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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初入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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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韋德三人來到臨近名叫西爾波爾特大街的地方下了記程車,步行一會后便走到了蘇黎世市銀行最集中的西爾波爾特大街,在兩旁銀行林立的大街上,開始尋找起他們正要前往的目的地——美國花旗銀行瑞士分部設在蘇黎世的分行。

  “我要取二百三十萬美金。”待走進銀行來到服務柜臺前,李韋德向銀行服務員說明了來意。

  上次交易所得的二百四十萬美金,李韋德都存在了花旗銀行自己的戶頭上,不過這些天來采購一些必要的東西花去了將近十萬,因此戶頭上只剩下了二百三十萬美金出頭,李韋德便取了一個整數。

  取出錢放進帶來的兩個空手提箱里,李韋德讓喬爾和丹尼兩人一人拎著一個,離開了花旗銀行。出來后又步行了一小段路程,三人來到了第二個目的地——瑞士聯合銀行總部。

  李韋德需要在瑞士聯合銀行開個匿名帳戶,把二百三十萬美金都存入其中。對于一個地下軍火商來說,在瑞士銀行有個匿名帳戶,這是必不可少的。瑞士銀行的保密保障制度,確保了今后資金運作的安全,這樣做起軍火生意來才會放心。

  至于為什么不在瑞士銀行設立于美國的分部那開戶存錢,那是因為李韋德知道,只有在瑞士本國境內的瑞士銀行里,才能開到真正的匿名帳戶并保證帳戶資金的安全。而在其它國家的分部和分支機構,雖然表面上也能開匿名帳戶,但那帳戶其實不是真正的匿名帳戶,申請前需要辦理的一系列手續會暴露出用戶資料,如果國家政府要查的話是能夠查出來的。所以李韋德才趁著中轉瑞士的機會,順便來開戶。

  過了一段時間,終于辦理好匿名帳戶把錢全都存了進去,李韋德也放下心,和喬爾、丹尼一起走出瑞士聯合銀行。

  “Shit!沒想到我們存個二百三十萬美金別人連瞧都不瞧,我看了墻上貼的服務項目,要存至少三百萬美金,才會享受基本VIP用戶服務,還是最低檔次的。做人的差距怎么這么大?見鬼的上帝!”一出銀行大門,丹尼便頗為不忿的抱怨著。

  喬爾雙手一擺,做出無奈的表情說道:“沒辦法,誰讓這是世界上最強牛氣的瑞士銀行呢?全世界有多少財富集中在這里,有數不清的世界級富翁在這里存款,我們這點錢在他們眼里當然連個臭蟲都不算。”

  李韋德看到丹尼還想和喬爾爭辯什么,便連忙制止道:“好了!與其抱怨,還不如努力去賺錢,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會比誰差,相信以后你們也會有享受VIP用戶服務的一天,而且不會太久。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去這附近的購票處,買下明天早上飛往東德東柏林的機票。買完機票后我們就去吃晚餐,然后再回賓館休息好好睡上一覺,好趕上明天早上的班機。現在就趕快走吧!”

  李韋德之所以沒有在來到蘇黎世下飛機時,就在蘇黎世國際機場直接買票,是因為他們這起去往東德,將會換用那套假身份。同一個人在同一地,下了飛機就立刻變了身份買票自然不妥。所以李韋德便準備到航空公司在市中心附近設立的購票處,再去買東德航空公司的航班機票,拿著票到了明天再去機場直接登機,自然沒有了問題。

  喬爾和丹尼聽了李韋德的話后,也不再說話而應聲點頭。三人便在路邊停靠點招來記程車坐上,詢問了司機一番后,前往離這最近的購票處買票去了。

  當李韋德、喬爾、丹尼三人,經由中立國瑞士中轉,分別以杰伊基德、查理科爾曼、巴迪戴恩的假身份,終于來到東德東柏林,找了一家旅館住下時,算算日期已是一月二十五日,離蘇共第二十七次代表大會召開的時間還剩下六天。

  對李韋德來說這時間上是足夠了,畢竟就算六天之內解決不了渠道問題,蘇共第二十七次代表大會召開后所定下的決議,也不會那么快就得到執行的,至少需要一段時間。

  與美國與西歐,甚至與一鄰之隔的西德西柏林相比,東德在李韋德面前顯示出的是一片蕭條的景象,即使是東柏林這是如此。每天一過傍晚時分,店面便早早的就收市了,商店里的貨品種類很少樣式也一般,和西德地區繁榮景象沒法比。

