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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所求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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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瞅著她委屈巴巴一頭扎進懷里哭的那般傷心的模樣,徐先生急的不行。

  休息間找了半天也未見人傷在哪兒了。

  問來問去是因為禮服緊,

  可將這人氣的不輕。

  徐落微輕手輕腳推門進來,便見徐紹寒站在安隅跟前居高臨下望著她,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

  她想,沒事兒。

  這若是有事兒,指不定抱著疼去了。

  索性,帶上門,又出去了。

  臨出去時,面色都輕快了些。

  只是將轉身出去,碰上趙書顏,后者提著裙擺過來一副擔心的不得了的模樣望著徐落微:“安隅她沒事吧?”

  大抵是自幼裝柔弱慣了,以至于這會兒明明是一句關心的話語卻被她說的跟做賊似的。

  “咋地?剛剛在邊兒上躲著笑當我們瞎沒看見?”徐落微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后一道炸了毛的聲響傳來。

  這人是誰?

  安隅。

  當真是個母老虎。

  惹不得。

  見宋棠來,徐落微嘴角掛著一絲絲淡淡的淺笑,默不作聲的往后退了一步,恩、就一步而已。

  趙書顏轉身望著身后的宋棠,她身上依舊披著邱赫的外套,而不遠處,邱赫跟唐思和二人站在一處,各個跟個地痞流氓似的扒著煙,且還齊刷刷的往這方看著。

  見識過了安和那群人的狠,趙書顏說實話,稍稍有點慫。

  大抵是沒想到一個律所的人也會這么齊心協力。

  “你在說什么?”趙書顏似是不明所以開口。

  “看來你不止是缺一點兒啊!”宋棠說著視線從她胸口緩緩移至腦袋上,那意思明顯,缺心還缺耳。

  “別披著一副林黛玉的外表又當又立的,你那點本事拿出來都不夠看的,想作威作福光有一副皮囊還不行,別怪我沒警告你,到時候落得個出師未捷身先死劃不來的可是你自己。”

  宋棠語罷,狠狠睨了人一眼,掃了眼面色寡白的趙書顏跨步與之擦身而過,路過時,聲響刻意往上延了延:“真是閻王易躲,小鬼難纏。”

  徐落微站在一旁,聽著宋棠的話語,只覺的這嘴皮子實在是太厲害了,不愧是當律師的。

  宋棠自然是想去看看安隅,但路過徐落微身旁,撞見其笑意悠悠的眸子,步伐戛然而止。

  靜默數秒,又轉身回去了。

  “怎不去看了?”徐落微在身后追文,帶著淺淺笑意。

  后者抿了抿唇,心想,你那雙笑意悠悠的眸子告訴我沒事兒,我還去看個什么勁兒?

  但這話不能說。

  她可以對著趙書顏橫,因為安隅不會因為趙書顏受任何影響。

  但她不能對著徐落微橫,

  畢竟是徐家人。

  “晚些吧!”她答,隨意找了個借口。

  而后轉身離開,

  就此,徐落微覺得自己有些羨慕安隅了。如何言語?

  大抵是她身旁的人都太過護短。

  邱赫也好,宋棠也罷。

  徐落微站在原地目送宋棠離去,看著她走向邱赫與唐思和二人,說了句什么,那站在一旁跟痞子似拔煙的二人動作都頓了頓。

  隨即,轉身,往一旁而去。

  鬧這么一場,自然有人將打量的目光落在她們身上的。

  有人明里暗里的將余光落在她們身上,自然也有低聲小語接頭交耳言論著。

  反倒是徐落微,尋上徐君珩時挽著他的臂彎就這剛剛一事漫不經心的同人閑話家常:“安隅身邊的人真是各個都頂厲害。”

  “都挺狠,”徐君珩淡笑開口。

  憶起剛剛邱赫與姜章二人的狠勁兒真真是震撼。

  一個比一個猖狂。

  一個比一個下手狠。

  “邱赫我倒是聽聞過,那個姜章,不大熟悉,”徐落微思忖了許久都沒思忖出這人是誰。

  前方,有人來打招呼,徐君珩同人寒暄了兩句,將人送走這才給徐落微答疑解惑:“姜家的公子,做軍工制品的,你不認識很正常,姜家低調,不與這些人同流合污。”

  “難怪,”徐落微應允了聲。

  而后目光落向后方。

  這會兒,姜章尋了處地方將何樂里里外外都看遍,見其脖子跟手上都有傷痕,又氣又心疼:“沒那金剛鉆就別攬那瓷器活,你這算什么??”

