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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乘風歸,橫掃天下仇與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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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無舟簡直猶如癲狂了一樣,步步進逼。

  群雄色變!

  終于是煥發出怒斥:“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走了,你以為你是誰。”怒吼聲處處響起。

  終于,匯成一股宏偉而不甘的咆哮洪流:“殺了他,殺了他!”

  無數魂修士,儼然螞蟻,匯流在一道。轟然往左無集喊殺過去。

  “不好!”龐記皺眉脫口。

  宋西湖凝重頜首:“果真不好,他再是強大,也絕無可能對付得了這成千上萬的魂修士,必敗。”

  龐記舒展雙臂,眼中殺機大盛:“看來,我們必須要出手了。”

  一只白白胖胖的手攔住了龐記。聶問徐徐擺首:“不,不能去。他不喜歡,他說一個人,就絕對是一個人。”

  宣淺是女子,細心許多,指向人群中的夜叉:“那人是左無舟的同伴,他都退出來了。”

  龐記慍怒:“不喜歡總比死好。”

  “左兄看似沖動,其實聰明。他做此決定,就應當有自信。”宋西湖笑笑,想起過往和左無舟并肩的日子:“我們不如,還是看一看,如有必要再出手。”

  “就是,左兄這人果決率性。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聶問凝住前方:“如果左兄不喜歡,那就說一千道一萬,他也不會加入本宗。”

  龐記怒哼一聲:“好,如果他不行,我就一定要出手了。”

  無數魂修士怒吼著蜂擁上來。

  左無舟眼波微動,卻笑了,正正是那等淡漠生命的笑,那等空寂不含情感的笑!

  一笑。自有睥睨天下的狂放,自有桀驁的野性。

  來吧。五年前,數百魂修士追殺我,我尚且逃得一生。如今我已成武帝之身,且讓我放手痛快一報當年之仇。且觀,今日我能否做到。

  以此,且作磨礪。

  “此戰,我一定會贏。”左無舟反復的對自己如斯說。

  “我沒有瘋,我是想要以此戰來磨礪,以此戰來錘煉心性與意志。”左無舟激情無限。亢奮得全身都在微微顫栗。

  他喜歡這滋味。他喜歡挑戰任何有挑戰性的事。他喜歡在無比重壓下咬牙堅持,并逆流而上的環境。他喜歡這種嘯傲天下,目空一切,激怒眾生的感覺。

  旁人反應越大,越憤怒,就愈是證明其心中的恐懼。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左無舟的榮辱不驚。

  縱是如此,左無舟其實是有幾分骨髓里的狂性。錯非如此,正常人怎會做出這等等于尋死的以一敵千之舉。這些間,非偏執狂不能成。

  排去雜念,左無舟回想當年的狼狽。回想當年的仇恨,回想當年的慘烈。雙眼重又睜來,一道流淌的神光大是盛放,殺心充盈漫溢!

  正在這時,第一批魂修士飛身躍來。呈圓圈合圍,殺氣騰騰!

  左無舟愜意無比,渾身十萬零八千個毛孔,都在煥發快意!

  他輕輕低語:“十盡!”

  十盡出,血龍現!

  旋身一斬,十盡化龍,含然而動。那一道交織的光彩,煥發出絕代魅惑的光芒,暗藏無與倫比的凌厲。

  綠意盎然的丘陵上,忽的一道冷冽大風驟然起。襲動那些紅花綠葉。在風中飄搖出熠熠之美。

  旋轉一周,刀勢氣吞萬里。躍然撲將過來的第一行魂修士,宛如飄零的葉兒,灑下紅花花瓣的汁液。卻分明有那許許多多的慘叫聲響徹天地。

  又不如花瓣的凋謝來得黯然。來得凄切。

  漫天的血珠,灑將下來。其中一滴。正正灑在一朵小白花上,凝而不散,愈是顯得嬌艷。

  刀指長空,所向無敵。

  “斬!”十盡猙獰的搖身一動,化身血色巨龍,騰云駕霧直吞往一群人的首級。

  但見這群魂修士噗啪,血色潮退,瞬時無數首級沖天,頸項噴泉般的灑出血。正正落在這黑土上,染得愈是深邃了。

  “乖乖,來吧。”左無舟的精神從未有此刻這等亢奮,身體中熱血,滿腔狂熱無比。卻偏生又保持著靈臺清明,對戰局看得愈是透徹:“我是來殺人復仇的,你們都被激怒了是最好。不然,若是分再逃走,我怎生復仇。”