  不過與東德老百姓的生活比起其他共產國家又要好一些,他們的食品商店里雖然蔬菜品類不多,長年只供應土豆、洋蔥、圓白菜和胡蘿卜四大樣,但還不缺肉腸、魚類、禽蛋和乳制品,要知道更東邊的東歐和蘇聯,可是連土豆和黑面包有時都供應不夠。

  不同不僅是體現在生活物質上的,連精神面貌和社會氛圍,東德也表現了很大不同。住在這里的人們,不僅神情麻木不茍言笑,而且充滿了對周圍其他人的不信任感,這從李韋德三人從東柏林機場到旅館的路途上就可以看出。

  且不說在機場遭受到的層層盤問和檢查,以及由于帶著丹尼這個在此時的德國幾乎不會見到的黑人,而一路上遭受到的所有人的注視目光。光是由于沒有記程車,三人站在公交車站等公交車等了一會兒,就忽然走過來一個頭發花白的婦女,舉著像機對李韋德三人攝影,連拍兩張之后轉身就走。這絕不是攝影愛好者的行為舉動,肯定又是那些業余便衣警察對外國人的活動做記錄,東德這里真可謂是全民皆警。

  來到旅館住下吃過午餐后,下午李韋德并沒有休息而是準備外出。不過在外出行動前,他把他那一身的西裝換下,換上了一套很普通的風衣,皮鞋也換了一雙舊的,并且沒有帶喬爾和丹尼,而是讓他們待在旅館里,選擇獨自外出。

  換衣裝的原因,是在東德這里根本買不到那么好的衣服,如果就穿那套西服上街明顯會被人盯;而不帶喬爾和丹尼,是因為他們兩人都不會德語,有些不方便,而且丹尼又是黑人,上街別人一看就知道是外國人,到哪都是目光不斷。

  李韋德可不想被人跟蹤,便在出門前給自己的衣裝做了這些處理,加上李韋德的外貌除了黑色眼睛外,都是北歐人的相貌特征(德國可是有很多北歐裔居民的),以及一口流利的德語,這樣看起來就和普通的東德人差不多了,至少不會那么明顯。這些也是李韋德來東德前就考慮到的,不然也不會攜帶這套備用衣裝。

  準備妥當后李韋德出了旅館,由于暫時還沒有明確的目的地,便在街頭閑逛起來。走了很久,就在李韋德對街頭經濟蕭條娛樂場所幾乎沒有而暗自感嘆時,居然發現了一家酒館,雙眼一亮就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很古老的酒館,木頭桌椅其老無比,四面是長年失修而脫漆的灰墻。酒館里除了一些德文、俄文的標識和物品之外,竟然還陳列著許多法文、希伯萊文的舊報雜志,讓李韋德一時搞不清楚,這家酒館的老板到底是哪來的。

  酒館里很冷清,不知是否來的時機不對,里面一個客人也沒有,有的就是唱片機正在播放著的歐洲古典音樂,以及酒館吧臺后,一個正在擦拭盤子的五十多歲老頭熱切的目光,直直的看著走進來的李韋德。

  “嗨!是我來的太早了么,怎么酒館一個顧客也沒有?”李韋德微笑著和那個老頭打了聲招呼,在吧臺前的木制高腳凳上做了下來。

  “你來的是有點早,不過平時我這里客人也不算多,誰讓是在這里呢?”老頭回應道,不過語氣中似乎有點抱怨的意味在里面。

  李韋德笑了笑,目光注視了一下吧臺和老頭身后,那個不大的酒架上擺放的酒,發現不是伏特加就是威士忌,要不就是酒架旁邊一個碩大的木桶裝著的啤酒,品種是很少。

  “軒尼詩有么?”李韋德可不習慣喝烈酒,他喜歡清淡一點的,何況自己還要辦事。

  老頭聽到李韋德的要求后眼睛一亮,連忙說道:“有!有!你等會!”說著放下剛才一直擦拭著,可是本來就很干凈光亮的盤子,通過吧臺左邊的小門走到后面的小屋去了,可能那是藏酒的地方吧,或者是臥室但臥室地下有地窖。

