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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節得償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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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節得償所愿第一百二十九節得償所愿  吳時賦微愣,繼而陰霾狠鷲的目光落在吳夏采嫵身上。

  采嫵正好抬眸,初雪般白皙小臉淚水漣漣,神態楚楚,似淡花弱柳,那般叫人憐惜。

  觸及吳時賦的狠辣眸子,像換個人,怯懦往大少奶奶懷里鉆,絲毫不見剛剛的處變不驚與鎮定自若。

  吳時賦微詫,這個女人好會演戲。剛剛在他面前堵得他啞口無言,得了大便宜;轉眼她又把這件事公開,哭得梨花帶雨博同情,好似自己給了她多大的委屈一般。

  他氣得面目有些猙獰。

  吳夫人卻拉住采嫵的手,哄著她:“好了好了,快別哭!娘和爹都在,豈會讓你受他欺負?”

  采嫵含淚頷首,轉身撲到吳夫人懷里。

  吳將軍大怒:“逆子,你可說了那話?說什么采嫵娘家沒人,你殺了她都不會有人知道?”

  吳時賦百口莫辯,他是說了,可是那是嚇唬吳夏采嫵的話。而且,那個女人很是清楚啊,她剛剛不是全部反駁回來了嗎?

  “爹,我跟采嫵鬧著玩的……”吳時賦見父親鮮有這般怒火,亦不敢頂嘴,只得訕訕笑了,“采嫵,快跟我上樓,玩笑話也跟爹娘說,你太不懂事了!”

  聲音里有壓抑不住的怒意。

  眾人聽得明白。

  采嫵更是瑟瑟發抖,抱著吳夫人的胳膊不撒手:“娘,您還是讓我和四少離婚吧!我娘家雖然是大族,我們家那一房卻只有我一個女兒,我爹娘當我是命根子。要是我不幸折命于俞州。叫爹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實屬不孝……”

  聲音戚戚然,聞者傷感。

  二少奶奶拿出帕子抹了抹眼角。

  大少奶奶也面有戚容。

  吳夫人安撫著采嫵,目光暗含怒意瞪向吳時賦。

  吳將軍頓時也怒起來,叫人去拿他的馬鞭來。

  大少爺和二少爺忙在一旁勸,好半晌才把吳將軍想要打人的沖動給壓下去。

  吳時賦似眾矢之的,尷尬站在一旁。他恨得牙根癢癢,這個女人太可惡了!得了便宜還賣乖。他從前覺得吳夏采嫵很老實。很乏味,如今才知道,她的心思這樣深,這樣可惡!

  她裝可憐,讓自己在這個家里外不是人。

  他太輕敵。便栽在這個女人手里!

  吳夫人勸慰采嫵:“不哭了,爹和娘還活著,這個孽畜不敢亂來。他嚇唬你的,啊!快別說離婚這樣的傻話,你是我們吳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呢……”

  二少奶奶與大少奶奶也在一旁勸。

  采嫵好半晌才止住了淚。

  吳將軍便沉聲道:“離婚的話以后不準再說,我們吳家,世世代代沒有一夫兩妻的,新時代什么兼祧不兼祧的法令。丟人現眼!”

  吳夫人不快的看了丈夫一眼。小年輕吵架而已,好好哄著就是了,把話說得那么滿做什么?如今什么規矩都不重要,孫子才是眼前的關鍵!

  采嫵斜眸瞥見了婆婆的神色,知道婆婆仍不死心,便又滾滾落下淚:“姨太太有了身子,又是四少的長子,原本兼祧也是情理之中……”

  眾人吃驚望著她。

  吳夫人心頭一跳。眸子里有些期盼與欣慰,這孩子終于想通了……

  吳時賦也一怔。哭這半天,最后還是同意了?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結果就聽到采嫵話音一轉:“……可惜是陸姨太太!她做過什么,俞州人盡皆知,她做了吳家的正妻,不是叫人笑話我們家,笑話四少拾人破鞋?就算她是天仙。斷乎沒有娶回來做少奶奶的道理!四少以后的臉面讓哪里擱?”

  吳夫人臉色一變,這個她也是想到的。但是吳時賦跟她說,陸冉的事情,輿論很同情她,娶了她。俞州的人只會覺得吳家深明大義,寬厚仁慈,博得好名聲。

  但是,人言向來猜測不到。陸冉落魄時,輿論同情她;可是她做了少奶奶,顯達了,自然有人嫉妒不滿,只怕那些舊事又要翻出來說了……

  吳夫人想讓陸冉進門的心頓時冷了一半。

  采嫵繼續道:“爹,娘,當初陸姨太太犯事,可是因為白家!要不是當時輿論呼聲很高,白家肯定不會無罪釋放陸姨太太的。四少納了她進門,白夫人就對此不快;要是真的娶了她,咱們家就算徹底跟白家鬧翻了……將來咱們有個什么事,白督軍肯定第一個落井下石……”

  這話,眾人雖猜測過,卻一直沒有證實。

  采嫵跟白夫人關系極好,她的話定是真的。

  眾人后背一涼。

  吳夫人眼眸有了戾氣,比起孫子,丈夫的前程,家族的安穩更加重要。沒有了這些,他們喝西北風嗎?

