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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小丫頭,有恃無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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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城兒,你說什么?邊彈奏邊作詞?你匡你三哥我的吧?”

  此時一道突兀的聲音自二人身后傳來,舞浩清咋咋呼呼的擠進舞傾城與納蘭如墨中間,一副小丫頭你不要唬我的表情看著她。

  “三哥,人家說的是真的,再說我匡你做什么?又不能把你匡了拿去賣錢,而且三哥你這么大了賣給誰,誰會要啊?墨哥哥,你說是與不是?”

  納蘭如墨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抿抿唇輕咳一聲,聳聳肩緘默不語,干脆來個兩不想幫作壁上觀。

  “城兒,你、你、你……”

  氣死他了!氣死她了!

  死丫頭竟然想把他給賣了,甚至還嫌棄他沒人要?

  天理何在?

  “哦!對咯!喜歡你的那些姑娘家們一定會要的,呃……三哥,要不咱們舉辦個招親大會,誰出的價錢高,干脆把你賣給誰得了!”舞傾城似想起了什么,開心得一拍手,樂呵呵的建議道。

  “你、我、你、你……”

  舞浩清氣得連句連貫的話都說不出來,顫顫巍巍的指著舞傾城,瞪大眼兇狠的看著她,好似恨不得將她的身上瞪出個大窟窿來似的。

  招親大會?價高者得?

  城兒,她當他是什么?

  按稱論斤么?

  爹啊!娘啊!

  你們為何要將這死丫頭生出來?

  竟給他們哥三人添堵!

  “好了!城兒,不要鬧了!你沒瞧見你三哥氣成什么樣了嗎?小心他揍你!”舞浩明適時解圍道。

  “嘿嘿!三哥他不敢!”

  “為何城兒會這么認為?”舞浩澤好奇的問。

  “嘻嘻!不是有大哥和二哥在這嗎?三哥他若真要出手,相信在那之前你們一定會出手的,然后……嘿嘿!你們懂的!”

  舞浩澤和舞浩明面面相覷,暗想:什么叫他們懂的?啥意思?

  納蘭如墨見舞浩澤和舞浩明似乎不明其意,遂將他們的疑惑問出:“城兒,你剛剛說浩澤和浩明懂的,他們好似不太明白,要不你說清楚一些!”

  舞傾城挑著眉看一眼舞浩清,輕咳一聲:“咳咳!墨哥哥,這其實很簡單的,一般情況下,如果三哥想要欺負我,他一定會被大哥和二哥好好的‘招呼’一番,故而我才那么肯定。”

  “……”舞浩清黑著臉沉默著。

  靠之!

  為什么受傷的人,向來總是他?

  說什么“招呼”,那一定是他被大哥和二哥揍,彈腦瓜崩!

  小丫頭,有恃無恐是吧?

  若是那天落在他手上,一定好好的“疼愛”她!

  “……”舞浩澤沉默了。

  他不禁在想是否真的會像妹妹說的那樣?

  嗯……答案是肯定的!

  “……”舞浩明尷尬的摸摸下巴,無奈的瞪一眼舞傾城。

  小丫頭,知道就好,何必這么堂而皇之的當著如墨的面說出來?

  納蘭如墨狀似無意的抬頭看看天空,極力想要掩去嘴邊的笑容。忽然他發覺與他們兄妹四人在一起時,笑容似乎多了起來。

  這樣的情況著實令他心情十分愉悅,有城兒相伴在側的感覺,真真是極好!

  “那個,城兒,你今日真的要彈琴?”

  一道弱弱的聲音打破幾人之間的沉默,舞浩清不死心的再次確認。

  “是啊!”

  “啊?不要啊!城兒你真的要彈琴?”

  “廢話!”

  嘁!三哥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人家都說得很明白了,還一再的問,煩不煩啊?

  “可是……”舞浩清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開口反對。

  真的會死人的!

  “浩清,我們要相信城兒!”

  納蘭如墨適時制止舞浩清的話,寵溺的看著舞傾城為其撐腰,他的話剛一說完,舞浩澤和舞浩明倆人連連點頭,各自表示贊同。

  “可是,城兒的琴音真的是毀滅性太強,怕只怕到時候……”

  “無妨!”

  “如墨,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只要是聽過,絕對不想再聽第二次,那簡直就是魔音穿耳,慘不忍睹,要人命的節奏啊!”

  舞浩清終于鼓足勇氣把話說完,隨即他得到舞傾城憤怒的目光瞪視,略帶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往后退了兩步,以策安全。

  哎呦娘咧!

  嚇死他了,城兒的眼神蘊含這太多懾人東西,怕怕!

  “我知道!剛剛你在一旁說的我都聽到了,既然城兒能夠應下挑戰,且讓她去試試又何妨?”

  “可是……”

  “喂!舞浩清!你丫的到底是不是我三哥啊?盡干些拆臺的事,惹毛了我,信不信回府就讓娘給你說門親事,讓將來的嫂子好好管管你!”

