑是透著他心中的堅定。

  唐夫人見兒子這般執拗,不滿地就道;“子默·上一回·母親同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

  聽者搖頭,“沒有,兒子都記得。”

  “那你倒是說說,我都同你說了什么!”

  唐子默嘴角輕扯,言簡意賅道;“母親說的,無疑是讓我放棄心中所念。所有的話,也不過就只是這一個意思。但是母親,難道我們唐府同薛府,就真的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嗎?”

  余氏聽兒子說這話,禁不住就站了起來,先是怒意地望著他,轉而不見兒子松口,自己嘆了一聲才道;“子默,你很清楚二府的形勢,為什么還要讓母親為難?”

  唐子默對唐夫人一向孝順,平時也不見有違背什么,但此時卻心知自己不能松動、讓步。其他的什么事情都無所謂,畢竟世事反復,沒必要為了一些無關打緊的事去違背了至親。

  可如果是選自己一輩子的伴侶,這就得另當別說。

  那是要同自己過一輩子、廝守白頭到老的人。如果只是為了一時逆境而放棄,從而由家族安排,這并不是他想見到的局面。

  唐子默不想同自己母親發生正面沖突,轉而彎腰拱手就道;“母親,兒子未曾想要母親為難。”

  唐夫人站在唐子默身前,“不想?可你現在的表現,方才的言語,不就是這方意思么?”

  唐子默搖頭,“兒子就是想娶誰也必不會是強娶。男女婚配,本就該你情我愿。母親,兒子早前不愿同您說這回事·是不想您操心。這個事情,兒子會自己處理好。”

  “那可是薛家的閨女那~”

  聽唐夫人總是在強調著這一點,唐子默昂頭就直視道;“母親不過是一個姓氏。我若娶她,自然不管她是出自何府。”

  被兒子的話這般反駁,唐夫人怒其不爭,大聲道;“這只是一個姓氏嗎?子默呀,一個姓氏,那代表的可是一個家族。你從小就聰明,一說就通,現在不要同母親打馬虎,你心中知道這后果的嚴重。”

  唐夫人說著轉身又坐回原位,沒聽到兒子出聲,便再道;“你若娶她,不管她出自何府?子默,你這是和誰學的?早前你同陳家、秦家的幾個少爺交好難不成都是他們教的?”

  唐夫人頗有種自己優秀無比的兒子被人帶壞了的感覺。

  唐子默啞笑,他們帶壞自己?

  “是兒子的真實想法。母親,我自小就聽您安排。就這一樁事,難道您就不能同意兒子一回?,,

  唐子默滿臉期待地望著唐夫人,心中真的是很希望能夠得到母親的支持。

  “就這一樁事?”、

  唐夫人語音拖長,“就避一樁事,便讓母親頭痛不已。”

  唐子默怔住,卻并不打算退讓。

  唐夫人搖了搖頭之后似是想到了仟么開口道;“燕京這么多家閨秀千金,你想要好的難道會沒有,就偏要一個薛如錦?!”

  唐子默知道,這是一個互相說服的迂程。如果自己有一絲松動,母親就會直接操縱主導。很多瞬間,對薛如錦,自己并不是百分百的肯定。但這個時候,自己卻不能猶豫。

  母親的性子,唐子默了解。平常就是對著父親,都能將他打定的硬主意硬說成是她想的方向。

  于是,唐子默抬頭,極為肯定地就道;“是,我就偏要了她!”

  唐夫人被氣得心口一堵,自己的兒子是什么時候對那個女孩上心的?為什么自己一點風聲都沒有得到?

  “薛家的五姑娘,難道從前你沒有聽過?外人都是怎么說她的,早前她同秦家世子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就是前陣子·也有她和她大姐夫的流言。這樣一個女孩,注定不是個安分的性子。子默,你說你怎么就偏瞧上了她?”

  唐子默張口欲言,唐夫人見狀卻先一步搶道;“你別同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知道你早前自秦家那邊聽得了些話,說什么事情或許不是外人傳的那樣。還有上回,也就是在我們府上傳出去的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扭轉流言的目的?子默,無風不起浪,你說若是個正經姑娘,怎么就偏傳她而不傳別人?”

  唐子默無話應答,自己的心思早就被母親看穿了。她觀察這個事情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自己的心思一直就在她的掌握之中。她試探、打聽、觀察,直不動聲色。

  直到今天,薛五姑娘如母親所愿到了府上。她讓三妹帶她來珠璣閣,做這樣的安排。唐子默并不是不清楚,但是能怎么辦?

