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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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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Chapter12(上)

  正文Chapter12(上)

  康熙四十八年,六月,熱河。

  康熙此次塞外行圍,只帶了太子爺礽和八阿哥禩,其中原由卻是非關愛寵。

  一方面,八阿哥禩雖在一廢太子后因為結黨營私遭到訓斥,卻仍然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與八阿哥私下交好的大臣常有關于太子德行有失檢點的折子上奏,而朝中重臣如李光地等,一直都不認同礽,認為其才德不能服眾,所以全都站在了一貫在朝中有“八賢王”之稱的八阿哥禩一方。而八阿哥禩不僅與同宗貴胄親近,在江南文人中亦有極好的口碑。他的侍讀何焯是著名的學者、藏書家、書法家,曾經就學于錢謙益、方苞等人,在江南文人中很有影響力,經常代八阿哥在江南搜購書籍,禮待士人。以至于江南讀書人都贊譽八阿哥“實為賢王”。

  八阿哥的一切都讓康熙這樣一位“凡事皆在朕裁奪”的君主不能容忍,不能放心留八阿哥在京城,遂命八阿哥伴駕隨行,又命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這些和八阿哥要好的阿哥們留在京中,不得與八阿哥互通消息,防備自己不在京城時發生什么意外。

  另一方面,太子礽自從恢復太子之位后,因為勢力被削弱,他在追隨自己的大臣的幫助下,開始積極結交朝內其他大臣,常在府中議事。這讓康熙也心中不安,而此次塞外之行,康熙打算一直從四月末呆到九月底,整整五個月的時間,唯恐有逼宮退位的事情發生,他豈能放心留太子爺在京中,遂也把他帶在了身邊。

  朝內一切事務均由快馬每日呈報,康熙親自定奪。年初被加封為親王的四阿哥因為在“太子事件”中德行穩重,受到康熙信任,命其在京城內代康熙發布行令。

  礽對八阿哥禩頗為忌恨,不經意間總是陰沉地看著禩,眼中刀光劍影,待反應過來,又常常笑稱著八弟,更為熱情地去掩飾。八阿哥禩卻一如平常,待人接物溫文爾雅、謙遜和藹,對太子更是尊重禮敬,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太子的敵意。

我經常看到他倆,再想想康熙,就心嘆,太累了,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  一日,康熙騎馬歸來,與各位阿哥大臣閑聊,我正好進去奉茶。康熙喝了一口茶后,突然笑說道:“朕有些懷念你去年行圍時做的冰鎮果汁。”看著太子續說道:“朕還記得當時給朕的是菊花,給礽的是牡丹。”

  太子忙笑說道:“兒臣的正是牡丹,兒臣也頗為惦念,看著精致,吃著也很是去熱。”

  我忙躬身說道:“皇上既然想,奴婢明日就預備。”

  康熙點點頭,又問道:“朕記得你當日求朕準你學馬,學會了嗎?”我回道:“勉強算是會一點了。”

  康熙笑說道:“朕準你繼續學,直到學好學精。”

  我不愿壞了康熙的興致,忙露一臉雀躍之色,高興地大聲回道:“謝皇上。”

  康熙看我一副小船不可載重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底下坐著的大臣也陪著笑起來。我行完禮,靜靜退了出來,只知道剛才我與康熙、太子對答時八阿哥一直微笑著目視著我,我不敢回視,只當作不知道。

  今次我仍然與玉檀同住一個帳篷,自從上次月下聽她傾吐過心事后,我待她越發與眾人不同,心中真把她當妹妹來疼惜,她也對我越發細心體貼,兩人感情甚好。

  她看我有了旨意,卻并沒有去要馬騎,不禁納悶地問我:“姐姐不是很喜歡騎馬的嗎?怎么不去學了呢?”

  我心中一嘆,想著讓軍士教,大概都是象尼滿那樣敷衍我,目標不是教會我騎馬,而是千萬不要讓我有什么意外,不如不學。除非能象四阿哥那樣,不顧慮我的身份,只是教我,不禁想起他教我騎馬時的認真專注,想到這里,猛地一驚,我怎么腦子里居然會記得這么清楚?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竟一絲不落。趕忙岔開心神,強笑道:“這兩日有些乏,等休息好了,就學。”

  這次跟來的阿哥少,僅來的兩位還彼此不合;隨行的大臣彼此間也疙疙瘩瘩,中間派則不愿輕易出風頭,于其中左右為難,小心游走,唯恐招惹了哪個,將來都結果堪輿;蒙古人雖來覲見,但見著太子爺,卻都面色不快。

  而大家在康熙面前還要歌舞升平的演戲,氣氛頗有些詭異,康熙早已察覺,卻只做不知。我想,不錯,這才是好法子,難得糊涂。

  一日下午,正在外面閑逛,忽看到敏敏格格,美麗依舊。我側身站在一旁讓她先行。她卻走到我身邊站定,看著我說道:“我上次見過你。”

  上次沒留心,這次才注意到她漢語說得不太標準,我凝神細聽后,有意放慢了語速說道:“是的,奴婢上次也伴架隨行。”

  她聽我一字一頓地說話,不禁笑了,說道:“我雖說得不太好,可聽卻沒問題,你就照常說吧。”

  我點頭。她看著別處想了會,說道:“你若有時間,可愿陪我走一會?”

