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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節 攻城之戰婆雅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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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婆雅軍改變策略,戰事陷入僵持。天色漸漸發亮,城墻下燒毀的攻城器械冒出滾滾濃煙。婆雅軍派出幾支沒有攜帶武器的小隊將死傷的同伴運回山牧寨大營。城上的守軍很有默契地沒有開弓放箭。

  一夜鏖戰,交戰雙方都成為疲兵。婆雅軍換上生力軍防護堆積土山的軍隊,城上的守軍也換了一遍;昨晚參戰的第五軍軍士、自愿加入的江湖人士和民夫都撤下城休息,不多時城中便鼾聲處處。

  昨晚一戰,雖然試探的成分更多一些,但戰況的慘烈比起修羅界任何一場攻城戰都不遜色。

  慘重的傷亡使雙方不約而同的采取守勢。婆雅軍埋頭堆土山挖地道,第五軍大營也暫時沒有力量出擊。

  守城戰最怕的就是這種悶圍悶守,畢竟再強悍的軍士也是人,不可能每天十二時辰都保持警覺。

  相比之下,防守一方的狀況要好得多,第五軍軍士為信念而戰,士氣不用鼓勵。

  江湖草莽的士氣與賞金成正比,只要有足夠的鉅金,士氣就能維持在一個夸張的水準,更何況木巖招募來的煉丹師在雪無極的帶領下開始煉丹,這些人不但丹藥不用花錢買還可以學到以前想都想不到的煉丹技術,頓時敢的熱火朝天,產量大大增加。

  至于民夫,他們的士氣大多建立在第五軍主力的基礎上。第五軍軍士一勝就士氣大振,一旦受挫就成了驚弓之鳥。

  木巖也支撐不住,被徐破曉替換下來之后便回到客棧。他解開衣服,肩頭的傷口扎進去寸許深淺;昨晚惡戰時沒有留意,這會兒手臂幾乎都抬不起來。

  “第五軍大營有做飯的,有搞情報的,還有跳大神的,居然沒有軍醫。還得自己料理傷口,真是邪門兒……”

  木巖齜牙咧嘴地解開包扎的布條,一邊抱怨。

  龍女一手支著下巴,嬌媚笑道:“你煉丹的還要一聲,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有臉說我?”

  木巖看著外翻的傷口怒氣升騰,“讓你守著家你非要上城墻,要不然為了救你我能手上嗎?我要不好好收拾你!”說完上下起手,也不管肩膀上的傷口還有血流出。

  龍女東躲西藏嬌喘連連,不停討饒,木巖心滿意足的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肩膀,然后道:“我去打坐,不許人打擾。”

  龍女臉色紅潤沒說什么,只喚人去燒水,準備湯浴,等他打坐出來清洗傷口。

  木巖盤膝靜坐,將吸收的混沌之氣一一化解,一個時辰之后才睜開眼睛。手臂的傷口已經好了許多,雖然還沒有完全愈合,但已經不影響用力。

  丹田的真氣又多了不少,一股生機從丹田與識海搭了個橋,不停的滋養著識海識旋,木球在生氣的滋養下放出大量綠氣。

  雖然真元增多但想突破到元嬰還差得遠。他忽然想起剛才在城上的疑惑:羅睺王從不怕耗盡真元,而且越打越猛;不會是和自己一樣,也能窺探混沌之氣的本源,這混沌之氣越是死人越濃厚,他不會靠戰爭死氣增多混沌之氣來提高修為吧?

  很有可能。但即使有也是他最大的秘密。除非羅睺親口說,否則任何人也沒有答案。突然他想明白一些事情,為什么修羅界不管是哪里來的人,只要進入便充滿斗志,恐怕和這混沌之氣又莫大關系,如果說死亡后的死氣融入混沌之氣,然后在刺激的所有人殺戮成性,死后不停進行補充,這樣成為一個循環,讓這天地初開的本源之氣生生不息,絕對有可能。

  木巖拋開思慮,從靜室出來,一邊道:“死丫頭!”

  龍女的聲音從臥室傳來。“大笨瓜。”

  木巖推門進去,笑瞇瞇地看著她。

  小紫白了他一眼,“色迷迷的?”

  木巖干笑兩聲,自己剛化解混沌之氣,正有這個心思,沒想到被死丫頭一口道破。一臉壞笑地看著龍女,想讓死丫頭知趣點,免得讓自己久等。

  沒想到龍女露出一絲壞笑,慢悠悠道:“剛才喬六來,請你去大營開會。你正在打坐,我就讓他走了。”

  木巖滿腔欲火都被這盆冷水澆得干干凈凈,氣急敗壞地匆忙束上衣帶,叫道:“死丫頭!你明知道有事,還跟我廢這么多話!”

  木巖飛也似的趕到中軍大帳,會議已經結束,只有濕漢奴還在等他。

  “婆雅軍增兵了。南面的兵大概三五萬人,撤了回來,圖廷祿已經已將派到這里來了。”濕漢奴開門見山地直接說道。

  “三萬人還是五萬人?”

  濕漢奴挑了挑眉頭。“恐怕普蘭•維薩都不知道。”

  “羅騫馱不找婆雅那娘們麻煩了?”

  “婆雅與南方的羅騫馱王講和了,也許是我們這里太難啃了。”

  看到濕漢奴沉著從容,木巖也安下心來,笑道:“來得越多、敗得越快。如果都像鎮北營那種的,來個七、八千人,咱們就該棄城了。我們的援兵什么時候到?”

