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山有多和諧,趙家便有多動蕩。
這夜,趙家發生了一場動蕩,這是在繼老爺子去世之后最大的一場爭吵,百年之久的傳家寶被賤賣,趙濤花了大價錢將它贖回來,怎能不氣?
兄弟二人險些干起來。
嚇得趙家一眾傭人大氣都不敢喘息。
這世間,從來不缺歡喜與憂愁之人。
阮萍言語間明里暗里都在諷刺胡穗,一旁,趙波怒斥讓她閉嘴,可趙書顏,顯然是在無形中向著阮萍的。
當阮萍疾言厲色的訓斥胡穗將趙家的傳家寶交給一個繼女時,她何其高興?
“趙家百年傳家寶,老太太將這東西傳給你是希望你將家族傳承下去,可你干了什么?你將我趙家的傳家寶傳給了一個外家女,胡穗,你居心何在?”
且不說趙家還有一個趙書顏在,胡穗如此做,簡直是居心不良,心懷鬼胎。
“老太太的要求,”胡穗望著阮萍,一字一句開口,而后在道:“你當日也。”
這話,無疑是在說,有什么事情讓她去找老太太理論。
“你若沒在老太太耳根子旁煽風點火,她能同意將趙家的傳家寶給一個外家女?我趙家是沒人了嗎?書顏、景堯那個不是趙家本土出來的?她一個安隅算什么東西?”
“你別以為我喊你一聲大嫂你就真是趙家人了,”阮萍怒目圓睜瞪著胡穗,說出來的話語異常難聽。
而后者呢?
胡穗無疑是聰明的,她的那種聰明不是小聰明。
而是大智慧。
此時,同眼前這個潑婦爭吵,有失身份。
她轉眸,將視線落在趙波身上,這個家里,無任何人可以指點她,只要趙波認同,其余人的話語都是放屁。
可見,她是聰明的。
趙波微怒的目光落在阮萍身上,話語凌厲:“她是不是趙家人不是你說了算。”
“行了,”一旁,許久未言的趙濤開口阻攔了他的話語。
胡穗是不是趙家人確實不是她們可以說了算。
趙濤伸手將手中翡翠遞給趙波,后者抿了抿唇,道了句:“既是你們拍下來了,便是你們的了。”
趙濤也未曾拒絕,收了翡翠時,還不忘看了胡穗一眼。
“父親說的是,”一旁,趙書顏開口轉了個圓場。
胡穗聞言,嘴角勾了勾。
這日,離開,阮萍氣呼呼的上車,將一帶上車門,便開始咆哮:“你打斷我做什么?她還真當自己是趙家的女主人不成?”
“她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趙濤似是習慣了,習慣了阮萍在暗地里罵胡穗的事情,眉頭都不曾蹙一下。
“她不是個什么東西,但只要一句話,你那趙家廚房就開不成,”趙濤冷著嗓子懟了這么一句,阮萍瞬間就安靜了。
資本家怕的是什么?
是絕對的權利。
民壓不過商,商壓不過政,這是恒古不變的定律。
是食物鏈的規矩規則。
趙波這些年憑借一己之力讓他轉的盆缽滿體,這是毋庸置疑的一點。
趙家廚房能這么紅火,離不開趙波。
阮萍雖氣,但到底是知曉這一點。
“我就是氣不過,讓安隅那個小賤蹄子釜底抽薪,狠賺一筆,拿著我們的前去做慈善。”
“氣不過你也得忍,人家現在不仰仗你們的鼻息活著了,記住教訓,別去招惹她,依著徐董對她的呵護,十條命都不夠你得罪她的。”
這是一句警告的話語,趙濤說的冷漠。
阮萍懂,狠狠吸了口氣,似是想壓下自己心頭之火。
清晨、晨曦微露。
安隅動了動身子。
太過放肆的后果是腰酸背痛。
躺在床上的人哼哼了兩聲,帶著晨起的幾分嬌嗔與委屈。
徐先生撐著身子起身,睜著朦朧的眸子望著閉著眼睛哼哼的徐太太,擔憂問道:“怎么了?”
“腰疼。”
尚未睡醒的徐先生伸手緩緩揉著她的后腰。
將徐太太的委屈生生給摁了下去。
在醒來,天色大亮,陽光普照。
昨夜徐氏集團的一場盛宴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宴會場中那場霸氣十足的都斗毆更是成了豪門中茶余飯后的談資,昨夜歸家的人,無一不感嘆一二,感嘆這豪門中亦有如此血氣方剛的婚姻。
感嘆這世間不是所有豪門只顧及利益與臉面。
感慨最深的,怕要屬一眾豪門闊太們了。
至于那些尚未出家的豪門小姐,怕是對自己未來夫婿又多了一層要求。
清晨,目睹昨夜那場豪門盛宴的人早早起身,打開晨間新聞,穿著睡飽看著手中報紙,從娛樂報翻至環球經濟報都未曾看見影子。
對于宴會的描寫只是片面的,極少的,相反的,前段時間被壓下去的一尸兩命案在這個晨間成了人們的下飯菜。
有人在家里等到新聞結束都未曾看見什么有關于徐氏集團的新聞。
不免暗暗咋舌。
只道是資本家的厲害。
晨間,有豪門闊太在餐桌上聊及昨夜之事,只道是人都要打殘了,卻無半點風聲出來,著實是難以理解。
其中,有人忘了她一眼,似是漫不經心開口道:“資本家的權利是我們這等凡夫俗子無法想象的。”
“壞的不寫,總該寫些好的吧?畢竟,昨夜聲勢浩大。”
“處在徐家如此段位上,已經不需要媒體在去造勢給他們提升知名度了,已經站在權力之巔的人何須在去玩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唯獨那些在半路上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家族才會想著去借用媒體造勢,去宣傳自己的偉大,做了些許細小的事情就讓媒體去大肆渲染,好似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曉她們似的,她們處在高山之巔,何須媒體?但凡是行走在這條路上的人只要一抬眸便能望見他。”
“人比人氣死人。”
“氣啥?該氣的不是我們。”
這個城里,比他們生氣的人多了去了。
次日,坐等名揚四海的影后何樂撲了空,關于昨夜的宴會新聞近乎寥寥無幾。
經紀人秦天在一旁翻著新聞,越翻越覺得詫異,似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想坐享其成借著徐氏集團的宴會將名聲打響,卻不想、白日做夢。
秦天氣的直哆嗦。
轉而望向何樂,后者倒是異常淡定:“你想全世界的人看見我跟前夫又搞到一起去了?沒新聞不是正好?”
