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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定海珠(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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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生曲原本不是琴譜,而是笙譜,它原名雙笙曲是笙譜中最普通的曲子,因為需要兩個人合奏所以被稱為雙笙曲。

  雙笙曲曲調歡快成上揚音色,能夠使聽者心情舒暢斗志昂揚,本是很好的曲子,但是后來被段絕弦改成殺人琴譜雙生曲,從那之后再也沒人提起雙笙曲,有的只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雙生曲。

  “雙笙曲嗎……”藍震守輕聲喃呢,心中已經對這個兒子失去了所有期望,即使他從來沒有對藍南山抱有期望。

  看著身邊一個一個倒下的人,他們有藍家的弟子,也有守辰宗、羅門……的人,這些人都是他的好兒子殺的,整個正道未來的幼苗就這樣折在這里了!

  “皓兒,帶著大家離開這里,走的越遠越好,我拖住他們!”

  “爹?那你呢?”藍澤皓緊了緊手里的劍反問,他只能看到藍震守的側臉。

  “不用管我,快走!”回頭藍震守朝著藍澤皓低吼一聲,又轉動眼珠盯住木黎,生平第一次求人,“木長老,內子藍澤皓沒什么本事,只希望長老念在我藍澤皓這塊老臉的面子上,替我照顧一下皓兒。”

  “家主放心,我會照顧好大公子的,與守辰宗的弟子一視同仁。”

  “多謝了。”感激的朝著木黎頷首,隨后藍震守大吼一聲,“快走吧!”握緊法器騰空飛向撫琴的藍南山。

  刺出的劍如有雷霆萬鈞之勢,破開層層音波離藍南山越來越近,藍南山撫琴的動作一變,側身斜彈,音律也跟著變化,夾雜在琴音中的黑氣變成一把把利刃圍在敵人周圍。藍震守不得不停下浮在空中,他低頭俯視著藍南山:“你當真如此無情?”

  青年沒有說話,手中的琴弦一顫,利刃沖向藍震守,眨眼間將藍震守扎成刺猬。見此,藍南山瞳孔一縮,琴聲止住利刃煙消云散。

  從空中跌落,藍震守渾身是血的趴在地上狼狽的看著自己兒子:“南山,曾經我因為你的出生真心開心過,如今因為我的過失讓你入魔道,也許我應該殺了你以匡扶正道。但——你到底是我的兒子,如果你能夠回頭,就是死我也愿意,魔道……這條路比你想象的可怕多了。”

  “一日為父,終生為父。南山……不要一錯再錯了……回頭是岸啊!”

  “呵!”輕笑一聲,冷漠的看著地上近乎哀求的藍震守,藍南山收起蛟琴隨手撿起一把劍朝著藍震守走去。

  舉起劍藍南山毫不猶豫的從背后將藍震守刺穿定在地上:“把你這些話說給閻王爺聽吧,說不定他一感動下輩子讓你投個好胎。”

  “我……”對不起你……

  沒說完的話隨著生命消散,一滴淚水從藍震守眼角無聲落下,他睜大眼睛死不瞑目。

  “爹!”剛逃走的一群人突然返回,看到倒在地上的藍震守握著劍的藍南山,藍澤皓目眥欲裂就想往前沖,“藍南山你個畜生!我要殺了你!!!”

  “別沖動!冷靜點!”木黎按住藍澤皓冷冷的瞥了一眼藍南山從身后拽出一個人,然后看向玄衣男人。

  當涼宣被木黎提出來時涼傲身體一僵,但很快恢復正常。

  少年看到涼傲冰冷的目光下意識的縮脖子,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聲。他只不過見父親閉著眼睛動也不動一下便就知道父親肯定分身離開了,本來打算溜出去玩,沒想到街上沒有一個人不說,還被一群正道修士給抓住了,逮到了這里來。

  “這孩子是你們魔道中人吧?”木黎語氣中帶著試探,這個半路遇到的少年他并不能確定身份,少年眉間的血朱砂是魔族所生的象征,木黎只是覺得這種時候還跑出來的少年不會簡單,一定和清剎魔君有關,卻不確定是什么關系,但只要有用就行。

  不過——

  看著藍南山旁邊的尸體——他們還是回來晚了。

  “是。”涼傲起身,身邊的石桌凳子跟著消失,他抬眸與木黎對視,“正是本座的兒子涼宣。”

  “魔族少主?”聞言木黎臉上一喜,隨后充滿疑惑,“汴城少城主?”真的假的?誰會在這個時候說出敵人手里自己兒子的身份?

  “愛信不信……”被提著的涼宣小聲的嘀咕,甚至抬手撓了撓發癢的臉頰,除了不敢與涼傲直視看不出來一點恐懼。

  木黎皺了皺眉,架在涼宣脖子上的劍刃壓了壓劃出一條血痕。看著少年脖子上冒出的鮮血涼傲抿緊嘴唇目光陰沉,木黎見狀卻笑了:“魔君大人先別生氣,只要你殺了藍南山替我們死去的同僚報仇,我就放了小少主。”

  “那你還是殺了他吧。”

  少年的小身板抖了抖。木黎一怔沒想到對方挑明自己兒子的身份后又給他這樣一個回答:“魔君大人是不打算要獨子的性命了?”

  “不要。”

  “……”木黎突然就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只覺得自己被整了,氣惱的加重手上的力道,“那好,如你所……嘶!!!”

  話還沒說完,一股劇痛襲來,木黎連忙松開劍將少年丟開。猴子偷桃之后,涼宣接住被丟開的劍反手一捅,插進木黎的胸口。

  “你……”撲通一聲,老者直直栽倒在地氣絕身亡。

  “長老!”

  “長老死了!”

  “救命啊!木黎長老死了!”

  “啊啊啊!死人了……呃……”

  一陣混亂,沒有人注意到消失的男人。等男人再次出現,驚慌失措的修士也跟著紛紛倒下,瞬間院子里寂靜無聲。

  藍南山站在藍震守的尸體邊看著目光閃躲的涼宣,涼傲負手而立同樣看著少年,只是眼中壓抑著怒火。

  “父親。”猶豫了許久涼宣才鼓起勇氣開口,他慢吞吞的挪動腳步,“父親,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龜速蹭到男人身邊,看著男人抬起的手涼宣連忙閉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沒有來到,脖子被粗糙的大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痛消失,男人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走吧,我們回魔界。”

  “回魔界了?”睜開眼睛涼宣歡喜的抬手比劃,“那我就可以找子安玩了!”

  “小混蛋。”無奈的摸摸涼宣的腦袋,涼傲輕嘆一聲牽起兒子的手,轉頭對著藍南山道,“走吧山兒,和本座一起回家。”

  “走啦藍藍!”

  藍南山木訥的轉頭看著父子倆,隨后揚唇一笑抬腳跟上去:“好的,師父。”

  死寂的瀾城鮮血淋漓,像一首無聲的哀歌,流著血掉著淚,祭奠著曾經的輝煌,哀悼過往的繁華……可這也是三個人的歡樂,在他們的眼里死亡也變得明媚,恐懼妙不可言……

  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三人朝著城外而去,涼宣像一只自由的小鳥從一個空攤竄到另一個空攤,獻寶似的將拿到的東西展示給涼傲:“父親,你看。”

  玄衣男人只是冷淡的瞥一眼,并不說話少年也覺得很滿足。

  “救命……救救我……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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