  “七殺拳”頓化做七殺刀法,有“刀魄”心意相通,十盡刀竟儼然是延長的雙臂,如臂使指,竟無絲毫滯礙之處。

  刀刀取人首級,一刀斬將過去。頓將一群魂修士攔腰斬斷。再是凝神一斬,宛如一道光電般透體而過。

  那武君不敢置信的看著從自己肉身穿梭過去的左無舟,欲要回身一動。從額頭忽的崩出一道血色細線。蔓延到下半身。頓爆成兩片。

  這一幕,簡直如魔幻般恐怖。

佩龍國的董武帝,烽天國的陸武帝。碧青國的終武帝,云天國的云  董陸終云四大武帝不動聲色。悄然退出這群嗷嗷怒吼,陷入狂暴之境的狂怒人群。退往談怒那一邊去。

  董陸終云四大武帝刀二國宗的領袖他們一動。二國一宗的二十來名武君和劊,來名武尊亦是退去。

  陸武帝看似無意一語:“談兄,你們九崖的人似乎沒有退下來啊。”

  談怒掃他一眼:“姓陸的,你不必試探,也不必挑撥。我在九崖是混吃混喝的掛個名,九崖皇帝想做什么,我指揮不動那些人。”

  談怒很倔。崛起來的時候,誰的情面前不給。

  莫看他做了多年九崖武尊武君武帝,其實從不過問九崖的事。除非必須,皇帝也從來不會指望他。再者。他本來就并非九崖人士。

  “你退下來了。”董武帝看了一眼云武帝,低笑不已。

  云武帝是一位略顯嬌小的女武帝,性子極冷,聞言一眼,幾欲凍煞人:“彼此!”

  董武帝習以為常,凝住場住長嘆:“本來我們五年前就沒有出手過。何必招惹如此大敵。”

  體武帝其實也是女子,平日都做男裝打扮,容顏也較為硬朗,她冷笑不滿:“這左無舟太狂了。”

  “好象,他有狂妄的本領。”陸閑怪笑:“終武帝若看不過眼,何不上前。”

  終武帝冷哼無言,半晌才道:“本來就無仇隙。無謂招惹一個瘋子。”

  陸閑長嘆:“若是以一敵六,我對他倒有些信心。可此時卻是成千上萬,怕是難了。他果然是有些瘋。”

  一名武君眼前仁道血光大熾。頸項傳來劇痛。然后。他看見自己飛上了天空。

  “七殺拳”融為刀法,仍是游刃有余,盡情揮灑。雖沒有戰技之威。卻盡得七殺之精髓。

  刀起刀落,那漫天的鮮血灑將下來。竟自凝結起來。徐徐凝往左無舟的周身,一點一滴的凝將過去,結成一道血色水龍縈繞周身。這一幕,盡顯妖邪詭秘,無比猙獰。

  見得這如此妖異一幕,有見過者無不驚呼出來:小心他的超魂戰技!”

  如此大喊者,都是見過當日左無舟凝水施展超魂戰技之人。

  一名淡水武帝勢如狂電,猛擊向左無舟!

  “又來,一次又一次,我不過是暫時不想殺你們這幾個武帝,以免殺破了這些人的膽。”左無舟大怒:“你道我真殺不了你還是怎的!”

  左無舟眼波徒然變得極其凌厲,一眼看去,竟有一名武尊心志被奪。駭然尖叫著屎尿齊下,活活被嚇暈過去!

  “十盡,去斬!”一擲脫手!

  右手頓空置出來,左手直取補元液,右手凝成鋼鐵一拳。遙空一拳相隔二十米沖掛!已消耗了不少的四魂瞬爆。

  嗵的一聲雷鳴震耳欲聾,但見天的靈氣凝做這無邊無際的威能悉數轟將過去。

  一霎,地動山搖。最近的魂修士幾欲無法立足。更是遮天蔽日,一拳宛如瞬間變成了無比龐大的一只拳頭,挾以至剛至猛之威轟去!

