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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節 一群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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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蒙正很緊張,他知道王嗣宗有點瘋。

  他怕王嗣宗打了劉安。

  可誰想,王嗣宗一口喝光了自己那瓶酒,然后又搶過劉安那半瓶喝光,仰天大笑:“汴梁,汴梁城劉家生子名安,哈哈哈!”

  卟通。

  王嗣宗醉倒。

  王嗣宗為什么把自己灌醉,因為他怕自己不小心說出真相來。

  曾經的汴梁第一花魁,琴畫雙絕,詩詞的水平有多高,你劉安當我的進士是白考的,你劉安當呂相公的狀元是白當的。

  這明顯就是捉刀之作。

  一句話,曾經的汴梁第一花魁,沒這水平、更沒有這意境。

  果真,王嗣宗醉倒之后,呂蒙正小聲問劉安:“你寫的?”

  “呂相公說笑了,這明顯就是女子筆體。”

  “呵呵。”

  呂蒙正沒再說什么。

  劉安騙不了今天宴請的人,當今皇帝也是愛好詩詞的人,更不用說李沆、寇準、向敏中這樣的大文豪。

  但是。

  劉安卻能騙了天下人。

  三首詩詞一出,汴梁城名門淑女紛紛傳抄,甚至還有人上門來找潘秭靈,不為別的,就為讓潘秭靈這里給幾副詩詞。

  找李清蓮?

  劉府的當家女主人是潘秭靈。

  僅僅幾天,劉安家大門的門檻都低了半寸,上門的客人實在太多,汴梁城有資格與潘秭靈稱一聲姐妹的,那怕是塑料花這種級別的友誼都上門來求詩詞。

  李清照、朱淑真的詩詞為什么那么紅。

  因為她的詩詞核心就兩個字,思、怨。對于深閨而言,這詩、這詞就象寫到她們心里。

  特別是嫁人之后,夫君有十個八個小妾的那種。

  對這類詩詞的渴望已經達到了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地步。

  某天傍晚,潘秭靈嘴里嚼著鹽腌的梅子,她累。

  這幾天,每天上門的客人太多,茶局一天幾場,喝茶喝到醉。

  霜兒給潘秭靈揉了揉腰,潘秭靈起身往側院走去。

  潘秭靈累,李清蓮更累。

  李清蓮的屋內,是堆滿了空白的紙,還有寫過的紙。

  潘秭靈看著李清蓮寫完一張,順手就扔給了霜兒,而后吩咐道:“去和那堆一起燒了。”

  李清蓮沒說什么,靜靜的看著窗外。

  潘秭靈說道:“意境不夠,你就想一想,一年內我不準許你靠近主君十步之內,想想心中的思,心中的怨。再落筆。”

  桌上有一本小冊子,小冊子內有一百多首詩詞,都是劉安寫的。

  李清蓮已經不用再翻,她早就將冊子內的詩詞完全背下,而且還在不斷的感悟其中的意境。

  潘秭靈的話讓李清蓮有所悟。

  再次提筆,一首極相思的詩詞一筆寫成。

  潘秭靈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種感覺。主君說要捧成為天下第一才子,就一定可以。”說完,潘秭靈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停下,又說道:“還有,沒我允許,你不得靠近主君三步之內。”

  “是,大娘子。”

  李清蓮淡淡的回了一句,聲音無波無瀾。

  知足者常樂,李清蓮就是一個知足的人,眼下的情況已經是極好了,還要急什么?

  急著……沒必要。

  這會,劉安沒在家。

  摘星閣。

  這里的主體大殿已經建好,對于大宋的工匠來說,他們徒弟級別建一個黨項王宮,工藝很普通,原樣拆回來再復建,表示零難度。

  唯一讓他們感覺麻煩的反而是劉安。

  劉安非要燒什么瓷磚。

  燒瓷器的辦法來燒磚,還要有花紋與圖案,這個好麻煩。更煩人的是,還要燒什么水泥,這個更麻煩。

  所以大殿主體建好,殿內的地面還是泥土地。

  就在這大殿內的泥土地上,破磚爛瓦搭了一個爐子,爐內正掛著幾十只雞,吊爐烤雞。

  爐旁,足足圍了五圈,近一百年輕的公子哥就坐在石塊或是木料上。

  “妹夫,這事你要救我們。”潘袞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情。

  劉安用鐵桿挑了一只燒雞出來,有人接過遞到了外圍。劉安也順勢把手上的鐵桿遞給了身旁的石元孫。這才說道:“讓你們得瑟,有點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為老幾了,看看我,作人要低調,有錢也不要露白。”

  瞬間,一百對綠光直閃的眼睛都盯在劉安身上。

  曹儀直接就跳了起來:“就你這貨,就你過的滋潤,還要嘲笑我們。”

  潘袞在旁一副怨婦的語氣接口說道:“汴梁城都傳遍了,仙兒姑娘非你不嫁,今生死守,來生還等你,愿等你千年。你手上似乎總有錢花,也沒見你什么時候窮過。我是知道,你每月三貫錢,幾乎不怎么花。”

  石元孫也說道:“我還聽說,你去慶福樓吃飯從來不給錢。”

  什么?

  這話一出口,近百公子哥都炸鍋了。

  他們可憐巴巴的存錢好長時間才能去慶福樓吃一次,慶福樓竟然不收劉安的錢。

  劉安將幾塊煤砸在爐內,大聲罵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你們是來找我出主意的,不是來找我麻煩了,誰再找我的刺,我就走。”

  閉嘴,全部閉嘴。

  眼下,事發了。

  家里幾乎都知道,這些武勛子弟每個月都會有一份或多或少的錢入賬。

  但為什么有人多,為什么有人少。

  卻是一個迷。

  這些家伙倒不傻,沒敢把匯票的事情說出去。

  劉安重新坐了下來問石元孫:“你二叔那邊怎么樣?”

  石元孫搖了搖頭:“不太好,但暫時能頂住。我上次押送一批錢幣回汴梁城,正好遇到曹五叔,他被發現,所以叔伯們都把錢存在三衙司的一個冰窯內,曹五叔說錢是你爹爹的錢,請他幫著代買幾匹宮絹混了過去。”

  曹儀,曹家第三代長子接口說道:“這事挺麻煩,五叔現在在家里都不太說話,怕被我五娘套出話來,我祖母若插手,這事就大麻煩了。”

  劉安抬起頭,長嘆一口氣:“你們知道,石炭生意會有多大利,會有多少人獲利,會有多少人一夜暴富嗎?你們這些笨蛋,石炭這份利怎么再分給你們,萬一被發現,我的零花錢也會被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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