  我想閑著也是閑著,倒很樂意和這位做派爽利的敏敏格格聊天。而且看她好似有什么心事,欲言又止的,若和十三阿哥有關系,倒是不能不過問,遂兩人結伴閑逛起來。

  我笑問道:“格格怎么沒有去騎馬呢?”

  她回道:“我們整日都可以騎,可不象你們這些住在紫禁城里的人,要特特地尋了機會來騎。”

  我一笑沒有搭腔。她問道:“你騎得好嗎?”

  我笑著說道:“這話你可問錯了,你應該問我,你會不會騎?”

  她大為吃驚地看著我,說道:“只說漢人的姑娘不會騎馬,怎么你也是漢人嗎?”

  我回道:“我是滿人,不過的確不怎么會騎馬,倒是挺想學的。”

  她一聽,來了興致,說道:“那我教你吧,我還沒有教過人騎馬呢,不過我保證能教好你。”

  我聽后,高興地應好,想著沒有再好的了。

  敏敏格格還真是個急性子,說教就教,拉著我就朝馬廄行去,走了好一會子,還未走到,卻正好碰到幾個漢子在騎馬慢遛著,有蒙古人,也有滿人。看到敏敏格格和我,都下了馬,蒙古人忙著給敏敏格格請安,滿人給敏敏格格請完安,又趕著給我請安。

  敏敏格格對我笑道:“倒是省了我們不少功夫。”說完隨手挑了兩匹馬,那幾個蒙古人自是滿口答應。

  我們兩人各自騎了一匹,緩緩走著。敏敏格格側頭看著我問道:“你不是一般的宮女吧?”

  我笑回道:“只不過在御前侍奉,他們都給幾分面子而已。”

  敏敏格格說道:“你長得那么美,怎么只做宮女呢?我阿瑪的幾個妃子都趕不上你。”

  我心想,這個敏敏格格說話好是直接,不過在宮中遇見的都是謹言慎行的人,今兒遇見這么一個,心中倒很是喜歡,于是朝她笑了笑,沒有回話。

  敏敏教得很是認真,可惜這是一匹頗為高大的壯馬,我又是首次騎它,心里有些害怕,所以總是戰戰兢兢的。敏敏格格在一邊不停地說,讓我大著膽子騎就是了,不怕的。還說騎馬哪有不摔的,她小時候騎馬也摔過呢。

  我覺得她說得非常有道理,嘴里嗯嗯地應著,心里卻堅決不執行,還是緊緊勒著馬韁,只讓馬慢慢小跑著。

  忽然聽得敏敏格格大笑著喊道:“坐好了。”她朝我的馬屁股上就是一馬鞭。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馬沖了出去。身子一后仰,扯著嗓子就開始驚叫,只聽得敏敏格格在身后,大笑著說:“不要怕,坐穩了。”

  馬越跑越快,而我不知何時已經松了韁繩,身子只是緊緊貼在馬上,雙手緊緊抓著馬脖子兩側的鬃毛,馬兒吃痛,又沒有韁繩束縛,隨著性子亂跑,試圖把讓它感覺疼痛的人摔下來。

  我已經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緊閉著雙眼,只知道使盡全身力氣,揪著鬃毛,盡可能不讓自己掉下馬。

  馬一面狂奔,一面拱著身子,試圖把我摔下來。我覺得我已經堅持不住了,鬃毛越來越滑溜,手在慢慢滑開,心想道,難道我穿越時空回到古代,只是為了落馬而死?正在絕望地想著,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若曦,再堅持一會。”

  我聽后,心中一定,忙又死死得用手扣住馬。他不停得叫著我的名字:“若曦,若曦……”一遍又一遍,沉重而有力,讓我知道他一直在我身邊,我驚懼害怕的心因為這一聲聲的若曦,安定了下來,知道他肯定不會讓我有事情的。心中既萌生了希望,手上似乎也又有了力氣。

  他用馬鞭勾住了我的馬韁繩,開始慢慢勒韁繩,對我說:“若曦,先放開一只手,攬住馬脖子。”

  我感覺速度有些慢了,馬也沒有先前那么狂野了,緩緩放開左手,摸索著抱著馬脖子,他又說道:“另一只。”

  等我兩只手都抱著馬脖子后,他緩緩地收住韁繩,馬慢慢立定了。我還未來的及張開眼睛,就感覺一雙手把我從馬上抱了下來,我四肢發軟,站立不住,只能依靠在他懷里。

  此時,敏敏格格騎著馬也趕來了,未等馬站定,就跳了下來,趕著聲地問:“你還好嗎?”