  但凡是被這“翻天印”掛著碰著。頓有許多魂修士哀嚎慘呼著發現自己竟是半身被轟成了肉泥,化作飛灰一般摧向那名武帝。

  那名武帝如何能擋,狂噴一口鮮血。到底四魂之力已耗了不少,這一擊不過令其招架的雙臂骨碎。慘厲狂嘯,拔身閃電逃竄。

  “火法無邊,起!”左無舟恰恰是算住了一把,拋出弧度的刀,半空飛旋,正正飛回握在手中。

  如同雷電般轟射過去,搖身一幻。宛如氣體般透體而過。

  這武帝凄絕狂吼,啪的一聲爆裂做漫天碎肉!

  鮮血,再度凝往左無舟。

  補元液入口,五魂之力重新充盈澎湃。

  無數魂修士宛如五光十色的浪潮,一波一波的襲向左無舟。戰意已然是被徹底點燃。不知是何人一聲暴喝:“他沒有魂力了,快上,殺了他。”

  魂修士們均是不知,補元液這等及時補充魂力的寶物,左無舟還有半瓶之多。憑這半瓶補元液,足以纏戰許久了。

  “想殺我,就拿出你們的真本領來!”左瘧舟朗聲大笑,雙手依然不做絲毫的停頓,連續沖殺多人。那暴將出去的血霧,竟是久久不散,越凝越厚。

  左無舟眼波森森,宛如一部速度發揮到極點的戰車,一道轟將過去。那等氣勢,漫說是人,就是山和水。也勢必碾開了去。

  正是那等開山破石的兇猛,正是那等憾天動地的狂暴。

  如此至剛至猛的戰法,那正正是堪比越滾越大的雪團,殺氣越凝越重。煞氣越凝越厚。這一道碾將去。頓是將這活生生的碾集一條路來。

  稱之為下山猛虎已然不再恰當,這分明就是一個極高效率的殺人機器。

  但憑仗在戰陣中,所習來的戰法。

  左無舟恰恰似極殺人機器,身體每一處都可殺人。尤其極富爆炸力的肌肉塊塊崩緊,那真個是猶如鋼鐵一般,便是尋常人拿刀都未必能刺的進去。

  身體每一處都變做了最兇猛的殺人利器,“火法無邊”的籠罩范圍當中,左無舟分明就是所向無敵的存在。刀斬拳轟,肩靠甩腿等等,無所不用其極。

  看似被圍了起來,其實一個肩靠過去,頓有那武尊或武君骨都碎了。轟得飛將出去,也不知牽連了多少人。

  有龍骨甲護身,即解除了后顧之憂。憑超卓絕倫的賊小左無舟釋放神識,幾乎是真切丹比的感知到戰場每后瑕入局的變化,每一次細微的變化。如此,可令左無舟恰倒好處的避開無數可能重傷的殺招,平白的增添了極大的戰斗力。

  如此,再是將七殺拳化為刀法來施展。雖不是戰技,可七殺這套蘊涵五行的獨特戰法,實在堪稱鬼神難測。

  取了“七殺拳”精髓,一旦發動起來,那真個是延綿不絕,勢如雷霆。一旦施展,再往前義無返顧的沖將起來,那就是刀光劍影,殘肢無數橫飛。

  尤其再加以戰場戰法,身體每一處都利用起來。如此施展來,分明就是殺神一般的存在。

  若是換做旁人,未必得逞。偏生左無舟殺得興起,殺愕激情翱揚。絕不顧惜補元液。招招都施展極強大魂力來,有如此多的補元液。怎生消耗得了。

  須知,若是換做別的武帝應付以一敵百的戰斗。那絕計不敢恿意揮霍魂力,否則魂力一宴,那便是死路一條。

  更加莫說以一敵千,敵數千了。如此混亂的戰況,就是十名武帝要么就是吐血敗退,要么就是死路一條。總歸一言。人越多,場面越是混亂,戰得越是混亂,顧首不顧尾實乃正常不過。

