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曄點點頭，王藝然說的也有道理，現在的天下，還真是夠亂的。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很難順著自己的心意活下去。
有權有勢的多了，就肯定有沉迷美色的，肯定就會對她下手。
若是主動嫁入，地位也就是妾，剛開始可能很受寵，但是新鮮勁過去了，就面對正妻的關懷吧。
說到底，還是實力問題，有的人實力強，能夠改變，甚至制定規則，有的人就只能服從，被迫服從。
“青樓女子也沒有什么不好的，也不要妄自菲薄，舞藝舞藝，它是一門藝術，優美的舞姿，給人以美的熏陶，婀娜多姿，讓人如癡如醉。”
王藝然被阮曄這么一夸，說不高興是假的，但是由于二人身份問題，王藝然覺得，這很有可能是阮曄垂涎自己的身子，所以故意討好自己。
青樓和妓院最大的區別，就是男女之間的情況，她們可以自己決定。
阮曄拍拍王藝然的肩膀，端起酒樽，先給王藝然灌了一口，自己又喝了一口，看向窗外，看著繁華熱鬧的大姐，感慨道：“人這一生，活得疲憊，但，又何嘗不是一種充實？只要你有積極的心態，再累再苦，心里的夢想也不會的消失，帶著枷鎖的舞蹈更能打動人心，不是嗎？”
王藝然點點頭，但是臉已經紅成了余霞。
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她一個賣藝不賣身的青樓女子？她又不是放棄了一切，丟掉了臉面，去靠身體賺錢的女人。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今日見了姑娘的舞，實在是三生有幸。”
就在王藝然已經害羞的呼吸急促的時候，阮曄突然說了一句：“你覺得你現在是真正的活著嗎？”
王藝然：？？？
對了！就是這個表情！有搞頭！阮曄見王藝然沒有反駁，而是迷茫配懵逼的表情，就知道已經上套了。
先給你來一口，讓你迷糊一小下，再很夸你，拽幾句那幫子文士給寫的固定套詞，一番操作，忽悠你一個沒讀過書的，還不妥妥的？
“人活著的意義，首先是從自身出發，實現自身的最大價值，如果能兼顧身邊之人，甚至天下之人的話，那就是更有意義的事了。”
王藝然點點頭，覺得阮曄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這跟自己有關系嗎？換句話說，雨我有瓜嗎？QAQ
“你覺得，你現在，實現了你所有的自身價值了嗎？”
王藝然搖搖頭，又點點頭。
阮曄笑道：“你看，你自己都不確定吧？那好，我告訴你，你的自身價值，遠不至于此，你能夠改變數十萬甚至數百萬人的命運！”
王藝然：(′°Δ°`)
真的假的？我雖然認識字，但是我可沒讀過什么書，你可別騙我！
“你，想知道我是誰嗎？”
王藝然點點頭，阮曄則是取出自己的腰牌，遞給了王藝然。
“錦衣衛總督阮曄……錦衣！”
王藝然還沒有喊出來，就被阮曄捂住了嘴巴。
“你想害死我？”
王藝然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會再喊，阮曄才把手放下來。
其實，剛才王藝然這一嗓子的確嚇了阮曄一跳。
“你聽說過錦衣衛？”
“之前來過一個大官，聽他說起過。”
阮曄很高興，一邊高興于這些官員知道自己的名聲，另一邊高興于王藝然的確有發展的價值。
若是沒人點，那你還有什么用？要不然，青樓女子那么多，為什么非得發展你啊？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的主公吧？”
王藝然點點頭，對于那個聲望已經和劉協比肩的仁君，她自然是早有耳聞。
王藝然特別羨慕那些生活在王法下的人們，他們不必還來官員的壓迫，不必害怕統治者的暴政，這就是最好的生活了。
至于徐州、揚州、青州人民的美好、安康、幸福的生活，王藝然怎敢乞求？
“我主公說過一句話，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意思就是，如果自己處境不好，沒有足夠的能力，那就做好修身養性這件事，經營好自己的小圈子、小生活。
如果自己能夠掙得不錯的名利和地位，那就用自己的本事去兼顧天下之人，為廣大蒼生帶來福祉。
普天之下，更多的是平凡之輩，對于這部分人來說，活著的意義首先就是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為了一個好的夢想去努力的過程就是有意義的。
在這個過程中，如果能給身邊的人帶來好的生活，就是一種更廣泛的價值。
而你，現在就有這樣的機會，你，愿意嗎？”
王藝然詫異的問道：“我？我什么都不會的……”
阮曄看到了剛剛王藝然眼中向往的神色，就知道這事成了！
“不，你可以給我……提供情報！”
王藝然瞪大著眼睛，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還能給你提供幫助嗎？”
阮曄認真的點點頭，說道：“你每天都能夠遇到大量的達官顯貴，你能夠了解到很多很多的東西。
你也能夠接觸到軍隊中的軍官，你能夠了解到軍隊中的一些事情。
你還能夠接觸到許許多多的富家子弟和富豪，你能夠了解到他們的家庭住址、家庭情況和他們的想法和喜好。”
王藝然不解：“可是，這些東西能夠幫助到你嗎？”
王藝然已經知道了，眼前的這個阮曄，就是江湖上傳的風風火火的李蕁昆麾下第一尖刀——錦衣衛的首領！一把手！
“不要小瞧了這些事情！
對于達官顯貴，你哪怕了解到了一些他們之間的矛盾，就能夠讓我去離間這些人！
對于軍官，你哪怕了解到了一點點他們的動向，我就能夠知道他們的行蹤！
對于富豪和公子哥，更是能夠有效的為主公以后，解救益州百姓于水火之中，創下巨大的功勞！”
解救益州百姓于水火嘛……
劉協看到的，是軍隊的蒸蒸日上和經濟的發展，而百姓看到的，是家中的男丁越來越少了……
阮曄見此，又說了一句讓王藝然下定決心的話。
“你若是能夠在這其中立下汗馬功勞，你定能夠獲得一筆巨大的財富，脫離青樓，過上你想要過生活！三子士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