  我忙說:“沒事情的。”

  她拍拍胸口,說道:“嚇我一跳,你怎么就松了韁繩呢?”

  我感覺自己身上有了點力氣,忙站直了身子。他也松開了扶著我的手,微微后退一步,站在我側后面。那溫暖安心的感覺就這樣沒了?我心中茫然若失。

  敏敏格格看我臉色古怪,不禁關切地問道:“你哪里不舒服?”我趕忙搖頭,她笑瞅著八阿哥,說道:“敏敏還未向八貝勒爺請安呢。”

  八阿哥微微一笑說道:“免了。”

  敏敏也是一笑,并未真地請安,只是笑說道:“多虧遇上了八阿哥,要不然敏敏可要闖禍了。”又看著我說道:“今兒怕是學不成了,你回去休息一下,等緩過勁來,我再教你。”

  我四周看了一圈,感覺離營帳已經很遠了,不禁發愁,難道走回去嗎?我現在可沒有力氣。再說那要走多久呀?可騎馬,我現在驚魂未定,是萬萬不敢的了。

  敏敏看我面色為難,想了想說道:“你和我共乘一匹馬,我送你回去。”

  我正想答應,八阿哥卻說道:“不用那么麻煩,我也正好要回去了,順帶送若曦回去就可以了,格格接著騎吧。”

  我覺得不太妥當,有心說不,可那個不字卻怎么也出不了口,最后只是靜默著。敏敏看我沒什么反應,笑了笑說道:“那就多謝八阿哥了。”說完,翻身上馬,對著我說道:“得空我來看你。”然后一揚馬鞭,策馬遠去了。

  我靜靜站著,八阿哥也在身后靜靜站著。過了一會,已經看不太清楚敏敏了,八阿哥拿起我的手看了一眼,不禁皺著眉頭,問道:“疼嗎?”我一看也嚇了一大跳,兩個手因為用力過度,現在都是被馬鬃毛勒出的青紫傷痕。

  我一面搖了搖頭,一面要抽回手。他手一緊,不放,可正握在淤青處,我不禁疼得哼了一聲,他又忙松了勁,我順勢抽回了手。

  他看著我嘆了口氣,說道:“我該拿你怎么辦?”我側過頭不去看他。

  他上了馬,把我攬在懷里。四處茫茫,天那么藍,云那么白,草那么綠,風那么輕柔,我的心也變得很軟弱,只想著,就讓我放縱一次,就這一次,忘了他是八阿哥,忘了他有妻子,忘了我的理智。緩緩閉上眼睛,溫順地靠在他懷里。

  他策著馬慢走著,我閉上眼睛,感覺他下巴抵著我的頭,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麻麻酥癢的,象是在輕撓我的心。

  他一手輕攬著我,一手牽著韁繩,我覺得似乎這就是我的全部世界。我們可以永遠這樣,我們可以騎著馬找到我的幸福。

  正沉浸在自己似真似假的快樂中,他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你心中是有我的”他的語氣是肯定的,而非疑問的。

  我睜開了眼睛,看著遠處,卻眼前迷蒙,只是白乎乎一片。心中因他這句話而波濤起伏,理智告訴我說沒有,可嘴巴微張,沒有兩字怎么也無法吐出口。

  他大笑了起來,猛地把我往懷里用力一攬,緊緊摟著我說:“你心里有我的”他在我耳邊輕輕又深深地嘆了口氣,又喃喃重復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那聲嘆息直接打落在我的心上,敲得我心酸酸的、疼疼的,再多的掙扎、不甘都融化在其中,我閉上了眼睛,不愿再多想。

  快到營帳時,他下了馬,然后把我抱下馬。

  他眼睛里全是笑意,只是瞅著我。我低頭默默站著,卻無勇氣回視他,被他看得局促不安,一轉身快步向營地走去。他在身后一面笑著,一面牽著馬追了上來。

  他拽了拽我的衣袖讓我走慢一些,我步子雖然慢了下來,眼睛卻只是盯著前面。他看我神情拘謹,岔開了話題,微笑著問道:“怎么和敏敏格格在一起?”

