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賭那一場的時候，現場并沒有人旁觀，只有他們兩個人對賭。不過在那之后，費師叔就拜了老賭神為師。”
“那還是太師祖贏咯！”陳小刀笑著開口。
高進笑了笑，不置可否。
“老賭神也會特異功能嗎？”
一旁的長毛忽然問。
高進看向他：“為什么問這個？”
長毛神色認真：“阿星如果不用特異功能，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但他用特異功能，就可以偷看我的牌，甚至把我的牌變走，我很難贏他。”
“師父的特異功能比阿星厲害得多，賭仙師祖想必也不會差。如果老賭神不會特異功能，還能贏賭仙師祖，我實在想象不到他的賭術該有多強。”
高進看了眼費南，搖頭說：“老賭神的確不會特異功能。”
費南眼神微動，沒有開口。
“我也不會特異功能。”
高進攤攤手，笑著說：“特異功能固然神奇，但未必不能取勝，再者說，賭術一道，靠這些……輔助手段，向來都是走不遠的。”
“你是想說旁門左道吧？”
費南笑著開口。
“我沒有貶低的意思。”
高進認真解釋說：“外力終究是手段，特異功能有盡頭，但賭術沒有盡頭，一法通，萬法通，賭術一道，在乎于心，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理解。”
費南笑著聳聳肩。
高進是心理學賭術的推崇者，自然認為賭術的極致是心理的博弈。
不過費南并不這么認為。
如果有輔助手段而不去借用，豈不是自斷一臂，主動落入下風？
這怎么想也是不理智的。
既然要賭，自然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和因素才最保險。
“進哥。”
費南夾起一撮雞絲黃瓜放入口中，嚼得咔嚓嚓作響，隨口問：“你走南闖北這么多年，有沒有遇到過懂得特異功能的高手？”
聽出他意有所指，高進笑了笑，坐直了身子。
拿出煙盒來，他敲出一根煙，忽然看到身旁的溫柔，又笑了笑，將煙塞了回去。
“當然遇到過。”
他抓過桌上的牙簽筒，捏出一根來，丟入口中，用牙齒輕輕咬著，含笑說：“我前些年在霓虹國遇到過一個男人，有點門道，好像可以看穿我的牌面，不過我還是贏了。”
“怎么贏的？”
陳小刀好奇詢問。
“想學啊？”
高進將手肘搭在椅背上，瞅著他笑：“你現在還學不了。”
“那我什么時候能學？”
陳小刀不甘心，他在阿星老屋那里住的這段時間，和阿星賭過無數次，但總是輸多贏少。
“你呀！還差得遠呢！”
高進笑著晃了晃手指。
阿星啃著鴨掌，忽然開口問：“賭神師叔，如果你和我師父賭一場，誰會贏啊？”
他這句話一出口，包房里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盯著人費南和高進二人猛瞅。
費南沉吟思索片刻，笑了笑說：“這個問題我們兩個人說得都不算。”
高進聞言，哈哈笑了起來，拿起筷子招呼：“吃菜！吃菜！灌湯黃魚要涼了。”
眾人紛紛動筷，就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般，繼續吃了起來。
然而，熱鬧只持續了片刻，包房內卻又逐漸安靜了下來。
眾人都在豎著耳朵傾聽費南和高進的動靜。
“干了。”
兩人的酒杯碰了下，仰頭將酒水喝干，拿起筷子夾著面前的菜，安靜的吃著。
忽然，兩個人齊刷刷的開了口：“不如……”
話剛一出口，兩人便哈哈笑了起來。
“那就直接點好了。”
高進朗聲笑著說：“賭仙師叔的特異功能出神入化，只可惜我沒機會親眼見識。”
“這次咱們同門師兄弟有機會再次聚首，也是緣分，不如找個機會切磋一下，也好取長補短，就當是積累些經驗，你覺得怎么樣？”
聽到這話，包房內眾人都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高進出道以來，縱橫江湖十數載，從未有過敗績，將賭神的名號在全世界打響。
向來只有別人主動向他約戰的份，今天他卻主動向費南約戰，大家還是第一次見到。
眾人看向費南，期待著他的回應。
這種情況下，費南怎么能怯戰？略一沉思，他便點頭答應：“沒問題。”
“好嘢！”
阿星伸出雙手，和同樣興奮的陳小刀拍了一下。
“你們這么開心做什么？又不是你們賭？”
費南打趣他們。
高進在一旁笑著，他身旁的溫柔微微欠身，像是有話要說。
她喜歡高進，并不是因為他是賭神。
她雖然不反對高進對賭，但也談不上支持。
在回湘港之前，她好不容易勸服高進退出賭壇，但剛回到湘港，他卻又主動提出了對賭。
高進察覺到了她的擔心，便捏了捏她的手，笑著解釋：“我們是同門師兄弟，只是切磋一下，不賭錢的，算不上破戒。”
溫柔聞言，也只能點點頭，表示默許。
“不是我們賭才開心呀！”
陳小刀哈哈笑著：“這下有熱鬧看咯！”
阿星急切詢問：“賭神師叔，你打算玩什么？撲克？篩子？牌九？麻將？我幫你準備！”
“喂！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啊？”
費南故作慍怒。
阿星縮著腦袋，吐了吐舌頭，嘻嘻笑著坐了回去。
“我都無所謂。”
高進聳聳肩，他混了這么多年，還沒有他不會的賭戲。
費南想了想，忽然說：“既然要賭，當然要有些彩頭，不知道進哥你想賭些什么？”
高進察覺到溫柔捏著他的手緊了緊。
他拍了拍她的手，遞過一個寬慰的眼神，才笑著說：“我答應過阿柔不賭錢的，這樣好了，除了錢以外，你想賭什么，我都奉陪。”
聽到這話，費南摸了摸鼻子，借機掩飾眼神的變化。
他是故意這么問的，目的是想試探高進的真實目的。
而高進這么說，也表示他確實不是沖著費南的錢來的，那么之前的猜測中，第二種可能的幾率就比較小了。
看來高進還真的認識個所謂的賭仙師叔……
收攏思緒，他放下手來，淡然的掃了眼，眼神忽定，隨即開口說：“我看進哥你的那枚戒指不錯，不如就賭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