  舞傾城見舞浩清一再阻撓,火氣蹭蹭蹭的往外冒,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的腦門,不住的數落,那模樣活像只被惹毛的斗雞,正豎著全身的羽毛奮勇戰斗。

  “你敢!”

  娶媳婦?

  不要!不要!

  “你再說試試,我就敢!”

  “……”舞浩清頓時偃旗息鼓不再言語。

  舞浩澤和舞浩明彼此相識一眼,識趣的挑挑眉,默不作聲。

  秦芷柔的琴音里含有太多的情意,一曲鳳求凰令許多男子怦然心動,灼灼其華的眼神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可是,她企盼的男子,眼神卻并未在她身上多做逗留。

  納蘭如墨只是在秦芷柔初彈古琴的時候,擰眉看了過來,隨即一副心神皆給了他身旁的女孩——舞傾城。意識到這一點后,她狠狠地暗自咬唇,心緒極為不寧,結果盛怒之下,錯彈了幾個音節,心中一慌,極力掩飾。

  如此失誤令她十分懊惱!

  此時,正在和舞浩清怒視的舞傾城,微微的輕皺眉,抬眼朝秦芷柔的方向看去,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輕哼了一聲。

  她還以為秦芷柔有多厲害,卻不想竟然還會犯這樣的錯。即便只是極為細微的錯誤,卻給整首曲調劃上致命的缺憾。

  想來是因為所彈之曲,心儀之人并未在意,氣不過吧!

  “城兒,你怎么了?”

  舞浩澤見舞傾城望著秦芷柔久久不語,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瞧不出端倪之下,干脆好奇的問出口。

  “沒什么!”舞傾城收回視線,低頭輕輕一笑。

  “是嗎?大哥見你剛剛看著秦小姐嘴角微撇,好似對她的狀態……你適才的表情,絕對是發現了什么,是不是?”

  “嗯!”

  “啊?城兒,你發現了什么?”舞浩清大叫一聲,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秦小姐的琴彈得不錯,婉轉動聽琴音綿延,可為什么大哥說城兒卻有所發現?

  她到底聽出了什么不同之處?

  “是啊!城兒你說出來,也讓二哥聽聽!”

  舞傾城看著舞浩澤他們三人一臉的求知欲,不禁額際滑下數滴汗,心道:他們不會什么都沒有聽出來吧?這么明顯的錯誤,不能啊?

  納蘭如墨略有些詫異的看著舞傾城,他沒想到她居然聽出來了,故而有些懷疑舞浩清剛才所說的話。因為他深知若是古琴沒有很高造詣的人,那細微的之處,根本不得而知。

  雖然秦芷柔事后極力想要掩飾,但是即便她做得再細微,他還是察覺出來了。只是,他沒有想過城兒居然也能聽得出來,也許這小丫頭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的高手。

  “你們難道沒有聽到,剛剛秦小姐有幾個琴音彈錯了嗎?”舞傾城不敢置信的看著三位哥哥,疑惑的問。

  那么明顯的失誤居然聽不出來?

  真笨!

  “沒有!”

  “沒有!”

  “沒有!”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如此答案不禁讓舞傾城好一陣錯愕。

  “呵呵!”

  納蘭如墨見他們兄妹四人的模樣,不由莞爾一笑。

  此時,秦芷柔結束了最后一個音階,在眾人一片叫好聲中,朝他們款款而來。

  “哇!秦小姐的琴彈得真好!”

  “一撥一挑間,將整首曲子拿捏得十分恰當!”

  “是啊!琴音婉轉悠長,足足可以繞梁三日!”

  “不愧是經過名師指點,且自小練習,此等琴技若想勝過她幾乎是不可能的!”

  “是啊!聽說她自小便酷愛練琴,據說前兩年就已經出師,真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真的啊?”

  “我騙你做什么?”

  “你們說,丞相之女能不能勝過她?”

  “這我們哪里知道?不過說實在的,舞小姐的才華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知琴技這方面是否也能夠像詩書那般出色?”

  “嗯!舞小姐詩書方面的造詣,即便是我等再苦學上三五載,也沒有她那般的意境,何況她看上去至多十一二歲,想當初我們在她那般的年紀時,嗨……不提也罷!”

  “嗨……誰說不是呢!”

  “噓!你們看秦芷柔直奔瑾王殿下而去了,小點聲!”

  “哦哦!”

  “嗯!知道啦!”

  “快看!”

  秦芷柔端莊的邁著小碎步朝納蘭如墨走去,雙眼眼波流轉,蘊含著一抹濃得化不開的深情,直勾勾的盯著他。

  兩頰羞澀得騰起兩抹紅霞,平添一抹春色,令一路上的男子不禁看直了眼。嘴邊噙著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好似勝券在握,一切都似朝著她預想的那般發展。

  怎知她越是走進,唇邊的笑容漸漸隱去。

  因為秦芷柔發現一件令她難以接受的事實,納蘭如墨自始至終目光根本不曾落在她身上,這一情況令她大失所望。本以為他多少會因為她出色的才藝而注意到她的,可是此刻他的全副身心卻獨獨給了身邊微醉的女孩身上。

  秦芷柔步伐一滯,憤恨的握緊袖子里的雙拳,暗自咬緊牙關,下定決心即便納蘭如墨不理會自己,她也要想盡辦法引起他的注意。

  隨即換上笑顏繼續朝他們走去,直到停在納蘭如墨的身前,側身微微福了福施禮道:“瑾王殿下,覺得小女子彈得如何?”