  我回道:“恰好碰上了,她看我想學騎馬,就好心教我。不過倒真是謝謝你了,幸虧遇上你。”

  他說道:“我當時正好經過,在遠處瞥見騎在馬上的身影似乎是你,就過來看看,當時還有些猶豫要不要過來,幸虧過來了。”停了下,又說了句:“下次要學騎馬,我來教你。”

  一路而來,所遇之人紛紛請安避讓,他把馬交給碰到的兵士,讓他們牽回馬廄。我請安告退,他低頭默默想了會,柔聲說道:“去吧。”

  我轉身匆匆回了自己帳篷。

  進了帳篷,卻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撲倒在羊毛毯上,閉著眼睛,心一抽一抽地疼著。不錯我心中是有他,我怎么可能對他多年的付出沒有絲毫感動呢?可是我無法面對這份感情。我有太多的懼怕和計較,而他有太多的野心和女人。

  一個人靜靜趴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感覺有人在我肩膀上輕輕一拍,一個從未聽過的暗啞的男人聲音:“若曦。”

  我大驚,失聲就要驚呼,卻被一只手緊緊捂住,耳邊有聲音低低說道:“是我。”

  我強扭著頭,看見一個身著蒙古袍子,頭戴氈帽,臉上蓄著落腮胡子的男子正坐在我身側,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捂著我嘴。我心中驚駭,竟然有人敢在皇帝的宿營地亂來,忙用力掙扎。

他無奈地看著我,剛想張口說話。我突然覺得他的眼睛很是熟悉,不禁動作緩了下來,再一仔細辨認,心中大驚,十四阿哥  他看我的反應,知道我已經認出他是誰了,向我咧嘴一笑,拿開了捂著我嘴的手。我一骨碌翻身站起,沖到簾子旁,向外探頭看了兩眼,又快速地沖了回來,四周一打量,拖著他走到屏風后。

  兩人坐定后,我又緩了緩,心神才稍稍平復一點。

  我十分緊張,他自己卻不是很在乎,嘴巴掩在胡子里,看不清楚,眼睛里卻全是笑意。我壓著聲音問道:“你瘋了,竟然敢違抗圣旨?皇上命你留在京中,你居然敢隨了來?你不怕皇上生氣?”

  他輕聲笑著,并不回答我的話,我又問道:“你干嗎不在京城呆著?”

  他聲音沙啞地說道:“我來是要見八哥,不過四周不是皇阿瑪的人,就是太子的人,都對我很熟悉,只怕看著背影就會起疑心,所以找你來想辦法。”

  我怔了一會,腦子里飛快地想著今年歷史上發生了什么事情,想了半天,卻全無概念,對于一個不是研究清朝歷史的現代人來說,頂多能知道歷史大致的走向,每年發生的具體事情,恐怕沒幾個能知道。想著要到康熙五十一年太子才再度被廢,現在能發生什么大事情呢?只得問道:“京中出什么事情了?”

  他說道:“沒什么大事情。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和八哥當面商議,通過書信只怕有人會截了看,再則書信一來一回地也說不清楚,還費工夫。”

  我張嘴還想問,他說道:“具體事情說了你也不懂,就別問了。”說完后,停了停,又補充了句:“我這也是為你好。”

  我瞅著他,只覺得他這滿臉的落腮胡子實在礙眼,忽地伸手去拽他的假胡子,他忙一側頭避開,我又去抓,他笑著擋我的手,我半真半假地說:“你不讓我拽,我偏拽。”

  兩人又打又笑地鬧成一團,我的力氣終究是不如他,又沒有練過武,

  手腕被他抓住,他笑著說:“你要拽,我偏不讓你拽。”

  我臉皺著,嘴癟著,不吭聲地盯著他,他看了我一會,忽地松了手,仰著頭,一副任我宰割的樣子,“得,你要拽就拽吧。”

  我立即眉開眼笑地去拽他的胡子,卻只是做了個假動作,就收回了手,說道:“我要想想如何才能避開所有人的耳目讓你和貝勒爺相見。”

  他眼睛里滿是笑意,說道:“就知道你會有法子的。”猛地瞥見我的手,訝然問道:“手怎么了?”

  我回道:“學騎馬的時候,不小心勒的。”

  他細看了幾眼,蹙了蹙眉頭說道:“八哥該心疼了。”

  我瞪了他一眼,琢磨著該如何讓他和八阿哥相見,看到他的胡子,忽地腦子里閃過幾個以前看電視時的畫面,忍不住開始笑起來,越想越好笑,又不敢放聲大笑,手捂著肚子,笑得身子發軟,側趴在墊子上。

  十四阿哥不知我為何突然笑起來,拿手推了我一下問道:“笑什么呢?”

  我強忍著笑說道:“我倒是有一個好主意,定能讓人都不懷疑。”一面說著,一面又笑了起來。

  他哼了聲說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主意,不過說來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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