  喚來服務員拿了醫藥箱過來,熟練的拿起消毒棉簽給她擦拭著傷口。

  疼的何樂頻頻閃躲。

  “躲吧,接著躲,夏季傷口發炎是冬季的一倍,別說我沒提醒你,沒了這張臉看你還怎么在娛樂圈混下去。”

  “都當媽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是高中生?熱血方剛的跑去跟人打架。”

  “你有那勁頭不如回去多陪陪兒子。”

  “他罵我,”何樂忍著痛聽著這人陰著一張臉在跟前絮絮叨叨,煩的不行,頂了一嘴。

  姜章笑了,顯然是被氣笑的,伸手將手中棉簽丟到一旁聲垃圾桶里,望著何樂正兒八經問道:“罵你的人還少?這么厲害,有本事你各個都去打一頓啊!”

  哪個當明星的不被罵的?

  全國十幾億人,罵過她的人沒幾億,也有幾千萬了。

  怎平常不見她上去撕逼啊?

  “往常是沒撞見,”何樂不服輸。

  “行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

  “閉嘴。”

  “你也閉嘴,”叨叨叨的煩死了。

  姜章幫著何樂處理了下傷口,也順帶看了看宋棠的,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本是覺得何樂不如何的宋棠今兒難得的對這個女明星有了別樣的認識。

  一行人,出去安隅跟徐紹寒,都坐在了一處,

  默了數秒,邱赫在一邊扒了兩根煙,燥火難耐道了句:“留著心煩,走了。”

  宋棠本也不大愿意待在這里。

  宴會廳里旁人倒是不敢有動向,反倒是打架的那群人帶頭先走了。

  臨走,宋棠見謝呈,道了句先走了,讓他跟安隅說一聲。

  后者應允。

  宴會散場已是十點的光景。

  迎來、是徐紹寒夫婦。

  送往、成了徐君珩與徐落微二人。

  徐氏集團的晚宴自然是處處得到的,臨走的人都帶走了一份悉心準備的伴手禮,包裝精美,上面印著徐氏集團的logo。

  有人坐上車就開始拆開伴手禮,看看里面是何物。

  入眼的,是徐氏集團旗下大牌香水、沐浴露以及一份永生花,頗得人心。

  歸家,已是十一點。

  安隅累的不行,下車都是徐先生抱下去的。

  更勿論上樓了。

  梳妝臺前,安隅坐在鏡子前用卸妝水卸妝,徐黛站在身后替其拆去盤方。

  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人。

  臨了安隅進衛生間脫去禮服時,本是關著的門被推開了。

  徐先生邁步進來站在她跟前,里里外外的將人看了數遍,這本是在酒店就想做的事情,用意自然是檢查她是否受傷。

  二人雖該做的都做了,但徐紹寒這般,多少還是讓她有些臉紅。

  原以為,要發生點什么,卻見這人轉身離開,且還替她帶上了浴室門。

  這方,書房內,徐紹寒一個電話撥給周讓,后者似是準備好了似的,未待徐紹寒開口直言到:“已經吩咐下去了,您放心。”

  宴會場中的動向他看的清清楚楚,跟了徐紹寒這么多年,自也知曉這人的脾氣。

  “今夜的新聞,讓他們都給我看著寫,若是有什么不當言論出去,讓旗下報社老總提頭來見。”

  這人陰狠的話語響起,周讓心頭一顫。

  畢恭畢敬道了句:“明白。”

  “不急著出手,不是一尸兩命嗎?壓著踩,敢動老子的女人,活膩歪了。”

  2006年,徐氏集團入駐影視行業,彼時,首都以影視行業起家的家族從中作梗,落空了徐紹寒數億的投資項目。

  那日,他站在公寓里陽臺上,漫不經心的抽了根煙,道了句:“文明人,不動手,但老子有法子讓他跪著走。”

  不日之后,對方帶著一家老小跪在了徐氏集團大廈門口。

  他向來善于就地取材制造輿論將人踩入深淵,今日,亦是如此。

  動手?

  不不不、生辰之日,大開殺戒、折壽。

  他是個文明人。

  要遵守國家法律,欺他妻子,明面上打一頓就夠了,打一頓就夠了,不能落個小肚雞腸的名聲。

  “明白,”周讓在應允。

  話語雖干脆利落,可掌心依舊是一層濕汗。

  心知,今夜怕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何止是他一人的不眠之夜啊!

