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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節 狠人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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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準問劉安在焦作有幾個礦洞,雖然不太明白原因,劉安還是回答道:“一處礦區,挖了三個洞。”

  寇準把酒喝下,低聲問道:“礦洞內,可會有巨大的危險?”

  劉安不太明白寇準什么意思,但還是回答道:“有,石炭可燃,有些礦洞內會積累一種氣體,遇到一點明火就會炸。還有滲水、塌方等等危險。”

  寇準點了點頭:“挑二十名死囚,想辦法炸一個礦洞。”

  劉安愣住了,有自己主動炸礦的嗎?

  可馬上,劉安明白了。

  寇準是一個狠人。

  挖出礦洞,出了大事故,又死了人,那么寇準就敢發公文,嚴令私挖石炭,絕對不允許開洞挖石炭,那么就可以把石炭的來源鎖定在并州城那個露天礦。

  “明白。”

  寇準再問:“你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我保證,并州石炭運到汴梁城的前幾天,就炸。然后封礦,萬一汴梁城石炭不夠用,那玩命也要挖。”

  “很好。”寇準擺了擺手,示意劉安去敬下一桌。

  在寇準想來,控制一下,不用太久,三年五載,靠著并州石炭礦區的收益,可打造一只對遼作戰的強軍。

  在劉安想來,一年就足夠了。

  宋遼之間的戰斗,一年,最長一年半,肯定會有一場惡戰。

  歷史上遼南下打到濮陽,就是十八個月之后。

  但黨項被自己收拾的有點狠,遼國很有可能會提前出兵,所以劉安的預測就是一年。

  寇準的建議很有趣。

  劉安心說,炸一次怎么能夠呢,這種戲可以演好幾次,怎么也要炸上兩次,三次的。

  汴梁城內打架鬧事的混混,外來番邦的商隊武者。

  只要犯事,就往礦洞里扔。

  炸上幾回,也不用次次都死人,讓人感覺到死亡的威脅就夠了,再安排人放些流言,保證普通人都會感覺害怕。

  以后,誰敢在汴梁城鬧事,就往礦洞里扔。

  劉安樂呵呵的想著,自己又為汴梁城內的治安,作出了巨大的貢獻,是不是應該討個賞呢。

  劉安一邊笑,一邊提著酒壺敬酒。

  到了王嗣宗這一桌,劉安深吸一口氣,準備狠狠忽悠一下這位大宋當朝第一毒舌。

  “唉!”劉安臉上是笑容,卻是強裝出來的笑容。

  王嗣宗毒舌,倒也不是壞人,很是關切的問:“劉學士有心事?”

  劉安低聲說道:“沒事,沒事。”

  “說來聽聽,你把石炭用的好,這是利國利民之大事,官家沒有賞你?”

  劉安往后看看,還是搖了搖頭:“沒事,真沒事。”

  “你不說,看不起本官?”王嗣宗又準備罵人了。

  劉安這才說道:“王樞密,我說了你可不敢傳出去,我官小職微年紀輕。”

  王嗣宗一口將酒喝掉,搶過劉安手上的酒壺又倒滿:“你說。”

  “王樞密你是知道,我在焦作挖了幾口礦洞,當下家里的石炭,還有給宮里準備的都是從焦作那里挖出來的。可寇相公卻說,礦洞非常的危險,石炭松軟又可燃,要封我的礦,說是怕出人命。”

  “這寇準……”王嗣宗跳了起來,就準備去罵寇準。

  劉安趕緊攔下:“別,別,答應我不傳出去的,我只是一個小官,這事我自己解決。倒是王樞密,晚輩求你幫個忙,我父帶商隊去并州,你給行個方便,汴梁城中官家的石炭自然由禁軍保證,可我家里人也多,還有潘家、曹家……”

  “這樣,汴梁城王樞密家里的石炭爐改造,我派人免費你給改。”

  王嗣宗手一擺:“不,需要多少錢,一文也不能少收。并州礦區你放心,有本官,本官會給你父開些許便利。只是些許啊,太多便不公道了。”

  “多謝,多謝。”

  劉安很滿意這個結果。

  能搭上話,慢慢的洗腦,慢慢的忽悠。

  這位,真正要打起仗來,敢穿上鎧甲提上刀上戰場,別說他是文官,骨子也是一個狠人。

  王嗣宗雖然嘴臭,可人卻是一個直人。

  見劉安拿起酒壺準備去下一桌時,一把拉住了劉安:“不行,你不能走。你把人搶了,你要自罰三杯。話說,市井傳聞,凰求鳳?”

  劉安輕輕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怎么,不服氣?”

  王嗣宗重重一拍桌子也站了起來:“就是不服氣,怎么?”

  有些人是喝出來的感情,有些是打出來的交情。

  和王嗣宗這種人,劉安相信,是可以吵出來情份的。

  劉安也重重一拍桌子:“來,三十杯!”

  “一瓶!”

  王嗣宗酒量不行,但酒膽夠。

  劉安提著瓶子猛灌兩口,大吼一聲來:“來人,把那幾份詩詞拿上來。”

  有兩個婢女快速上講,就在王嗣宗面前展開一副字。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

  獨上蘭舟。

  云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

  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

  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

  卻上心頭。

  “這……”王嗣宗也是高官,大宋的高官那個文才差了。

  “服不服!”劉安把酒瓶塞到了王嗣宗的手中:“喝。”

  劉安這是在炫耀。

  字是女子筆體,詩是相思詩,就是凰求鳳了,你服不服。

  “好詞!”呂蒙正知道王嗣宗是什么樣的人,感覺要吵起來了,原本打算過來當個和事佬,結果卻看到一副好詞。

  劉安又猛灌一口:“再來一副!”

  第二副,這一副絕對是史稱經典,是婉約派代表作,核心就一個字:思。

  李清照原著:蝶戀花·暖日晴風初破凍。

  李清蓮敢在幾千人面前以女子身份當眾對劉安表白,這種思情之詩還有什么可怕的。

  不夠嗎?

  第三副字。

  竹里一枝斜,映帶林逾靜。

  雨后清奇畫不成,淺水橫疏影。

  吹徹小單于,心事思重省。

  拂拂風前度暗香,月色侵花冷。

  這首詞,非研究詩詞的人聽的不多,因為作者是宋朝另一名不比李清照名氣差的女詞人。寫的更委婉。

  劉安一拍王嗣宗的肩膀:“老兄,你年齡大,官職大,可你不行。”

  聽劉安這么說,呂蒙正下意識就擋在劉安身前,他怕王嗣宗暴起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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