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笑啊。”葉九涼目光凌厲地掃向剩下的幾人，邪肆一笑。
“剛剛不是笑得挺歡快的嗎？”
幾個男人對上她的視線，一股寒意從腳底涌起。
“……”
其中，一個男人見風使舵倒是快，諂媚地道，“葉小姐，是我們有眼不識人，我們錯了，求你放我們一馬，我們再也不敢了。”
“是啊是啊，我們不敢了。”附和聲隨之響起。
打斗的動靜不小，很快便引來人了，厲靖杰走在前頭，“發生什么事了？”
“葉九涼，你怎么在這？”葉淼跟過來，看見葉九涼也在，立馬變了臉色。
葉九涼眉梢輕揚，怎么所有人見到她都喜歡問這句話？
瞧瞧這臉色，像見鬼一樣。
“杰少，她把厲豪給打了。”看見厲靖杰一行人來了，剛剛還求饒的男人立馬跑到厲靖杰身邊尋求庇護。
厲家旁系眾多，厲靖杰也只能記得個大概，印象中，厲豪好像是旁系三房那邊的孩子。
到底是姓厲的，在他們厲家打了他們厲家的人，光是這一點，這事就沒有那么容易翻篇。
厲靖杰目光犀利地看向葉九涼，少女帽檐壓低，面容看得并不真切。
“你打的人？”
葉九涼唇角輕勾，剛想開口，旁邊突然沖出一道身影擋在她面前。
“不是的，事情不是這樣的。”葉睿緊張地想要解釋，卻不知該怎么解釋才好。
突然，少女清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麻煩讓讓。”
葉睿轉頭看她，眼神含著擔憂。
“你擋住我的路了。”葉九涼神情淡淡，提醒道。
葉睿撓了撓頭，余光看到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心底無奈嘆了口氣。
“靖杰，這事應該是個誤會。”葉磊掃了眼躺在地上痛吟的厲豪，轉頭看向厲靖杰，打圓場道。
他不喜葉九涼，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能跟著落井下石，不然老爺子那邊就說不過去。
“不是誤會，就是她把我打了。”厲豪被人扶了起來，指著葉九涼，咬牙切齒地指證道。
聞言，眾多視線投向葉九涼，好奇之余更多的是震驚。
就這么一個小丫頭能把一個男人給打了？
葉九涼？
不就是葉老爺子那個剛剛回京來的小孫女嗎？
但是穿著這一身衣服來參加宴會，也著實是奇葩了。
厲靖杰沉聲道，“葉小姐，這件事麻煩你給我們個解釋。”
“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我把他給揍了。”葉九涼看著周圍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精致的眉眼染上幾分不耐。
她的理直氣壯，讓厲靖杰幾人都冷了臉色。
厲靖萱本就看葉九涼不爽，立馬借題發揮指責她，“葉九涼，這里是厲家，不是葉家，你憑什么在這撒野，你看看你這一身衣服，誰參加宴會穿成你這樣，真是可笑。”
葉九涼勾唇冷笑，眼角瞥到厲豪神情猙獰地盯著她，伸手揪著他的衣領，動作粗暴地把人拽到面前。
鬼魅般的身手，眾人心驚。
“憑我看他不爽。”話落，葉九涼踢向厲豪的腿窩，動作快很準。
沒有一絲防備，膝蓋重重地磕在地面上。
厲豪單膝跪地，雙手被反扣在身后，眾目睽睽之下，這臉算是丟大了。
眾人，“……”
這小姑娘挺彪悍啊。
葉磊看著不知收斂的葉九涼，很是頭疼，只能和好友賠不是，“靖杰，這件事……”
厲靖杰打斷他的話，臉色陰沉，“葉磊，解釋便不必了，大家都看到了，這口氣要是我們厲家咽下去了，你讓我們厲家的臉往哪里擺？”
“大哥，你別替她說話，她就是欠收拾。”葉馨壓低聲音道。
葉磊余光瞥到葉老爺子等人也來了，扯了下葉馨的胳膊，“這件事你別跟著摻和，爺爺過來了。”
聽到葉老爺子來了，葉馨惡狠狠地剜了葉九涼一眼，她就不信葉九涼惹出這么大的事，爺爺還能偏幫她不成。
要知道今天可是厲五爺的生日宴，葉九涼這種舉動無疑是在砸場子。
眾人見葉老爺子一行人來了，連忙讓出一條路來。
尤其是看到厲陌寒，周圍的人更是避讓三尺，免得被他的冷氣給凍到。
“靖杰，發生什么事了？”厲老爺子看了眼半跪在地的厲豪，有點眼熟。
厲靖杰言簡意賅地把事情說了下，不出所料，一向愛面子的厲老爺子立馬冷了臉。
葉老爺子察覺到老友的不悅，看著葉九涼把人壓制得死死的，氣得頭疼。
“九涼，你這是胡鬧，還不趕緊把人放開。”
一旁，封熠看著厲豪的狼狽樣，差點沒忍住笑。
瞧他說什么來著，葉九涼一來，這場生日宴準保有好戲看了。
他側眸看向厲陌寒，只見某位爺眼波平靜，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葉九涼松手，厲豪身子一軟，連爬帶滾地跑到厲老爺子身旁尋求庇護。
“九涼，你瞧你這事鬧的，還不趕緊過來給人家道個歉。”葉老爺子道。
葉九涼不急不緩地道，“道歉，沒門。”
“你，你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聽話。”葉老爺子臉色發青地喝道。
“是厲豪先惹事的。”葉睿從人群中走出來，道出原委，“是他嘴巴不干凈，說九涼有娘生沒爹養，所以九涼才動手的。”
話落，氣氛降到冰點。
葉家二爺葉淵英年早逝，這是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的，葉九涼從小失去雙親，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不過，厲豪這句話著實也太傷人。
難怪把人家小姑娘給逼急了。
被揍一頓，也不冤。
葉老爺子臉色一變再變，最后，看向葉九涼的眼神多了幾分愧疚。
和葉家是世交，當年的事，厲老爺子多少還是了解一點，他瞪了厲豪一眼，轉頭看向葉老爺子。
“葉老，今天的事算是小輩之間的玩鬧，別傷了我們兩家人的和氣，你說呢？”
兩家聯姻在即，自然不能揪著這件事不放，厲老爺子給了個臺階，葉老爺子也就順著下。
他點了點頭，“小輩間的玩鬧，我們做長輩的還是不要多加干涉，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聞言，葉九涼唇角微勾，眼底的笑透著幾分涼薄。
在老爺子這里，果然還是家族利益重過一切。
當年她的父親應該也是這般被“犧牲”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