  那犯了事兒的三家人只怕今日都得跪在院子里拜著菩薩求他大發善心放一馬了。

  可行嗎?

  周讓萬分知曉,不行。

  欺他便罷,這人心情好還能說句算了,可欺他愛人,便是死罪。

  安隅從浴室出來時,這人已經洗漱好靠在了床上,此時,她不得不感嘆男女之間的懸殊之大。

  徐先生見她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伸手,將手中的法律文獻擱置床頭,起身去給她吹著長發。

  安隅望著站在身后的男人,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三十二,不早了。

  “她們那邊準備如何處理?”吹風機的工作聲中,話語話語溫溫響起。

  “不急,”徐先生開口,似是有些漫不經心。

  修長的發絲在她長發上來來回回穿梭。

  他說不急,她也不問了。

  長發吹干,徐先生伸手將吹風機擱在洗漱臺上,安隅一眼便掃見了他手背上的淤青。

  伸手攥住,目光落在人臉面上,

  徐先生與其對視,未言語,但眼波流傳之間足以看出他在等她說話。

  安隅不是個會關心人的,但、對于徐紹寒,她愿意去學。

  于是,她問:“疼嗎?”

  后者望著她,深邃的眼眸中有些許笑意流傳出來,一本正經回應道:“疼。”

  真疼嗎?

  誰知道呢!

  反正徐先生及其享受安隅帶給他的這種關心與愛意。

  然后,他伸手將她拉起來,摟著她坐在自己懷里,話語間帶著些許委屈:“安安給我吹吹就不疼了。”

  “、、、、、、”徐太太一陣語塞。

  而后,忍著臉紅在徐先生的笑意幽深的目光端起人手背親了口。

  惹得徐先生開懷大笑,摟著人一個勁兒的親著。

  大家都是成年人,且下午時分鬧了那么一場,若是往常,本該是水到渠成的。

  可這日,徐太太拒絕了。

  惹的徐先生心底不爽,臉色稍有難看。

  直愣愣的盯著她,薄唇緊抿,半晌都未言語一句。

  滿面都是一副欲求不滿的神色。

  陰森漆黑的眸子落在安隅身上,如同那暴風雨的天兒似的,陰沉的可怕。

  抓著她的手也緊了緊。

  見其生氣,安隅揚起臉面啄了啄人下巴,開口哄著,說著好話兒:“晚些時候。”

  說著,她從徐先生懷里起身,拉起他的手往樓下去:“你跟我來。”

  徐先生雖心中郁悶,但見她笑的如此乖巧,倒也是隨她去了。

  2008年7月27日,徐先生三十有二,人生行至數載,歷經過大風大浪走過跌宕起伏,內心對于這樣的日子早已安然對待,無刻意,無期盼,更多的是一份與人生握手言和的平和。

  縱使數小時前賓客滿棚,縱使數小時前身旁好友一一遞上禮物,他依舊波瀾不驚。

  將這一日當成了人生中每一個平凡的日子來對待。

  可二十三歲這年,他的太太打破了他的這種平和。

  她牽著他,來到了偏院里的一處園林里,那里盛開著夏季獨有的紫薇花,園林藝人將大片紫薇花修建得當。

  她引著他,微微向前,而后,二人站定在紫薇樹下,星星點點的燈光在四周亮起,照耀著這座院落。

  紫薇樹下放著一張簡易餐桌,無過多裝飾,一張潔白的紗布垂在地面,上方是一個蛋糕。

  徐紹寒站定許久,而后,將震驚的目光緩緩移至安隅身上,后者側眸望向他。

  她望著他,輕啟薄唇道:“生日快樂。”

  簡短的四個字讓徐先生眼眶一熱。

  他笑了笑,恩了聲,嗓音沙啞回應道:“生日快樂。”

  紫藤花架下,她拿起打火機點燃蠟燭,三十二的數字插在蛋糕上,散發著微弱薄光。

  照耀著穿著一身白色睡衣的安隅更加美好柔和。

  徐紹寒在今日,切切實實感受到了安隅對這段婚姻,對這場愛的回應,盡管來的稍晚了些,盡管她如此生疏,可徐紹寒依舊高興。

  她站在蛋糕前喚他,邁步過去,只聽她用及其嬌軟的嗓音開口道:“許個愿吧!”

  他的太太說。

  許個愿吧!

  許個愿吧!

