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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定海珠(拾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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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冷風從院外吹進,戴著面具的青年背著風而立衣袂飄飄,他身后跟著一群神色呆滯的普通人。

  “藍南山!你個畜生!我要殺了你!”看到青年的剎那藍震守的怒火立刻找到了發泄口,也不斷吞噬著他的理智,隨手抽出身邊藍澤皓的佩劍,藍震守運起靈氣朝著藍南山而去,直刺青年胸膛。

  “噗嗤——”

  銀色的佩劍貫穿青年的胸膛,明明達到了想要的目的,藍震守卻仿佛觸電般松開劍后退一步,詫異的看著藍南山:“為什么不躲?”那蠻橫的一劍因為憤怒沒有靈活度,就算是普通人都可以躲開,可藍南山沒躲。

  “躲?”青年嘴角攜著笑,嘲諷的目光看得藍震守幾乎無地自容,“知道嗎藍震守,我一直等著這一劍,把你給的一切都還給你,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這一劍可夠了?你啊,確實應該早點殺了我。”

  說著藍南山拔出胸口的劍丟到一旁,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連劃破的衣服都完好無損:“不知藍家主對在下送的小驚喜可還滿意,絕望的滋味如何?”

  “你……”嗓子干澀,藍震守吞了吞口水,“孽障!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要與整個修真界為敵嗎!”

  “報仇啊,我不是正在與你們為敵嗎?”

  “你!你個混賬東西!”

  “呵呵~”藍南山瞇了瞇眼睛輕笑出聲,“藍震守,你就只會罵我混賬東西嗎?你還會什么?打我?”

  “你……”對方眼里的冷漠與厭惡像掉在心頭的烙鐵,燙的他心口一陣陣灼痛。原來在三子心中他一直是這樣的人,他以為三子不學無術,原來是厭惡他嗎?

  “南山……”

  “閉嘴!”被藍震守那么一叫,藍南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嫌棄的打斷藍震守的話,朝著身后被控制的百姓揮揮手,“我可沒空陪你聊過往曾經往后余生,你還是去問閻王爺吧!”

  頃刻間院子里沖進一群目光呆滯行為瘋狂的百姓,他們朝著修者而去。藍南山從芥子空間拿出蛟琴利落的撩起衣袍盤腿坐下,紅瞳中藍光閃過,充滿殺伐之氣的琴聲響起,音色雄渾像是拉響的戰鼓。

  被控制的普通人長出尖銳的指甲攻向修士,他們的生機從天靈蓋慢慢流失,淪為被琴聲控制傀儡。

  藍震守用靈氣震開身邊圍上來的人,視線穿透人群落到藍南山身上。他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的看過自己的三子,不得不承認藍南山長相不錯,氣質也不錯,可因為他的疏忽最終墮入魔道,如果他早點明白會不會就有不同的結果。

  殺人在修真界從來都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下定決心去殺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圣人言:人之初性本善。一個人要下定多大的決心才能戰勝心中最后的良知?

  其實做好人不難,難的是怎么做壞人,站在萬界之巔與世界為敵。

  藍南山抬頭視線與藍震守撞在一起,這一眼仿佛穿透了時空回到最開始的曾經。母親說在他小的時候,父親其實很愛他……母親說父親其實沒有拋棄他們,只是身份的必然,是有人唆使……

  他經常通過母親零碎的話去想象小時候父親抱著他的場景,可是不過是幻想。有時候恨一個人很容易,原諒一個人也很容易,尤其是對有想法的人……不過……

  一朝入魔,終身是魔,這頭他沒打算回,也不會有人給他回頭的機會!

  指尖一轉,琴聲化為一把把音刃朝著藍震守而去。中年男人沒有躲,眼看音刃即將把他截成兩半,卻被一名白衣弟子擋開。

  護著藍震守,白衣弟子焦急的開口:“藍家主你醒醒吧,現在可不是心疼這個魔頭的時候,他現在是魔不是你的兒子,你今天若不想辦法殺了他,他就會屠了瀾城將藍家趕盡殺絕!”

  “他已經殺了這么多人,你覺得他還是原來那個藍南山嗎?他還有同情的必要嗎?”

  白衣弟子的話讓藍震守渾身一震,如此見解讓他醍醐灌頂,他欣賞的看向這名弟子:“你叫什么?”

  “晚輩敬子遠,家師落月。”白衣弟子微微頷首,說完轉身投入身邊的戰斗。

  藍震守盯著那名弟子看了一會兒,才拿出自己的法器。雖然他是藍南山的父親,但他更是藍家家主!是這場戰斗中的主心骨,誰都可以倒下唯獨他不行!陣陣威壓從藍震守身上發出,這才是藍家主該有的氣場。

  很快琴聲控制的傀儡被擊敗,修者們已經倒下一半,但藍南山卻是一個人,眾人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孽子,還不快束手就擒,這一次我可不會手軟!”

  那種俯視一切的目光落在藍南山身上,藍南山停下彈琴的動作緩緩起身,青年莞爾一笑與藍震守對視:“還是那句忠告,藍家主可千萬不要對我手軟,也不要想著折磨我,我一定會東山再起,到時候的代價你一定無法想象。”

  “好,成全你。”對方囂張的模樣讓人恨得牙癢癢,藍震守握著的劍一轉,揚劍一揮劍氣直逼藍南山面門。

  藍南山依舊沒躲,冰冷的目光看著對面一群人仿佛在看一群螻蟻。在劍氣離藍南山只有一寸之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散。

  涼傲負手而立出現在藍南山的的身邊。

  “徒兒拜見師父。”

  “嗯。”不冷不淡的點點頭,涼傲揮手變出石桌凳子坐下,他姿態悠閑的敲了敲石桌,“讓我看看你最近可有長進。”

  修士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看著將手搭在琴弦上的藍南山紛紛感到了死亡的恐懼。

  “清剎魔君,大家快跑啊!”丘門弟子突然喊了一聲,轉身就逃,其他人紛紛跟著丟下武器跟上去。

  嗡——

  琴聲一響,所有人的速度被放慢,隨著琴聲黑氣在空氣中彌漫,飛快的鉆進修者們身體,眨眼睛間恢復行動的他們七竅流血卻沒有立即死亡。

  “救命啊!救命啊!”

  “誰幫我看看有東西鉆到我眼睛里!”

  “我耳朵里也有!”

  “救命!”

  “啊啊啊!它在我肚子里!”

  他們就像瘋了一樣挖出自己眼睛,撕下耳朵,剖開肚子……在身體里胡亂的摸索尋找。

  “這是雙生曲!”一位老者驚恐的道。

  “怎么可能?木黎真人你是不是搞錯了?”離老者不遠的藍震守毫不猶豫的否認了老者的話。

  “就是雙生曲,當年段絕弦屠義城的時候我還小,就是這首曲子,要不是母親用盡最后的靈力將我送出義城,我今天也不會站在這里了!

  當年若不是因為段絕弦我又怎么會是這般蒼老的模樣?我母親怎么會死?

  別說段絕弦屠義城之事已經時隔千年,就算是萬年我也不會忘記這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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