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時笙腦補套路的時候,那邊的男人已經過來了,裝出和女主偶遇的樣子,兩人說了一會兒話,然后離開衙門朝著時笙所在的茶樓上來。
這個茶樓是沒有包廂的,他們一上來就能看見她。
時笙卻半點避開的意思都沒有,撐著下巴,擺好姿勢,等著他們上來。
很不巧的是,他們上來店小二正好從時笙身邊過去迎他們,視線被擋住,兩人朝著時笙相反的方向去了。
時笙:“……”老子白擺了這么一個姿勢?
炮灰的出鏡率都特么的這么低嗎?
換成戲份多點的女配,就算故意躲著,也會被發現。她是大搖大擺的坐這兒都不會被發現……莫名心塞是怎么回事?
宿主,你少搞點事情,趕緊去找你家媳婦成不成??你家女主辭還等著你救呢!!
“又不會跑,急什么。”時笙換個姿勢撐下巴,好無聊啊,想打架。
你還有傷。系統抓狂,打個鬼的架,讓你來談戀愛的,不是讓你來打架的。
“又死不了,怕什么。”
……主人,我要申請辭職。
燕鸞和那個男子交談很久,時笙本以為他們離開的時候會看到自己,誰知道那個店小二又跑出來搶鏡。
時笙:“……”
很好,這個店小二很有前途,未來的奧斯卡在等著你。
店小二在送走時笙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后背涼颼颼的。
時笙站在茶樓門口惆悵的望天,上位需努力啊!
時笙沒繼續停留,她繼續待下去,除非她自個湊上去,否則這兩位估計是不會再看到她的。
時笙慢吞吞的趕回燕國京都。
等她回京,已經入冬,她裹著一身狐裘,踩著厚厚的雪進城。
白雪覆蓋整個城池,入眼之處皆是銀裝素裹,雪花從天空打著旋落下,行人撐著傘,行色匆匆。孩童在街邊玩雪,嬉鬧聲讓這個雪白的世界多了幾分色彩。
時笙不打傘也走得不快,倒顯得有點另類。
“駕!駕!閃開,前面的人都閃開……”
馬車從另一條街轉過來,朝著出城的方向疾奔,時笙和它迎面撞上,而在她前面的地方,有兩個孩子蹲在地上,聽到聲音,似乎嚇傻了,沒有動彈。
時笙身子朝著旁邊走去,神情淡漠的看著馬車沖向孩子。
“閃開……都給我閃開……”
趕車人的大叫聲,并沒有讓孩子動彈,似乎嚇傻了。就在此時,時笙旁邊突然沖出一個人,朝著其中一個孩子撲過去,將孩子撲到旁邊,馬車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轉瞬就消失在城門。
“孩子……”婦人趴在地上,似乎被撞到了,她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艱難的伸手,“我的孩子……”
她懷中的孩子沒事,但是另外一個被撞飛了,掉在雪地上,此時人事不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好像是七皇子府的馬車,作孽喲。”
“七皇子真的是喪盡天良,可憐的孩子……”
圍觀的百姓將憤怒的譴責七皇子,最后不知道怎么說著說著,又說到時笙身上。
“剛才那姑娘明明有時間拉那兩個孩子一把,她卻跟沒看到似的,也不知道心是什么做的。”
“她要是拉一把,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這么小的孩子,真是可憐。”
時笙抬眼看過去,那邊的人也不避諱她,繼續對著她指指點點。
其主要原因是因為她穿得比較好,這些普通百姓,對達官顯貴有種迷之抵觸,從古至今法不責眾,他們人多,不怕出事。
時笙攏了攏狐裘,神情譏諷,“我害怕啊。”
眾人:“……”
你倒是先做個害怕的神情先啊!!
特么的一臉看好戲,竟然還說自己害怕,這些有錢人怎么就這么冷血。
時笙抬腳離開,目光從說得最厲害的那幾個人身上掃過,聲音在寒風中,似乎都凝結上了冰雪,沒有絲毫的漣漪起伏,“你們說得這么正義凜然,怎么沒見你們去看看那個孩子是死是活,還能不能救?”
有的人永遠都是口誅筆伐的宣揚著正義,卻從不付出行動把自己擺在正義的位置上,就以為自己是正義使者,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譴責別人。
智障。
街道左側的二樓,一個男子趴在窗前,看著下方漸行漸遠的人影。
后面的人彎腰,小聲的稟報,“殿下,那是紅錦。”
男子換個姿勢趴著,指尖撥弄著窗臺上凝結的雪塊,轉眼他的指尖已經泛白。
天空的雪越下越大,越過屋檐,飄落到男子發間。他微微動了下,雪花從發間跌落,隱沒在他白色的披風上。
他收回手,回身坐正,旁邊的人立即關上窗,給他遞上一杯熱茶。
男子接過熱茶,抿了一小口,嘴角微微上翹,“殺。”
“是。”
時笙找了個地方休息,外面的風雪越發的大,簌簌聲響徹天地。時笙躺在床上,看著帳頂,半晌都沒閉眼。
她翻個身,余光掃過門,有煙從門口漫進來。時笙眸子頓時一瞇,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裹上狐裘,下床直奔房門過去。
她唰的一下拉開門,門外的人保持著吹迷煙的動作,和時笙大眼瞪小眼。
對方蒙了臉,但時笙還是知道這人是誰,紫荊。
原主和他們一起訓練,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憑一雙眼睛完全可以認出來。
時笙用劍柄打開他手中的迷煙管,紫荊反應過來,立即動手,直取她脖頸,“紅錦,你背叛主子在先,別怪我不念舊情。”
原主什么時候背叛那個什么七皇子?
時笙身形一側,避開紫荊的攻擊,順勢抓住他的胳膊,將他往旁邊的門框上一甩,鐵劍刷的一下搭在他脖子上。
動作太快,紫荊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紫荊:“……”
他此時只有這一個感覺,就算有內力護體,都無法驅逐那股從他脖子上這把劍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紅錦是不用劍的,她哪里得來的怎么一把劍?
“紅錦,你果然背叛了主人。”紫荊臉靠著門框,此時只能扭過頭,艱難的和時笙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