  過了一會后,老頭從后屋出了來,手里拿著一瓶琥珀色的酒,走到吧臺里拿出兩個玻璃杯,各倒了半杯的軒尼詩酒后,遞給李韋德一杯,說道:“很長時間,沒人來這里要軒尼詩了,那些家伙要不只知道德國黑啤,要不然就是俄國伏特加,法國軒尼詩他們很多人竟然連知道都不知道。”

  李韋德接過酒杯,看著老頭那似乎很氣憤的樣子,不由得好笑,舉起手中的酒杯,轉用法語說道:“有些東西,只有少部分人才能欣賞。來,我們干一杯!”

  “你會法語?”老頭驚訝的看著李韋德,也舉起他手中的另一杯軒尼詩,和李韋德碰了碰酒杯。

  “沒什么好驚訝的,只不過是我的姨媽是法國人而已。”李韋德故意這樣說道,慢慢品嘗了幾口軒尼詩。其實,李韋德已經看出眼前的老頭是個法國后裔了。

  老頭見到一個會說法語的,似乎很是高興,也喝了幾口軒尼詩,笑容擺在了臉上。

  “這酒館看起來還比較古老啊?”李韋德又看了看酒館四周。

  “當然!不是我吹噓,這個酒館的歷史已經將近百年了!”提起酒館,那個老頭是一臉自得的表情,又伸出手指了指李韋德身后的墻壁,“你看那!認不認識?”

  李韋德順著老頭所指的方向一看,發現靠近酒館大門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年近四十歲女人的素描肖像。李韋德仔細辨認了一下,遲疑的說道:“羅莎盧森堡?那個德國共產黨創立人之一,第二國際著名領袖?”

  老頭張開大嘴笑道:“見識不小嘛!她也是這個酒館的創立者之一,當年她和我的祖母一同開辦了這家酒館,在三十年代希特勒登臺前,這里還一直是德國共產黨經常秘密匯集的地方之一。”

  羅莎盧森堡可是共產黨元老級的人物,列寧還稱贊她為“世界無產階級國際的優秀人物”、“國際社會主義革命的永垂不朽的領袖”。難怪自己逛了半天街,只發現了這么一家酒館,原來還大有來頭啊。

  李韋德暗自想著,忽然心神一動,說道:“可惜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當年為了共產主義犧牲的羅莎盧森堡,是看不到現在的民主德國了。就不知道現在民主德國的掌權者,是否實現了羅莎盧森堡當年創立德國共產黨時的理想呢?”

  “現在民主德國的掌權者?呵呵……”老頭露出了不屑一顧的表情,喝了幾口酒后說道,“民主德國現在的掌權者,不就是身為民主德國統一社會黨總書記、國務委員會主席的埃里希昂納克么?那個專橫、遲鈍、糟糕口才、整天無所事事,只會打獵來表現自己有多勇敢的人,能有什么好,哪里能夠實現羅莎盧森堡當年所立下的理想?”

  “埃里希昂納克的夫人又怎樣呢?”李韋德又問了一句。

  老頭喝完一杯后又倒了杯酒,喝著酒低聲說道:“你是說瑪戈特昂納克?那個有著更大野心卻得不到蘇聯方面的認可,只好當了民主德國人民教育部任部長的女人?從個人能力來說,她是比他丈夫要強許多,當年埃里希昂納克之所以能當上總書記,也多虧她背后的出謀劃策和支持。”

  “不過她的權力和金錢玉望太大了,而且私生活太不檢點。她和她丈夫已經成了名義上是夫妻,但私下卻各自包養情人的一對。這幾乎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東柏林甚至民主德國的大多數人都知道,瑪戈特有大學生、律師、記者三個不同職業的情人,而埃里希也和他的女秘書以及私人女醫生搞在了一起,當然大家雖然都知道這事,但卻沒人敢在公開場合亂說罷了。”老頭聳聳肩,干掉了第二杯酒。

  埃里希昂納克,瑪戈特昂納克……李韋德心中翻轉著念頭,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接下來,李韋德又和老頭談論了其它一些話題,只不過都和民主德國的各種情況有關。聊天聊了一個多小時后,當陸續有顧客來到酒館時,李韋德告辭離開了酒館。不過在回旅館之前,李韋德又去買了一大堆報紙雜志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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