  納蘭如墨根本沒注意到秦芷柔的到來,他聽舞傾城剛才皺著眉不斷的揉著太陽穴,便接替了她的手中的活,輕輕的為她按壓不斷的揉著太陽穴,想要為她舒緩額頭的不適。

  故而某人滿心期待的問話,自然而然的被過濾掉了。

  秦芷柔被納蘭如墨無視至此也不氣餒,執拗的繼續站在他和舞傾城身前,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等待心儀之人發現她。

  自秦芷柔往涼亭這邊走來之時,舞傾城就已經察覺她的意圖,暗笑一聲,隨即皺著眉頭,兩手撐在石桌之上,不斷的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僅僅片刻的功夫,納蘭如墨便便已發覺她的不適,接下她手中的動作,輕柔的為她揉著,哪里還會注意到秦芷柔?

  “墨哥哥,秦小姐叫你呢!”

  舞傾城聽到秦芷柔的話后,睜開眼看著她,見她一門心思全撲在納蘭如墨身上,不由扯扯嘴角,掀起一絲幅度,眼珠子一轉,拍拍腦袋上兩側的手,回過頭陳述眼前的一幕。

  “嗯?打擾本王你可知罪?”

  納蘭如墨見舞傾城回過頭看著他,對她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然后抬頭看向秦芷柔,臉色隨即一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不悅的問。

  “芷柔,沖撞了瑾王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秦芷柔面對納蘭如墨的質問,又被他冷峻的眼神嚇了一跳,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著頭不住的賠罪。

  “你還有何事?”

  “呃!沒、沒有!”

  “沒事?滾一邊去!不要在我本王眼前晃來晃去,礙眼!”

  “……”秦芷柔委屈的癟癟嘴,懼怕的不住的往后退。

  礙眼?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她哪里不如舞小姐了?

  為什么不能像對待舞大小姐那般對她和顏悅色?為什么?為什么?

  她到底哪做錯了?

  她改!

  為何要這樣羞辱她?為何?為何?

  秦芷柔內心百轉千回,怨恨的眼神死死瞪著舞傾城,恨不得將她身上瞪出了窟窿來。

  就是她!就是她!

  若不是這個女孩,王爺一定會注意到她的!

  “舞大小姐,現在還請小姐上臺為我等彈奏一曲,可好?”

  秦芷柔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臉上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咬牙切齒的提醒著某個正在享受著皇子專屬服務的人。

  “嗯?”舞傾城睜著一雙無辜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氣死你!氣死你!

  秦芷柔俏臉一抽,額頭爬滿黑線,耐著性子:“舞大小姐,我的意思是如今古琴我已彈完,該輪到你了!”

  “啊?到我啦?你彈完啦?”

  “正是!”

  “哦!那好吧!”

  舞傾城點點頭,懶洋洋的站起身,轉身沖納蘭如墨嫣然一笑,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納蘭如墨見舞傾城暈乎乎的向古琴走去,無奈的挑挑眉,莞爾一笑,心想:這丫頭,還以為她會飲酒呢!嗨!不能喝居然還敢喝那么烈的酒,不暈才怪!

  若是待會琴彈了一半醉過去怎么辦?

  這是個蠻嚴重的問題!

  “哎!大哥,二哥,你們看城兒,搖搖晃晃的跟個醉漢有什么兩樣?”舞浩清用肩膀拱拱身邊的舞浩澤和舞浩明,呶呶嘴看向舞傾城說。

  叩!叩!

  “嗷!嗷!大哥、二哥,你們干嘛又打我?”

  爹娘啊!

  大哥,二哥,又欺負人了!

  常常總把他腦門當鼓敲,瞧瞧,這都敲上癮了!

  人家都快被他們倆給打傻啦!

  “打你怎么啦?”舞浩明眼一斜,淡淡的問道。

  “二哥,你打人家總得有個原因吧?”

  “原因?還不是因為你欠打!”

  舞浩明側身看著滿臉憤怒的舞浩清,笑得無辜,狀似無意的掰著手指關節,發出咯咯咯的聲響,落在他的耳朵里,渾身上下的汗毛根根直豎,冷汗浸濕衣襟。

  “欠打?”

  嗚嗚嗚……

  他又沒說錯什么,咋就欠打啦?

  “哼!有你這這樣說自己妹妹是醉漢的嗎?”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只要一扯上城兒,兩位兄長總是不遺余力的揍他!

  可他說的都是事實,又沒有說錯。喏!那丫頭真的似醉漢一般!

  城兒那般模樣,他極度懷疑待會她還能不能分得清什么是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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