  她拍著采嫵的手,讓她別哭,又怒視吳時賦:“孽障,你還杵在這里做什么?難得回一趟家,便惹得你媳婦大哭一場!回你的小公館去,大家都清凈。兼祧兩房這個話,以后誰都不許再提!”

  聲音里有罕見的威嚴。

  說罷,又平和了心緒,柔聲安慰了采嫵幾句,叫女傭扶了她上樓休息。

  二少奶奶和大少奶奶主動上前陪采嫵上樓。可能是因為剛剛送了她們衣料,兩妯娌對采嫵很是友好。

  特別是大少奶奶,哧哧笑道:“采嫵,你這回找了好靠山!我看咱娘頭一次對媳婦讓步。有了第一回,以后也有第二回,咱們的好日子來了!”

  二少奶奶有些怕事,忙壓低聲音讓她別再說了。

  大少奶奶無所謂的撇撇嘴,采嫵只是笑。

  妯娌說了會話,就各自回房歇了。

  采嫵躺在床上,關了燈,半拉開窗簾。疏朗瓊華鋪滿了屋子,房間里隱隱綽綽,遍地銀霜。成親最初,她也有著小女子的幻想,也覺得寬大的床很寂寞,看吳時賦的眼眸亦帶著愛慕與渴求。

  他卻是冷淡的,嫌棄她的老土,嫌棄她的呆板。

  而后。也有過怨懟。

  后來到了俞州,進了教堂,有了宗教的信仰,心靈好似被凈化一般。不再怨恨,不再自怨自艾。努力學習自己從前不懂的東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再奢望別人的恩情過日子。

  每一日都懷著感恩的心生活。

  小時候念書,先生說她悟性極高。

  她的悟性是真的極高。

  悟透之后,似丟了副沉重枷鎖,身心都輕盈起來,笑容又有了少女時的純真與開朗,清脆笑聲亦豪爽嫵媚。

  如今是新時代了。她透過窗欞,望著天邊那輪新月,心中喃喃道。新時代總有好處。她聽聞好幾個離婚的媳婦,后來有了一番成就。有離了婚自己出來做事的,結果遇上心靈相通的;也有離了婚出國鍍金,回來更是嫁到門當戶對的大戶人家,成就驚人。

  所以很多老式人家的媳婦鬧離婚。

  她也可以拿著離婚來威脅公婆,換取自己的利益。

  公公說不許陸冉進門。沒用,他常年公務忙,在家能有幾日?婆婆說不準再提兼祧,才算徹底把事情解決了!

  她甜甜微笑:新時代真的很好!

  “過幾日應該備些重禮去感謝畫樓,我這只借了老虎威風的狐貍,也得跟老虎打聲招呼……不過,白夫人這個名頭。真好用!”她呵呵笑起來,不一會兒便進入甜甜夢鄉。睡夢中,臉上噙著寧靜恬柔的笑意。

  這么多天,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

  晚上,畫樓亦跟白云歸說采嫵的事情。

  “……她越是說的輕松。我們聽著就越是覺得心酸。吳家要是寒門祚戶,我使使督軍夫人的威風,讓他們放了采嫵。她值得更好的男子!”畫樓感嘆道。

  白云歸聽著也頷首:“一個女人能有這般胸襟與度量,她是個巾幗英雄!你不用管,她能做到這樣,心中是個有數的。她要是真打定主意要離婚,吳家是攔不住她的。可能她尚有沒有準備好的事情,所以拖著……”

  這話讓畫樓一凜:怎么感覺他是在說她一樣?

  她訕訕笑了笑,含糊說了句:“可能是的吧……”

  “那些料子,喜歡嗎?”他攬過她的肩頭,把她抱在懷里,低聲問道。

  提起這個,畫樓便覺得心頭浮起些暖意,笑著道:“極好,就是太多了……督軍,您以后不要這樣浪費錢,那么多料子也穿不完,我們又不是開衣料行,又沒有太多的親戚朋友可以送……”

  白云歸吻了吻她的鬢角,道:“千金難買心頭好,這話還是夫人說的!花錢能買來開心,便不是浪費……”

  畫樓莞爾。

  次日,下起了綿綿細雨,春意料峭。

  李方景給她打電話,說他今天離開俞州去香港,下午四點半的船,從十九號碼頭起錨,然后笑聲溫醇道:“你會來送我嗎?”

  不知為何,想到從此天涯茫茫不相見,畫樓心中悶悶的,生出些許不舍。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亦清楚李方景的處境,有些東西從未奢望,比如愛情。可心總有它的主張,聽到李方景要離開,不由自主窒悶。

  “我會的……”畫樓低聲道。

  又生病了,扁桃體炎,早上起來疼的要死,還是碼了字再去掛水;明天后天還要掛兩天……今年扁桃體發炎三次了,估計這次炎癥消下去,要做個小手術把扁桃體給摘了。最多保證每日兩更,粉紅票加更等我病好了再說。求體諒,求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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