  再有魂,力的消耗,就是武御親自出手,只要不逃,也未必討得了好去。

  如此應對群戰,尚且并無大礙的。除了左無舟這等天生的戰斗本領外,就是多項優勢的配合,方能做到。堪稱是獨一無二,絕難復制。

  此戰,堪稱驚世絕倫。

  龐記臉色蒼白,心驚肉跳,暗暗震驚不已:“原來聶少的這位朋友。竟然如此兇猛,實力如此可怕。雖是新突破,卻有無比可怕的實力。”

  龐記愈看,愈是心驚。縱然他是武御,如果限制他不許施展戰技。他也絕不敢應敵這成千上萬的敵人。龐記慚愧,冷汗颼颼,思忖:“當日我還看不起他一個武帝。原來這人竟然如此可怕,能發揮數倍于武帝的實力。”

  “這左無舟,平日看起來沒什么。在生死大戰中,此人能煥發相當十名武帝,甚至更多的實力。

  如此,實在太過恐怖。”龐記打了個冷戰,想起當日半個城市被轟掉:“此人比聶師叔還要兇猛狠辣啊,殺心又極重,誰與他為敵,那就是想活都難了。”

  “早知他年紀不過二十八,早知他實力如此可怕。我當日就該認真對待,希望他莫要對我心懷不滿才是。”龐記臉色又青又白,當日一直還看不起左無舟的武帝修為呢。

  龐記自怨自艾,聶問一邊看得眼睛泛紅,快要哭嘔出來。一邊是干嘔,一邊是氣血:“左兄。左兄實在太那個,不講究了,為什么總要分尸,太惡心了。”

  魂修士又不是變態,誰都不會喜歡做分尸之類的事。殺人這等事。聶問出身如此,怎會沒有見過。可如此大殺特殺,行到之處,無一得保全尸,那就太可怕了。

  宋西湖和宣淺各吞口水,隱約感到自己吞的就如血水一般,臉色慘白:“太恐怖了,這才一會,怕是有上百人都慘死了。”

  宋西湖和宣淺,終于懂了容河區這幾年來的紛紛傳言。終于見到了所謂左殺神的名頭,絕非浪得虛名。

  實實在在是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聲勢啊。

  一口鮮血噴將出來,還未灑將出去,就凝在周身的血水中了。

  群雄一直沖殺,一直不見左無舟有絲毫的動搖和受傷,幾欲動搖。此時見得一口血噴出,群雄歡聲雷動:“他受傷了,咱們一鼓作氣要了他的命,看他以后還怎么狂。”

  左無舟一個趁勢踉蹌,揮刀激斬,哧哧數聲,頓有數枚首級飛入空中。心意始終如一,巍然不動,思緒起伏:“我必取爾等首級,一泄五年之恨。”

  一笑動天,再笑狂放,教人心神搖曳,心神被奪。如此豪邁,如此氣魄,怎教人不動容,怎教人不心生景仰。

  正是壯志饑餐仇人肉,笑談渴飲敵寇血。世間快意之事,卻是無過于此,殺敵取首級,執刀行萬里。正該如此。

  如此這般,卻正是人生快意須盡歡。莫使寶刀空對敵。生就男兒身。何惜男兒膽,該當暴起時,自當取首級。

  一敵數千又如何,我原有氣吞萬里之膽魄,我自有與天比高之壯志。

  縱是敗,也敗得豪情萬里,縱是輸,也輸得快意自在。能在肉體上擊敗左無舟,卻無人能在精神意志上擊敗他。

  胸中,實是有一股氣在膨脹發酵。填滿胸中,漫溢心中,從身體每一處毛孔中釋將出來。

  胸中自有豪氣萬丈,實是快意無邊。痛快殺戮,痛快舒緩,痛快的大報五年前的一箭之仇。如此。這等快活的滋味,實在是直攀頂點,一嘯而出,酣暢淋漓的縱聲狂笑:“痛快,實在痛快!”

  頓怒鯨汲水般,引頸向空,一嘯如潮。如真龍扶搖直上九萬里,狂歌放天:“今朝我欲乘風歸,大展雄才高萬仞。橫掃天下仇與寇,一瀉我心千古恨。”

  群雄無不在這狂歌聲中,膽寒戰栗!忽攸自感渺小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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