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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咳……”韓彬輕咳了一聲:“林月嬌和死者的DNA比對,什么時候能出來?”

  “認尸的時候,已經采集了林月嬌的DNA,也送到了技術隊進行比對,我估計最快今天下午,最遲明天早上。”田麗應道。

  雖然已經可以基本確定死者就是薛夢嬌,但還是要以鑒定為準。

  這就跟男女朋友一樣,即便兩個人再恩愛,沒有結婚證國家也不承認。

  韓彬打開了一個袋子,從里面拿出了一沓子文件扔到桌子上:“這些是雪人案的資料,大家研究一下吧。”

  “要和雪人案并案偵查了”田麗詫異道。

  “不錯,死者體內的遺傳物質和雪人案受害人體內的遺傳物質完全吻合。”

  “趙明,把這些放到投影儀上,大家一邊看,一邊討論。”

  “杜奇和曉鵬呢?”李輝道。

  “他們有任務。”韓彬淡淡的說道。

  之前,杜奇跟韓彬匯報工作的時候,韓彬給他安排了新的任務。

  奧迪車上是有行車記錄儀的,韓彬讓杜奇聯系技術隊,獲取奧迪車的行車軌跡,而后跟周圍的監控進行比對,找出死者被挾持的位置,或許還能發現嫌疑人的蹤跡。

  隨后,投影儀上開始播放雪人案的資料。

  受害人名叫顧玉文,是萊平市本地人,三十歲,身材高挑、相貌清秀。

  死亡的具體時間不清楚,不過下雪的時間是2019年1月22日。

  案發地位于萊平市郊區,周圍沒有太多的監控,人也比較少,再加上天氣較冷,雪人一直到24號中午才開始融化,24號下午發現了死者尸體。

  死者被藏在雪人里,沒有穿衣服,跪坐在地上,雙手被捆綁在背后。

  雪人案的藏尸現場,也并非第一現場。雪人案的死者是在一輛白色現代車里被殺的。

  只不過找到白色現代車時,距離發現死者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汽車周圍的現場遭到了破壞,周圍的私人監控也因為內存不足被覆蓋,讓收集證據變的更加困難。

  這些情況跟韓彬等人偵查的兇殺案幾乎如出一轍。

  不同的是,雪人案的第一個死者臉部沒有被損傷,很容易就確定了死者的身份。

  不過,因為發現死者尸體的時間較晚,現場被破壞的比較厲害,沒有發現太多有價值的線索。

  看完了資料后,韓彬對于雪人案的第一個受害者,有了一定的了解。

  當然,這種了解只是一個最基本的,遠遠沒有親自調查的印象深刻。

  韓彬掃視了一眼眾人:“你們有什么看法?”

  李輝第一個開口:“這兩個案件的作案手法很相近,不過,也有一些不同的地方,第一個受害人被殺后沒有毀去容貌。”

  “我倒覺得這很正常,說明兇手第一次作案經驗不足,第二次作案有了經驗,也給警方的調查帶來了困難。”田麗分析。

  趙明關掉投影儀走了過來:“我有一點不明白,雪人案的兇手為什么會選擇這兩個目標,兩個受害人之間有什么共同點,吸引了兇手。”

  韓彬拿起兩顆口香糖扔進了嘴里,他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兩個死者的年齡差了十一歲,一個是青春少女,一個是成熟少fu,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類型,

  李輝掰著手指說道:“兩個嫌疑人一個叫顧玉文,一個叫薛夢嬌,名字沒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年齡和氣質也差的多;一個住在玉華區,一個住在萊平市,作案的地點也不同。除了作案手法相似之外,沒覺得有太多的共同點。”

  “兇手都選擇在下雪天作案,而且還將死者藏在雪人里,這里面有什么特殊的意義?”田麗問道。

  韓彬皺眉思索了片刻,這些問題他也答不上來:“光憑卷宗上的資料,很難深入的了解雪人案,還得去萊平市實際調查一番。”

  “組長,這個案子都過去一年了,咱們就算去了萊平市,恐怕也很難獲得什么線索。”田麗道。

  “咱們去萊平市,主要是見一下受害人的家屬,從他們那里了解雪人案第一個死者的情況。現在雪人案不再是單獨的案件,出現了第二個死者,一旦某些信息和線索重合,很可能就會成為案件的突破口。”韓彬道。

  趙明鬼使神差的問道:“彬哥,你說兇手還會不會繼續殺人?”

  韓彬沒有回答,因為他們對于兇手,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不知道他的作案動機,自然不知道他的殺人目的,也無法得知還有沒有下一個目標。

  接下來,李輝三人開始查看奧迪車附近的監控,尋找兇手的蹤跡。

  韓彬則是繼續研究雪人案的資料。

  只有將兩個案件都了解透了,才能找到其中的共同點。

  下午六點多,杜奇和孫曉鵬回來了。

  兩人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孫曉鵬摘下了圍巾,搓著手。

  杜奇將公文包放到了桌子上:“凍死了,這鬼天氣,比前兩天下雪都冷了。”

  李輝笑了笑:“老話說得好,化雪比下雪冷,可不是白說的。”

  “辛苦了,趕緊坐下來暖和暖和。”韓彬道。

  杜奇接了一杯熱水,捧在手里:“組長,我們查了那輛白色奧迪車的行駛軌跡。”

  “有什么發現?”

  “1月17號,也就是前天上午十點,那輛白色的奧迪車從時代小區(林月嬌家)離開,當時開車的人正是薛夢嬌,之后奧迪車去了藍鯨廣場,下午四點離開了藍鯨廣場,這個時候開車的依舊是薛夢嬌,四點三十分鐘到了石棉小區。”杜奇頓了頓,繼續說道:

  “下午五點,白色奧迪車離開了石棉小區,這時候開車的人就變了,變成了那個戴著連衣帽、墨鏡、口罩的人,去了雁西路和秦嶺街附近,那一片地方位置比較偏僻,停了將近六個小時左右,直到晚上十二點多開到了案發現場。”

  “也就是說1月17號下午四點三十五之前薛夢嬌還沒有遇害,他遇害的地點應該是在雁西路和秦嶺街附近。”李輝順勢分析。

  “我們去那看過,停車的地方很偏,那附近是一片荒地,晚上基本上沒什么人,周圍沒有監控。”杜奇說道。

  “有沒有什么發現?”

  杜奇搖了搖頭:“沒有。”

  “要我說,真正的殺人現場是在車里,即便車停在那個地方,兇手也沒有下車的必要。”李輝道。

  “那薛夢嬌去石棉小區做什么?”趙明追問。

  “不清楚,不過,根據GPS顯示,她經常會開車去石棉小區。”

  “我倒是覺得,有必要去石棉小區一趟,死者應該是在那里被制服的。”韓彬分析。

  “我贊成彬哥的說法,石棉小區我知道,那是一個老舊的小區,雖然居住環境一般,不過人口比較密集,如果雙方真的發生了沖突,很可能被那里的居民看到。”孫曉鵬表示贊同。

  李輝開始翻閱筆記本:“我記得之前跟林月嬌做筆錄,她說前天下午五點多薛夢嬌發過微信,原話是‘我去我爸那住幾天’,而根據咱們的推測,薛夢嬌五點之前應該就被兇手控制住了,那個微信很可能是兇手發的。”

  “我去我爸那住幾天。”田麗嘀咕了一句,分析道:“能說出這番話,證明這個兇手對死者的家庭狀況有一定了解,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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