這話,沒毛病。
秦天被噎的直翻白眼。
一時間,張了張嘴,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索性關了電視,扔了報紙,不看了。
徒惹心塞。
這方,磨砂餐室里,安隅吃著早餐,目光落在報紙上,手邊還放了一份昨夜邱赫發過來的郵件,晨起打了出來,這會兒還沒來得及翻。
大抵是她看報紙看的太認真了,徐先生道了句。
后者恩了聲,關了手中報紙。
認認真真吃起了早餐。
吃的人覺得好,看的人,有些不好。
不好在哪里?
不好在拿碗泡蘿卜上。
可徐先生又不敢說,怕是說了惹得人炸毛。
清晨的這頓早餐,于夫妻二人而言是平靜的,可這平靜,并未持續多久,總統府秘書溫平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平靜。
見到溫平的那一刻,安隅眉頭擰了擰,望著他,似有不悅。
于徐紹寒而言,如此場景,是及其常見的,倒也無何情緒波動。
可這日安隅那護犢子的神色著實是讓溫平愣了愣。
“閣下請您去趟總統府,”溫平開口,話語間帶著些許恭敬。
“恩、”徐先生異常平靜,似是恭候多事。
伸手抽出紙巾擦了擦唇瓣,起身時拍了拍安隅的肩膀,叮囑她喝完藥在去公司。
安隅嗯了聲。
路上,溫平善意提醒,只道是閣下今日情緒不佳,讓他小心,徐紹寒知曉,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徐啟政昨日沒有連夜招他過去便算不錯了,宴會場上出了如此大之事,怎能滿的過統觀全局的總統閣下。
徐啟政招他,意料之中。
溫平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徐紹寒,見其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似是想到了應對的萬全之策、便不再多言。
徐紹寒到總統府時,徐君珩已被罵的狗血淋頭,站在辦公桌前頭都抬不起來。
她推門而進,尚未站位,一只瓷杯從跟前飛過來,這人微微躲閃,瓷杯在其身后哐當一聲開了花。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辦公室里的咆哮聲傳來,徐紹寒望去,只見徐啟政怒目圓睜瞪著自己,那模樣似是恨不得能吃了他似的。
“我干什么了?”這人反問,收了那分漫不經心,相反的多了些許正經。
“你還問我你干什么了?你不要臉我徐家還不要了?”
身為天家人,在宴會場上大打出手,丟的是誰的臉面?
“身為丈夫,在外維護自己妻子,我不認為這是件丟臉之事,”徐紹寒跟硬氣,那份硬氣來自于他的擔當。
來自于一個丈夫對妻子的深愛。
“解決辦法千千萬,而你卻用了愚蠢的一眾,徐紹寒,居盈滿者,如水之將溢未溢,切忌再加一滴;你看看你是如何干的?”
天家人,須當謹言慎行。
而徐紹寒,顯然是忘記了。
“我不可能為了什么家族臉面家族權益讓我愛人受盡委屈,父親,我不是你,”徐紹寒這話,說的不卑不亢。
而一旁,,徐君珩側眸望向站在門邊的徐紹寒,臉面能上稍露出些許驚愕之意。
我不是你,他這話,無疑是在指責徐啟政不是一個好丈夫。
他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能讓他不感到驚愕?
“我是徐家人,也是安隅的丈夫,當我妻子在外受到欺負時,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去維護她。如果我的舉動給徐家丟臉了,那我只能說一句抱歉了。”
他是安隅的丈夫,其次才是徐家人。
護妻之后才會護家。
若此生,一定要將二者排一個先后順序的話,安隅、絕對在前。
“好好好、”徐啟政站在書桌后,雙手插在腰間,狠狠點頭,而后伸手,似是想端起杯子喝口水降降火,伸出去的手一落空,才發現杯子已經被他扔出去了。
他伸手,及其沒有禮貌的用食指指著徐紹寒,咬牙切齒開口道:“你有責任護著她,愛著她,好、好、好、徐紹寒,你可知你捧在心窩上的人兒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干了 “父親,”徐啟政話語尚未說完,徐君珩一身急切的喚聲打斷了他的話語。
在場的這三個男人,無疑都是聰明人。
而徐君珩,知曉自己這一喊來的太過突兀,于是緊接著道:“紹寒有義務護著安隅,若不護著,旁人只會說我徐家的男兒沒擔當,也只會說我徐家是血海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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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一更,兩個月沒出門了,今天出趟門走了四千步,回來覺得人都要廢了,腿都拉不起來了(捂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