  他還是出面了,他忍不住自己心底的沖動。不過是一層樓相隔,自己就能見到他,他忍不住。

  若要說細細想來,他也不知她是哪里吸引了自己。但就是這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總是縈繞在心頭。

  現在的自己都還沒有機會表明心跡,卻先要被母親止住這份心思?

  這如何使得?

  他舍不得心中的那份悸動,那份怦然心動。面對她的時候,與平常總是不一樣的。她給自己帶來很多驚嘆、很多意外,就是騷動著自己內心,讓他時而想念、時而難受,但就是拋不開。

  “都是外人的傳言,并不可全信。母親既然知道兒子喜歡,為什么不能換一個角度看她?其實她一點都不必京中您平日見的那些姑娘差,安兒子瞧,反倒是比平常的那些庸脂俗粉更加出色。

  唐夫人聽得一怔,這是兒子第一次不假思索脫口就夸一個女孩。此時是個什么狀況,兒子滿面深情,為了一個薛如錦,竟是將燕京眾多千金貴女都納入了庸脂俗粉系列。難不成兒子的眼中,除了她,就再也入不了其他人?

  本來還有些躊躇,或許二府的關系也不是真到了那種不可挽回的地步。雖說現在自己府上能同薛家匹敵,但根基并沒有他們府強大,這一點也是心知肚明的。不管是后/宮還是朝堂上·對于薛家,無不是忌憚的。

  如今自己將他們當著對手,他們又何嘗沒有將自家當做勁敵?

  唐府是沉寂了數幾十年,不過才有了起色,可別惹惱了薛府。本來唐夫人還有心思同丈夫談談,但見兒子現如今壓根就是一副被薛家女兒迷昏了頭的模樣。

  自己辛辛苦苦培養著長大的兒子,此時為了兒女情長,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頂撞自己?

  唐夫人心里難免介懷。

  既然贏的不成,不如就換成軟的?

  唐夫人抬頭,“子默,如果我為你安排了其他親事,你是不是會直接拒絕?”

  唐夫人突然放輕了語調,連帶著表情也變得溫和。不如方才的激動,就單純的是詢問建議一般。唐子默聽后,心里雖是遲疑,卻還是道;“母親,您是曉得的。這親事,兒子早前就同您說過,我不想娶一個素未謀面然后靠著婚后幾十年漫漫日夜的相處,做木偶一般的夫妻。”

  說完抬頭,堅定地又道;“兒子以為,妻子是娶來過日子的,如果我同她性格合不上,饒是她治家再有本事,也不是我心里想的人。若是想要管事治家,要多少管家要多少管事請了就是。兒子想娶一個自己了解自己滿意的女孩,而不是娶了之后,慢慢在去了解彼此。如果性子相合還好,但若是不合,成了一對怨偶怎么辦?”

  唐夫人本就是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聽兒子越往后說眉頭就又皺了起來,不滿道;“哪有你說的這般。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瞧著如今的人家,誰家不是這樣?你這想法也不知是從哪聽來的,照你這般說,難不成還羨慕那些個私定終生的人?”

  發覺母親慍色,唐子默微微拉下了臉,口中卻是道;“那樣,至少彼此都是心生愛慕,也不失一段佳話。”

  “你~!”

  唐夫人該垂頭,就聽兒子再道;“所以母親,您若是覺得看不慣哪家,便就去同他們家姑娘提親事。兒子一定讓那府上的人今后都不會來咱們府上,母親耳根子也清凈!”

  “混帳!這是你說跟母親說的話?”

  唐夫人怒不可遏,一拍桌子就道;“你這是長大了,母親再也做不了你的主了是不是?”

  唐子默沉默不語。

  兒子的態度,余氏一早是猜到了幾分。但是兒子自小孝順,本以為自己說上一番,最后便不會那般堅定。卻不想,竟是一點余地都不留。失望地抬頭,“好好好。”

  唐夫人一連三個好,接著看著兒子道;“子默,難道你以為這親事就真那么好辦?就算是我同意了,也幫你說服了你父親,但是你就能保證薛家能將女兒嫁到我們家來?難道你就知道薛家五姑娘就愿意嫁給你?!”

  后面連著的兩問明顯就讓唐子默心中黯然,可還是抵不住興奮,抬頭望著唐夫人反問道;“母親,您這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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