  濕漢奴微微搖頭。“婆雅與羅騫馱達成協議,羅騫馱攻擊南邊境,婆雅撤回開的兵從東面增援普蘭•維薩。”

  木巖怔了一下。難怪這邊打得天翻地覆,自己一方的部隊卻始終不見蹤影。

  “不用多想。”濕漢奴微微一笑,“還得靠自己。”

  木巖一拍桌子,道:“那就是一點援軍都沒有了?北面的第二軍也不來支援。”

  濕漢奴看著木巖,“他們的理由是,毗摩質多羅軍蠢蠢欲動?”

  木巖一手揉著太陽穴,一邊閉上眼睛,在腦中飛快地將線索一點一點拼接起來:幾個軍都有不支援的理由,第五軍大營困守東鏡鎮、婆雅軍全軍出兵討伐……

  片刻后木巖睜開眼睛,目光閃動異樣的光彩。

  濕漢奴道:“你在想什么?”

  木巖呼口氣。“我在想,如果這是有人一步一步逼第五軍大營起事,籌劃著借三王之力,將聚集在東鏡鎮的第五軍余部一網打盡……這個人是不是太神了?”

  木巖雖然是猜測的口吻,濕漢奴表情卻嚴肅起來。

  現今四分天下,最強的還是羅睺王,自己半路投入戰功卓著,自然受到眾將排擠,雖然羅睺王從未說什么,時間久了心里有什么想法誰也不知道。如果說真有人能夠鼓動起三王圍剿,那么這個人要將修羅界一半都操弄在掌股之間,這個勢力未免強大得匪夷所思,想一想就不太可能。

  但木巖的猜測也不無道理,難道是羅睺王……

  良久,濕漢奴道:“第五軍大營不是那么好啃的。”

  木巖卻有另外的疑惑。婆雅軍的屯糧被大火一焚而空,前線已經缺糧,婆雅軍昨晚連夜攻城,也許正是掩飾他們所處的困境。

  圖廷祿調集兵士增援最讓自己捉摸不透。婆雅軍的糧價在戰爭中不斷上漲,難道婆雅軍還有足夠的物力、財力繼續消耗下去?

  婆雅軍如果能撐下去就輪到第五軍大營麻煩了。現在第五軍大營已經傷亡過半,即使大部分傷員還能再上戰場,也無法與婆雅軍的傾國之力對耗。像昨晚的攻城戰再來上七、八次,第五軍大營也被耗干凈了。

  “說說守城戰吧。”

  木巖道:“我看這樣守下去恐怕不行,無論如何也要讓婆雅軍在二月之內退兵!”

  “三天之后,我安排了一場劫營。”

  “金山?”

  “金山后寨。”

  濕漢奴在沙盤上點了點,“到時由你領軍。”

  木巖卻道:“我不去。”

  濕漢奴抬起眼。

  “老大,我知道你想讓我多立點功。不過東鏡鎮這一戰不是戰場上就能解決的。”

  木巖道:“即使劫營大勝,婆雅軍還能不斷調集軍隊。戰場爭鋒,殺敵一萬,我們就算只損一百也損不掉二十萬婆雅軍。而婆雅軍與其它三王達成協議,兵力不下二百萬,能調到這里的至少五十萬。正面拼絕對不行,我看只有在讓更多的人加入。”

  濕漢奴目光微動。“你說那些江湖人士?”

  “沒錯。我有七成把握可以斷定婆雅軍昨晚的進攻是因為缺糧。只要婆雅軍糧食都被燒了,糧價持續高漲,圖廷祿這個征西主帥,終有支撐不住的一天。”

  濕漢奴道:“你說的是讓這些草莽去劫營燒糧,我還沒有全明白,但我信得過你。究竟要怎么打,我們全聽你的。”

  “好!”

  木巖意氣風發地說道:“戰場上的事交給你們,戰場外的事我來辦!老大,這些人正面交鋒實在不行,但夜行偷襲絕對比軍士強!”

  從營帳出來,木巖步履輕松。這一趟算得上滿載而歸,濕漢奴全盤接受他的計劃。

  山牧寨、金山寨都是婆雅軍軍方標準的制式營寨,最前方是一道壘墻時掘出的濠溝,接著是一片十步寬的緩沖區,里面密布鹿角、蒺藜,然后是堅實的寨墻。

  寨內中央建有望樓,四面各立角樓,寨內營帳井然。一入夜,寨中除了敲擊刁斗巡邏的兵卒以外,嚴禁任何人走動喧嘩。

  相比之下,位于后方一里外的金山后寨就顯得一片散亂。這里收攏婆雅軍數次戰斗敗退的幾千潰兵,還有數目相近的傷員。

  與賊寇三次交鋒導致婆雅軍傷員劇增,一部分傷員被送往后方的城池,遺留下來的除了可以痊愈的輕傷員,還有一部分沒有救治價值的重傷員。

  顯然婆雅軍沒有想到軍中會出現如此多的傷兵,不得不臨時擴大規模,寨內營帳大多是軍中淘汰的舊貨,也沒有濠溝和寨墻。

  偌大的營地內,傷員的痛呼和呻吟聲此起彼伏,哀聲遍野,半夜聽來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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