  恩、一個就好。

  他不貪心。

  這日,這個叱咤商場的商界大亨站在紫藤花架下,雙手合十,許了個生日愿望。

我徐紹寒此生、所求不多,只愿能與安隅得償所愿,求得一子  這日,他抱著她,狠狠的抱著。

  埋首于安隅的脖頸之間,雙手都是顫的。

  這一刻,徐紹寒才覺得,人生,其實可以很簡單。

  只要最終是你,路途漫長何妨?跋山涉水又何妨?

  他抱著她,似是恨不得將人揉進骨血。

  素來冷靜有擔當的徐先生這日嗓音輕顫,抱著安隅,小心翼翼問道:“安安、我只許了一個愿望,會實現嗎?”

  只許了一個,若是這個愿望太難。

  他用此生所有的愿望來換。

  若不夠,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可以。

  “會的,”安隅眼眶微紅,隱隱猜到他許的是何愿望。

  后方,徐黛與葉城等人看著緊緊相擁的二人,心頭微顫。

  婚后兩年,換得一顆真心,夠了、夠了。

  若能在得一子,更好。

  “會就好,會就好,”安隅這一聲會的,安了徐先生的心。

  紫藤花架下,安隅望著徐紹寒,嗓音微顫開腔,她說:“我很抱歉,抱歉在這段本該雙方付出的婚姻里索取如此之多,也很感謝,感謝你的包容,忍讓,遷就,感謝你的容忍,也很感謝你愛我勝過愛你自己,感謝你給與我家庭的溫暖,感謝你在我無理取鬧的時候沒有放棄我。”

  她松開徐紹寒的腰肢,緩緩往后退了一步,仰著頭望著他,清明的眼眸中含著淚水:“感謝你堅守這段婚姻,感謝你給與我屬于丈夫的愛,給與我屬于父親的關懷,我年少離家,失去父母的庇護,盡管成年后有過一段不算長久的感情經歷,可我、、、依舊不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如何去表達對你的愛意,感謝你,教會我如何去愛。”

  說到此,安隅含著淚,沖他莞爾一笑,接著道:“我以為,我足夠堅強,可所有的堅強,在見到你之后悉數土崩瓦解,你不在,我是安隅,是安律師,是可以拎著酒瓶與人打架的潑婦,可你在,我只想做你的徐太太,做你的安安,只想靠在你身邊依賴著你給與我的溫暖與呵護。”

  “或許,我不夠好,不夠優秀,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可是,你教我,我會改,我會學著去愛你,去依賴你,去體貼你,去照顧你,學著將你給我的愛都還給你,學著讓這場婚姻逐漸平等化,學著去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說到此,安隅話語幾經哽咽,眼眶里的淚水嘩嘩的流淌下來,她擦都擦不贏。

  徐先生怎也沒想到,在三十二歲的這日,會收到來自徐太太的表白。

  怎也沒想到。

  哭的、何止是她啊!

  身后的葉城、徐黛,以及眼前的徐先生哪個不是紅著眼眶?

  守得云開見月明。

  何其不易,何其不易啊!

  她伸手,擦掉面龐上的淚水,話語哽咽:“我想于你共度余生,并且希望余生盡早開始,徐先生,愿無歲月可回頭,且以深情共余生。”

  僅是一步之遙,可他卻覺得二人之間相隔甚遠。

  愿無歲月可回頭,且以深情共余生,他何其有幸,何其有幸能在此時得到徐太太的愛?

  三生有幸。

  他抱著她,話語顫栗,字字沉重:“愿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你要余生,我要白頭。

  倘若此時,你問徐先生,歷經兩年之久才得愛人之心,值不值?

  他會告訴你,指。

  只要是她,兩年有何妨?

  盡管歲月漫長,然而一切值得等待。

  這夜,情到濃時,二人都分外給力。

  大抵都很迫切,迫切的想要得償所愿,所以每每在一起時,近乎拼盡全力。

  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安隅心疼徐紹寒,心疼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心疼他的隱忍,心疼他的不舍。

  這夜,即便是在累。

  她也會攀著他的肩膀一聲一聲的喊著老公。

  濃厚之時,她咬唇輕顫道一句:“快點,我不行了。”

  徐先生就如同那戰場上得了號令沖鋒陷陣的士兵似的。

  愛到深處,她說著好話,哄得徐先生心花怒放,汗涔涔的鎖著她,言語低低問道:“舒不舒服?”

  她只能依勢而答。

  什么糙話,俗話、不堪入耳的話語他都能來一遍。

  惹得安隅又羞又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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