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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十二連環塢(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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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十二連環塢(五)

  情況了解清楚了。

  雖無實據,但就做賊心虛逃走這一條,坐實了豐鞏盜藥之事。

  向天笑自然是借題發揮。

  劉群一下子就坐蠟了。

  一開始,劉群想著壓服向天笑,既讓他吐出紅貨,同時又能將他收為己用。

  只是他沒想到,向天笑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

  就以向天笑顯露的武功,要想拿下他,非得傾全寨之力不可,介時巫峽寨必然損失頗大。

  況且,花無顏的武功也是不弱,另外不要忘了,倒行逆施可是四個人,還有兩人行蹤不明。

  現下十二連環塢群龍無首,一但巫峽寨損失過大,必然會被其他水寨吞并。

  所以,劉群只能盡力安撫向天笑,先是許了二當家的交椅,又拿出一本秘籍。

  “這是西峽寨‘戧金劍’著人送來的劍譜副本,二當家可還入得法眼。”劉群坐在主位發話,自有手下用托盤送上劍譜。

  ‘副本?也就是說你那里還有正本?’向天笑暗想著,瞧了一眼劉群,拿起劍法副本翻看起來。

  這是一本純粹的金屬性劍法,招法凌厲,放在尋常武人眼中,那是相當珍貴。

  然而,向天笑現在也算是多門神功在身,這看功法的眼光也高了起來。

  對于戧金劍法,向天笑只是對其劍法中的金系之意,很是感性趣。

  以《同歸刀法》為列,刀法平常,卻有著同死之意,這就很是難得了。

  假意思考了一會,向天笑搖頭嘆氣道:

  “花某明白寨主的意思,唉!那就這樣吧,花某不再追究失藥之事。”

  說完,就把劍法副本收了下來。

  意思就是說,同意了這一份補償。

  聞言,劉群大喜過望,拱手說道:“以后我巫峽寨還要多多仰仗兄弟。”

  向天笑也拱手回禮,一付拳拳誠摯之態,回道:

  “大當家放心,我等兄妹已是無路可走,巫峽寨便是我等安身之所,自然效死!”

  對于向天笑的說詞,劉群那是相當滿意。

  正了正身子,劉群說道:“過幾日,陵峽與石門峽的寨主要來商量事宜,到時還要兄弟多多出力。”

  眉頭一挑,向天笑問道:“不知是何事宜,還請大當家明言。”

  先是一嘆氣,劉群裝出一付悲痛的樣子說道:

  “總瓢把子一去,群龍無首,還好有四位少爺可繼承,只是……”

  劉群欲言又止,好似有難言之隱。

  向天笑說道:“大當家若是不便明言,就當花某沒有問過。”

  搖了搖頭,劉群又是長嘆一聲,言道:

  “此事說來對總瓢把子頗有不敬,四位少爺嘛……兄弟也是見過的,就長相來講,兄弟沒有看出些什么嗎?”

  愣了一下,向天笑立即為蕭鋒感到哀嘆。

  當初,向天笑初見蕭鋒四子,便感覺有所不妥,就說了一句:“總瓢把子外號水上行龍,果然有行龍風范、雄才大略,兒子都要比別人來的多。”

  其實,向天笑這話的里面的意思是講,龍生九子,子子不同。

  現下從劉群嘴里得到了證實,向天笑不由心中感慨:

  ‘縱使你武功蓋世,也敵不過人心詭詐。江湖這水,實在是太深、太綠了……’

  巫山姥姥躺在屋里養傷,身旁雖有人侍候,卻是心中郁結難消。

  想她也是出身名門,雖是落草為匪,幾十年來從未如今日一般慘敗。

  正思間,敲門聲響起。

  “進來。”

  房門推開,一具惹火的身材進得屋來,只是那張臉上刀疤縱橫,讓人不免覺得可惜。

  見到來人,巫山姥姥眉頭一皺,喝道:

  “來做什么?”

  花無顏也不生氣,只是揮手讓丫鬟下去。

  轉過頭,花無顏輕聲道:“我大哥說,姥姥奇功玄妙,當時情況下,若不全力施為,怕是無法全身而退,這才無心傷了姥姥。”

  “哼!”姥姥重重一個鼻音,說道:“是說老婆子武功稀松,便是用了全力也不是大哥對手?”

  莞爾一笑,花無顏拿出‘斷續生肌膏’,又拿出一枚‘百花玉露丸’,說道:

  “大哥讓我給姥姥送藥來的。”

  “不用你們假好心,老婆子這點傷勢還抗得住。”巫山姥姥一點都不領情。

  見人不領情,花無顏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轉,輕嘆道:

  “山染青螺飄渺,綠水蓮妙如歌。”

  猛的一抬頭,姥姥慌忙坐起身來,便連扯動傷口溢血,亦是沒有半點感覺,只是指著花無顏,顫聲說道:

  “青蓮宗破門弟子花無顏,見過前輩”花無顏盈盈拜下。

  仿佛觸動了什么情殤,姥姥淚眼婆娑,隔了半晌才問道:

  “是從我巫山云霧盤的功夫看出來的?”

  “青霧似幻、蓮劍如歌”先是念了一句短詩,花無顏點點頭,回應道:

  “當時沒瞧出來,事后才領悟到的,前輩所使云霧,乃是從‘青蓮劍歌’變化而來。”

  上下打量了一下花無顏,姥姥點了點頭,說道:“青蓮劍歌乃我青蓮宗不傳之秘,非內門弟子,不能知曉。”

  姥姥話說至此,又是將目光移到花無顏的臉上,想是明白了什么。

  招手,讓花無顏進前,姥姥一手撫上其劍疤,痛心說道:“苦了了。”

  姥姥話一說完,伸手往自家臉上一抹,手中多了一張人皮面具。

  再瞧其面容,卻是一名中年婦人。

  然而,原本艷麗的臉上,卻是露出一臉劍疤!!

  “哇!”感同身受,一老一小霎時抱頭痛哭。

  隔了一會兒,姥姥扶正花無顏,柔聲說道:

  “不哭,我之恨,終有報償的一天,叫花無顏是嗎?”

  花無顏抹淚點頭。

  “我叫青霞,來,孩子,給我上藥”姥姥眼中盡是慈詳。

  另一頭,江弋的待遇就要比姥姥差了許多。

  沒人侍候不說,連傷都沒人給治。

  原因無他,在向天笑的打擊之下,江弋全身筋骨多處折斷,他那一身橫練功夫就算是廢。

  除非有什么靈丹妙藥可以治好他的筋骨,否則!這江湖他就不用混了。

  對于一個廢人,自然無人理。

  至于說江湖義氣,那是對江湖人而言,人都廢了,哪里還有什么義氣。

  對此,江弋已是心如死灰,每日只在床上等死。

  這日,江弋躺在床上,暈暈沉沉之間,忽覺有人在給他上藥、包扎。

  慢慢的藥透表皮,一股子麻癢在骨頭上升起。

  猛的睜眼,江弋嚇的是心驚膽顫。

  只見,那個將他打廢的男人,正在他身上涂著一種黑色膏藥,并用白布包裹。

  江弋顫聲道:“你……你做什么?”

  向天笑手上不停,隨口答道:“救你,再不治療就真的廢了。”

  心中一驚,江弋回應道:“你為什么救我?”

  “打傷你是情勢所迫,救你,是江湖道義。”向天笑一邊說一邊扎緊繃布,又道:

  “喂,你身體抖什么?你的傷需要靜養。”

  江弋全身發顫,雙目泛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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